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中的塵埃 第九十章 玩伴

    夜晚的十六鋪燈火輝煌,外灘一排老式建築散發出這個城市獨有的繁華,阿明跟着念國是做船回來的,主要是怕阿爸身體受不了,睡一覺正好晚上就能到了。讀爸爸 m.dubaba.cc

    阿明第一次看到如此繁華的景象,看到人群熙熙攘攘的場面卻表現出一絲的不安和躁動,念國拍了一下小師弟的肩膀說「習慣了就好,我剛來的時候也不習慣,感覺人太多了。」

    阿明對着念國笑笑,感謝着師哥的善解人意。

    第一次坐小辮子電車,阿明站在那裏看着外面街景,開始慢慢習慣,轉而開始好奇的打量這個繁華的都市。

    到了車站,阿明主動承擔起背行李的任務,搶着幫念國阿爸提着包,走過一個一個弄堂街口,終於在小半小時候到達了目的地。

    念業一看是阿爸一行回來,趕緊出來招呼,念國笑着對念業說「這個是我師弟,你們見過的,這次跟着我出來,以後就算是家裏老六了,你這個做哥哥的要多照顧呀。」

    念業一聽趕緊接行李,看着阿明提着很輕鬆,念業一接手突然感覺好重呀,念國和阿明都笑笑,念業也是尷尬的笑笑說「好重呀!」

    念國笑着說「都是臨走的時候鄉親們送的特產,還有你愛吃的菜籽頭。」

    安頓好,念國對念業說「阿爸都吃過了,你一會給他打盆洗腳水讓他泡泡腳再睡,我帶着阿明出去吃點夜宵,一會回來,你要吃不?我一會給你帶點回來。」

    念業和大哥從來不客氣,嘿嘿的笑着說「好的呀,你回來給我帶份生的小餛飩,我在家煮了吃。」

    念國點頭,帶着阿明出了家門,出去的時候還碰到不少鄰居,都和念國熱情的打着招呼,念國也一一的回應着。

    拐了好幾個彎,念國看到前面的大牌檔,笑着說「還在,那時候來上海晚上完工了,就喜歡去這裏吃點東西。」

    雖然拍檔還在,但是似乎沒有什麼還認識的老人了,兩人找了一個位置,念國要了兩份醬油炒麵和兩碗小餛飩。

    雖然攤位不在了,但是似乎味道還不錯,念國笑着問老闆「老闆這裏以前的三毛阿叔不做了呀?不過這個味道好像還沒變呢。」

    老闆年紀和念國差不多,笑着說「你認識我阿爸呀?我是他兒子,當然子承父業,味道你放心,老攤位了。」

    念國笑着說「認識呀,我小時候一直在這裏吃東西的。」

    三毛的兒子聽後仔細的辨認了一下,然後驚訝的說「你是小木匠?念國阿哥?」

    念國哈哈笑着說「我都沒認出你來,你倒是認得我。」

    三***笑着說「認得的呀,小時候大概這一帶的人很少有人不認識阿哥你的哦。後來聽人說你去了外地了,現在回來了?」

    念國笑着說「回家探家!」

    三***笑着說「難得回家呀,今天算阿弟請你的,這頓算我的。」

    念國擺擺手「那不行,一碼歸一碼,你阿爸還好哇?」

    三毛一看,這個念國還是那樣,小時候也總來吃,而且他記憶猶新,那時候背地痞流氓侵擾的時候,還是念國給喝止的,後來就再沒來鬧過事。

    三***知道念國的脾氣,也沒矯情,然後下廚抄了螺絲,遞到念國面前說「送一盤螺絲給阿哥吃吃,總可以吧?」

    念國一看,這個是人家的心意,抱拳感謝一下,二人就又開始吃螺絲了。

    一會一群小青年陸陸續續的來到拍檔,其中一個大個子對着三***說「阿叔,炒幾個硬菜,來幾瓶啤酒。」

    跟着來的有七八個人,看沒有什麼地方做了,一個小鬼看了一眼一旁穿的窮酸的阿明哥倆,對着兩人說「鄉下人,趕緊吃完,讓個地方。」

    阿明一聽看了一眼對方,對方好像也不是什麼善茬,然後瞪着眼睛說「冊那,外地人還敢我?」

    念國剛想開口,結果三***拿着毛巾一下就打到小鬼的頭上說「弄找死是哇?在我攤位搞事體,再說,弄曉得這個阿叔是誰不?冊那,大塊頭阿爸見了他都要叫大阿哥,都要站着說話的。」

    大個子一聽,眉頭皺起來,好奇看着三毛阿叔,他是知道的,這個三毛阿叔平常不惹事情的,一般不會動那麼火氣。而且還說他阿爸還要站在哪裏說話。

    這讓大塊頭很不服氣,他老子可是附近有名的狠角色,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就沒聽過他老子怕過誰。而且自己帶着一群小兄弟來,這似乎很打自己臉。

    大塊頭沒好氣的說「阿叔,弄有沒有搞錯,我阿爸會給這個鄉下人站着說話?冊那,這個逼樣誰啊?」

    還沒說完,腦袋上被人直接一個耳光,而且還不輕,大塊頭一下就光火了,轉身就要發飆。結果一看到老子帶着幾個人站在身後,一下子就蔫了。

    而且看見老子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眼裏滿含淚光,覺得似乎不對勁。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念國小時候一直跟在念國身邊的大個子柱子,當時送美娟回家的時候就是他和念國。

    柱子一把把兒子撥拉開,激動對念國說「大哥,你終於回來了,柱子我想你好久了。」

    念國看到兒時的好兄弟,也激動的站起來,兩個大男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念國也是激動的含着淚光。

    擁抱完,念國狠狠的打了柱子胸膛一拳說「你小子可以的,養的兒子和你小時候真像!」

    柱子咧着嘴哈哈大笑,然後一把把兒子拉過來說「叫大伯。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念國大伯。」

    兒子瞪着眼睛啊了一聲,似乎很熟悉這個念國大伯一樣,趕緊鞠躬,然後握着念國的手說「大伯,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侄子在這裏給你賠不是,一會請你喝一杯給你賠不是。」

    柱子一聽就火了,「滾蛋,不要拿你那些江湖習氣出來,今天是你老子的兄弟,還輪不到你來請,滾到別的地方吃飯去。」

    大個子兒子一臉尷尬,念國笑着對柱子說「孩子也是好意,就是以後讓他們不要這樣排擠外鄉人,我們不也都是外鄉人嘛。」

    柱子一聽虎目一瞪,知道這個小子帶着一群小鬼肯定惹事了,兒子這個時候趕緊點頭說「大伯,我們曉得了,以後不敢了,走走,趕緊走。」

    帶着一群小鬼趕緊閃人,柱子尷尬的笑着說「大哥,早就聽人說你回來了,我們幾個得到消息的時候,你已經送阿嬸的回去了,沒能碰上你,今天人說你回來了,想着去你家看看,結果念業說你帶着兄弟出來吃夜宵,就想着你肯定到老地方來,就跑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你果然在,而且還是到三毛阿叔家的攤位。」

    念國笑着說「習慣了,小時候咱們就在這裏。」

    三***一看這樣,笑着說「柱子要是不嫌棄,就坐到這裏,我炒點老菜,你們哥幾個好好聚聚。」

    柱子其實本想去別的好一點的飯館,然後看向念國,念國說「就這裏好,老地方,老兄弟。」

    柱子憨憨的笑着說「好,來都坐下吧。念國哥,這個是阿斌,你還記得哇?小時候的時候跟着你屁股後面要糖吃的那個小傢伙。這個你認識的,隔壁弄堂小蔣。還有這個是淡菜阿姐的阿弟。」

    幾個人都是小時候見過面或一起玩的,幾個人都上前熱情的給念國問好,當然還有阿明。

    念國對柱子說「這個是我的最小的師弟,這次和我一起從師傅那裏出來。」

    珠子一聽是念國經常提的師傅的弟子,趕緊上前雙手握住阿明的手說「師哥,我可是最崇拜師傅了,雖然我一直央求念國哥收我做徒弟,但是阿哥說沒有師傅同意不能收,只教了我一些練氣和皮毛功夫,咱們也算一家人,是吧師哥。」

    阿明被柱子的話說的無奈不已,不知道怎麼回答,念國笑笑說「你小子,現在學的油嘴滑舌的,以前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柱子笑着說「沒辦法,人總是要進步的嘛。」

    幾個人重新落座,三***抄了七八個菜,幾兄弟熱絡的聊了起來,當然聊的最多的還是念國這幾年的情況。

    聽的幾個兒時的玩伴也是唏噓不已,柱子說「哥,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後,那幫孫子就沒人壓着了,後來我們這群以前一起練體的人就組織起來,慢慢的才把他們壓了下去,現在是井水不犯河水,還到是相安無事。」

    念國拍拍柱子的肩膀說「柱子,我們現在年紀都大了,已經不是那個時代了,都拖家帶口的。現在想着就是怎麼能讓家裏人過上好日子,這個才是正經的大事。」

    其他幾個人似乎還想說什麼,柱子使了一個眼色,幾個人都咽了回去,柱子說「是呀,現在養家賺錢最重要,阿哥,你到哪裏過的也不是很好,要麼回來咱們兄弟一起干?現在經濟搞活了,有很多緊俏物資和活都很賺錢的。」

    念國喝了一杯酒,笑着說「你知道的,我除了會幹些手藝活,別的還真的不會。」

    柱子正想說什麼,突然一聲不和諧的聲音說道「呦!大塊頭?混的那麼差,都吃大牌檔了呀?」

    一群穿着喇叭褲,打扮的看上去較為時髦的人走了過來,柱子皺着眉頭轉頭冷冷的看着對方說「長腳,老子在哪裏吃飯管你屁事?」

    被叫做長腳的人皮笑肉不笑的說「屁事老子管不着,我就告訴你,電影院那塊的生意你們不要插手,到時候搞得大家都沒錢賺。」

    柱子頭都沒回說「大家賺錢靠本事,你們賣的都是假貨,專門騙外地人,我們在哪裏做正經的生意,難道還要像你通報?」

    長腳一邊抽着煙,一邊抖着腳,不知道是習慣性,還是有點害怕,陰陽怪氣的說「大塊頭,不要以為你能打我們就怕你,冊那,惹急了老子也不是好欺負的,老子後面有人罩着。」

    柱子對着地上呸了一口痰,差點吐到長腳腳上,長腳馬上跳開,然後臉上目露凶光說,「你個赤佬,給臉不要臉,艹你媽的。」

    念國聽到這裏也知道大概,自己兄弟似乎沒有什麼錯,而且他現在最聽不得別人罵娘。站了起來冷冷的對長腳說「朋友,說話就說話,不要罵別人父母,誰不是父母養的,難道你沒有爹媽養?」

    柱子其實剛才還覺得念國這麼多年為生活所迫,血勇都沒有了,剛才幾個兄弟其實有着想訴苦的意思,但是柱子覺得,既然大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又何必給大哥添麻煩,所以示意大家都不要說,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沒想到大哥還是那個樣子,遇到不平事,還是那麼熱心,但是這個事情不能拖累大哥,柱子站起來鼓鼓了身上的腱子肉,說「長腳,今天我大哥回來,我不想和你鬧事,你識相的就別來煩老子,我們的事找時間解決,不要以為你靠着黑龍他們就了不起,我柱子也不是吃素的,有什麼道你畫下,我都接了。」

    長腳剛想教訓這個穿的寒酸的人,一聽竟然是柱子的大哥,腦海里快速的轉了起來,沒聽說過這個柱子有什麼大哥呀,這個大哥是個什麼背景?

    長腳並不傻,轉了一個臉,變了一幅笑臉對念國說「柱子大哥是吧?不知道你混那條道上的?報個名號,我長腳可能聽過,別到時候大水沖了龍王廟,衝撞了您。」

    念國淡淡的說「我不是那個道上的,我就普通一老百姓,硬要是說名號,以前倒是有一個,你回去問問也許有人知道魯班手這個名號。」

    長腳腦子裏快速的轉着,這個名號好像有點熟悉,但是確實沒有什麼大的印象,旁邊的一個人說「冊那,還魯班手,我還是鐵板手呢。」

    柱子一聽侮辱大哥,這是他不能忍受的,上前一把把對方那個小子拎了起來,對方起碼也有六七十公斤,一把被柱子拎起來,嚇的半死,在空中亂踢。


    長腳下意識的向腰間抹去,就想暴起,結果手剛摸到匕首,就被一隻手像是鐵箍一樣抓住手腕,疼的長腳啊呀啊呀大叫,後面幾個人一看就準備動手,阿炳幾個人也站了上去。

    兩伙人瞬間就要幹起來,念國不想把事情鬧到,抓住長腳的手說「兄弟,動傢伙不明智,我勸你想清楚後果。」

    長腳馬上服軟說「大哥,你有本事放手,別走!」

    念國這樣戲碼看多了,眼裏突然露出一股凶光說,「怎麼還要叫人來是嘛?好!我放你回去,你去叫人,我等着你,但是你再回來我不會對你再客氣。」

    長腳疼的手都抓斷的感覺,趕緊帶着人落荒而逃,走的時候還嚷着你等着。

    看着一群人的遠去,三毛的兒子似乎有些害怕,對念國說「阿哥,這群人不好惹,他們是有幫派的,別看現在國家打壓的緊,但是這些人還是蠻猖狂的。要不你們先走,他們不敢對我們怎麼樣,實在不行就報公安吧。」

    柱子也怕連累念國,點點頭說「阿哥,不好意思,想給你接風的,結果碰到這幫癟三。」

    念國笑着對柱子說「我師傅說過,我們的宗旨就是沒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你說對吧,小師弟。」

    阿明笑了,這個師哥簡直和老爺子一個德行,確實老齊一直也這樣教導阿明。

    阿明笑着說「對,師哥!一會,我替師哥上手,上次本來想和師哥比劃比劃的,結果說着說着,就忘了這個茬了。」

    念國笑着說,你還記着呢?兩兄弟相視一眼,哈哈大笑,看到兩個一點都沒有緊張,一群人似乎也沒那麼怕了。

    幾個人繼續坐下喝酒吃菜,而且還說着小時候的事情,惹的阿明也大笑不已,沒想到自己的師哥曾經也是個狠角色。

    幾個人倒是沒有刻意等長腳來,而該來的還是來了,夜色里熙熙攘攘的來了一大群人,如果細看起碼有二三十人。

    三毛的兒子一直盯着來路,一看人來緊張的站起來對柱子說,來人了,好多人。

    念國把酒一口喝下,然後將外套放在旁邊,幾個人都知道這個動作意味着什麼,紛紛起身。

    念國說「不要連累了阿叔的兒子,咱們迎上去。」

    三毛的兒子感激的看了一眼念國,這個場景小時候就上演過,而當時他也在場,他覺得念國真的沒變,歲月如刀催人老,但是寶刀熱血從未冷。

    念國既然管了,就不會站在人後,像年少的時候一樣,走到了最前面,幾個人跟了上去,而人群中少了阿斌的身影,看來是叫人去了。

    長腳這次跟在一個人的後面,這個人平頭,刀眉,臉上稜角分明,眼神中露出銳利如刀的眼光。

    看對方只有寥寥數人,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長腳,長腳趕緊解釋,「剛才好多人,估計你來了,都嚇跑了。」

    那個人吸了一口慢慢的走了過來,慢慢的說「聽長腳說,你們搶他們的盤子,今天還攔着他們動手?長腳是我罩着的,你們動手對他,那就要想到後果。」

    長腳在一旁炫耀的大聲的說「怎麼現在慫了?剛才那個什麼魯班手不是很狂的嗎?」

    念國淡淡的說「好狗從不亂叫,再說,如果我們慫了回等你來?還會迎上來了嗎?老話說有理不在聲高,如果你們想講道理的話。」

    那個人聽到長腳說魯班手,皺了一下眉毛,然後側身問他「你剛才說他叫什麼?」

    長腳以為大哥是有意想嘲笑他的,笑着說「黑龍哥,他說他叫魯班手呀,我兄弟說應該叫鐵板手,哈哈!」

    黑龍聽到這個名號眉頭皺得更緊了,然後居然抱拳對念國說「久仰久仰,原來是您,不過據我所知道您好像已經不在道上了,既然今天您今天攔了這個事,那我黑龍得罪了,倒是要討教一下。」

    長腳有點吃驚黑龍的話,他沒想到黑龍這樣回答,看起來對方竟然真的是以前道上的人,而且好像還蠻有名氣的。

    念國抱拳笑笑說「客氣,不過我從來也沒在道上混過,如果你一定要過過手,那我們就點到為止,算是切磋一下。」

    念國還是不放心讓師弟上,生怕有什麼閃失,但是其實他不知道,他這個師弟,可能手藝上不一定趕得上他,但是這個功夫還在他之上,有時候老話說的好,拳怕少壯。

    阿明聽師哥這麼說,知道師哥怕自己受傷或者壓不住陣角,在後面拍了一下念國,然後在念國身後對念國輕輕的說「師哥,你要對我有信心,對師傅有信心,否則師傅也不會讓我和你練手,我不會給你丟臉的。」

    然後也沒等念國同意,從念國身邊擠了出去,然後對黑龍說「我師哥不太出手,因為他手重,這樣,我是我師哥的同門師弟,排行老五,我叫阿明,我陪您過幾招。」

    黑龍覺得有點火氣,這有點明顯看不起他,但是人家道也畫了下來,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兩人往前走了幾步,念國帶着眾人退了幾步,長腳一看也學着帶着大家退了幾步。

    黑龍和阿明兩個這個時候相距不過五尺,黑龍是會看人的,阿明別看穿的布鞋,這讓黑龍更為忌憚。

    阿明的上來什麼都沒動,只是雙腿微微打開,看起來很隨意站着,但是黑龍看到其實阿明右腳尖是微微的朝前的。

    既然大家都是練家子就沒必要擺什麼酷,黑龍微微側身擺了一個起手式,腳下變成了進攻的弓步,雖然幅度不大,但是蓄力已經完成。

    阿明笑笑對對方說「你先來,我先來,如果讓我來的話,你可要護好中區。」

    這句話很挑釁,黑龍的熱血也被激起,然後朝阿明用一隻手做了一個你放馬過來吧。

    阿明和念國的招式不一樣,念國是渾厚,大開大合,而阿明是快,而且是腿功,阿明輕喝一聲,暴起一個衝刺然後突然旋身側踢,又快又狠,黑龍本以為是上三路,看抬腿又意味是正面蹬踹,但沒是想到是旋身側踢,這個似乎想躲但是腳已經快到眼前了。

    黑龍也不是弱手,雙手交叉用外臂想用外臂的硬功擋住這一踢,但是馬上感受到一股很大的衝擊力,馬步不吃勁,硬是後退了兩步,而還沒站穩,阿明一個高掃腿就往黑龍頭上掃去,黑龍慌忙中趕緊後仰閃過,結果阿明緊接着一個懸空踢,黑龍已經有點站不住了,結果用手一擋人一下就被撂倒在地。

    而阿明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立地一個旋身,穩穩的站在那裏,微微的笑着看着倒地的黑龍。

    不但是柱子一群人看的目瞪口呆,念國也被師弟一套行雲流水的腿功給鎮住了,這個似乎和自己的洪拳套路不一樣呀。

    而對方更是驚訝,電光火石一般三招腿功,完敗!

    周圍圍觀的人,不管是路人,還是長腳的一群人都呆住了,柱子憋了半天暴喝聲「冊那,老卵!牛逼呀!」

    黑龍這才反應過來,站了起來,,雖然輸了,但是很大度的,對阿明拱拱手說「兄弟的腿法我從未見過,雖然不是洪拳的招數,但是輸了就輸了。」

    阿明沒有得意,而是皺皺眉說「你是洪門子弟?」

    黑龍沒有明說,而是看向身後的念國說「魯班手,如果當年你不是洪拳,你覺得你能過的那麼太平!」

    念國一聽就明白了,他記得曾經有次在練體的時候有位老者,看他打拳,笑着說要和他過倆手,當時年輕氣盛,就和老人過了兩招,結果不下十幾招都沒佔一點上風。

    老人笑着對他說「小伙子你拳法不錯,剛直內斂,應該是名師之後,敢問你師傅是哪位?」

    念國當時還是不敢辱沒師傅的威名,就報了師傅的名號,老人當時好像很驚訝,說「怪不得,原來是心腹手下的幹將,明白了!小伙子你入門了嗎?」

    念國似乎聽不懂老者說什麼,因為師傅從沒說過什麼門派,只告訴他們練的是洪拳,洪拳源於福建少林,拳法剛直。

    老者一看念國似乎不懂,馬上明白了,這個是他師傅出世不願意告訴弟子。

    老者有着愛才之心,既然人家不願意加入,那就讓人家好好的過日子,叮囑了低下的弟子有這麼一個名號的人以後不要惹別人,按淵源是洪門自家人。

    念國想的明白,然後拱手笑着說「這樣吧,我們用自家功夫過兩招,算是切磋。」

    阿明接口到「師哥,沒事,我用師傳功夫和他過兩招。」

    念國擺擺手笑着說「不用,我記得老爺子,怎麼也是人家給我面子,我總不能不給老爺子面子,畢竟老爺子也算我的前輩。兄弟,請!」

    黑龍聽到這裏,眉頭皺的似乎更濃了,他心裏再想,不會真的是老爺子認識他吧?但是,既然人家給面子,就耍兩手,輸了也不辱沒自家的威名。

    黑龍繼續起手式,念國這次很認真的也來了一個起手式,黑龍一看這個是鐵線拳的起手式二虎隱蹤,厲害了。

    念國笑着說「這次你先來!」

    黑龍一聲低喝,就衝着念國而來,念國雖然這幾年生疏了不少,但是近一年還是天天有練,看到黑龍右手一個黑虎掏心,用手貼着黑龍的手臂往內一推,黑龍感覺手被巨大的力給推了回來,變了位置,左手馬上變拳想撩念國的下巴,結果人家一掌劈了下來,還沒等自己變招,念國由掌變拳,可以說一錘打在外側的上胳膊肩頭下部的肌肉上。

    黑龍頓時覺得那塊肌肉脹痛,覺得幸好沒有砸到肩頭,而就這麼一下,念國已經退了回來,這個時候黑龍那會不明白,這個是人家手下留情。

    黑龍對念國拱了拱手,轉身對自己帶來的人說「走!以後這片誰都不能動魯班手的兄弟。」

    長腳這個時候要是不明白就是個大傻子了,跟着黑龍一撥人馬上走的部件蹤影。

    阿明笑着對念國說「師傅說的沒錯,你手上功夫比我強,我腿上的功夫比師哥強點,呵呵!」

    大家一看,原本以為今天要大打一場,結果也就是來分鐘,幾十個人就被幾個人嚇走了。

    柱子拍了一下念國的肩膀,「哥!你還是那麼猛,不過小師哥那幾腳,嘖嘖,真的是和電影裏一樣,太帥了,哈哈!」

    三***笑着對大家說「散了,散了!」

    圍觀的這才逐漸的散了,三***又給加了兩個菜,幾個兄弟又開始喝上了。

    念國看喝的差不多,和柱子說「柱子,你對市裏的家具商場什麼的熟悉不熟悉?」

    柱子說「這你可問對人了,我們對商場最熟悉了,我們還經常搞點黃牛的生意呢。」

    念國笑着說,「空了帶我們倆去轉轉,我想看看!」

    好嘞,柱子笑着應道,幾個人又喝了點,都有點醉。柱子說明早來找念國,這才在阿斌攙扶下走了回去。而念國一看,阿斌似乎不止一個人,後面跟着一群人,笑了笑,和阿明才返回家中。

    這些都是年少的玩伴,已經都長大成人,各自過着生活,雖然不一定過的很好,但是大家都算奮鬥着,不再是那時候無憂無慮的小伙子了,念國感嘆!年輕真好,年少真好!



第九十章 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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