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心裏記掛着事兒,付拾一心不在焉,腦袋像是長了雷達,不管做什麼,都會不自覺的轉向後院門那邊。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李長博在旁邊幫她算賬,看着這一幕,又是心裏醋溜溜,又是覺得好笑。
芃芃和蟬奴已經跑去後院玩兒了。
今年珍娘剛生了小寶寶,兩人對小寶寶很稀罕。
珠娘嫁了出去,付拾一重新雇了兩個年輕小婦人幫忙。
此時兩人正擦桌子呢,看見付拾一心不在焉的樣,就忍不住笑:「大娘子這是怎麼了?」
付拾一收回目光,幽幽道:「就是有點緊張。」
沒有讀過小學的人,是不能理解她這種心情的。
畢竟,那是寫「床前明月光」的人啊!
那可是詩仙李白啊!
一想到李白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付拾一就有一種窒息的激動感,然後就緊張得手心冒汗。
李長博笑一聲:「別緊張,他現在年歲還沒我大,見了你,還得叫一聲嫂嫂呢。」
付拾一:……快別說了,我一想到那畫面,我都要窒息了!
嫂嫂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李太白洗了個澡,換了衣裳,特地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己。
然後滿意點點頭:店鋪雖小,用的澡豆倒是很不錯。一搓就出泡泡,還挺香。而且洗得乾淨。
然後他一轉頭,就看見了那兩小屁孩在花園裏摘胡瓜。
李太白猶豫了一下,長腿一邁,就過去了。
他身高腿長,收拾乾淨後,人也清醒了,清瘦里自然帶了幾分風骨,偏偏還有幾分豁達不羈的味道,自然而然就成了一道風景線。
他走到芃芃和蟬奴面前,斜睨兩個小屁孩:「你們在做什麼?」
芃芃仰頭一看,頓時小小的「哇」了一聲,也不嫌棄了,真心實意的讚嘆道:「叔叔你洗乾淨了可真好看啊。」
蟬奴抱着胡瓜,也跟着讚美:「姐姐,對男人要說帥!」
芃芃從善如流改了口:「叔叔你好帥哇。」
存心過來找場子的李太白,心滿意足了。
他爽快笑出聲:「要不要我抱你們!」
芃芃搖頭:「不行,叔叔你該去幹活了。一會兒客人們都要來啦!」
她雖然年紀小,但是從小都在拾味館泡到大,對拾味館的情況那是一清二楚。而且,也導致她小小年紀,就會操心起拾味館來。
李太白的手僵在空中,忽然覺得又不喜歡這個小毛孩子了。
不過芃芃可沒有想那麼多,她讓蟬奴抱着瓜,自己則是將李太白拖着袖子拉到了前頭去,等着他招呼客人。
因此,李太白的表情,略複雜。動作也不自然。
付拾一看見李太白被拖出來那一瞬間,也是愣住了。
怎麼說呢……對方洗乾淨了打理清爽了的確有偶像的風采了,但是應該如明月高潔的偶像,這麼毫無形象的被自家閨女拖出來……
這個畫面,怎麼看怎麼幻滅。
尤其是芃芃嘴裏還在教導李太白怎麼招呼客人……
甚至李太白還在不情不願的答應着……
付拾一聽見了自己偶像夢碎的聲音。
蟬奴抱着胡瓜,吧嗒吧嗒跑過來,塞進了付拾一手裏,仰頭笑着露出白白的小牙:「阿娘,胡瓜長大啦!給阿娘吃!」
付拾一低頭看着手裏的黃瓜苗,徹底將偶像拋在了腦後,滿腔心思都在兒子身上:「這不是你和姐姐種的嗎?不和姐姐先嘗嘗嗎?」
芃芃也跑過來,扒拉着櫃枱,墊着腳尖,笑着露出豁了口的門牙:「我們一家人一起吃!好東西,要一起分享啊!」
李長博笑着揉了揉兩個孩子的腦袋:「那今天晚上做成菜,一起吃?」
說完,他就去找李太白套話了。
他還沒忘記剛才答應付拾一的話。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家付拾一,這會兒其實已經將偶像拋棄了。
畢竟和兒子比起來,偶像什麼的……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了嘛!
當然,付拾一絕對不會承認,自己這是因為偶像形象破裂,才見異思遷的。
經過李長博的認證,他們終於確定了這位李太白,的確就是李白。
李白笑容多少有幾分尷尬:「盤纏花光了,本想……」
付拾一此時態度已經很淡定了,她擺擺手:「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沒了再搞就行了。」
她此時心態很平靜:能寫下千金散盡還復來的人,是那種在乎這些細節的人嗎?不,他就不應該在乎!這種詩仙,我們要容許他有自己的豪放不羈!不要用世俗的眼光限制了他的發展!
甚至付拾一還笑着寬慰李白:「不
用尷尬,這種時候,只要自己不尷尬,事情就不會變尷尬!坦然一點!不就是盤纏花光了嗎?你朋友遍天下,不用在乎這個!下次你缺錢,也可以找我!」
李太白一臉驚悚。
他轉頭看向李長博,很想問一句:是不是換了個人?
李長博也很想問問付拾一是不是不太對勁。
然後兩人下一刻就聽見付拾一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們支持錢債肉償!可以用詩文,墨寶來抵債!也可以打工還債!我一定給你開最高的薪酬!」
李太白麻了。
李長博淡定了。
付拾一想起了《靜夜思》,她忍不住懷揣着讀書時的疑問,禮貌的開口:「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李太白毫不猶豫:「可以。」
付拾一認認真真:「請問《靜夜思》是你在哪裏寫的?」
李太白一愣,想了想:「在揚州。」
「我是說,到底那個床是哪裏?有人說是井欄杆,有人說是胡床,有人說是窗戶前,到底是哪呢?」付拾一問得很虔誠。
這個疑問,是後世對這首詩最大的疑問。
也是爭論最多的。
付拾一不能免俗。
如今好不容易見到真人,能不問一問嗎?
然而付拾一這個問題,着實讓李太白驚呆了。
說實話,這些年四處漂流,李太白也見過不少對自己仰慕崇拜之人,更有不少人捧着詩文,來找他請教。
可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樸素的問題。
是哪裏,重要嗎?
重要的難道不是詩里寫出來的意境和心情嗎?
李長博抬起胳膊,悄悄遮住了臉上的笑:就知道,拾一她的問題,必定不是預料之中的問題。
------題外話------
我不行了,我自己寫得也快笑死了。但是真的,我如果遇見李白,我最想問的就是這個問題。還有就是:你到底是怎麼死的,不會真的是喝醉酒跑去撈月亮淹死了吧?但是這個問題太不禮貌,不能問啊不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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