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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拾一在眾人點頭的時候,又言道:「事實上,遠遠不止這一點。一筆閣 m.yibige.com你們仔細看地上血跡。」
「這裏,有一道血痕,是移動造成的,之前袁炳子趴在地上,所以擋住了。」付拾一指着地方那一個剛好一個人臉那麼寬的塗抹式血跡帶,直接下了定論:「袁炳子的臉,從這裏,蹭到了那裏。」
要知道,這裏可沒有地磚,只是普通泥巴地。
這樣的傷口蹭在上頭,留下這麼明顯的痕跡——
付拾一拿起了袁炳子的手,仔細看他的手指甲縫隙:「縫隙里,沒有泥土。地面也沒有摳過的痕跡,所以,不是他自己移動的。」
羅樂清感覺頭皮有點痛。
學員們更是紛紛疑惑:「難道是踹的?」
「不,是抓着頭髮拖的。」付拾一輕聲道,用手比劃了一下血跡的走向:「從這裏,拖過去到了那裏。」
「再看死者膝蓋上,明顯有破損,甚至連裏頭肉都破了,這種情況,再結合血跡起始點,袁炳子被襲受傷之後,憑藉本能逃跑,而後被人從後面一斧頭劈中。這一下,他直接摔到了地上,再也沒爬起來。」
看着大家都有點默然,於是付拾一嘆一口氣:「兇手就將他拽住頭髮,拖行了一段距離。這一點,結合腳印位置,可以輕易看出。拖到了這裏後,兇手才停下來。」
「死者並無其他傷,這個後腦勺上的傷,就是致命傷。」
李長博這個時候問了個問題:「那死者為什麼要拖一段?」
這個付拾一也沒想到,所以只能搖頭:「不知。但死者身上,目前看來,並無其他明顯傷,更沒有其他異狀。」
想不通這個,也就暫時不去想,畢竟還有別的屍體等着驗。
不過在往外走的時候,付拾一在門背後看到了可疑物品。
拉開門一看,付拾一深吸一口氣:「兇器找到了。」
而且還一口氣找到了兩把。
其中一把,是一把寒光閃爍的斧頭。
而另一把,是木頭手柄上都變成黑褐色的斧頭。
斧頭上,都是血跡。
付拾一拿起來,在凹槽里還找到了一點已經幹掉的腦組織。幾乎都不用懷疑,就能判斷這的確是劈砍袁炳子後腦勺的兇器。
菜刀上,幾乎也被血糊滿了,只剩下刀刃雪亮。而菜刀符合造成譚娘子傷口的兇器。
付拾一揚眉:「兇手故意將兇器遺留下來了。」
但是藏在門背後……
付拾一摸不準是什麼心態。
李長博輕聲道:「或許就是臨出門時,隨手一放,並未多想。」
付拾一點點頭,一群人去了右邊的寢屋。
這間屋子的情況,比剛才那間屋子,也沒好到了哪裏去。
但總體來說,還是好一點。
畢竟兩個死者的情況,看上去沒那麼慘烈。
屋內兩名死者,一人在地上,一人在床榻上。
兩人的手,都是捂脖子的姿態。
而且兩名死者的死法,也是一樣的,都是被割了喉嚨。
同樣的,血也是到處噴濺。
而兩名死者也是拼命掙扎。
床榻上的被褥,幾乎被染紅了。
被子亂糟糟捲成一團。
兩人都仰面朝上,死不瞑目的瞪着空洞的眼睛,仿佛不甘心。
床榻上的女死者,是袁大寶的阿娘林娘子,地上那個,是袁大寶的阿耶袁柱子。
兩人的脖子上,是一樣的豁口。
這個豁口,和死者譚娘子是一樣的。
「殺死這兩個人的兇器,都是菜刀。」付拾一盯着傷口看了一陣子,很篤定道:「傷口切割面平滑,而且深淺幾乎沒有變化,正是這種薄且鋒利的刀能造成的傷口。」
「另外,兩人瞳孔擴散,角膜渾濁,且口唇皮膚出現了皮革樣化,屍斑穩定,判斷死亡時間也是在亥時。比袁炳子兩口子更早一點。」
當付拾一說完這句話,就有人忍不住問了句:「這怎麼看出來的?屍體這些程度,看着都差不多啊。」
付拾一沉默了片刻,然後幽幽的盯着他們:「現在你們聽我的指令。」
「低頭,轉身,看地上,順着血跡走!」
幾個人按照指令,刷刷出去了。
羅樂清嘆一口氣:「我覺得,還是女人做這個事情更合適。男人都太粗心。」
付拾一聳肩:「可是這種髒活累活,又有幾個女郎願意來?這不就是該男人幹嗎?」
李長博看着面前兩個女郎,表情略複雜。
很快那幾個人回來,報告道:「血跡一路從這裏滴出去,直接進了那個屋。」
「嗯,回去好好把仔細觀察現場,不放過一絲證據這句話,抄個一百遍。」付拾一隨口接一句,直接就讓幾個學員面如土色。
羅樂清不懷好意笑了:這才幾個字?以後還有更多的等着你們呢!
「死者身上沒有別的抵抗傷,指甲縫隙里,也只有血,說明兩名死者死者在被割喉時,速度很快,他們來不及反應。而且,兇手進來的時候,兩人都極有可能在熟睡。」付拾一說起正事兒,神色有點兒肅穆。
李長博也說了自己的發現:「兩個房間門,都沒有被撬的痕跡,要麼是他們沒鎖門,要麼就是他們主動給兇手開的門。」
「應該不是開門。」付拾一搖頭:「床榻上血跡最多,即便地上有一個,但應該是掙扎掉下來的。所以他們沒下床,我傾向於是在睡夢中被割喉。」
羅樂清提出疑問:「他們為什麼不關門?」
按理說,夫妻兩人睡覺,怎麼也不可能不關門的。
而且,一個房間沒關門,可以說是巧合,那兩個都沒關……可就不是巧合了。
付拾一也解釋不了這個問題,只能搖頭:「這個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曉了。」
緊接着,付拾一觀察了血跡:「地上並沒有任何腳印,血跡雖然有被遮擋的部分,但並不多,大多數血跡軌跡都完整。」
「說明什麼?」李長博追問。
付拾一輕聲解釋:「說明兇手沒有停留太久,或者,體型應該不大。所以,噴濺到兇手身上的血,不算太多。至少,沒有剛才那屋子裏多。」
「剛才那屋子,血跡有很多都是缺失的,說明兇手是站在屋裏,看了很久,或者體型很大——要麼很壯碩,要麼就是兩個人。」
李長博想了想,「兇手會不會有兩個人?一個拿菜刀,一個拿斧頭,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題外話------
來呀,一起猜兇手呀~
下一更,九點鐘左右~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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