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幾天的開墾培訓,讓我們這群新兵傷痕累累,大不多數人,手上都磨出了水泡和血泡。筆硯閣 m.biyange.com寫意的青春像是放飛的小鳥,逐漸遠去,留下的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紮實苦幹。第五天中午倒下第一個中暑的,第七天又倒下一個,要不是有老兵的細心照料,和平時的分擔更多的活,估計人數還不止於此。
風沙天,下雨天,烈日天,就這樣我們一遍一遍的開始在這片老兵前輩開墾的荒地上,承接着他(她)們的意志和精神,與天斗,與地斗,逐漸開始所謂的自我其樂無窮的時光。
差不多一個月了吧,感覺過的無比漫長,好像來了幾個月一樣。稚嫩的臉蛋開始變得逐漸蛻變,慢慢的披上了一層淡淡的滄桑感。嬌弱的身軀也被錘鍊的漸漸挺拔,陌生的變的不陌生的人情,矯情變得不矯情的生活,都讓我們逐漸融入到這個大集體之中。
就像那個被一排長專盯專防的有着小資產階級情調的孫國偉,每次都帶人偷偷趁着中午休息時候,跑到我們負責的地面上去幫着干我們那份活,然後中午飯都沒有時間吃,只能邊干邊啃着干噎的窩窩頭。這種體諒沒有要求回報,沒有任何顯擺,只有默默的支持,讓我們心裏不但對人的表象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也充滿着感激和感動。
和老兵一樣,卸下工具,一群人奔跑到澡堂,在哪裏歡愉的清理身體,體會她們那份我們之前所不理解的快樂,嬉鬧中將一天的疲勞給揮散。每天的伙食雖然還就是只有白菜和土豆,每每都吃的很香,但凡看見點葷腥,也很老兵一樣雙眼泛光。晚上有夕陽的時候也像老兵一樣,三兩成群學會看免費的風景大片,來慰藉自己,來依託自己的思鄉的情緒。
環境造就人,人造就環境,我們在互相適應中,慢慢適應這裏的生活,和老兵不一樣的是,我們新兵開始在院牆的周圍採集一些花種下,希望給這個邊陲的軍營抹上淡淡一層色彩。
一個多月還不到的時間,我們就和老兵打成一片,得到很多關愛。也讓我們真實感受她們的可愛一面和堅強的一面,我們來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帶一些家裏帶來的零食。
這一天,大家在夕陽下感受着微風,一大群人有說有笑的,小丘因為被照顧的最多,在漸漸熟悉後,跑去將一包奶糖拿出來給大家分享。只是一包奶糖而已,但是在這裏卻是如同金子般珍貴,大家圍上來,根據人數,拿着刀子切開每人分了一塊。當糖入口中的時候,你可以看到老兵的臉上很多人都是閉着眼睛,或者眯着眼睛,那一小塊奶糖就像是這個世界最甜蜜的食物,慢慢融化流淌在口舌之間,流淌在苦澀的心裏。我們看到這樣一開始還覺得好笑,慢慢的看着她們的樣子,卻是忍不住的心酸。新兵紛紛回到自己的地窩子,將自己的收藏拿出來與大家分食,我感覺就像過年一樣。我也將母親給的巧克力拿了出來,竟然還有很多人不認識。有一個老兵默默的拿起指甲大小的巧克力,放入口中,然而眼淚卻順着眼角默默的流下來,這是怎樣的一種體會,又有怎樣的故事藏在心間,我們不得而知。
老兵們沒有哄搶,有的是謙讓,有的是幸福的淚水,我們的心彼此又進了一步。
蔣連長沒有要任何一件多餘的分食,和大家一樣公平的分得一份食物。我們能看出這個老連長眼眶中的濕潤,但是卻洋溢着歡笑,還打趣的說道巧克力味道真怪,然後將手指在哪裏嗦個不停。一群人在操場上圍成一圈,每個新兵的食物分食好,就逐個給大家分享,這是我這輩子過的最難忘的一次茶話會。
吃完大家意猶未盡,兩位連長竟然特批今天不吹熄燈號,在場地上點燃一堆篝火,上百人的前前後後抱着,勾着肩膀一首一首的唱着我們熟悉的紅歌。
大家以水帶酒,在哪裏享受這幸福的時光。小賈靠在我懷裏,我抱着她一邊唱着歌,一邊看着場中央那在堆篝火,火光印襯在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那麼紅光閃爍,把每個人都照的很美。
蔣連長這時起身站在中央,舉起水杯「親愛的戰友們,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今天和馬連長到團部開會,得到最新的任務。我們這個連在這裏開墾任務要做一個收尾。我們即將分配到新的工作任務,下周我們將開拔。本來想過兩天開一個聯誼會,但是今天你們送給我們這些老兵一個最好的聯誼會,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就提前告訴大家。一排長還會再這裏停留一段時間,你們後天也要有新的同志加入,以便幫助你們一起帶新兵。雖然我們彼此在一起......(哽咽),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是今天這一份濃濃的戰友情誼讓我們這些老兵心裏.....(哽咽)....很感動,革命兒女天涯海角,戰友之情不分長短,我敬大家一杯,以水代酒,情誼都化在這裏。」說完幹了這杯「酒」
底下的老兵和新兵,聽到這裏都開始都一愣,反應過來後有人開始開始抽泣,慢慢的情緒像燎原的火種一樣播種着。大家抱在一起痛哭,這個消息太突然,對於我們,對於老兵都太突然了。
老兵比我們的觸動更大,紛紛抱頭哭起來。因為在這裏她們留下的記憶更深,更多的回憶,點點滴滴,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是她們和前輩一起用雙手建立起來的。
馬連長這時也潸然淚下,站起來很莊重的拿着水杯,大聲喊道「敬老兵!」
我們都站立起來「敬老兵!」向這些老兵致意!
老兵也站起來「敬老兵!」而她們致敬的是那些先前在這裏耕耘的老兵。大家三五成群相互抱在一起,相互的安慰。這時候小林哽咽的哭腔唱起「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隨後整個軍營跟着響起來這首承載着我們最深情懷送別的歌。
整個篝火晚會到了深夜才散場,所有人帶着各自的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帶着濃濃的不舍情,回到那漆黑的夜裏,但是心是暖的,是熱的。
很快到了臨別的時候,我們都拿着最好的私藏,和那些平時最親近的老兵惜別。一把木梳,一面鏡子,一個發卡,一件件小物件是我們新兵能送給這些老兵最後最好的禮物和念想。然而老兵們將自己的生活用品,一盞油燈,一包蠟燭,一條被褥,一個水壺相贈,沒有人會去嫌棄這些不等值的物品,因為在我們和她們心裏彼此送出的都是一樣厚重的情誼。
分別是每個人在生命中都不想面對的,也不得不面對的,有的是短暫的,有些是一生的,此時一別也許會不久相遇,也可能是天涯海角此生不見。
戰友的情誼之所以濃重,因為那是不帶任何利益的,赤誠的,簡單。
看着軍車將一個一個生活的面孔帶離這座荒野外的軍營,留下的人是落寞的,走的人是不舍的。大家跟在車後面跟着,跑着,揮着手,揮着淚,目送軍車逐漸的遠去,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一群女兵抱在一起痛哭,相互安慰,相互無言!
整個軍營大一下感覺空蕩蕩的,剩下的老兵紛紛過來安慰,大家才慢慢收拾離別的心情。夜晚的天雖然夕陽依舊,但是讓人卻感覺有點冷。晚飯時候,大家幾十人都在食堂里吃,位置夠坐,但是今天卻沒有了喧鬧,只有互相擠了個笑容,然後相互坐下靜靜的就餐。
馬連長看到這個狀態,對我們大家說道「她們走了,我們確實很不舍,但是這次她們是調往市里被服廠,條件比起這裏要好很多,所以大家也不必太擔心難過。這裏以前是我們團最艱苦的地方,團里考慮到她們長期的付出,又有這樣的新任務的機會,結合在一起才有了這次調動,我覺得我們該祝福她們。大家都趕緊吃完,明天還要有新兵到呢。那時候你們就是老兵了哦!」
大家聽連長這麼一說。心情好了不少,話匣子也開始打開。一排長和剩餘的七八個老兵也湊過一起,大家的話題都集中在明天的新兵上面。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除了一排長帶着些老兵在營房裏值守,我們還是到開墾的地方做一些收尾工作。
剛到就被男兵連圍個水泄不通,問詢調令的事情,馬連長和郝連長是知情的,但是部隊有自己的規定,所以做了保密任務。好多男兵當時都哭了,說怎麼就走了呢,連個送行的機會都不給。孫國偉沒有哭,只是很少見的看他沒有貧,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安靜的走開了。大家只好收拾心情,默默的都去勞作了,整個場面很壓抑。
我們散場時,郝連長對馬連長說「這是男兵攢下來的手套,新兵來的時候用得着。」然後將厚厚一疊手套交給了馬連長,然後帶着人返回他們五公里外的營地。
我們意興闌珊的唱着南泥灣回去,馬連長這時候突然停下,「姑娘們,記得你們剛來的那天嗎?」
「記得呀」很多人附和着說。
「那你們記得,我們的那些老兵當時是怎麼樣的一種狀態,我們不能弱了她們留給我們的氣勢,雖然我們只有十幾個人,但是我們要唱出她們上百人的氣勢。不能丟了我們老兵的臉。」馬連長正色的對我們說。
大家聽了連長的話,都覺得醍醐灌頂,是呀,不能丟老兵的臉,怎麼能讓這種珍貴的傳統斷在我們這裏,我們要做的更好。
然後,十幾個人扯着嗓子,踏着整齊的步子回營地。還沒進門口,就看見一排長站在門口,朝着我們露出微笑,這是一個欣慰的笑,因為她看到不是十幾個人,而是成百的戰友的影子。
當我們踏進兵營,好傢夥,最少有五六十人的新兵站在哪裏,雖然有些年紀比我們這批大一點,但是大多數也是和我們一樣的一群稚氣未脫的少女。
我們上演着同樣的場景,整齊的報數,挺拔的身姿,都讓這群新兵蛋子看的一愣一愣的。政委一樣上前做了鼓勵,然後宣讀了新的人事任命。
任命一排長為副連長,馬連長為連長兼政委,一班長,二班長為一排長和二排長,而我盡然被提拔為三排長。其他老兵提升為班長和炊事班長,郭晶去了一排做班長。而小賈給暫定為代理班長,另外的一個年級比我大幾歲的老兵常姐,被分配到我這裏做二班長。並告知後續還會有一小批大概三十來人會再補充到連隊裏。
我其實有點悶,呼吸也有點急促,沒想到自己竟然從一個代理班長,直接成長到正式的排長。安排好工作後,除了現在晉升副連長的一排長和我們這批所謂的老兵,其他的提升幹部全部被叫到食堂去了。
跟着進了食堂,這時候我才看見謝姐正在安排後勤的事宜。我們進去後,她停下來和別人的囑咐兩句,笑着朝我們走過來。
許政委說「接下來的工作謝幹事會和你們具體安排的,她要在這裏住兩天。我團里還有重要的事,先回去了。」
我們和許政委紛紛道別,謝姐笑笑對大家說「團里呢,這次擴充編制,需要更多的新鮮血液和骨幹力量來領導新的連隊。根據我們的日常的考察,和各級領導的認真的評審,最終決定對你們提干。中間有大部分我們都是按照傳統方式,留用老連隊裏經驗和政治覺悟高的老同志,她們經驗豐富對新兵會有很大的幫助,也有在新的團隊裏表現優異的同志,就像是小龐這樣的,平時積極上進,團結同志,工作不怕苦,不怕累,深得同志們和連隊各排長,班長表揚的。她的任命幾乎是全員的連,排,班長和黨員一致表決同意通過的。所以說小龐同志,你一定不辜負組織和戰友們的信任,要把自己的光和熱完全發揮出來,為革命事業再添一把火。」
我有點緊張,不知道說什麼,「保證不辜負大家信任,保證完成任務。」
「很好,簡單明了,但是很有決心!」謝姐看看我,然後繼續說「接下去,安排任務,所有的班排長全部繼續住地窩子,帶着新兵輪流體會艱苦的生活,具體工作由你們馬連長來安排。談話結束,馬連長你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馬連長笑笑說「剛才謝幹事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樣第一批輪住的由三排長龐美娟和其他兩排各抽調一個班長輔助,三排可以安排兩人,也可以安排一人參與。新進人員按照比例抽取新兵入住。新兵一會按照她們的序號,進行分列,按照現在人數,我看基本上一個排二十名新兵,然後將我們這批老人分散在三個排,但是就不給她們安排輪住了,讓她們在營房裏協助新兵生活。我會和副連長繼續住地窩子,我們五個人這樣一個人看2個地窩子,方便更好照顧新兵生活。」
大家都沒有異議,然後再連長的安排下,又輪迴到我們剛來老兵帶我們的場景上,只不過這次我們任務更重,多了三倍工作量。等晚上基本都安排完,我被安排和連長第一天守夜,怕在發生之前入坑的類似的事情,所以,連長安排前一周,所有的領導幹部輪流值夜!
連長晚上和我兩個人拿着電筒站在兩排地窩子的旁邊,聽着裏面各種發聲,都會心的笑笑。然後連長對我說「美娟,當排長的感覺怎麼樣?」
我傻傻一笑「還不賴,就是覺得有些人年紀比我還大,我怕管不住,也怕自己做的不夠好,辜負大家的信任。」
連長卻來了個很小女人的動作,竟然挽着我的胳膊「別怕,革命不是比誰年紀大,比的是覺悟,和原則性,你各方面都很出色,就比她們領先了,再說部隊這個地方還是講資歷的地方,就是算你比她早一天,你就是老兵。但是你要擺正態度,包括要負責教育我們那批老兵,不能以為自己早進來幾天,尾巴就翹起來,這種思想千萬不能有。我們大家都是平等的,不能有階級思想。工作呢,你大膽去做,只要是符合政策,附和情理的,你大膽去做。你的任命表決就像是謝幹事說的,那是全員通過的,包括團里人事和政委,都是了點了頭的,你要對自己又信心。」
「嗯,連長,我會努力的!」
「你知道就好!」
我們一邊聊着,一邊挨個查房,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小抽泣聲,但是好像比我們那批好點。連長告訴我,這一批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山東,四川,湖北,涵蓋七八個省市,但是大多是二線城市的,省會的也有,可能條件更艱苦點,所以適應能力也比我們那批稍微好點。還說我是那批中的另類,大城市出來,沒想到卻是農活什麼的都還會。我向連長解釋了下我少年過往,連長才恍然大悟,原來也是漁家苦孩子出生,更是和我親熱了不少。
十月塞外的夜裏沒有悶熱,也沒有涼爽,是絲絲的寒冷。我們之前的老兵之所以被調動,也是要解決冬季過冬整個兵團的保暖的問題,才擴建建立了被服廠。就一個多月的變化,已經從烈日炎炎到了深秋的感覺,所幸是乾冷乾熱還不至於讓人體感有惡劣的狀態。我們逐個檢查了新兵的地窩,被子還是有點單薄,只能讓大家儘量擠在一起,然後被子儘量重疊。
我讓連長值上半夜,我到三點半來換崗,這樣她還能睡一個比較踏實的覺,最近把她也累壞了。
轉了一圈都弄完,我回到地窩,準備看看今天小賈安排了那個新兵和我們一起睡。燭光照在臉上,卻依舊是兩張熟悉的臉,兩個人都鬼笑的吐了吐舌頭,我無奈的搖搖頭,還是對着小賈說「你呀,現在都是代理班長了,怎麼不去和新兵在一起睡,沒個當班長的樣子。」
小賈佯裝可憐說「排長,我也是新兵呀,我才來一個月,好不容易熟悉了,晚上可以抱着你一起睡,換個人我睡不着。」
「算了,今天就這樣吧,明天要換到你們班裏去。她們剛開始來,心裏都害怕,有個老兵鼓勵下,會好很多。明天安排個你們班弱的女兵過來,你去和新兵一起,要融入集體,別等連長來說你就不好了。」我只能把連長搬出來,但我能明白小賈這種依賴感,可是我們都要成長的,這一關也必須要過。
小賈這時真的是眼淚汪汪的說「好吧!那你今天要抱着我睡!」像個小孩子一樣!
我笑了笑,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讓後三個人嬉笑的鬧了兩下,趕緊睡下。因為要值崗,我不敢睡的深,夜裏溫度最多也就十度,讓這兩個人擠成一團,三個人就睡了三分之二的床鋪。我迷迷糊糊的睡着,總擔心睡過頭,不到三點就醒來了。此時兩個人都變成擠着我睡,我好不容易才抽身出來,把衣服穿好,又圍了條圍巾這才鑽出地窩子。
出來後瞬間感覺很冷,根本沒有十度,最多也就四五度這樣。因為冬裝還沒配發,只能雙手互抱着胳膊,讓手心的溫度傳遞到身上暖和點。我沒開手電,借着皎潔的月光小心翼翼的走在中間的小道上。
路過三號地窩子的時候,裏面突然有個聲音傳出來,把我嚇了一跳。我聽不清說什麼,趕緊準備打開手電。
「沒事,別開了手電了。」這時聽到連長的聲音,我又嚇了一跳,差點沒站穩,被她上前一把扶住。
「膽子那么小,呵呵!怎麼不多睡一會,時間還沒到呢!」連長輕聲的對我說。
「我怕睡過頭,沒事的,連長,我年紀輕!」我這時才稍微看清楚她的臉上的輪廓。
「那好,我把大衣留給你,還有這個。」話音剛落,我就覺得手上多了一個暖呼呼的東西。摸了一下,好像是用毛巾包着的軍用水壺。
「別一直坐着,沒事起來走幾步,一會腳麻了,站起來要摔跤的。我當新兵的時候,就摔過一次,直接把地窩的草垛都給壓塌了。」連長笑笑對我說,雖然我看不出她的表情,但是我聽她是笑着對我的說的,字裏行間充滿對過往的青澀年少時窘迫的回憶。
「嗯,您快去睡吧!」我催促她早點休息,她上前幫我把大衣披在身上,然後溫熱的雙手在我臉上捂了一下。「注意安全,我去睡了!」
我感覺到這細小的動作所帶來的關愛和溫暖,大衣上還留有她身體的餘溫,上面散發出她淡淡的體味,說實話有一點點汗酸味道,但是感覺確實很安心的氣息。
我獨自坐在小板凳上,將暖手的水壺抱在胸前,一個人安靜的看着夜空。
自從來到這裏,這應該是第一次獨處,夜靜極了!沒有江南的蟲鳥叫聲,只能聽見時而有遠處傳來的輕微的樹葉沙沙的聲音。今天天氣很好,夜晚繁星點點,綴滿夜空。這裏的星星格外的明亮,也感覺格外的近,月光照射下來,我孤寂的默默的坐在那裏,後背拉着一個小小的影子。
這時候看着月光,看着星辰,突然之間思鄉的情緒開始蔓延。家信已經收到了四封,幾乎每周都有,字裏行間充滿着家人的關愛和擔憂。回信但是不敢多寫,怕家裏擔心,只能撿好的說。關於生活只能一帶而過,這大概是大部分的遊子,都會寬慰家裏人的話語。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美娟一樣,既然選擇這條路,那麼再多的苦難挫折都必須學會接受。成長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名詞,它還是個動詞,就像遵循能量守恆定律,得到和付出,消耗和補充一定是對等的。能量既不會憑空產生,也不會憑空消失,它只會從一種形式轉化為另一種形式,或者從一個物體轉移到其它物體,而能量的總量保持不變。能量守恆定律是自然界普遍的基本定律之一。
那麼當你成長的時候,你收穫了成熟,就要褪去稚嫩;你暫別了親情,卻收穫了友情;在不同種失去與收穫之間,你的人生經驗和閱歷才得以增長,但同時一定你要付出的是你的光陰,不可追溯的青春。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2s 3.997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