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眨了眨眼。伏魔府 m.fumofu.com
她用眨眼表示範雲的話說的好,說的正確,說的對。
梅霖笑道:「哥,這幾天天氣有點冷呀,上班怎麼樣啊?
其實你也不用老是在外面走來走去的,如果說在外面已經兜了一圈了,你可以到我店裏面來嘛,到這裏面來坐一下,然後暖和暖和再出去巡邏。」
小芸在旁邊幫腔道:「是啊,范雲哥,歡迎光臨啊。」
范雲。
點頭。
他覺得自己雖然隱隱約知道自己的弟弟范雨和先玲之間的某些事情,但是,那也只不過是范雨和仙玲兩個人一起吃,吃飯的時候被他撞見了而已。
雖然范雨和先玲之間的動作有一些小曖昧,但是,范雲卻覺得自己還是不能說給梅霖聽。
有些事情。
還是靜觀其變好了。
說句實話,范雨現在並沒有結婚,他自己想幹什麼事情,范雲其實想管的話也管不了的,誰都管不了范雨,能夠管他的只有他自己。
此時。
梅霖用兩排牙齒將上唇收入嘴中輕輕地咬了咬,然後又「啵」的一下彈出去:「哥……范雨每天上班有那麼忙嗎?」
范雲既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而是含糊其辭的應道:「誰知道呢,他幹的那一行我也不懂啊,按理說跑業務的人應該是比較忙的吧,畢竟他們也要應酬嘛,你看電視都知道啦,看電視上那些業務員一天到晚的在外面跑來跑去,今天和這個吃飯,明天和那個喝酒,什麼樣人都有。」
梅霖「嗯」了一聲:「那也是,他們跑業務的,按理說應該認識的有錢人挺多的啊,有些小富婆呀或者幹嘛的,應該也不少,那些有錢的女人……」
她的話。
讓范雲一時倒不知道該怎麼接。
范雲訕訕道:「或許吧,他們賣保險的,不就是賣給那些有錢人嘛,沒錢的人,誰買呀?是不是?
哎,他們跑業務業務員的,不就是看單子的嘛,他們反正都是在外面賺錢,搞錢嘛,管她什麼富婆不富婆的,還是什麼有錢的人呢,只要能談成生意,能簽了單,能拿提成,不就行嗎。」
梅霖又「嗯」了一聲。
范雲的右手如同豬八戒的九尺釘耙一般,伸到頭髮裏面摟了兩把:「我想剪一下頭髮,我感覺我的頭髮有點長了,我們要天天戴帽子,頭髮長的話戴的很不舒服,而且說我這個頭髮又細又軟的,如果說長了之後,一壓就趴窩的,很難看。
幫我剪一下吧,剪短一點,剪個那種最短的平頭。」
那就剪唄。
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人。
小芸笑嘻嘻的蹭到范雲的身邊:「范雲哥,我來幫你剪,好不好?」
范雲夾了夾眉毛。
這……
就說小芸洗個頭啊,吹個風啊還可以,可是要是讓她拿着電推着剪頭髮,不是范雲不信任她,恐怕連她自己都不信任自己。
可是。
還是那句話,所有的老手都是從新手來的,今天誰讓小芸自己提出來了呢,那麼就給小芸一個機會,讓她嘗試一下也是好的。
實在不行。
有梅霖大師傅監督把着關的,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范雲樂得順手推舟,送一個人情給小芸,順便逗她玩。
於是。
他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理髮椅上:「行,小芸,我相信你的技術,來吧,怎麼剪都可以,反正你只要不要把我的耳朵剪掉了,你就是成功的。」
「咯咯咯……」
小芸笑得花枝亂顫:「哥,你說什麼呢,難道我連這點眼力就還沒有嗎?
再怎麼說,也不會剪到你的耳朵呀,你說是不是?」
很難說。
作為一個新手來說,萬一她的手一抖或者說心一慌的話,剪到范雲的耳朵也未必可知,雖然說剪掉倒是不至於,但,剪一個口子說不定也是有可能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恐怕粘也粘不回去了吧。
小芸手腳麻利地將理髮用的圍裙幫范雲套在了身上。
然後。
去摁了一些洗髮水過來,抹在范雲的頭上,幫他先抓頭髮。
范雲閉着眼。
一動不動。
還別說,小芸洗頭的技術還是非常好的,她的十根手指在范雲的頭上上下翻分,如同兩隻漂亮的花蝴蝶跳躍着各式各樣的舞蹈。
一會兒s型。
一會兒直線型。
順便還來一個左右迂迴,前後穿插。
不錯。
抓得范雲將身體靠在理髮椅上,閉着眼睛,臉上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
好一陣子之後。
隨着小芸兩隻滿是滑膩的泡泡的手指一左一右幫他輕輕彈了一下耳垂時,代表着,可以去沖水了。
沖水。
重新坐回來。
范雲依舊閉着眼,反正今天他就準備把自己的項上人頭交給小芸了,任由小芸打理。
當然了,范雲的兩個耳朵卻是支棱着的。
比狼耳朵還要尖。
只聽見隨着一陣電推子嗡嗡嗡的響聲,范雲感覺到頭頂上一陣發涼,那些早已經活得不耐煩了的頭髮,也紛紛應聲而落。
其中。
還有那麼幾根頭髮,仿佛萬分留戀自己的主人一般,居然飄在了他的嘴巴上,搞得范雲的嘴唇痒痒的,十分不舒服。
范雲吐了吐舌頭:「撲……」
他吐舌頭的時候,他的腦袋也隨着跟着晃動了一下。
小芸立刻伸手摁住了他,將他微微晃動的腦袋摁回來她想要的角度和位置。
看樣子。
天底下所有的理髮師都是一個樣子的,他們絕不會順着你的姿勢而改變自己理髮的動作,而是想方設法的將你的腦袋摁到他自己想要的位置上去,以方便他手中的技術動作以及下一步的完成。
可以說。
每一個理髮師都是把顧客的腦袋當成波浪鼓一樣,可以隨意的波浪來波浪去的。
顧客還得乖乖的。
范雲。
此時就是撥浪鼓。
所以。
范雲把自己的脖子放鬆了下來,小芸將他的腦袋撥向左邊,他的頭就歪向左邊,小雲將他的腦袋撥向右邊,他的頭就歪向右邊。
十分配合。
不配合不行呀。
不配合的話,如果小芸做的不是那麼得心應手,說不定真的一不小心手和推剪子配合的不到一起去,真的會剪到他的耳朵上。
隨着電推子的聲音在范雲的耳朵旁邊不停的嗡來嗡去,范雲覺得自己的兩隻眼皮一個勁兒的打起架來,居然,他還有了三分瞌睡了。
他用鼻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那股氣息順着自己的鼻孔一直深入到肺里。
「嗞……」
這種吐故納新的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
又過了一會兒。
隨着小芸用一把毛刷子蘸着肥皂水幫范雲在他的兩鬢之間以及脖子後面不停的刷着肥皂水的同時,范雲睜開了眼睛。
他剛想動。
小芸摁了他的脖了一下:「別亂動,我手中的刮鬍刀可是很鋒利的,我跟你說,不要動啊。」
范雲乖乖不動。
他的腦袋雖然不動,但是兩個眼珠子卻眨來眨去的,動個不停。
通過鏡子他打量着自己的髮型,發現小芸幫他剪的這一個平頭還是挺不錯的。
看來。
有些人天生就是適合吃某一門手藝飯的。
比如梅霖。
比如小芸。
比如范雨。
隨着小芸手中的刮鬍刀不斷地呲呲楞楞的幫范雲修好了邊後,這是她才對范雲道:「好了,范雲哥,過去我幫你沖水,沖完了水再看一看哪裏不合適的,咱們再修。」
沖水。
重新坐回理髮椅。
范雲打量着鏡子中的自己,覺得很滿意。
是應該滿意。
說實話,小芸今天幫他剪的這一個髮型還是很不錯的。
他的頭頂被小芸用電推剪推得整整齊齊,四平八穩,簡直一根雜亂的頭髮都找不出來。
兩邊鬢角。
也修得不錯。
關鍵是。
他的額頭前面,小芸還特意幫他留了幾根稍微長一點的頭髮,別小看這一點門帘子,這一點門帘子讓范雲原本有一些老實甚至木訥的面部,瞬間變得靈活生動起來,再配上他那一對溜溜亂轉的眼珠子,看上去還是挺不錯的。
小芸扶着范雲的肩頭,看着鏡子裏面的范雲和她自己笑道:「怎麼樣,范雲哥,你看這樣行嗎?你看看洗完了水乾乾淨淨的,我感覺差不多了,應該不用怎麼修了?」
范雲連聲贊道:「不錯不錯,真的很好,真的,我感覺你的手藝比范雨都要多了。」
反正范雨又沒有在這。
說實話,雖然說小芸的理髮技術跟范雨還是很有差距的,但是他拿范雨做比較,誇誇小芸也沒什麼。
再說了。
小芸剛才忙前忙後的伺候了他這麼長時間,他誇她幾句,不是應該的嗎?
他的話,讓小芸很開心。
於是。
小芸順手又按了一些摩絲,抹在范雲的頭髮上,還拿梳子幫他仔細的梳了梳。
這傢伙。
范雲簡直就是一個容光煥發呀。
范雲站起身來,微微眯着一雙眼,反覆打量着鏡子裏面的自己。
越看。
越得意。
看來,無論是誰,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自戀的傾向的,不管他相貌長得怎麼樣,總而言之,當他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多多少少能從自己的身上挖掘出一些優點來的,丑的能說自己還是很有氣質的,華而不實的會說自己長得好看,當一個人真正面對自己的時候,即使別人對他再不滿意,但是他自己對自己還是頗有幾分滿意的。
不滿意不行啊。
一個人如果說不自愛,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話,那麼誰還會愛惜你呢?別人只會更加變本加厲的來糟蹋你。
不過范雲,說實話長相還是可以的,也說不上有多麼的英俊瀟灑,但是放在人群裏面的話,起碼也還是可以打個八十五分的。
比方科強多了。
當然比方科強了,他如果說比方科還要差,形象還要猥瑣的話,那麼,唐若也不可能看得上他。
第一眼。
第一印象很重要。
范雲覺得,像方科那種又自私又小氣,行為舉止還畏畏縮縮的狗東西,這一輩子最好都是做單身狗為好。
其實。
那倒也不一定。
說不定有個哪個女的喜歡吃方科做的包子呢,對不對?
因為愛上了包子,所以說也愛上了,這個人,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呀。
范雲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自己的臉,他發現自己的右腮和脖子處還有一些碎頭髮絲,於是,他就走到洗頭盆那裏,拿了一條濕毛巾,用力的擦拭起來。
翻來覆去。
很是鼓搗了一陣子。
終於等到他感到脖子裏面的碎頭髮絲已經被他擦乾淨了,不再刺刺撓撓扎得他皮癢的時候,范雲又走回了小芸的旁邊。
他一邊看着小芸,一邊笑嘻嘻的道:「小芸,我發現你的手藝還真挺不錯的……
對了,給錢給錢給錢給你們啊,辛苦了,辛苦了……」
說給錢的時候,
范雲的嘴巴雖然是對着小芸說的,但是眼睛卻看向了梅霖。
一邊看一邊還從褲兜裏面摸出了錢包,伸手從錢包裏面拽出了一張嘎嘣響的票子從梅霖遞了過去。
梅霖笑道:「哥,你這是幹什麼呀?
在自己家裏麵店裏面剪頭髮要什麼錢啊?你要真要是錢多得口袋裏面放不下的話話,等下去買點東西過來吃,慰勞慰勞一下小芸,那倒是可以。」
好。
范雲忙把握着鈔票的手又收了回來。
其實。
他也就是這個樣子而已。
本來他也沒打算給錢,但是呢,不給錢,跑到這裏面來白蹭,他似乎又有點不好意思,所以說才會裝模作樣的掏出錢來給梅霖,此時聽見梅林這麼說,他趕忙走出理髮店,去東看西看,準備買一些什麼東西回來給這兩個女孩子吃。
恰好。
門口剛好有一個無證小販,挑着兩籮筐橘子從理髮店門口經過。范雲搖手喊道:「等一下,等一下一……」
他一邊喊着,一邊三步兩步就走到了那個小販的面前,那個小販倒是被他嚇得一激靈。
如果仔細觀察一下的話,你就會發現那個小販的兩隻手臂已經繃得緊緊的,兩隻鷹爪一般的手也緊緊的抓住籮筐的筐邊,同時身體向前傾斜,兩隻腿用力蹬着地面,似乎就好像那已經被拉開了的弓弦一樣,隨時將自己的身體從原地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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