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上朝議論真假公主的事,被錢謙益回家跟柳如是學了一遍,久久沒有朱媛消息的柳如是聞聽此事,大喜過望。沒曾想公主殿下吉人天相,一切平安。
當即修書一封急告陳子龍、夏完淳。二人接報後擺了一桌酒宴慶祝,同時派了信使前往夔州與朱媛碰頭。
未曾獲得朱媛的指示,陳子龍和夏完淳都沒有進行下一步行動。只是一直在尋機會取得軍隊控制權。
黃德功自打吞併劉良佐之後,整個人都變狂了,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神氣模樣。夏完淳藉機猛拍黃德功馬屁,各種大帽子給黃得功扣上。
把個黃德功美的,走路都橫着。夏完淳儼然成了他眼裏的紅人,紅的發紫,紫到發黑。很快,夏完淳就在鳳陽弄了個小圈子,原來劉良佐的部下都是夏完淳發展的對象。
三天一小請,五天一大晏。久而久之,夏完淳就籠絡了一幫人,俗話說朋友多了路好走,甭管是酒肉朋友還是莫逆之交。時間不長,夏完淳就被提拔為鳳陽守備,雖說軍權仍然在其他總兵手裏,但在鳳陽,還是夏完淳說了算。
聽到朱媛有了消息,夏完淳立刻悄悄地派人到夔州聯繫朱媛,請示下一步行動。
陳恕領兵奔襄陽的當天下午,夏完淳派來的探子終於趕到了陳恕府中。
朱媛聽說夏完淳派人來了,欣喜非常,自從離開南京,朱媛就一直牽掛着夏完淳和陳子龍。生怕鳳陽之變牽連到他二人。
如今得知夏完淳居然掌控了鳳陽劉良佐軍,簡直出乎意料。這意味着又一支軍隊落入朱媛掌控之中。
朱媛立即寫信給夏完淳,叫他繼續留守鳳陽,實行韜光養晦的政策。
使者騎快馬回鳳陽,這邊陳恕的大軍已開拔,眼看兵臨襄陽,陳恕把隨軍的韻熙妍叫到大帳,命令她帶偵查連潛入襄陽,四處粘貼安民告示。
韻熙妍領命,帶着幾十號人奔襄陽而去,為掩人耳目,幾人喬裝改扮,弄成大順軍的裝束,儘管襄陽守軍加強了盤查,但還是被韻熙妍輕鬆混過去了。
安民的告示寫的很有意思,既不是明軍那種討賊,誅賊的腔調,也不是大順軍那種打倒土豪劣紳的口號,而是可勁兒的鼓吹公主軍的正義性,完全以正統自居,以恢復前朝為由頭,只要歸順公主,官職,田產不動分毫。
一時間,襄陽城內人心浮動,留戀前朝的人急切盼望着公主軍駕到,窮人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守軍則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都不知道奸細是如何進城的,急忙調派人手四處搜查奸細,而韻熙妍等人憑着上成的輕身功夫,早就逃之夭夭。
與陳恕主力部隊匯合後,大軍繼續前行,守軍將領是高一功的一名總兵,屯兵2萬人扼守襄陽。除了襄陽城內有駐軍,周邊的戰略高地上也安置了守軍的炮火。
雖說陳恕部隊訓練有素,但是這些守備軍人數佔優,且地形熟悉,另外,守將此刻早已派人求援去了。
陳恕早就算到了,若守軍不降,必然求援,等李自成大軍碾壓過來,那就被動了,因此必須閃電戰。
抵達襄陽城近郊時,天開始下雨,陳恕的部隊就地紮營。
城內軍帳內,一名虬髯大漢正坐着,正是守城的總兵官,名叫張配,這個人是高一功的手下。
論武力值,此人表現不俗,但是論謀略,他可比不過陳恕。
此刻,張配正在和一干部下商討對敵策略,再看眾人,個個雙眉緊鎖,悶住不吭氣,
這讓張配很不爽,氣的大叫:「都說話,別一個個的跟娘們兒似的,他陳恕才一萬人,咱們兩萬人,怕個屁啊!今夜便去襲營!」
聽罷此言,人群中一名四十開外的中年人急忙出言阻止道:「大帥,此事萬萬不可!陳恕最喜歡布下埋伏圍殲敵人,既然他敢在咱眼皮底下紮營,必定早有埋伏。唯今之計,便是待援軍到了,合擊陳恕。」
張配氣的臉頰通紅,氣哼哼的說:「一群廢物,小小一個陳恕,你們都怕成這樣,我軍力兩倍於他,還要等援,穿出去就不怕被人恥笑嗎?」
又一名將領站出來,爭辯道:「大帥稍安勿躁,我等非是怕他,只是我軍前有陳恕做亂,後有滿韃子追殺,局勢於我不利。用兵必須謹慎。今夜天降甘霖,火炮是用不了的,屬下認為陳恕不會即刻攻城,我們還有時間應付。只待援軍,一舉拿下陳恕。」
眾人紛紛點頭贊同:「是啊,是啊,天助我襄陽,等援軍到了,再收拾陳恕。請大帥三思!」
張配氣的一拍桌子,甩袖子離席而去,只扔下一句,「一群慫貨!」算是默認了眾人的建議。
守軍幾乎一夜無眠,反而陳恕卻吩咐部隊好好休息,凌晨發動進攻。
辰時,雨還沒有歇,陳恕命令火炮部隊悄悄推進到襄陽城西門的射程範圍內。
原來,陳恕軍所用火炮早就被陳恕改造過了,前裝改成了後裝,又加裝了照門,準星,射擊精度大增。不僅如此,炮彈也改成了彈藥一體,有彈殼,有底火,根本不受天氣影響。
這種炮,陳恕獨有,比紅夷大炮更先進。
一聲「開炮!」命令下來,十門新式大炮齊放。守軍連人影都沒看到,聽到炮聲,亂作一
團,趕緊四處查探,待發現陳恕的炮兵陣地時,西門已經被轟成碎片。
約摸一分鐘後,第二輪齊射已經到了。守軍直接懵了,他們就是想不通,為何陳述軍的大炮雨天還能用,裝藥時間還這麼短。
正當守軍遲疑的功夫,陳恕的騎兵和弓兵開始前移,在弓兵箭雨的掩護之下,騎兵直接衝到了城下。
陳恕專門有人負責喊話,衝進城後直接吶喊:「降者不殺!」 這是心理戰術,猶如晴天霹靂般的火炮攻擊已經令守軍魂飛魄散,這當口再喊上一嗓子,守軍直接就喪失了戰鬥意志。紛紛丟兵棄甲,跪地投降。
主帥張配還沒有回過味兒來,部隊就已經潰不成軍了。分派到襄陽城各個城門的守軍都來不及支援,西門便已失陷。
無奈之下,張配從暗道逃走,只帶了幾十個心腹隨從。幾人直奔東山駐地,那裏還有張配的一萬人馬。這些軍兵是配合守城的部隊作戰的,本來打算裏應外合包抄陳恕的,卻不料陳述軍突襲襄陽,這些部隊形同虛設。
雨仍然在下,張配的炮兵就像啞巴一樣,一點動靜也沒有。相反的,陳述軍則頻頻開炮,手銃的聲音也此起彼伏。
張配軍面對如此詭異的情況,已經嚇個半死,守城部隊幾乎一觸即潰,凌晨至中午,約摸三個時辰,襄陽城被陳恕軍攻下。
這一戰雙方傷亡都不大,只是守城部隊大部分人都投降了,包括一些基層軍官。
逃到東山的張配,淋了個落湯雞,頭盔都不知丟那裏去了,頭髮凌亂,一縷一縷的貼到臉上,樣子狼狽不堪。
想起剛才陳恕部隊的進攻,張配心有餘悸,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對手,簡直就是神兵天降。
不光是張配這麼想,就連襄陽百姓也覺得公主軍就像天兵天將,以迅雷之勢打敗了張配。一時間傳的滿城風雨,更有好事者添油加醋的渲染,將陳恕的部隊傳的神乎其神。
直到確認了張配退守山西,陳恕才將襄陽周圍的伏兵撤去,之後派人將朱媛迎入襄陽城,入城這天,鼓樂喧天,鞭炮齊鳴,陳恕安排了盛大的歡迎儀式,遠近的百姓趕到現場夾道歡迎大明公主。
更有鄉紳富戶,備了資財酒饌極力討好。見了朱媛的車攆,拜行大禮,山呼千歲。
朱媛一行人佔領了襄陽王府作為臨時行址。安頓好之後,朱媛和陳恕一合計,立即頒佈了安民政策,加強了襄陽的人員管制。陳恕下令犒賞部隊,連降兵也一併犒賞,降將則分封提拔。
這令投降的部隊頗為意外,按照過去的規矩,這些部隊多少是要受到處罰的,搞不好還會遭到屠殺。
卻不料非但沒有獲罪,卻受到如此禮遇。這令投降的官兵感動不已,大發感慨。
消息傳到百姓中間,無不對公主軍交口稱讚,更有文人書生感懷公主恩澤,寫歌謠讚美。
陳恕心中大喜,認為宣傳效果達到了,民心已經開始轉向。得民心者得天下,是人都知道這個道理,關鍵是看願意不願意去做有益百姓的事。
陳恕和朱媛把襄陽治理的井井有條,經營的風生水起。卻有人感到如坐針氈,坐臥不寧。
這人正是大順皇帝李自成。
襄陽丟掉之後,荊州守軍與大順軍的聯繫就被切斷了。公主軍要取荊州,那就是探囊取物。
而荊襄二郡是富庶之地,大順軍賴以生存的後方基地。如今襄陽被奪,李自成對陳恕恨的牙根兒痒痒,立即召集高一功和李過準備剿滅陳恕。
正待發兵的時候,朱媛卻給他發來了一封書信。
既不是挑戰書,也不是戰鬥檄文,而是一封招安的勸降信。信里朱媛言辭肯切,先是給李自成分析眼下的形勢,接着以前朝嫡出的身份肯定大順的合理合法性。並將泰山封禪的事也一併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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