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琴在她的喊聲中驚醒,看見她臉上未卸的妝第一反應就是皺眉開懟,「你這是什麼鬼樣子,又去裝鬼?」
「沒,化妝化着玩。道友閣 www.daoyouge.com」林安蘿連忙解釋,「沒裝鬼,明天那個欺負咱們的畜生就會去牢裏坐着,再也沒法子做壞事了。」
「真的?」陳玉琴坐起來,睜大了眼睛半信半疑,「你乾的?你怎麼做到的?」
林安蘿如實回答,「不是我,是別人幫忙,司馬寒你知道吧,他爸是那個本市富豪,上過電視的司馬誠毅,他小叔也很厲害,做什麼生意我不好說,反正很厲害就是了,他幫我搜集了證據,今天那畜生十八歲生日一過,明天我們就給他送監獄去。」
「抓起來了就好。」陳玉琴喃喃道,眼角瞥了一眼她的妝,試探她,「他們這麼幫你,要什麼報酬沒有?」
林安蘿想起剛剛自己的獻腰,這肯定是不能說的,只能躲開她的視線,假裝去干別的事,一邊回答,「沒要什麼,他們就是心地善良替天行道,你別想太多,世上還是好人多,你去床上睡吧,客廳這麼熱,我去洗澡了。「
她站起身找發圈綁頭髮,太晚了洗了長發又不容易干,她決定明天洗。
陳玉琴女士站起來,慢悠悠地走到自己房門口,突然叫了她一聲,「丫頭。」
「嗯?」正彎腰在包里翻卸妝水的林安蘿回頭不解地看着她。
身材瘦弱矮小的老太太站在門口,渾濁滄桑的眼睛靜靜地看着她,那張平時用來罵她的薄薄的嘴唇吐出的聲音不再尖利,平和又溫柔。
「都過去了,你就當自己被狗咬了一口,踩了一個臭水坑,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說完,走出了林安蘿的視線,佝僂的背影被黑暗的臥室慢慢吞沒,她聽見她脫鞋上床的聲音,床板在寂靜的房子裏發出吱呀一聲,接着風扇呼哧呼哧地響了起來。
林安蘿把頭扭回來,接着自己之前做的事,嘴唇卻悄悄抿緊,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她在心裏對系統說:我好恨我自己,每次在任務世界裏突然就成了一個愛哭鬼。
【系統】:可能是之前憋的太狠了吧,沒事,哭是人類發泄情緒最好的途徑,哭出來有益身心健康。
於是被陳玉琴女士安慰的話狠狠感動了一番的林安蘿在浴室里盡情發泄了一下這半個多月的鬱結壓抑。
十七歲少女夏穎最黑暗的一個夏天,終於快要過去了。
第二天她一睜眼就摸出手機給司馬闌打電話,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起來,像是剛睡醒一樣,司馬闌的聲音通過電子設備穿過來的時候沙啞又飽含磁性,性感地讓林安蘿頭皮發麻。
「小天使…不可愛了。」他嘆氣,「叔叔剛睡下。」
「對不起,那我晚點再打過來好了。」
林安蘿認錯態度及其良好,是她太心急,司馬闌昨晚肯定為了處理魏修傑而忙了一夜。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想要道歉的話有本事過來一起睡覺。」司馬闌又開始滿嘴跑火車。「這樣我可以考慮要不要原諒你。」
「叔叔再見。」林安蘿當機立斷地掛電話。
她掛了沒一會,司馬闌給她打了過來,聲音帶着愉悅笑意,「事沒說完呢,你想要的結果已經有了結果,不過今天你不能出去玩,晚點我來接你去警局錄口供簽字,你就沒事了。哦,還有…」
他壓低聲音,說悄悄話一樣,「叔叔很不滿意他只有這點懲罰,但我是良好市民,不能使用暴力,所以我只能,給他化學閹割了。」
林安蘿眼睛一亮,臉上酒窩立現,她難掩歡快,「謝謝叔叔!「
「嗯,乖,我快睜不開眼了…」
他的尾音漸漸小聲,像是在說話的時候睡了過去,林安蘿輕聲對他說了一聲「晚安」,然後掛掉了電話。
另一頭閉上了眼睛的人聽見忙音之後緩緩勾起了嘴角,這才放任自己陷入沉睡。
讓林安蘿簽字的還是她上次交保證書的女警,女警從昨晚就知道,上次因為惡作劇而被抓進來的那姓魏的一家子人其實真的不是什麼好人,兒子強行侵犯了女孩子,而父親不但包庇,還想用錢擺平女孩及其家人。
這個可憐的女孩就是上次報假警,因妨礙公務到警局認錯的叫夏穎的漂亮女孩,她上次臨走的時候跟女警說不久後就會再見,還真的說到做到了。
魏銘還不甘心,試圖尋找多方關係給魏修傑翻供,但是魏修傑的朋友沒有一個願意站出來幫他說話。再加上送他兒子進監獄的,不是別人,是司馬闌。
他在司馬集團工作,偶然的機會得知董事長還有一個親弟弟是夜色酒吧的老闆,夜色酒吧不是簡單的地方,各種地下勢力的碰面,還有他們不能上枱面的交易基本都在這裏進行,可以說是地下勢力的保護傘,是光明不敢踏足的地方。
司馬闌身邊的人際關係遠比他一個小小的人事經理複雜的多,這人看似半隻腳都在黑暗裏,但是偏偏做出的事十分正派,今年還因為投資了某市郊工業園的建設而被大力誇讚為傑出企業家。他很少在人前露面,但他確實是讓人聽見名字就想繞道的那類人。
想結攀司馬闌的人很多,魏銘之前也曾為此努力過。雖然司馬集團的很多工作能夠正常進行都是別人看在司馬闌的面子上,給司馬誠毅開了綠色通道,但司馬闌本人看似和司馬誠毅不相往來,他始終沒找到好機會。
他不知道自己兒子過生日鬧着要去的酒吧是夜色,否則他就是把兒子腿打斷也不會讓他去。夜色雖然做的是酒吧生意,但是哪是一個連社會的水都沒摸到的小孩能去的地方。魏銘一去就把錢給了,希望能挽救一下自家兒子在司馬闌面前的印象。當聽到魏修傑說夏穎和司馬闌關係非同一般的時候,他幾乎眼前一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那個,住在破舊樓房裏,家裏連個空調都沒有,穿着廉價連衣裙的女孩,會認識司馬闌?那個他連衣角都摸不到的司馬闌?憑什麼,憑她那張臉嗎?世界上好看的女孩子又不止她一個,她憑什麼就能讓司馬闌為她做事。
他眼睜睜看着夜色的人在他面前將他兒子送到警局,拿出他侵犯夏穎的各種證據,兒子的朋友們紛紛倒戈成為了有力的人證,他剛成年的兒子魏修傑要去坐牢已經成為板上釘釘的事。
他到現在還想不明白自己怎麼輸給了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假如夏穎還不甘心,能夠說動司馬闌也不放過他,魏銘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他從警局裏出來的時候,正巧看見馬路邊上閃過一張熟悉的臉,他剛剛還在念夏穎,夏穎就出現在了他面前。看着站在馬路邊仿佛在等人的夏穎,他一掃徹夜的疲憊,臉上露出狂喜的笑容,跑到了夏穎身邊,去抓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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