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他的雙手。一窩蟻 www.yiwoyi.com」
蕭靳寒的聲音十分平靜,聽不出半分情緒,下達的命令,卻讓人心裏發顫。
若一個人在監獄裏被斷去了雙臂,等同於一個廢人。
好半天,江慈才點頭:「是。」
隨後,又聽他淡淡的說:「再告訴他兩件事。」
「嗯。」
「第一,蕭家承了許伯父與劉阿姨的恩情,自然不會趕盡殺絕,我給他兄妹二人買的別墅留着,待他出獄,也會有一份足夠養活自己的工作。」
江慈點頭,他知道,四爺看似無情,但在大義上卻從不含糊。
他總想着許家過世的二老,自然不會虧待了他們的後代。
不過,這牢一定要做,出獄後,四爺與他們也不會再有任何關係了。
算起來,也是對他兄妹二人僅剩的一點仁慈。
思緒間,忽然感應到了他冷冽的視線。
江慈連忙又頷首,等他繼續吩咐。
「第二件事,這一切的條件下,不要再打擾唐夭夭。」
江慈心裏震撼,頷首:「我知道了。」
「去吧。」
江慈點頭:「是。」
……
晚飯後。
唐夭夭督促蕭靳寒藥浴。
他身上蘭麝淡香仿佛與生俱來,即便是藥味如此濃烈的草藥也無法淡去,反而變成了另外一種味道,在房間裏瀰漫開來。
唐夭夭懶懶靠坐在沙發上,笑容輕輕:「四爺聽說了嗎?」
「什麼。」
他嗓音溫淡,似乎不太感興趣,只是隨口這麼一問。
唐夭夭眸色深了深,用玩世不恭的口吻:「許星僑的手斷了,好像是被人硬生生折斷的,這怕是要被養個小半年才能好。」
「是麼?」
她眸光十分犀利,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那雙墨栗色的瞳孔里除了清洌就是淡漠,沒有絲毫其他的情緒。
唐夭夭無趣的搖了搖頭,陰陽怪氣的嘆息着:「看來不是四爺乾的呀,我還以為,四爺這是吃醋發怒了,斷了許星僑的手呢。」
蕭靳寒薄唇微動:「還需要泡多久?」
「再泡二十分鐘就好了。」
「嗯。」
這個話題被打斷了,再重新撿起來說也沒多大意思。
唐夭夭眸光一動,幾分狡黠,起了身,來到了他的身後:「四爺這幾天可否感覺身體與以前可有不同之處?」
蕭靳寒:「沒有。」
唐夭夭纖纖玉指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滾燙的肌膚溫度傳遞過來,她食指在上面輕輕畫了個圈,眸色妖嬈,聲色撩人:「是嗎?血液不曾着急涌動?半夜不會做夢?」
蕭靳寒微微皺眉,鳳眸微眯:「唐醫生想說什麼?」
這一句唐醫生在此刻喊得妙,讓她隨時謹記醫者心,不要胡來。
「很簡單,想知道,四爺的病可有好轉。」
話落,她一下一下的按壓着一些穴位。
而這些位置,剛好能讓人放輕鬆。
蕭靳寒微微閉上眼:「沒有。」
「一點都沒有?」
她的手仿佛無骨,十分柔軟,技巧嫻熟。
忽然間,他的呼吸變得有些厚重,這樣的感覺不是第一次,之前那一次藥浴,也曾有那麼一瞬間,不是很明顯。
而這一次,卻明顯了許多。
唐夭夭明顯感覺到了他的異樣,像是奸計得逞,嘴角掛着壞笑,輕輕挑眉,嗓音越發的撩人:「四爺,記得我說的話,別壓抑自己,要正視這種感覺,不然,怎麼叫男人,你說是麼,嗯?」
「唐夭夭。」
他嗓音沉了幾分,緩緩睜開了雙眼,眸低一層朦朧之色。
「嗯?」
忽然,他長臂一揚,沒給她反應的機會,只一瞬間,水花四濺,一發不可收拾。
唐夭夭與他撞了個滿懷。
不知是驚出來的,還是這一刻的相撞,讓她的心跳飛快加速,耳邊嗡嗡作響,似水聲,似煙花聲。
等反應過來,才發現,幾乎是趴在他懷裏的。
呼吸一緊,仰頭,剛好撞上他遞過來的目光,一貫寒冽深冷的眸色竟也染上了幾分愜意。
隨後,就聽他出聲詢問:「唐醫生感覺到了血流涌動麼?不如再猜,今夜會不會做夢。」
唐夭夭愣怔了一瞬間,微微張着唇,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一向都是她捉弄他,撩他。
今兒個晚上,這是怎麼了?
猝不及防的一波操作,騷斷腿。
而且,心臟如拍門聲咚咚咚的……
這是怎麼肥是!?
唐夭夭一怒:「蕭老四兒!」
蕭靳寒卻是薄唇微勾,淡淡的笑了:「或者,唐小姐告訴我,你今夜的夢裏,會不會有我,嗯?」
天!?
妖怪!
唐夭夭的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心臟。
這是……蕭老四兒嗎?
那清淺的笑容,眸低的愜意,尾音微揚的魅惑感,竟讓她生出了一種她正在被蕭老四兒調戲的錯覺。
他頰邊那清淺的小梨渦,讓他此刻看上去格外的有魅力。
若不是這一刻看見,她幾乎忘了,蕭靳寒也是與她相同,有酒窩的男人。
偏偏那雙墨栗色的瞳孔沒有半分火焰,有的只有清洌如風,禁慾十分。
又禁慾,又邪魅……
這種感覺,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
「回答我的問題。」他的嗓音低沉好聽,性感極了。
唐夭夭張了張嘴:「你被什麼東西上身了嗎?」
蕭靳寒鳳眸微眯:「或者,唐醫生告訴我,若是做夢,應是一個怎樣的夢,才算對得起你的藥?」
唐夭夭:「……」
面對這樣的他,她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但是,求饒是不可能的。
嘩啦——
木桶里的藥水滴落到處都是。
終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欲桶里爬出來,長嘆一聲,還得出了一個結論:此時此刻的蕭四爺似乎不太好惹,改日再來。
拿起浴袍裹在身上,笑顏彎彎,痞痞的舔唇:「蕭老四兒,我突然很想我爹,回家住着,下個月再來給你看病。」
之後,門一開,再一關。
蕭靳寒半靠在浴桶邊,性感的喉結上下一動,閉了閉眼,再一次睜開,裏面噙幾許昏暗的光,浮浮沉沉,仿佛曆經山川,有了幾分煙火氣息。
神色看似清冷涼薄,但那雙眼卻炙熱十分。
看向緊閉着的門,再一次想到了一個字:逃。
唐夭夭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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