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後將秋宇成功帶到了廚房,但對方居然在刮鱗片的時候倚着牆壁睡着了,還是站得十分筆直的模樣。伏魔府 www.fumofu.com
龍宿上前想伸手叫醒對方,又看到一旁剛刮好鱗片的錦魚,最後還是改成了挽住對方的手臂,攙扶着送回了房間。
躺到床上的秋宇睜眼看到一片晃眼的紫色,有些茫然,不過還是抵不過翻湧的酒意,說了句:「早點休息吧。」然後閉上眼睛,繼續沉睡過去。
再次將外套和髮飾取下,龍宿看着閉眼熟睡的人,伸手拿起一抹微涼的藍發,稍稍俯身,停在微微跳動的脖頸處,另一隻手輕輕撫過。
「書里的主角有吾,卻沒有汝,那個能換紫金簫的人,真的不能是「秋宇」這個人嗎」
漸漸靠近,血液流動的聲音混着自帶的墨香傳來,微微啟唇,齒尖劃破白皙的肌膚,溫甜的液體在舌尖流轉,最後緩緩流入喉間。
察覺到疼痛的秋宇猛的睜開了眼睛,微薄酒意瞬間消失,眼中黑氣凝聚,卻在看到那片銀紫的發色後如數褪去,抬手輕撫腦後長發。
屋裏很安靜,只有細微的吮吸聲和平靜的呼吸聲,秋宇面色淡漠的看着埋在自己頸間的人,眼中卻現出幾分柔和,仿佛在看着終於吃到糖的小孩子一樣。
後面感覺體內血量迅速流失,面色有些蒼白,卻只是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言語溫和:「夜晚吃太多容易積食,吾也有些撐不住了,等下次再喝吧。」
血口處微涼,舌尖將殘餘的血珠如數舔砥而去,看着緩緩癒合的傷口,金眸微微眯起,語調因為難得的飽食而顯得有些慵懶:「秋宇,汝身上的那些秘密,真是讓吾越來越好奇了。」
「只是體質有些特殊罷了。」
語氣依舊淡漠如初,抬手欲要擦去殘留的鮮血,卻被人輕輕按在錦被上,溫涼的觸感從手中傳來,耳邊響起悅耳的儒音:「秋宇,嗜血者會對一些味道很敏感,尤其是血的味道。不知為什麼,吾總覺得汝血的味道,和那塊龍血石里的味道,十分的相似。」
秋宇神情漠然,眼底飛快掠過一絲冷光,被壓着的右手稍稍收緊,左手輕放到後腦處,黑氣悄然凝聚:「龍宿,有的時候,打破砂鍋問到底不是一個好習慣。」
「大、大人那是攻略人物啊,不能殺死的,人家只是一句試探,還沒發現真相呢千萬不要衝動啊啊啊」系統崩潰喊道。
秋宇沒有理會,龍宿聞言苦笑了一下,明白對方話中是不會解釋的意思,額頭輕輕貼上,直視那雙湖藍色的眼眸:「有的時候,吾真的不想試探汝,但是秋宇,汝從未給過吾一個可以接受的理由,那把不知是否存在的白玉琴對汝而言,真的這麼重要嗎」
秋宇眼眸微沉,卻是將黑氣散去,差點嚇到死機的系統這才恢復了正常,卻聽到了一個不帶感情的答覆:「這個問題,不該問吾。吾的答案在那本書中,用道家的一句話來說,便是天命如此。」
「天命汝會信天命」龍宿嗤笑着,望入那雙湖藍眼眸,唇輕啟,卻是桀驁之言:「汝信天命,而吾所信的,只有真切的事實。紫金簫所換之物是汝當禮物送吾的檀木琴,不是一把不知是否存在,又存於何處的白玉琴。」
「龍宿」
秋宇難得啞言,知道後續發展的他應該要反駁的,天命的限制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也更能深切體會到天命的無情,他不想在朋友身上看到當初的慘劇。
但他的心裏又覺得對方說的是對的,紫金簫如今在他的身上,也沒有白玉琴的影子,所堅持的理由在這一刻稍稍動搖了。
「吾先休息吧。」
秋宇閉上了眼睛,失血的疲倦讓他只想先恢復精力,就在龍宿目露失望的時候,平淡的聲音再次傳來:「吾想去見一個人,見完之後,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吧。」
「也好。」
龍宿笑了笑,見對方真的是睏倦了,也知道方才自己沒有控制好吸血的數量,將錦被掀起一個角,就着這個姿勢重新蓋好,臉頰貼上溫熱的肌膚,手心相貼,滿意闔目安眠。
秋宇睜眼看了看,系統連忙解釋:「大人,你也知道嗜血者的體溫低於常人,這只是在取暖。」
秋宇又繼續閉上眼睛,順手拉了下錦被,系統看着第一次這麼貼近的兩人,流下了一把辛酸淚:差點就又要減好感了,要是不那樣回答的話,這個煞神鐵定會一腳把人踹下床去,然後
幸好它的反應快
又過數日,前去打探消息的申屠東流在迴轉殘林的路上,碰到了坐在轎中的寰宇奇藏,也從對方口中得知了刀瘟的下落。
有着寧錯信勿錯過的想法,申屠東流冷冷的道謝後,孤身一人向着陰陽海絕死島的方向而去。
寰宇奇藏看着申屠東流遠去的身影,藏於轎中的神色晦暗不明,操控着車夫悄然跟上。
那邊茝蘭一個人在河邊洗衣服,正想着哪天聯繫風愁別一下的時候,藤蔓從遠處快速的靠了過來,邊蹭邊匯報事情。
「申屠東流」
茝蘭好久沒有看到對方了,聽到這個名字還愣了一下,然後一邊擰乾衣服一邊思考:「當初能夠滅了林主滿門的兇手,實力應該會在申屠東流之上,這一點慫恿他的人也清楚,所以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藤蔓懵懂搖頭,茝蘭用還沾着水的手摸了摸藤蔓,微微一笑:「幫我將衣服先送回去,記得不要被人注意到了,我先去把人救下來。」
藤蔓乖巧點頭,捲起裝着衣服的木桶,迅速的往殘林而去,茝蘭稍稍低頭,眸色深沉的看着水面上映出的稚嫩面容,輕輕嘆了口氣:「希望看在這張臉的份上,天道能溫和一些,別又拿天雷作警告。」
絕死島陰陽海。
來到陰陽海的申屠東流果然讓發現了刀瘟的行蹤,不過行蹤很快便被刀瘟發現,申屠東流立即擎刀出鞘。面對昔日武林女魔頭刀瘟,申屠東流不敢有一絲疏忽,同時心中暗驚刀瘟實力如此驚人。
二人進入草屋內進行貼身肉搏戰,刀來刀往一瞬間千萬招已過,兩人的對決場地也由屋內戰至了屋外,申屠東流身上已現數處傷口。
進入苦戰的申屠東流看出了刀瘟的路數陌生非常,暗自心想:刀瘟刀勢與中原武學截然不同,不能拖戰。
一念不能拖戰,申屠東流逆刀一欣劃開雙方距離,刀瘟避開刀流瞬間跳至屋頂上,不屑說道:「亮出你的驚世之招,讓吾看你能否解吾之招。」
申屠東流默然不語,口中含血,緩緩吐出數字:「恨水東流十步殺,喝」
根水東流、十步一殺,頃刻刀閃判戰,刀瘟避開十步一殺後迥旋到申屠東流背後,刀瘟刀勢一劈,藏在暗處觀戰的恨不逢見狀目光一閃,低吟評判:「是方才那刀。」
背後中招,瞬見腥紅,申屠東流咳血驚讚:「十步一殺,你是絕世悻存。」刀瘟同樣冷言回贊:「過眼驚鴻,你死無冤枉。」
話畢,刀光再閃,絕命一擊將臨一刻,一柄長槍從遠處迅速投擲而來,刀氣擊中刻有千百桃菲的冷白槍柄,發出一陣沉重悶響。
同時一根藤蔓從地下飛出,迅速將重傷的申屠東流捲起,脫離了刀氣所能波及的範圍。
變故突生,一道粉衣倩影借風掠過,白皙嬌小的手掌握住銀色槍柄,長槍揮舞,詩號隨即響起:
「俗世自擾人,誰衣不染塵守得心不改,自留淨土存。」
長槍在嬌小身影的揮動下快到只剩下一抹殘影,刀瘟手中的刀勢同樣不慢,槍尖與刀刃在半空中相互撞擊,只聞鏗鏘聲響不絕於耳,火花四濺。
刀勢狠厲不留情,槍法迅猛無間隙,一時之間兩人竟陷入僵持不下的戰況,誰也無法再進一步。
刀瘟在對決中發現自己竟隱隱被壓制的情況,對方雖然在力量上沒有佔取優勢,但在速度上卻是與她不相上下,綿密不絕的攻勢讓她的不解刀法沒有施展的機會。況且時間越久,她就發現對方的速度就越快,根本沒有任何疲憊之態。
「你究竟是何人」
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武功路數,對方出招似乎是隨心所欲的,讓人猜不到槍尖下一步所指的位置,一個不慎,面上便留下了一道血口。
「你只需要知道,你身上那濃重的血腥味,令吾不悅」
一聲冷喝,長槍攻勢一凜,綿延的殺機突然迸發,刀瘟猝不及防的被鍍銀的槍桿打中了腹部,登時嘔紅,麻痛之感讓她心中更為駭然憤怒。
這人竟是沒有出全力,方才都是在戲弄她
刀勢更為冷厲瘋狂,長槍依舊揮舞如風,不見半分壓制之態。
正當刀瘟漸露敗象之時,一道刀氣朝着沒有防備之力的申屠東流破空而去,茝蘭只得一收槍勢,飛身攔截。
刀瘟趁機發出不解刀氣,直衝茝蘭和申屠東流而去,因為要分心護着申屠東流,一個不慎便被刀氣擊中了手臂,鮮血飛濺,半截手臂被橫切而下,掉在了地上。
茝蘭咬牙忍住即將呼出的慘叫,目光冰冷的看了眼恨不逢藏匿之處,槍尖挑起地上的斷臂,藤蔓捲起申屠東流,迅速離開了絕死島的範圍。
暗處觀察的寰宇奇藏見狀,不禁皺了皺眉,深思道:「一個沒有任何內力武功的普通少女,竟然能在刀瘟手中全身而退,若不是要護着申屠東流,只怕刀瘟已經被重傷了嗯,隨後一觀。」
沒有再看恨不逢與刀瘟「母子情深」的戲碼,寰宇奇藏控制着車夫,連忙向茝蘭離去的方向追去。
逃到一處樹林裏,茝蘭靠在一棵樹上,額頭上不知是因為逃跑還是疼痛而滲出一層汗水,握着長槍的手輕輕顫抖,斷臂處不斷滴落着鮮血。
「你」
申屠東流面色複雜,原本想要質問的話語在那滴血的斷臂中咽下,變成了關心詢問:「刀瘟的不解刀法會破壞人的筋脈,你要不要先將刀氣去除」
茝蘭搖頭,疼痛讓她的笑容看着有些勉強:「大哥哥,我沒有內力,對這樣的刀氣沒有辦法。」
「吾可以咳」
欲起身的申屠東流牽動體內傷勢,嘔出一口鮮血,茝蘭見狀操控着藤蔓,將自然之力注入對方體內,暫且穩定住傷勢。
「大哥哥你別急,我只是手斷了一隻,沒什麼事的。」茝蘭笑着安撫道,申屠東流面色愧疚,低頭道歉:「吾以前針對你之處,是吾的不是,是吾太過多疑了。」
好端端的,這孩子道歉做什麼
茝蘭有些不明白對方突然說這些做什麼,搖了搖頭,並不在意被監視的事情:「存了心眼是好事,而且我的身份本來就可疑,大哥哥你也只是偶爾監視我,算不上針對。時間不早了,林主看不到我們會擔心的,我背大哥哥你回去吧。」
藤蔓的目標太大,現在又是在風愁別曾經說過的最危險地帶,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吾」
「也許,你們需要吾的幫忙。」
詭異的車夫與暗沉的轎子出現在兩人面前,茝蘭知道對方是誰後,面色一沉,語氣不悅:「不需要,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把大哥哥引去送死的,如果把大哥哥交給你的話,我的手臂就白斷了。」
然後走到申屠東流面前,把掛着斷臂的長槍遞給對方,待人一臉茫然的拿着後,就使用完好的一隻手把人背了起來。
「小姑娘,你現在這個樣子在武林上行走,只怕不能活着見到你的林主。」寰宇奇藏沒想到對方這麼不客氣,嘴角上揚,饒有興味的提醒道。
「那也不要你幫忙,想殺刀瘟自己動手去,別把人當槍使。」茝蘭覺得對方的語氣有些奇怪,不過手臂的疼痛讓她沒有深思,又是一針見血的拆穿了對方。
「嗯」
轎中之人的聲調一沉,茝蘭背着人自顧自地往前走去,沒有繼續理會:「對了,順便提醒你一句,我只是手斷了,不是人廢了。要是你想多加籌碼的話,小心踢到鐵板,然後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社會主義的毒打。」
背上原本有些不自在的申屠東流聞言猜到了什麼,神情瞬間警惕起來,同時也做好了要是轎中的人動手的話,堅決不能成為對方累贅的準備。
看着周圍因少女警告而晃動的藤蔓,寰宇奇藏嘴角上揚的弧度增加了些,手中羽扇輕搖:「哈,趣味。」
隨後不近不遠的跟着一殘一傷的兩人,茝蘭自信有回頭咬對方一口的實力,沒有多做理會,稍稍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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