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牟轉目看向善逸,道:「你們是師兄弟,一同變成鬼怎麼樣?」
「你很害怕吧,不答應我的話,你會死的很慘。筆硯閣 m.biyange.net」
善逸雙腿顫抖,但還是慢慢的站了起來,臉色因害怕有些扭曲,但是眼神異常堅定道:「不可能!」
「對,我是怕死,死亡誰不害怕?人一死就什麼都沒了,只是想一想我就很怕,但是啊,我更怕令師傅失望。」
「要殺我,你就動手吧。」
這話一出,伊之助都一臉的驚訝之色,忍不住對善逸看了又看。
「嘖嘖嘖,本以為他會直接跪地求饒,卻是硬氣了一回。」
對於善逸這個膽小鬼,伊之助向來看不起,但是現在他對善逸有所改觀。
獪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善逸的表現越是無畏,就顯得他越可恨。
「廢物!我不僅要讓你死,還要你死的痛苦,掙扎痛苦而死!」
「我忍你很久了!」
「黑死牟大人,請把這個人交給我處理。」
一抹獰笑浮現,獪岳取出日輪刀,對準了善逸。
善逸依然害怕,但不為所動,目光反而有些憐憫道:「師兄,你不覺得你很可悲嗎?」
獪岳咬牙,瞬間暴怒。
「你!」
黑死牟平靜道:「獪岳,不急,我先贈予你血液,然後這個人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獪岳臉色一喜,然後熟練的跪俯在地,道:「多謝黑死牟大人。」
獪岳這個人,自幼是個孤兒,靠偷竊為生,被人欺凌讓他渴望力量,渴望強大。
同時也養成了察言觀色,自私自利的性格。
獪岳曾經被收養在一所寺廟,而不小心遇到鬼時,獪岳毫不猶豫的將鬼引入寺廟,導致其他人全部死亡,據說那個寺廟的主人還被冤枉入獄,讓獪岳嗤笑不已。
後來遇到了桑島慈悟郎,獪岳用自己可憐的身世讓其不忍,然後偽裝的無害被桑島慈悟郎收為弟子。
可他的內心,那種追求力量不擇手段,沒有底線不知感恩的醜陋靈魂,一點沒有變化。
黑死牟眼中流露出一抹譏諷,走近獪岳後,聲音有些怪異道:「直起上半身,我給你血液。」
「諾,給你。」
獪岳迫不及待的直起身體,迫不及待的想要獲得新的力量。
但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剛剛抬頭,一抹黑影就帶着呼嘯勁風而至。
「咔嚓!」
「嘭!」
胸口一陣劇痛,獪岳的身體高高飛起,撞到了後方十米的粗壯松柏才停下來。
他吐出一口猩紅鮮血,臉上擠出一抹難看笑容道:「黑死牟大人,為什麼?」
獪岳只覺得自己胸骨斷裂,劇痛無比。
連呼吸都變得艱澀困難起來。
獪岳想不明白,黑死牟為什麼突然翻臉。
而此刻的黑死牟,緩緩的收回右腿,還用手拍了拍上面的塵土。
「好了,各位,結束了。」
蝴蝶忍一躍而起,跑到黑死牟身旁,捏了捏他的冷漠臉蛋,道:「你這也太真實了,我一點也看不出來。」
「還有我身上這傷口,自己看着都害怕,可以啊。」
其他人也都站起來,走近後緊緊地盯着獪岳。
善逸一臉茫然,道:「這是?」
桑島慈悟郎走上前,露出落寞之色,道:「只是一個小測試,善逸啊,爺爺沒白疼你。」
在場之人,也只有桑島慈悟郎此刻最為難過,剛才獪岳的話讓他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不管怎麼說,獪岳也是他帶了將近十年的孩子,他親眼看着獪岳一點點長大。
「我真的老了嗎?」
桑島慈悟郎不由得開始反問自己。
而獪岳懵住了,聲音有些結巴道:「你們……你們……」
黑死牟周身一陣模糊,隨後腰間長刀消失,六目血瞳變成正常雙目,長相也開始變化。
頃刻之間,川流時的模樣出現在獪岳的視野之中。
微微一笑,川流時對獪岳道:「你看我這幻相,它真不真實?」
這次實力大進,迷荊幻相成為了非常有效的手段,可以以假亂真。
川流時藉助幻相,將柳生兵衛記憶中的黑死牟樣貌幻相覆蓋在體表。
他自信,只要不是懂得鬥氣,或者有獨特知覺的人,根本無法看破幻相。
桑島慈悟郎走上前,嘆氣道:「獪岳啊,我是真的沒想到……你會選擇加入鬼。」
獪岳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臉上勉強擠出笑容道:「師傅,我錯了,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放過我這次吧。」
陽光透過樹葉縫隙落在獪岳臉上,但是他感覺不到溫暖,心中一片寒意。
鬼殺隊的人,做事果斷狠厲,否則也難以與鬼爭鬥千年。
他們每個人都背負着許多生命,不會放過獪岳這種想要背叛人類的劍士,哪怕桑島慈悟郎是他師傅。
獪岳很想逃跑,但是這麼多人,裏面還有兩位柱兩位原柱,他胸骨還被川流時重腿踢斷,怎麼也不可能逃跑。
他看到桑島慈悟郎臉色有些不忍,於是繼續露出哀求臉色,整個人顯得弱小而又無害。
桑島慈悟郎長長的嘆息,轉過身不看獪岳,鄭重道:「我很不忍心,但是你做了錯事,做了錯的選擇。」
「那你就要承擔這個選擇的代價。」
「鬼殺隊的規矩,是用血來闡述的,不是仁慈。」
他的確是老了,思維眼力也模糊了,但是這不代表他變得昏庸,這次若是放過獪岳,那死去的同胞門願意嗎?
這話一出,獪岳已經明白了,這老東西不願意放過自己。
他聲嘶力竭道:「你說,若是善逸這樣,你會不會選擇放過他?」
「你一直偏心,我恨你!」
桑島慈悟郎搖頭嘆息,道:「我從未偏心過善逸,而且,善逸剛才的選擇我看到了,他害怕他軟弱,但是他的勇氣擔當,比你強了太多。」
善逸在一旁呵呵傻笑,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而獪岳眼神變得狠厲決然起來,知道鬼殺隊的這些人不會放過自己,他瞬間暴動。
「去死!」
「雷之呼吸·陸之型·電轟雷轟!」
殘存的力量全部調動,全部湧入手中的日輪刀。
大片大片的金色雷霆以獪岳為中心爆發,轟擊向周圍所有人。
富岡義勇準備攔下攻擊,卻發現雷霆瞬息之間已然消散。
桑島慈悟郎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獪岳身旁,金色日輪刀緩緩收入刀鞘。
一抹紅色血線出現在獪岳的脖頸之間,並且在逐漸擴大。
獪岳面帶不甘,張了張嘴但是沒能說出話,就轟然倒地。
有鮮血自他的屍體下流出。
桑島慈悟郎臉色灰暗,道:「就由我這個師傅,親手終結這個錯誤吧。」
鬼殺隊從來不是仁慈的代名詞,桑島慈悟郎也一樣,殊不知僅僅一個入隊試煉就死過多少人。
清理門戶之後,幾人準備出發,但是炭治郎突然臉色一變,想起來某件事道:「等等,我們好像把八重給忘了。」
「嘶,還有禰豆子,她還在屋裏睡着覺!」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一時間忘記了因為沉睡而存在感降低的禰豆子……
鱗瀧左近次臉上浮起黑線,他的確沒怎麼在意八重,忘了八重還沒下山。
「炭治郎你回去等八重下山,若是她通過了就告訴她在屋中等待,沒有通過就讓她自行離去吧。」
「然後你背着禰豆子到豐饒鎮,我們在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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