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監國公主列傳 第七回 眾帥哥金殿面聖

    當晚，柳自炎選了兩件古玩，用錦盒裝了，帶着張義以及四員小將直奔馬士英府上，南京城內笙歌不斷，燈火搖曳，眾人尋到馬士英的府邸並未花費太大力氣。敲開大門，拜帖送上，管家即刻通傳。此刻馬士英正在花園飲茶，納涼。見有人來拜，頗覺意外，不知道什麼人在這個時候來見。順手接過帖子，打開觀看，不由得一驚。錦衣衛這三個字對這些玩慣了官場爭鬥的人來說，那可是有一種從內向外的彆扭感覺，魏忠賢之前，錦衣衛是這些文官最不願意看到的人，因為這些人太霸道，官兒不大，卻是得罪不起的主兒。沒轍，有皇帝撐腰。即便如當下狀況，2人已告老還鄉，馬士英也沒敢小瞧。吩咐客廳會見。管家將一行人讓進府內，直接領到中廳。馬士英着一件「五福捧壽」的大襟兒袍子，端坐在太師椅上，一邊兒呷着茶等他們。這老頭身材瘦削，眼睛可是分外明亮，精神矍鑠。做派儼然一代大儒模樣，透着優雅，穩重，嚴肅。張、柳趕緊上前，欲行大禮參拜。馬士英竟起身給迎住了。

    笑呵呵的說：「不必多禮，二位乃前朝重臣，一心為我大明社稷，今皇上登極時間不長，正廣納賢才，老夫身為首輔，自當向當今皇上舉薦二位。」

    張義、柳自炎一聽，受寵若驚，這還沒開口呢，人家早就知道他們來幹嘛了。乾脆也不兜圈子了。柳自炎趕緊說道：「御史大人真是人中龍鳳，此番前來，小人確為托大人舉賢，只是我們倆這一把老骨頭了，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不過，吾這三個犬子以及這位侄兒自小習武，功夫還說得過去，懇請大人為皇上舉薦。」

    「哦？如此甚好！」馬士英心中大悅，笑容滿面的說道「虎父無犬子，我相信幾位公子不會讓皇上失望。舉賢之事，乃老夫分內。」

    「多謝大人！小人來的匆忙，略備薄禮，還望大人笑納。」柳自炎一邊說着，一邊把來時準備的錦盒打開蓋子，舉至額前。

    馬士英瞟了一眼，更加開心了。道：「勞煩二位費心」邊說邊示意管家收下禮物。

    管家急上前接下柳自炎手裏端着的錦盒，端下去了。

    「明日一早，幾位公子可隨我入宮面聖。」

    「多謝大人！兒啊，還不快謝謝御史大人。」

    四兄弟聞言，跪倒拜謝：「多謝御史大人！」

    「四位公子起來吧，往後當同舟共濟咯」

    正事兒辦完，馬士英又留眾人喝茶，閒談一些私人事情，直至夜色漸濃，暑氣漸消。眾人才回歸客棧。

    翌日，四兄弟起了個大早兒，洗漱後徑直到馬士英府門候着，不一會兒，馬士英乘轎子出來了。四人隨馬士英一路來在午門外，早有一班大臣在外候着，宮門還沒開。馬士英見這四個小伙子，真是英姿颯爽，倍兒精神。身上竟然穿着崇禎賜的飛魚服。這身衣服太扎眼了，馬士英眉頭不禁一皺，心裏說話：你們這麼屌，你們母親大人知道麼？。

    可是當着這麼多大臣的面兒，他沒敢動聲色，他怕引起誤會。

    眾大臣也瞧着這四個後生面生，沒印象，可是這衣服，明明白白的御賜之服。一個個不禁浮想聯翩，又看見這四人跟在馬士英後頭，都認為這是馬士英的人。一個個紛紛跟馬士英套開了近乎，有誇讚馬士英精神好的，有誇讚馬士英昨兒奏的那一本英明神武的。馬士英只好跟他們打哈哈。一時間，議論紛紛。

    宮門開了，眾人依次進宮。

    來至大殿之下，只聽得靜鞭三聲響，眾人立即收聲，不敢怠慢。

    馬士英示意四人在階下聽宣。文武群臣依次進入大殿，分列兩側，弘光帝朱由菘自側殿龍行虎步，徑直行至龍椅，端端正正一坐，着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身體有點發福。

    馬士英頭一個奏本，將柳自炎、張義所託之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並大讚此二人乃忠義志士，聞聽新朝甫立，萬里迢迢，趕來為國分憂，並推薦他們的兒子入朝，輔佐皇帝。朱由菘聽的是心花怒放，同時也對張、柳兩家舉薦的人頗感興趣。當即宣上殿來，攏目光仔細看，但見四個白淨小伙，滿臉朝氣，俊眉朗目，一併跪倒，三拜九叩，口呼，「吾皇萬歲，萬萬歲。」先不說這四人本事怎麼樣，單這長相，這氣場，不由得讓朱由菘暗嘆道：「好大的帥氣！」只是，這身衣服怎麼這麼扎眼？朱由菘不由得犯嘀咕，這官兒還沒封哪，穿一身兒前朝的賜服，這到底要幹嘛啊？心中就有點不悅，明顯就是嫉妒朱由儉了；只是這個朱由菘，不像其他皇帝，夠無能，夠軟弱。即便是這四個人不成體統，他也沒說出啥來。

    朱由菘讓太監把朝中職位空缺的統計冊子拿來，想看看給這幾個人弄個什麼差事。

    正自思索，下頭有人發聲：「陛下，臣有本奏。」

    朱由菘抬頭一瞧，這不史可法嘛。正色道：「愛卿有何事啟奏？」

    「陛下，臣以為，此四子未得寸功，皆着前朝錦衣覲見，不成體統！」史可法竟然聲討起這四個人來了。顯然他也看出朱由菘有點情緒，不失時機的給添點油，加點醋。

    話音剛落，便有人隨聲附和，皆是東林黨的人，有錢謙益，劉宗周，黃道周等。

    沒等朱由菘開口，馬士英第一個蹦出來反對：「陛下，臣以為此四子着前朝錦衣衛制服，非但沒有壞了體統，反而彰顯了張、柳兩家的忠心不二啊！試想我朝自闖賊破京師，投逆者甚眾。而柳公、張公始終心懷大明社稷，不與那等人同流合污，而始終以國家為本，着前朝衣，懷今朝志，其忠心蒼天可鑑。」

    朱由菘一聽這話，覺得好像有點道理，加上朝內大小事都由馬士英做主，對馬士英頗偏袒，啥脾氣兒也沒了。道：「士英言之有理。此四子忠義啊。史公啊，眼下朝廷缺人才，這四個後生可當大任，穿賜服就穿賜服吧。朕都不計較，你們也要體諒一下才是。」

    史可法正要力諫，被錢謙益拉住了，一個勁兒給他使眼色。

    馬士英瞧了史可法一眼，道：「史公不要小瞧了這四個後生，論文武才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馬某親自推薦的人，不會讓你失望的。」

    史可法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道：「好啊，既然你說他們武藝超群，為何不去校場演武一番，也讓我等瞧瞧你推薦的人！」

    朱由菘聽罷，來了興致，道：「史公這提議不錯啊，朕也想看看這幾個後生有何本事，來人！移駕校場，朕要親自看看這四人的本事。」

    馬士英暗自一吐舌頭，心說：我又多嘴了啊，沒事兒吹什麼牛啊，還不知道這四個小子什麼水平。萬一砸了，我這臉往哪擱啊。想到這裏他不由的偷目看向柳岐善，柳岐善等人聽到這個指令，並不慌張，反而有那麼一點興奮。柳家三兄弟都是自幼習武，老爸又是大內高手，論武功，幾個人真是沒啥好擔心的。張熾也不含糊,跟他們情況一個樣。

    皇上開口，眾臣自然不敢違命，一行人隨皇帝浩浩蕩蕩奔校場而去。

    來在校場，朱由菘命令史可法挑選士衛中身強力壯，武器高強的，共10個人跟柳家三兄弟以及張熾切磋。馬士英暗自叫苦，史可法時任兵部尚書，總管軍事，讓他挑人，肯定專揀狠角色來挑啊。不由得為柳岐善等人捏了一把汗。

    幾家歡樂幾家愁，史可法可樂壞了，心說：馬士英啊，馬士英，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這次我就挫挫你的氣焰。隨即命令手下，挑了10個膀大腰圓的大漢，一字排開，站在校場中間，威風凜凜。

    「李二牛，出列。」一員將官模樣的大漢吆喝他的手下。

    「在！」李二牛運丹田氣力應答，聲如洪鐘，一身結實的肌肉，身上穿灰布兵服，擼胳膊挽袖子，兩腳叉開，在柳氏三兄弟和張熾面前一站，那神情，分明就是挑釁：「幾位，誰先來啊？」

    張熾沒等柳家三兄弟開口，第一個欺身向前，乾脆的說道：「我先來！」

    李二牛道：「這位小哥如何稱呼？」

    張熾答道：「在下張熾！弓長張，熾熱的熾」。

    二人一拱手，說一個「得罪了！」就拉開架勢，準備動手。

    練家子出身性格也直來直去，充分體現了那句「能動手儘量別吵吵」。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