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雲抿了抿嘴。一窩蟻 www.yiwoyi.com
對於他這樣一個年輕的小伙子來說,和任何一個女孩子單獨坐在一起,不論是吃飯還是聊天,都是一種獨特的人生體驗。
這種體驗。
或多或少都能讓范雲感覺和體悟到那種和自己年齡相仿,才貌相當的年輕女性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獨特魅力和特有的芳香。
這樣。
就讓他在做某些動作的時候變得不太那麼的自然,10根手指頭仿佛也不像是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那麼靈活。
問哪個男人?
能夠做到自己和一個並不太討厭的女孩子單獨相處的時候,心靜如止水,似波瀾不驚呢?
恐怕。
一個也沒有。
即便是有,恐怕更多時候也是或多或少都在用某些閱歷來掩飾自己心中的雀躍與悸動。
看上去穩住了老狗。
實則亂的一匹。
每一個女孩子和每一個女孩子還是不同呀,有的女孩子你可以把她比喻成太陽,她在你的面前時你能夠無時無刻都能感覺到她所輻射出來的那種光和熱,那種明艷絕倫的感覺。
有的女孩子。
卻又似月亮。
當你長長的凝望天空中的那輪圓圓的月亮時,你的心裏或多或少都會掀起一陣陣的漣漪,這漣漪足已推動你的情感向着遠方飄去,飄着飄着就就有可能飄入那一片皎潔的月光中。
不可自拔。
幸好。
范雲的意志還夠堅定,雖然說他的很多事情上也是屬於那種唐彬口中的兩面派,牆頭草,哪裏颳風哪裏倒。
但是唯獨對於感情。
他卻矢志不渝。
無論他對別的女孩子有再多的好感,但是,那些好感,如果說和唐若比起來的話,簡直就如同一朵雪花落在了一座巨大的雪山上,而,根本不可比擬。
唐若就是他的雪山。
他的朝聖之地。
唐若就是那座唱着唐古拉山神秘歌謠的大雪峰上,那朵最美麗最純潔的雪蓮花,盛開在他的心田裏。
所以。
此時此地,即便是范雲和衛明珠對坐着吃飯,兩個人單獨相處,范雲也絲毫沒有在言語或者眼神中對為衛明珠出一絲一毫的挑逗的意思。
范雲的嘴角掛着淡淡的笑。
這份笑。
落在衛明珠的眼中,仿佛又為范雲平添了幾份小男人的魅力。
衛明珠忽然覺得,坐在自己對面這一個年輕的小伙子,看上去雖然不是那麼的十全十美,但是他的一舉一行,他的為人處事似乎又是那麼的無可挑剔。
是的。
范雲隨和。
性格好,很好相處。
他就好像一株無公害蔬菜一樣,長得綠瑩瑩的,無論是誰看到了,都覺得十分的可喜。
他的年齡和衛明珠也是那麼的相近,衛明珠覺得如果說自己能夠和范雲拍拖談戀愛,以後嫁給范雲的話,其實也是一個挺不錯的選擇。
特別是在這種小城裏,夫妻二人都是雙職工,都有正式工作,兩個拿工資吃公家飯的人養活起一個小家庭來,那麼一定可以把小家庭建設的和和睦睦倖幸福福。
想到這裏。
衛明珠不由得多看了范雲兩眼。
她覺得此時此地坐在自己旁邊的這個小男人還是挺有魅力的,爽朗大方,不小氣。
說話也溫柔可喜。
這樣的小男人,如果說兩個人結婚過日子的話,應該也是一個十分不錯的丈夫人選。
子明珠不停地扒拉着心中的小算盤珠子。
「噼里啪啦」。
范雲並不知道衛明珠的心理活動,他只是感覺到衛明珠看上自己的眼神,似乎裏面起了一種霧一樣的東西,那種霧裏面,隱隱地似乎含着遠山清翠的煙雨。
那種煙雨。
朦朧。
含蓄。
假如春天裏籠罩着潔白梨花亭亭搖曳的那種煙雨。
范雲忽然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找一個話題,將他心中的那種小慌張掩飾過去。
於是。
他就問衛明珠道:「這兩天上班感覺怎麼樣啊?你有沒有感覺到天氣越來越冷了?
現在在外面上班,有點不大舒服了,我告訴你啊明珠,反正不管怎麼說,個人的身體還是最重要的,所以說在上班的時候一定要多長一個心眼……
凡事靈活一點就好,這些其實不用我說啊,你比我做的更好……」
范雲其實並不知道自己的潛台詞的意思,是衛明珠比他更會偷懶。
衛明珠其實是知道範雲話裏面的意思的,但是無所謂啊,她和范雲的關係已經十分的親近了,當然,這些都是在工作的打磨中鍛煉出來的友誼,雖然說,職場上面同事之間的友誼並不是那麼的堅定,但是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他們兩個人並不存在什麼競爭和利益上面的對立關係,所以說平常的時候相處得十分融洽愉快。
他們和公司裏面上班的那些人不同。
那些人因為牽扯到提升加薪等等各方面的問題,所以說從早到晚都上演着職斗劇。
范雲他們這個工作不存在那種現象。
衛明珠知道範雲的意思,於是反過來筷子敲了敲桌子,笑道:「當然了……
現在這個天氣這麼冷,誰會傻呀?
有些時候啊,我跟你說,我就看到那些挑着擔子賣菜的那些小販我都沒管他們了,因為我感覺他們很可憐……
我跟你說,我經常看到有一些歲數挺大的,那些老農民手上啊,都是裂的那些風口子,因為他們賣菜嘛,青菜都是水,所以說他們那個手啊一天到晚的就是幹了,有事死了又干,他們又捨不得花錢買那種很效果很好的那種護膚品,所以說搞得那個手一天到晚都是長滿了風口子,有些還會滲出血的,看着很造孽的……」
這點。
范雲肯定知道了。
其實也不用說別人就說他的父母吧,他們父母一年從頭到尾幾乎都在地里幹活,每到冬天的時候還不是一樣都長滿了風口子?
特別是范雲爸。
范雲爸的那雙手,每到冬天的時候,那些開裂的手指上面必然是裹滿了膠布的。
從前的時候沒有創可,范雲爸都是用那種傷濕止痛膏,首先他都是拿剪刀將傷勢止痛膏剪成成與創可貼的寬度差不多的長條,然後再細心地裹在那些口子上。
別說。
土辦法還是有土效果的。
范雲看了看衛明珠:「嗯!
那就好,反正你心裏面有數就可以了。」
衛明珠「嗯」了一聲:「其實咱們上班也沒什麼的,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一開始的時候吧,感覺到上班有些悶,挺無聊的,但是現在干久了感覺都習慣了,也還可以的,每天上班的時候走一走啊,看一看啊,大街上面人來人往的,你別說,時間過得還是挺快的,特別是中午吃完了飯之後……
我跟你說范雲,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總感覺到上午那比半比下午的那一半過的要慢,因為每天我就感覺到到了中午吃完飯之後,下午那幾個小時過得特別快,一眨眼就下班了。」
「那是。」
范雲笑了:「當然了,上午本來時間就長好不好?
你看我們現在吃飯,吃完了飯,然後中午可以再休息一會兒,然後上班到街上面轉幾圈,基本上就可差不多下班了,而且說到了下班的時候又是正好是客流的高峰期,人車都特別多,一忙起來你眼睛都不夠看的,根本就感覺不到時間的問題了,所以說就感覺下午下時間過得特別快。」
衛明珠倒了一杯茶,又給范雲倒了一杯。
她沒有搭話。
而是示意范雲喝茶。
這個茶其實都是那種很粗糙很廉價的大茶葉子泡的,甚至有些時候還是一些茶末子,但是不管怎麼說,比起喝白開水還是要好一點,因為飯店裏面的白開水說實話喝到嘴巴裏面總是有那麼一股怪怪的油膩膩的味道,不知道是因為燒水的壺不乾淨還是怎麼回事,如果說不放點茶葉壓一下那種油膩的味道,簡直就喝不下去。
范雲覺得很多飯店都有這種現象。
范雲連着喝了兩口茶。
衛明珠想起了一件事,問范雲道:「哎,范雲,你有沒有發現,最近老魏一般都不喊我們去他家裏吃飯了,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衛明珠的話,讓范雲很是想了一下。
是的。
似乎他們很久沒有到老魏班長家裏面去聚餐,去吃飯了,最近一段時間老魏好像也沒有在集合他們這個班裏面的隊員們,一起聚一聚。
不知道為了什麼。
范雲當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他覺得,大概是因為老魏沒有什麼理由吧。
如果說想聚一聚的話,總要有一點理由呀。
比如說哪一個人過生日啦。
又或者家裏有什麼喜事了之類的。
范雲抄起筷子到鍋裏面夾了一點碎菜送入口中。
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極其靈活着撥弄着筷子,將菜送入口中之後,並沒有急着將筷子從嘴巴裏面抽出來,而是將兩根筷子含在舌頭中間,細細地抿了一下。
然後。
他又將筷子立在飯碗中間,左右捻着,筷子在碗中不停的轉來轉去,發出叮叮噹噹清脆的聲音,看上去,范雲的動作就好像是古典小說裏面那個可以用銅錢蓋煮油葫蘆的嘴眼兒往裏面倒油的賣油翁一樣嫻熟。
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如果說是放的那種非常正式的場合的話,是有一些小小的失禮的。
不過。
衛明珠似乎並不在意。
她將手中的筷子「啪」的一下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挺直腰杆往後面伸了一個心滿意足的懶腰,對范雲道:「……唔,吃飽了,還別說,外面的飯菜就是比家裏面的好吃。」
范雲心想:不是說外面的飯菜就比家裏的好吃,而是因為這家店的飯菜比較好吃。
不過。
他想歸想,話卻沒有說出口,如果說他把這個話說出來的話,就等於跟衛明珠抬槓。
范雲才不會說呢,范雲是個厚道人,都不喜歡跟別人爭長論短爭的臉紅脖子粗的,特別是因為一些根本就無關輕重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你爭我吵,實在是太沒有意思了。
有那功夫。
還不如抬頭看天,看着天上面的雲彩發發呆,或者低頭看地,看看地下的螞蟻在打架。
范雲也放下了筷子:「吃飽了沒有啊?」
「吃飽了。」
「吃飽了咱們就散了唄?然後找地方休息一下,下午繼續上班。」
「嗯,好吧。」
於是,范雲起身結賬。
當然是他買單了。
一男一女兩個人出來吃飯,如果說這一對男女不是夫妻關係的話,那麼十有八九都是男人買的,這個無可厚非,一個男人不可能出來吃飯的時候,讓另外一個女孩子來付賬吧,那樣的話實在是顯得自己太小氣了。
吃飯花不了幾個錢的。
錢。
也不是從吃飯上省出來的,錢都是賺出來的。
節源固然重要,但是開流比節源要重要的多得多。
范雲買單的時候,這家店的老闆看在大家都比較熟了的份上,替范雲抹去了零頭,只收了他整數,范雲咧着嘴對老闆道了謝:「好的,謝謝,謝謝……」
這家店的老闆挺會做生意的,該讓的時候就讓讓一點小利可以為自己換回更多的利益,何樂而不為呢?
你好,我好大家好,正如洗髮水好迪做的那個廣告一樣,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范雲和衛明珠一前一後,相跟着出了飯店。
范雲指了指遠處,對衛明珠撒了個小謊:「我去那邊轉一轉,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要買的,你去吧,你找地方去休息去吧,就這樣啊。」
衛明珠順着他手指指向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裏是步行街。
都是一排密密麻麻的麻雀籠一樣的小鋪子,也就是俗話說的格子鋪。
她也不知道範雲究竟是想過去買點什麼東西,但是既然范雲這樣說了,那麼自己也沒有必要跟着他,於是衛明珠就點點頭道:「那行……
那你去吧,我走了啊,我去老廣場那邊去,去超市看一下,家裏面沒有洗衣粉了,我去買包洗衣粉,在順便買點其它的東西。」
那行吧。
於是,范雲就轉身朝步行街走去。
他倒也沒有完全說謊,因為剛吃完飯嘛,范雲覺得自己今天中午吃的有點飽,所以說就想走一走,消化消化。
當然了,他倒不一定非要買什麼東西,他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
理由嘛。
無論做什麼事情總要找一點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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