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通敵之罪,其罪當誅!」
衛青把信簡上的文字全部看完,一眼便洞穿居庸縣裏的局勢。愛字閣 m.aizige.com
「啪」
他毫不猶豫的把信簡擲落在地,滿滿怒意的大聲怒吼。
殿上官吏們望着地上碎成竹片的信簡,表情當中都閃過一抹驚恐。
他們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出大事了!」
陳無數嘴角淺笑,不急不緩的繼續喝着果酒。
哎呀,沒想到外殿是黃酒,內殿是葡萄酒,檔次還起來了一點。
這個年代黃酒晦澀清甜,好是好的,就是沒有深品的感覺。不過,果酒釀製工藝特殊,細品之下味道很不錯。
雖然,剛剛陳無數在殿外已經喝的臉色通紅,但是此刻還是一杯一杯的把葡萄酒往喉嚨里咽。
要他說,古代就是沒人看得上葡萄酒,沒有形成潮流。只有在蒸餾技術未出現的時代,才會有果酒受到青睞的機會。
不然,將來中華紅酒絕對甩歐陸貨幾百條街。
至於衛將軍的憤怒?
這點早他的預料當中,甚至就是他要的效果。
衛將軍越怒!
他的功勞越大!
黃德文等人死的越慘!
而且衛青作為西征大將,看待事情的角度和普通官吏不同。
如果,陳無數是把信件交給太守司馬言,司馬言絕對也會進行處理。
只是很可能按照官僚風格,查一查,審一審,把該走的流程走完。
要是有人幫黃德文說說話,或許黃德文的罪狀還是減輕一些。
可換作衛將軍會怎麼樣?
只怕恨不得當場就把黃德文等人千刀萬剮!
黃德文通敵賣出去的鐵礦、糧食、盔甲……最後都會讓西征大軍付出血的代價,是實打實在給西征大軍放血。
何況,還敢劫大軍的軍糧?
這就是在割西征將士們的肉啊!
信簡衰落在地上,碎成四分五裂的竹籤。
陳無數依舊喝酒吃瓜,司馬言愣楞神,剛想要起身向衛將軍詢問。
可是他的手臂剛抬,腿都還沒動,衛將軍卻站在台上,率先抓起一柄鎏金龍紋劍。
司馬言看見衛將軍抓劍而起,迅速收聲,靜靜觀望着事態發展。殿內的其他參將、裨將,立即挺直腰板,把手按向腰間的短刃。
酒宴上無人帶刀,唯有衛將軍持劍上座,以示身份尊重。他們的短刃其實不長,和進餐所用的餐匕差不多,圈當是行軍在外的護身工具。
衛將軍抓着長劍,單手插着腰拋,炯炯有神望着台下,朝着那位正在大快朵頤的身影大聲吼道:「居庸縣尉何在?」
全本的「幸運兒」陳無數,眼下已經變成全場焦點。
可他還是慢條斯理的放下酒杯,昂首站直身子以後,才溫吞的稟告道:「將軍,下吏在此。」
「陳都尉兼具有功,擊敵有勇,可敢領我一道將令?」衛青眯起眼睛,望着陳無數,眼神表層是審視,內層則是藏着欣賞。
陳無數仿佛早有預料一般,單字回答道:「敢!」
非常的凌厲,簡潔。
可他說話時候,嘴裏還吐出一股熾熱酒氣。
「你最好不要醉酒落馬而死。」衛青腦袋裏心裏閃過一個念頭,可是表情卻極為肅然,橫起長劍講道:「持我佩劍,西征大營調五百親騎,星夜奔赴居庸縣擒人。」
衛青語氣一頓,平和的五官上,陡然浮出一股猙獰:「通敵者,誅全族!」
「啪。」
衛青手中制式華貴的長劍拋出,陳無數一把抬手抬過,當中抓住長劍,雙手持劍抱拳應道:「諾!將軍!」
他猛然回首,嘴裏咧出一道白牙,轉身踏步走出大殿,身姿極為狂傲。
嘩啦啦,殿內響起一片騷動聲。
特殊場景符合!
初級傳承之力正在躁動,提前獲得一枚「溫酒飲記」!
註:僅限本場戰鬥使用。
陳無數聽見腦海里的提示聲,走路的步伐,更加囂張。
「無禮!」
「我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咦?」
「哪來的劍?」
外殿的「小吏」們先是一番嘈雜,旋即全部保持沉默,目光凝重的望着那把佩劍。
這個年代不存在什麼尚方寶劍,可是大部分官吏剛剛都看見衛將軍手中提的劍,正是陳無數手中的劍。
陳無數一來一回手中多把劍。
這預示着什麼?
沒人再敢出言冒犯陳都尉,更沒人敢阻攔陳無數跨出府門。
大漢調動兵馬,準確來說是需要虎符才行。可虎符這東西是把大軍調離駐地時用的,西征大軍早已從京師開拔,虎符也就束之高閣。
畢竟,開壇拜將的儀式都幫衛將軍走完了,虎符的意義極具減弱,除非有人想要取代衛將軍的地位,把兵馬調職其他地方,才需要亮出虎符。
可陳無數根本不需要調動全部西征大軍,哪裏需要虎符?
衛將軍更不敢把虎符給他!
於是把佩劍交給陳無數,就足夠讓陳無數調動五百親騎了。
這五百親騎都是衛將軍的親衛騎兵,不需虎符,只需將軍信物就能調動。
轟隆隆,一刻鐘後,五百騎兵衝出大營轅門,捲起塵煙,在夜色下直奔居庸縣。
大營里的士卒、民夫們抬頭觀望,發現是將軍親騎出動,眼神都閃過濃濃疑惑。
「媽的。」
「頭有點暈。」
陳無數策馬揚鞭,搖搖腦袋,竟然真感覺有點喝多了。
果酒有後勁兒。
不能小瞧啊。
此時他不僅不害怕,反而夾緊馬腹,目光興奮的一騎當先。
同時。
居庸縣內。
黃德文與趙家、張家、以及縣丞、督郵等一窩蛇鼠官吏湊仔在一起,正在商量怎麼衝破魏長羨的城門封鎖。
「趙家和張家的村勇準備好沒?」黃德文身穿長袍,目光率先轉向現場最沒地位的兩個人。
趙家族長與張家族長對視一眼,齊齊點頭道:「我們兩家各遣三百村勇,已經在城門外待命了。」
沒錯,黃德文一開始確實被陳無數的迷煙給穩住了。
可第二天上午,他就察覺到不太對勁。
首先是督郵派出去的小吏們,全部都被縣卒攔截。
其次,陳無數率步卒追擊,沒有攜帶太多糧草,怎麼兩天兩夜都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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