第115章他真的是你兒子
「還早,再睡會兒!」
瓦托倫斯最頂級酒店的最奢華套房的主臥里,天色才蒙蒙亮,陸承洲便再也睡不着,醒了過來。筆硯閣 www.biyange.net
不過,為了不至於吵醒懷裏的小人兒,他幾乎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沒有動。
就那樣,一瞬不瞬地盯着懷裏睡的正是香甜的江年,陸承洲的黑眸里,越來越濃的溫柔與寵溺,溢了出來。
當然,還有濃濃的不舍。
這麼好的江年呀,這麼好的老婆,可是,不久後,他們卻不得不生離死別。
但是陸承洲知道,做人不能太貪婪了。
以前,是他太貪婪,總想把生意做到最大,最好,成為全世界最好,最有錢的人,讓以前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站在他的腳下,仰望他。
後來,生意越做越大,他也慢慢成了為全世界最有錢的那幾個人之一,可是,他的想法卻也跟着慢慢發生了改變。
他知道,他的人生,不是活來給別人看的。
所以,他慢慢放緩了前進的腳步,開始慢了下來,去享受追求生活,也因此,他遇到了江年。
可是,上天還是公平的,前面那麼多年,為了達到目的,他消耗了太多,如今,他患上胰腺癌,便是對他在過去十幾年中不顧一切去消耗自己身體的最好的懲罰。
現在,有了江年,有了孩子,每多活一天,他都充滿感激,也更加珍惜接下來的一天。
只是,每一天,對江年,對孩子,他都控制不住的,越發不舍。
如果可以,他願意用他所有的金錢換來健康的身體。
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如果他有了健康的身體,就不可能遇見江年,擁有江年。
盯着懷裏哪怕睡着了也那麼嬌俏動人的江年不知道多久,她忽然睜開雙眼,醒了過來。
陸承洲低頭,輕吻她的眉心,揚起唇角,啞着嗓子開口。
「幾點了?」眯着眼,江年看着頭頂的陸承洲。軟糯糯的聲音問他。
「才七點多,天還沒亮透呢。」
「嗯。」答應一聲,江年又鑽進他的懷裏,蹭了蹭,閉上雙眼,繼續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陸承洲一直抱着她,幾乎都沒怎麼動。
「呆會兒吃完早餐,是要繼續去滑雪還是怎樣?」看她徹底醒了,陸承洲輕吻她的紅唇,無比寵溺地問她。
江年搖頭,「腿酸,上午不滑了,我們就酒店裏呆着吧。」
看着她,陸承洲倏爾便開懷地笑了起來,低頭去重重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道,「好,聽你的。」
江年燦然一笑,也去親一下陸承洲的下巴,兩個人這才下床,去洗漱。
等江年和陸承洲洗漱完換好衣服一出去,看到江年,小卿一雙黑亮亮的大眼睛立刻便盯緊了江年,咿咿呀呀地要往她的懷裏撲。
江年知道,這小東西是吃了。
一晚上沒餵他,現在,也夠他飽餐一頓了。
不過,卻是陸承洲先將小卿抱了過來,親了親之後,才交給江年,讓江年餵他喝母乳,不過,正好這時,阿成走了進來。
看到阿成進來了,江年則抱着小卿,回了臥室餵奶。
「老闆。」看着江年抱着小卿進了臥室後,阿成才走到陸承洲的身邊,低聲開口。
「什麼事?」看一眼阿成,陸承洲問道。
阿成湊近陸承洲,壓低聲音,用只有他聽得到的聲音道,「老闆,周亦白到了,安排了好多人,正拿着太太的照片,到處問人,早上也來過酒店了。」
陸承洲聽着,狹長的眉峰微微一擰,頷首低聲吩咐道,「找個跟太太還有我身高體形一樣的亞裔,再弄兩套和我們一樣的裝備,然後讓他們扮成情侶去雪場裏滑雪轉悠。」
除了酒店的一些工作人員外,整個度假村里,應該沒有人能認出江年來,因為外面實在是太冷,江年和他現去,都是全副武裝的,如果不是特意觀察,很難分辨出來,所以,陸承洲絲毫都不擔心。
現在,只要江年和周亦白不面對面地撞上,周亦白就絕對不可能找到江年。
「是,老闆。」阿成點頭,恭敬地離開。
待阿成離開後,陸承洲回臥室,去看江年他們母子倆。
臥室的沙發上,江年正抱着小卿,餵他母乳,而小卿則閃着黑亮亮的無比澄澈的大眼睛,一邊吸着母乳,一邊一瞬不瞬地盯着江年看,臉上,是暖意融融的笑容。
看着這一幕,陸承洲的心裏便融化了,大步過去,走到江年的身邊,俯身又去親吻一下江年的發頂,又去握住小卿的小肉爪子,和他一起玩。
江年看向陸承洲,對着他燦然一笑,然後一邊餵着小卿,一邊跟陸承洲聊天。
等餵飽了小卿,把他交給lilian,倆個人才一起吃早餐,吃完早餐後,他們便一起帶着小卿,就坐在起居室的大落地窗前,一邊陪着小卿玩,一邊欣賞落地窗外,整個度假村的美麗景色。
一切,如此靜謐又美好,如果可以,江年願意犧牲所有,只換陸承洲能健健康康的......
..............
度假村的滑雪場裏,在今天之前,原本來這兒的人,都是為了滑雪度假而來的,但今天,卻來了一群奇怪的人,拿着一個女人的照片,見人就問,有沒有見。
周亦白更是不例外,他拿着江年的照片,見人就攔住,去問人家,有沒有見過江年,或者聽到過這個名字。
自然,從天一亮到現在,好幾個小時過去了,他沒有一絲的收穫。
為了這個好友,夏祁楓也是不放棄,一直跟着他,拿着江年的相片,見人就問,直到快中午了,各個滑雪場裏的人都漸漸散去了,他們卻仍舊還在問。
「亦白,要不先回酒店,吃個午飯休息一會兒吧?」實在是走的累了,又一無所獲,夏祁楓跟周亦白提議道。
周亦白看他一眼,丟下一句「你先回去吧」,然後,自己又繼續往前走,去問那些他還沒有問過的人。
夏祁楓抵着後牙槽眯着他,深深地吁出一口氣,爾後,又繼續抬腿跟上。
「那,亦白,你看那個人。」就在夏祁楓跟上去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忽然瞥到一抹似曾相識的身影,立刻,他便看了過去,當發現不遠處和昨天他看到的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身影時,他立刻便興奮地對周亦白大叫。
周亦白聽到,回頭對着夏祁楓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當一眼看到二十來米開外的一道高挑的身影時,他黯淡的黑眸猛地一亮,幾乎是立刻,便朝那道身影狂奔過去,夏祁楓也趕緊地跟了過去。
「江年!」當跑到那道高挑的身影后,完全抑制不住激動的,周亦白伸出一雙長臂便將人抱進了懷裏。
「啊!」結果,被他抱進懷裏的人一聲尖叫,猛地轉過身來,一邊用力去推周亦白一邊驚恐地質問道,「你是誰,放開我!」
也就在女人尖叫聲響起的那一刻,周亦白原本一顆怦然跳動的心臟,瞬間又恢復了平靜,在女人轉身過來,看到女人的臉時,他的心,更是仿佛一下子就又死掉了,一雙手,也自動鬆開。
不是江年。
根本不是江年。
「你們幹什麼?是需要我報警嗎?」這時,女人身邊的男子怒瞪着周亦白,大聲警告道。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們認錯人了,我朋友在他的愛人,因為身影實在是很相似,所以我們認錯了。」馬上,夏祁楓便對着這一對男女道歉。
眼前的男女看着周亦白和夏祁楓,又看到他們手裏拿着的相片,鑑於周亦白也沒有做出什麼過份的事情,他們也就作罷,然後拿了自己的東西,直接走了。
看着他們離開,夏祁楓才皺起眉頭深吁口氣,然後,看向怔在那兒,面如死灰般的周亦白,走了過去,抬手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對不起呀,亦白,昨天我看到的人,應該就是這個女的,身邊的男人,也就是剛才那男的,是我認錯了。」
看着夏祁楓,周亦白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扯着唇角,無比僵硬的不帶一絲笑意地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又繼續去問其他的人。
夏祁楓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身影,無奈地搖搖頭,又繼續跟上.......
..............
下午,江年和陸承洲一起,又去滑了三個小時的雪,翌日一早,他們便直接離開了,往他們蜜月的下一站,杜布羅夫尼克,而周亦白則在瓦托倫斯呆了整整一個星期。
直到一個星期後,都絲毫沒有得到和江年有關的任何信息,再加上公司有事,他必須親自出面參與,才不得不離開。
但是,他卻強烈地感覺到,瓦托倫斯這個地方,有江年的氣息,江年她一定來過。
只是,江年太聰明,所以,抹掉了所有她來過的痕跡,不管他用什麼辦法,都無法找到她而已。
「亦白,聽說你去瓦托倫斯度假村度假了,怎麼不叫上我一起呀?」當周亦白回到東寧,飛機才一落地,周柏生便一通電話,把他叫了回去。
回到周家大宅,才一進屋,李宛宛便撲了過來,抱住了他的胳膊,笑嘻嘻地問他。
睨李宛宛一眼,周亦白一把抽走自己的手,一抬眸才發現,李宛宛的父親李江雄也在,正和周柏生一起坐在大廳里談論着事情。
「李伯父。」淡淡的,周亦白跟李江雄打招呼。
「欸,亦白,你回來了呀,看來,我和宛宛來的挺巧。」看着周亦白,李江雄雙眼都放光。
對周亦白,他是滿意的不得了,既然周家有意聯姻,那他不管怎樣,也是要促成這髒婚姻的,更何況,自己的寶貝女兒還那麼喜歡周亦白,一副唯他不嫁的樣子。
「可不是嘛,我們一來,亦白就回來了,當然巧呀!」馬上,李宛宛又纏上了周亦白的胳膊,樂呵呵的。
「李伯父,我先上樓,洗個澡換身衣服,你和我爸慢慢聊。」說着,周亦白又從李宛宛的手裏抽出自己的胳膊,直接大步往樓梯口走。
「亦白,我跟你一起上樓。」
「宛宛,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我希望,你不要過了。」就在李宛宛跟上來的時候,周亦白卻忽然停了下來,倏爾回頭,看向李宛宛,一張冷峻的面前不帶任何一絲情緒,卻分明格外嚴厲的警告道。
不遠處,李江雄和周柏生聽着他的話,不由愣了愣。
「周亦白,你什麼意思?」李宛宛不爽了,生氣地質問。
看着生氣的李宛宛,周亦白就是毫不憐香惜玉,直接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打算不止是和我做普通朋友,那我們就連朋友也沒得做。」
話落,他繼續邁開長腿,大步向樓。
「周亦白,你別這麼自戀好不好,天下的男人又不止你一個。」李宛宛氣死了,跺着腳大叫。
只不過,周亦白卻完全沒有理會她,只是繼續大步往樓上走去。
..............
「爸爸。」
兩年後,東寧市,萬豐集團辦公大樓的大門口,當周亦白從車上下來,正要往辦公大樓里走的時候,一個連走路都不怎麼穩的小男孩忽然朝他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腿,然後大叫他一聲爸爸。
——爸爸。
——江年。
看着抱緊了自己腿的小男孩,周亦白的黑眸驟然一沉,亮光匯聚,下一秒,他猛地抬頭,四下搜索。
只不過,當他一眼看到不遠處從一輛小車後面走了出來的女人時,他臉色,幾乎是瞬間便冷了下去,而且像是結了霜般,冷的瘮人,毫不誇張地說,整個辦公大樓大門口的內外,都被他的冷氣給冰凍住,下屬們看到他的臉,動都不敢動了。
「.......亦.......亦白。」看着他,葉希影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像是做賊般,輕聲響他的名字。
「爸爸,你是我爸爸。」腳邊,小男孩仍舊緊緊地抱周亦白的腿不撒手,仰頭望着他,認定他就是他的爸爸。
「亦.......亦白,他是我們的.......我們的兒子,可.......可愛嗎?」看着周亦白,雖然他身上的冷氣,足夠冰封千里,但葉希影卻還是努力笑着,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努力將自己提前預演了一千遍一萬遍的話,說出口。
——我們的兒子。
無比幽深又冷沉鋒利的目光,盯着葉希影,周亦白不緊不慢地,又低頭,看一眼仍舊緊抱着他的腿的小男孩,不禁地勾起唇角,冷冷地笑了起來。
一旁,張越和其他的下屬們看着這一幕,不僅是懵的,甚至是渾身都有些發冷發怵。
「葉希影,看來這兩年多,你是活的太舒服了,是吧?」看一眼孩子之後,周亦白如銀光閃閃的刀鋒般鋒利的目光,又掃向葉希影,低低的嗓音一字一句,像是掐着她的脖子問道。
他的兒子,如果真是他的兒子,葉希影還能等到現在才帶着孩子來和他相認。
這個葉希影呀,被男人玩壞了,沒有人要了,沒有錢花了,便又玩着花招,玩到他這兒來了。
原本,他還以為,葉希影再不敢跑到他的面前來搞什麼么蛾子,可是,現在看來,是他錯了,是他對葉希影太仁慈了。
看着他,葉希影抑制不住的渾身輕顫,可是,卻仍舊咬牙堅持道,「亦.......亦白,他.......他真的是你的兒子,你.......」
「葉希影,是你自己帶着他離開,還是我讓人把你們扔走。」睨着葉希影,在她顫顫巍巍的話音還沒有落下時,周亦白直接打斷了她,低沉的嗓音愈發冷冽起來。
孩子是無辜的,只是被葉希影教壞了,他不想讓人嚇壞了孩子。
「亦.......亦白,.......」
「來人。」
「周總。」
就在葉希影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周亦白直接一聲冷呵,兩個保鏢立刻向前來,周亦白即刻吩咐道,「把這兩個人給我扔開。」
「是,周總。」
「哇.......爸爸.......爸爸.......」
結果,保鏢才要動手,抱着周亦白的腿的小男孩便放聲大哭了起來,一邊大哭一邊大叫周亦白爸爸。
看着眼淚嘩啦啦便流了下來的小男孩,周亦白揚手,制止住保鏢,又對葉希影道,「葉希影,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馬上帶着這個孩子離開,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第二,我讓你人送你們母子去非域埃塞俄比亞,你們永遠也別想回來。」
——非域埃塞俄比亞。
看着周亦白,葉希影又是渾身一個冷顫。
她可不是白痴,知道非域的埃塞俄比亞是世界上最窮的地方,那裏的人連飯都吃不飽,更別說其它。
「兒子,走,我們走!」馬上,葉希影便撲過去,一把將她的兒子抱了過來,轉身就走。
之所以帶着孩子來找周亦白,就是因為葉希影相信,他對她還會有最後的一絲情份在,卻沒想到,是她自作多情了。
既然他說,他要送他們母子去埃塞俄比亞,那麼,她若繼續糾纏,周亦白說到就一定能做到。
「哇.......爸爸.......我要爸爸.......」不過,小男孩卻是不願意,哪怕是被葉希影抱着離開了,也看着周亦白,向他伸着手,不停地叫他。
周亦白眯着一雙幽深的黑眸,定定地看着哭喊着叫他「爸爸」的孩子,雖然他們越走越遠,但英俊的眉宇,卻是漸漸地緊擰了起來。
醫生說過,只有和他同樣是rh陰性血的女人,才能和他生下健康的孩子,而那個女人,只是江年。
如果,他沒有和江年離婚,如果,江年沒有消失,那他們的孩子,是不是也這麼大了,也會開口叫他爸爸了。
阿年,你在哪,三年了,過了三年了,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
加|拿大,卡爾加里,醫院。
從發現陸承洲患上胰腺癌晚期到現在,已經將近三年時間了,醫生說,陸承洲能活到現在,並且擁有這麼高的生活質量,行動完全自如,外表看起來,也不像一個患上癌症晚期的病人,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但是,被晚期胰腺癌折磨了三年,陸承洲的身體和樣貌,不可能還跟三年前一樣。
明顯的,他蒼老了許多,而且,他瘦多了,一米八幾的個子,體重從一開始的八十多公斤,降到了現在的六十多公斤。
這三年,哪怕營養專家想方設法地為陸承洲的身體補充各種各樣的營養,維持他的體重不要過快的消減,他卻還是瘦了二十公斤,江年握着他的手,靠在他的懷裏,抱着他的時候,越來越明顯地感覺到,他瘦了。
最近,陸承洲的病情變得有些糟糕,他不得不住進醫院,接受最新的一種對胰腺癌敏感性比較高的叫做溫熱療法的治療。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後,陸承洲的情況,確實發生了好轉,胰腺癌晚期的那些劇烈疼痛,腹部,甚至是腹瀉的症狀,都得到了比較大程度的緩解。
不過,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後,陸承洲便不再願意住下去,堅持要出院,回家,因為,他不想讓江年和小卿一直住在醫院裏陪着他,更不想將自己生命里的最後時光,浪費在醫院裏。
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療的時間,幾乎讓他生不如死。
陸承洲的想法,江年又何嘗不明白。
可是,她真的怕,好怕,怕不知道什麼時候,陸承洲就離開了,住在醫院裏,至少,在陸承洲危險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搶救。
在這過去兩年的時間裏,每一個沉寂的夜晚,她總是不經意間便會醒來,醒來之後,第一時間,她便是抬頭看頭頂的陸承洲,確認他的體溫是正常的,確認他的心跳是正常的,確認他的呼吸也是正常的之後,她才會又抱緊他,沉沉地睡去。
多過一天,她和陸承洲,都更加珍惜彼此,雖然所有的事情,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但是,卻從未有人敢提起。
所以,她願意陸承洲住在醫院裏,她和小卿每天陪着他在醫院裏,她也不想回家。
但是,她很了解陸承洲,更加明白他的想法。
陸承洲不想讓他們母子過的辛苦,過的不快樂,他想讓他們一家三口,在他最後的時光里,都有最高品質的生活。
可是,陸承洲卻不明白,所有最高品質的生活,都不如他在她的身邊來的重要。
她知道,陸承洲已經在安排自己的身後事了,華遠集團大大小小的事情,現在也都是先問過她的意見,由她做出決定,然後,陸承洲再去看,但不管她做出的決定,是對還是錯,陸承洲都會100%的支持,只是,如果有問題的,他會讓人執行下去之後,才單獨循循善誘地告訴她,問題在哪裏,再讓她自己去改正,避免下次再出現同樣的錯誤。
陸承洲之所以這樣做,不僅是在培養她,更是漸漸開始讓她成為整個集團的主心骨,讓集團上下所有的人,都尊重她,服從她,並且忠心於她。
但越是這樣,江年便越害怕,害怕陸承洲離開。
他若離開了,她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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