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昏君 第二一三章 這手下不錯(萬字求賞!)

    對於胡飛來說,他這段日子過得還不錯,至於朝廷傳過來的消息,多少對他是有一些影響。

    畢竟商人們的心思都比較敏捷,想法也比較多,如果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參與的。

    所以這段時間朝中的爭論這麼多,這些商人也沒有那麼積極,表面上這麼客氣那麼客氣,答應的好好的,但就是沒有什麼實際行動。

    他們的這種操作,胡飛知道的很清楚,無非就是誰都不得罪,往後拖。

    對於這種事情,胡飛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原因也非常簡單,他不能去逼那些商人做選擇,不然的話只能是適得其反。

    胡飛做了這麼多年的商人,商人是怎麼想的,他很清楚。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能做的就是等。

    不過胡飛也知道這持續不了太久,因為整件事情都是陛下在操弄,這件事情就是陛下交代他辦的,不可能因為這麼些事情就停下來。

    「大人,」手下走到胡飛的面前,語氣恭敬的說道:「國丈來了。」

    對於張國紀的到來,胡飛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奇怪的神色。

    事實上,胡飛一直在等着張國紀的到來,因為這件事情最終還是要落到自己的這位頂頭上司的頭上。

    現在張國紀找上門來了,看來是已經安排好了。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做的,但他已經得到了消息讓他等着,現在看來已經等到時候了。

    「那就出去迎迎咱們這位國丈。」胡飛站起身子,臉上帶着笑容說道。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腳步輕快的向外面走了出去。

    來到大廳的時候,胡飛一眼就看到了坐着的張國紀。

    他連忙快步的走了上去,對着張國紀拱了拱手,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語氣溫和的說道:「下官參見國丈,不知道國丈今日到下官這裏來,有什麼事情吩咐?」

    「無論有什麼吩咐,國丈派人通傳一聲就行了,下官必然馬上就過去,何苦勞國丈親自過來一趟!」胡飛的話說得非常的客氣,語氣也很真誠,態度也十分的誠懇,完全看不出來他是在說假話,感覺這就是他的真心話一樣。

    張國紀擺了擺手,身子向後靠了靠,笑着說道:「雖然咱們是上下級,但是都在一個衙門裏面做事,都是為了陛下做事,沒有必要弄這些虛的,大家多親近吧。」

    雖然這話說的看起來像是在套近乎,但是怎麼聽這個語氣都像是官話,反而是更顯得疏離。

    胡飛心裏面有一些無奈。

    咱們這位國丈還真是沒有做官的天賦,就這種語氣,給人的往往是高高在上的感覺,跟他說的特別不一致。

    如果不說這些話,高高在上也沒什麼大不了。畢竟你是上司,而且還是國丈,你的身份如此尊貴,你高高在上,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真說什麼的,往往也就那些是嫉妒的人,所以不是太重要的事情。

    反而是你高高在上的姿態說着平易近人的話,真的顯得特虛偽,特別讓人反感。

    不過胡飛臉上沒有絲毫的表現,這對他來說根本就沒什麼難度,他連忙說道:「能得國丈的垂青,實在是下官的榮幸。沒得說,無論國丈有什麼吩咐,下官一定盡心竭力就辦好,絕對不會讓國丈失望。」

    看着一臉真誠的胡飛,張國紀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自己的本事還是不錯的嘛,至少在禮賢下士這方面,做得就是非常好的。果然自己表現了足夠的禮遇和尊重,自己的這個手下就獻上了自己的忠心。或許不用秦先生說的那樣?

    雖然心裏面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不過張國紀還是保留了最後一點清醒,沒有這麼做,而是直接說道:「倒不是讓你做什麼,我過來是有件事情想問你。」

    「國丈請講。」胡飛連忙說道。

    「我聽說你這邊最近遇到點了麻煩,好像是事情進行的不順利,朝廷那邊有人在彈劾你?」張國紀看着胡飛,臉上帶着笑容的問道。

    「原來是這件事情,您可別提了。」胡飛一臉無奈的說道:「原本下官想着用審核司為陛下做一點事情,一來是為陛下盡忠;二來我也立點功勞。畢竟下官剛到內務府,什麼事情都沒做,心裏面也過意不去。」

    「可誰想到他們那麼反對,這麼一搞,那些商人都害怕了,現在全部都躲得遠遠的。在朝廷沒有出結論之前,這件事情怕是不行了,也不知道最後會怎麼樣。如果朝廷同意了那些人的說法,估計我這個官也做不下去了。」

    說到這裏,胡飛嘆了一口氣,臉上全是愁眉苦臉的神色。

    張國紀看着胡飛,心中大樂,這個胡飛果然是失了方寸。

    這個時候正是自己收攏人心的好機會,只要自己下手,那就必然能夠將他收入麾下。

    於是張國紀說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胡飛一愣,抬起頭看着張國紀,有些遲疑的說道:「下官有些不明白,還請國丈賜教。」

    「你也知道自己是內務府的官員,你的事情自然就是內務府的事情了。內務府現在歸我管,所以這自然也就是我的事情,這樣的事情你為什麼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出了事情之後為什麼不到我這裏來?」

    張國紀看到胡飛,沉着臉問道:「是不是覺得我不夠資格掌管內務府?」

    聽到張國紀這話,胡飛直接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都是苦澀的說道:「國丈,您這可就冤枉我了。這不是我事先不和您商量,我這也是沒辦法。」

    「下官初到內務府,這心裏面實在是沒底呀。下官以前是做什麼的,想必國丈您也知道,這驟然臨高位,下官心虛呀!」

    「所以就想着先做出一點成績來,讓大家好好的看一看。可是誰想到事情搞成了這樣,下官心裏面就更慚愧了。

    「事情成了下官必然會找國丈報喜,可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下官怎麼敢去找國丈?這萬一把事情牽連到國丈的身上,那下官可是罪該萬死了。」

    聽着胡飛的解釋,張國紀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一些緩和,他看着胡飛笑着說道:「如此說來,這件事情倒也不能全怪你。你剛到內務府,的確是不了解情況。」

    「我既然執掌內務府,那麼內部府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應該是我來做,所以你第一時間就應該把事情報給我。看來你這是官場新人,沒經驗,那我來教教你吧。」張國紀笑着說道。

    在張國紀看來,胡飛真的就是一個官場小白,一個新人,平日裏做生意肯定可以,但是這做官真的不行,顯然是聖賢書讀的也少,不知道他這樣的人是怎麼進到內務府里來的。

    不過也沒有關係,這樣的人才好掌控。你看看,這不就馬上就投到自己的麾下了嗎?

    於是張國紀開始給胡飛講解官場上的為官之道。這一說就是半個時辰,可以說是滔滔不絕,比如教他要怎麼和上司相處,要怎麼和同僚相同,引經據典說的那叫一個通透。

    胡飛在一邊聽得非常的認真,不時的還吹捧一句,臉上的表情配合的十分到位,搭配表達各種心態的聲音,比如嘖嘖稱奇,比如驚嘆不已,甚至是嘆為觀止。

    這一番吹捧讓張國紀大感滿意。

    說到最後,張國紀喝了一口茶水,依舊有一些意猶未盡。

    「雖然你剛入官場,但是看得出來你頗有天賦。以後本官會多過來教導你,你心裏邊也就明白該怎麼做了。」張國紀看着胡飛,捋着鬍子笑着說道。

    「下官多謝國丈教誨,以後一定多多向國丈請教。」胡飛連忙站起身子,躬身說道。他的語氣十分的誠懇和真誠。

    「行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張國紀笑着說道:「等一下我就進宮去看看,問問陛下到底是什麼態度。」

    說着,張國紀看了一眼胡飛,笑道:「放心,我會儘量幫你說好話的。」

    「那下官就先謝過國丈了。」胡飛連忙開口說道。

    等到胡飛恭敬的把張國紀送了出去,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

    他抬起雙手,用力的揉搓着臉頰。笑的時間太久了,都笑僵了。

    胡飛走到桌前端起茶壺,咕嚕咕嚕的往肚子裏灌茶水。這話說的太多了,實在是口乾舌燥。

    水喝過之後,胡飛臉上露出了苦笑。

    這叫什麼事?

    誰想到這位國丈居然有好為人師的毛病。

    如果自己真的是在內務府做官的,如此得到上司的垂青,肯定做夢都要笑醒。

    何況這個人還是國丈,這就是一條閃着金光的大腿,自己肯定毫不猶豫的抱上去。

    可是事實卻不是這麼回事,自己來內務府是做自己的事情的,反而不能和國丈走得太近。

    關鍵問題是自己也不太敢走得太近,畢竟這位國丈看着怎麼都那麼不着四六。

    自己和國丈沒法比,人家的女兒是皇后,無論怎麼折騰,到了最後有什麼事情都沒有;可是自己卻不一樣,自己如果跟着國丈折騰,真出了事,自己可跑不了。

    很多人都會顧及對方是國丈,但是可不會顧及自己呀。所以胡飛就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是對國丈敬而遠之。

    不過看現在是這個樣子。想做到怕是不太不可能了。想到這裏,胡飛也只能是無奈的笑。

    不過心裏面也不得不感嘆,生一個好女兒是多麼的重要。看看這位大明的國丈,雖然算不上是一個草包,但也絕對不適合掌管內務府這樣的衙門。但是人家就坐上這個位置了,你能有什麼辦法?

    不過胡飛也鬆了一口氣,有了國丈參與一把,這件事情就算是成了。

    離開了胡飛這裏,張國紀的心情大好,沒有回自己的衙署,而是直接進了西苑。

    他前些日子就得了一塊令牌,可以隨時進宮去看女兒。從這一點上就能夠看得出來,陛下對寶珠是多麼的寵愛。

    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西苑,張國紀發現這裏的景色和氣氛與皇宮裏面截然不同,看起來都讓人心情舒暢。

    見到女兒的時候,也不是在宮殿裏面了,而是在湖邊的涼亭里。這裏微風輕拂,草木生香。看着水波漣漪的湖面,倒是讓人心情愉悅。

    走到張皇后的身邊,張國紀躬身行禮道:「臣參見皇后娘娘。」

    看到父親這樣行禮,張皇后連忙站了起來,嬌嗔道:「父親,你這是做什麼呀。行了,快過來陪女兒聊聊天。」

    張國紀也笑着走了過來,父女二人坐在涼亭裏面,喝着茶,聊聊天,說着一些家事。

    張皇后聽得很認真,雖然她在宮裏面過得很好,皇帝很寵愛她,可畢竟還是年紀小,剛剛嫁人,還是很想念家裏面的。

    就像離家讀書的遊子一樣,現在聽着父親說這些事情,張皇后很開心。

    在西苑的另外一側,朱由校躺在搖椅上,臉上蓋着一把蒲扇,眯着眼睛在休息。

    伴隨着溫暖的風、和煦的陽光,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慵懶了。

    陳洪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小聲而又恭敬的說道:「皇爺,國丈進宮了。」

    朱由校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躬着身子退到了一邊,陳洪不再說話。

    事實上,朱由校也沒想到這位國丈居然來得這麼快,看來還真的是有一些迫不及待了。

    不過這也是好事情,至少自己很快就能把事情做完了。

    張國紀和皇后的聊天還在繼續,在聊過了家常之後,張國紀就把話題轉到了皇家商號的事情上。

    「女兒,陛下有沒有和你說過要怎麼做?」

    張皇后搖了搖頭說道:「陛下不說,女兒也不問,這前朝的事情和後宮沒關係。」

    說着,她看着張國紀問道:「這事情好像不是父親做的吧?似乎與父親也沒什麼關係吧?既然如此,那父親就不要管了,讓他們自己去鬧騰吧!」

    張皇后覺得這些事情很不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她下意識的就不想父親參與,所以才說出了這樣的話。

    「話不是這麼說的。」張國紀板着臉說道:「為父現在掌管內務府,這內務府的事情怎麼能說和為父沒有關係呢?內務府無論出了什麼事情,為父也不能脫離關係。」

    無奈的看了一眼父親,張皇后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無奈的說道:「可是女兒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女兒身為皇后,怎麼能過問前朝的事情呢?」

    「你這話說的,你身為皇后,自然要好好幫着陛下,要勸誡着陛下,這才是皇后的本分。」

    張國紀再一次說道:「這一次事情牽扯到整個內務府,所以是個大事情。現在在內務府,我手下沒有什麼人,這一次卻是好機會。」

    「現在那個胡飛自身難保,整個審核司上下人心惶惶,正是我出手幫助他們收攏人心的機會。一旦收攏了他們,那麼我在內務府也就不是孤家寡人了。」

    「最關鍵的是有審核司在手。我也算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朝中那些臣子非議甚多,實在都是有私心的。」

    「這一次做的不是好事情嗎?只要和商人們說好了,這宮裏面的用度以後都不用自己花錢了。這能省多少錢?況且事情牽扯到後宮,也是你這個皇后應該管一管的。」

    張國紀一邊說着,一邊臉上帶着哀愁的看着女兒。

    他現在就是希望女兒幫幫他,以女兒在陛下面前受寵的程度,這件事情肯定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只要女兒開口了,陛下一定會答應。

    看了一眼父親,張皇后很無奈,只能苦笑的說道:「父親,你何苦要做這個官呢?回家讀讀書,閒時四處遊逛一下,不是更好嗎?」

    「在內務府操心費力,你是何苦呢?不如我到陛下那裏給您請辭吧,你回家安享晚年也挺好的。」

    看了一眼張皇后,張國紀強忍着沒罵人。

    實在是沒法罵了,眼前的這個人不光是自己的女兒,還是大明朝的皇后。

    張國紀只能悶下一口老血,耐心解釋道:「我這些年讀聖賢書,那也不是白讀的。只是這些年實在是運道不好,科舉屢試不中,所以一直沒有一展胸中抱負的機會。」

    「如今機會來了,為父怎麼能放棄呢?至於說頤養天年,我現在這個年紀,再過二十年也不晚。」

    看着一臉堅定的父親,張皇后更無奈了。

    不過她也知道這個事自己還是要幫忙的,否則父親還不一定搞出什麼么蛾子呢。

    張皇后連勸帶哄的說道:「既然如此,讓女兒去找陛下說說。在這之前父親什麼都不要做,靜候女兒的消息。」

    「這個你放心,我一定等着你的消息。」張國紀連忙笑着說道。

    在他的心裏邊,女兒在皇帝那裏說話肯定是特別管用的;至於其他的大臣什麼的,反而沒那麼管用。

    畢竟普天之下的男人最怕莫過於枕頭風嘛。

    自己不就是這樣?嗯,所有男人都是這樣的。

    所以這一次的事情肯定就能成了。

    張國紀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只要把這件事情做成了,那自己就真的成了。

    想到自己徹底執掌內務府,張國紀這心裏邊就忍不住的高興。

    在張國紀看來,這內務府以後肯定會更厲害,說不定有一天會和內閣一樣。到時候自己的地位必然也是水漲船高,說不定會名留青史。

    看着父親高興的樣子,張皇后有一些無奈,剛剛建立起來的好心情在這一刻也消失的差不多了。

    她沒有再和父親說什麼,就把父親給送走了。


    張國紀倒是顧不上這些,他現在心裏面全是高興。

    轉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邊伺候的侍女,張皇后開口問道:「陛下呢?」

    「回皇后娘娘,陛下在湖邊曬太陽。」宮女連忙說道

    張皇后也不意外,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過去看看吧。」

    在一起生活的時間越長,張皇后對朱由校的了解就越多。

    她覺得自家陛下有很多面,一方面是英明的皇帝,另外一方面卻像一個隱士一樣,美酒美女他都不喜歡,反而喜歡縱情山水。

    如果不做皇帝的話,估計他會走遍大江大河,走累了,就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一座房子,然後在那裏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當張皇后來到朱由校這邊的時候,朱由校已正坐在湖邊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個,張皇后也了解,自己的陛下很喜歡發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不過好在這個時候打擾他,他也不會生氣,不然就很麻煩了。

    笑着走過去,張皇后輕輕的坐到了朱由校的身邊。

    轉頭看了一眼張皇后,朱由校笑着說道:「過來了?」剛剛聽下面的人說國丈今天過來了,原本還以為你會多陪陪他,沒想到這麼快就到朕這邊來了。」

    聽到朱由校這麼說,張皇后苦笑着說道:「家父進宮不是陪臣妾閒聊的。」

    朱由校聽了這話之後,伸手拉住了張皇后的手,笑着問道:「那就是有事情了,看寶珠這個樣子,應該是挺為難的。沒事,不用為難,有什麼事情和朕說。你我夫妻一起,沒有那麼多顧忌。」

    「也不知道是妾身上輩子修了什麼福分,今生今世有幸嫁給陛下。」張皇后很感動,將身子靠在朱由校的身上。

    輕輕環住張皇后的腰,把她帶到自己的懷裏,朱由校這才笑道:「這話上一輩子你也說過。」

    張皇后自然是十分聰慧的,一下子就反應過來自家陛下說的是什麼意思,更為感動了。

    她眼眶濕潤的柔聲說道:「妾身願意生生世世都和陛下在一起。」

    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靜靜的抱着,看着不遠處的水面。

    半晌,朱由校抽出胳膊,說道:「不行了,麻了。」

    看到朱由校對着自己擠眉弄眼的樣子,張皇后頓時就笑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在這一刻,愁悶似乎都已經離她而去了。

    伸手輕輕的幫着朱由校揉着胳膊,張皇后嬌嗔道:「那陛下早說呀。」

    朱由校卻沒有接這個話,而是伸出手輕輕的捏了捏張皇后的鼻子,笑道:「現在心情好了吧?那就和朕說說,國丈進宮究竟是什麼事情。」

    見到朱由校對自己如此體貼,張皇后也就放下了心,便將張國紀與自己說的話都和朱由校說了。

    當然了,關於父親要收攏人心的事情,張皇后還是沒有提起,畢竟這個太過于敏感了。

    看了一眼張皇后,朱由校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溫和的說道:「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就是這個呀。這算不得什麼大事情,內務府這麼做,也是對朕好。」

    「這皇宮裏面每年的開銷很多,朝堂上的那些大臣每年都朝朕的內庫要錢,就好像朕的錢是花不光的一樣。有了內務府這個辦法,宮裏面開銷少了,還能多少賺一些。」

    「別看他們一個個整日裏嘴上都說着君子不言利。可是這天下的事情,紛紛擾擾的,沒有錢什麼也做不成。」

    「百姓沒錢就吃不起飯,當兵的沒錢就沒法打仗;朕這個皇帝要是沒錢了,那就沒有錢去修橋補路,也沒有錢去振濟災民,到時候天下就大亂了。」

    「所以錢這個東西,那是萬萬不可沒有的。」

    張皇后看着朱由校的樣子,略微有一些心疼,柔柔的說道:「那不如把宮裏面的用度削減一些吧?少花一點錢就多出來一點,陛下就能夠做更多的事情。」

    看了一眼張皇后,朱由校笑着說道:「這天下的事情要真有那麼容易就好了。行了,你不用管了,朕會有辦法的。至於內務府那邊,朕馬上就讓人傳旨,就按照徐光啟說的辦吧!從順天府開始,讓徐光啟來把事情辦好,不會虧了國丈的。」

    聽了朱由校的這句話,張皇后還是有一些遲疑,她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這麼做不會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吧?千萬不能因為妾身,耽誤了陛下的正事。」

    「這個你就放心吧!」朱由校笑着說道:「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你看朕像是因色誤國的人嗎??」

    「陛下!」張皇后有些不滿意的嬌嗔道。

    朱由校看着張皇后,臉上露出了笑容,對着不遠處的陳洪招了招手。

    等到陳洪走到自己的身邊,朱由校說道:「徐光啟的那份題本給批紅了吧。」

    聽到朱由校的這句話,陳洪連忙躬身說道:「奴婢這就去辦。」

    所謂批紅,其實就是皇上對臣子的題本給予批覆,或者說是給內閣的票擬意見給予批覆。

    到一個臣子上了題本之後,內閣會進行票擬。票擬就是說這件事情準不準許,應該怎麼做。

    做完這些之後,題本會被送到皇帝這裏。皇帝看過之後覺得同意,那麼就批紅;如果不同意,就打回到內閣,讓他們重新擬定策略。

    徐光啟的那一份題本,早就已經送到了司禮監。

    朱由校確實讓大家討論,這份題本就一直留在司禮監。如果朱由校永遠不提起的話,那麼這份題本就不會重見天日,也就是傳說中的留中不發。

    現在朱由校讓陳洪把這份題本拿出來,直接給批紅,意思就是很明顯了,徐光啟說的這件事情,朕准了。

    那麼就會進入接下來的一步,題本會被送回內閣,交由內閣按照皇帝批准的去執行。這份題本就會成為朝廷的政令,按照政令的執行標準去執行。

    看起來只是朱由校的一句話,但事實上卻是事情已經定下來了。

    於是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徐光啟的題本被准了,內務府那邊的事情可以繼續了;戶部那邊也會先成立一個衙門,具體的會怎麼弄,需要徐光啟再上題本。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麼敲定了下來。

    但是臣子不幹了。

    之前還說讓我們商量,我們都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好好的反對一下了,怎麼就突然就准了呢?

    事出如此突然,那麼肯定是有原因。

    於是大家就開始查這件事情,很快就有了結果。

    這種事情本來就瞞不住人,被查出來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

    原來是內務府的領班大臣張國紀進宮去求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又求了陛下,所以這件事情就這麼過了。

    一時之間臣子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有人覺得皇帝這麼做太過了,需要上書好好的彈劾一下。

    這是外戚干政,這是絕對不能夠被允許的!

    不過更多的朝臣卻不鑽這個牛角尖,他們知道這個事沒辦法計較。至於說外戚干政,大明朝就不存在這樣的土壤,頂多就是瞎鬧騰,根本就是毫無作用。

    這讓人們想到了另外一位皇親國戚,那就是隆慶帝的娘家,那國丈就挺過分的。

    這件事情大家也都知道,這隆慶帝的國丈不但經常跑到皇宮裏面求賞賜,還和自己的女兒撒潑打滾,還幹過更多更可惡的事情!

    可是你能把他怎麼樣?

    你是能把他抓起來治罪,還是能夠殺了他?

    根本都不現實。

    不過不代表什麼都不能做,反正不外乎一個國丈,他能做的事情少,危害也大不到哪裏去。

    可是國丈在內務府就不一樣了,他掌控着內務府,這裏面就有問題了。

    於是官員們很快就達成了一個共識,應該儘快把這個國丈給弄出內務府。

    只要他不在內務府搗亂,乖乖的回去做他的國丈。這不就沒有什麼事情了嗎?

    於是一時之間彈劾張國紀的題本不少,而且聲勢浩大,顯然就是有人要把他給搞下去。

    只不過這些題本都沒有什麼回應,全部都被朱由校給留中了。說白了那就一句話,皇帝就是不想處置這位國丈。

    於是無數人更興奮了,拿出了一定要把國丈給拿下的態度。

    其實這也很簡單,當一個人被拿不下的時候,它就變成了一個山頭、一個標榜。如果誰能夠把他給拿下,那麼誰就能夠獲得更高的聲望。

    就像爬珠穆朗瑪峰一樣,如果沒有人去挑戰珠穆朗瑪峰,它就是一個高山在那裏,或許會是世界第一高山。

    可是當有一個人選擇去爬的時候,那麼它就不再是普普通通的一座高山了。如果前面的人沒有成功,後面的人都會想着前赴後繼。他們其實並不一定是真的想登上那座山,他們只是想證明自己比那些人強。

    如果登不上去的人更多了,那麼想要登上去的人就更多。因為越多的人登不上去,在你登上去的時候,才會顯得你更強。

    所以現在張國紀就是這種高山,大家都想把他給弄下來,越多的人弄不下來他,就越多的人想把他弄下來。

    事實上,很多時候,什麼閹黨權臣之類的也是如此。他們或許並沒有做那麼多的壞事情,或許與其他的朝中大臣做的事情沒有什麼不同,但就是因為他們被陛下寵愛、不能被拿下,所以才會有無數人蜂擁而上。

    這就叫刷聲望,把他們給拿下或者扳倒的人,必然能夠名垂青史。

    於是各種各樣的罪名全部都給他們扣上了,無論是他們真的有罪名,還是一些捕風捉影胡編亂造的東西,全部都往他們的身上扣,他們名聲自然也就越來越差。

    正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其實就是這個道理。

    在這件事情之後,張國紀面對的就是這件事情,這也是朱由校把他給拉進來的原因。

    朱由校不可能讓胡飛去承受這一切。這個帽子張國紀背得起,但是胡飛就不行。

    事情也按照朱由校的設想進行了,所有人的矛頭都指向了張國紀,那麼有兩個人就相對比較安全了,一個是胡飛,另一個是徐光啟。

    這兩個人做的事情都可以順利的進行下去,胡飛那邊應該已經開始了。

    商人不過是害怕而已,又不是這裏面沒有什麼好處了,只要能夠消除他們這種恐懼的情緒,那麼自然就沒什麼問題。這可是朝廷的聖旨,他們自然就不畏懼了。

    徐光啟那邊,原本他會成為眾矢之的,但是現在已經有人分散火力了。

    內務府衙門。

    胡飛手裏面拿着一摞契約書,笑着走進了張國紀的房間,躬身行禮道:「國丈,這裏是剛剛簽訂的十二份契約書,一切都是按照規矩辦的,還請國丈過目。」

    張國紀點了點頭,對於胡飛的態度很滿意。

    自從自己從皇宮出來以後,內務府上下對他的尊重都更上一層樓。

    因為大家全部都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位國丈再不能幹,人家也是國丈。

    尤其是胡飛,對自己的態度更是好的不得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國紀就更高興了。心情愉悅之下,臉上的笑容就更多了。所以看到胡飛之後,張國紀笑的那叫一個陽光燦爛。

    對於胡飛的表現,張國紀非常滿意。這幾天無論是什麼事情,胡飛都是跑到自己這裏來請教;自己說的事情,他也全部都同意。

    可以說現在胡飛是唯自己這個國丈馬首是瞻。這樣的好下屬去哪裏找?

    自己想的果然沒有錯,自己的用人之道果真高明。

    伸手將胡飛遞上來的契約文書接過來,張國紀快速的翻看了起來。

    事實上他並不是看得太明白,因為這些契約文書寫的都非常的複雜。但是他不可能說自己看明白,你給我解釋一下吧。

    這是絕對不行的。

    於是張國紀抬起頭,看着胡飛笑着說道:「我這邊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這些就先放在這裏吧,等我得了空閒再看。」

    胡飛連忙說道:「是卑職孟浪了。大人掌管着內務府,上上下下事情這麼多,也不能總顧着下官這邊。大人對下官的愛護,下官心裏面清楚的很。大人放心,下官一定盡心竭力。」

    「好,好,如此最好了。」張國紀笑着說道。

    「除了這些事情之外,下官還有一件事情想請教國丈。」胡飛再一次開口說道。

    「還有什麼事情?說吧!」張國紀向後仰了仰說道:「什麼事情都行,只要我能夠解決的一定不能推遲,畢竟這也是咱們內務府的事情。」

    「下官多謝國丈。」胡飛連忙拱手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咱們這一次招募的這些商人,全部都是根據以前的宮中用度選出來的,但是有很多東西這上面是沒有的。」

    「在這一次的事情出來之後,不少商人就找上門來了,他們說同樣是為陛下盡忠,不能把他們也排斥在外,他們也想要加入。」

    聽到胡飛的這句話,張國紀頓時就是一愣。

    這些人還真是上趕着送錢過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這裏面的好處太多了。

    可是這就出現了一個問題,以前皇宮裏面沒有用過的東西,現在需要給皇宮裏面再添置嗎?

    如果是正常的買東西添置的話,那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是這一次畢竟不一樣,這些商人的到來,他們的目的都非常的不單純。

    這就是為了那個皇家標識的名號來的,所以準不準許就是一個問題了。

    准許說的過去,畢竟人家也是一片忠心。何況皇宮裏面沒有的東西,送進去一些也沒什麼大不了。

    可是不准許也說得過去,因為這些人有投機取巧的嫌疑,這就是在用銀子賄賂宮裏,所以不能夠同意。

    胡飛不敢自己做主,直接跑來請教張國紀了。

    看了一眼胡飛,張國紀抬起頭,將手中的冊子放下,緩緩的說道:「你以為此事該怎麼做?」

    「回國丈,下官以為此舉不妥。」胡飛連忙說道:「現在內務府剛剛建立起來,很多事情都沒有理順,可以說是一切都是千頭萬緒,審核司就更是如此了。如果貿然的增加這麼多人,很容易會出亂子。」

    「所以下官以為,當前的這些人就挺好,也方便管理。如果以後不夠了,或者想讓他們進來了,到時候再做也可以,沒必要現在就放進來。」

    張國紀捋着鬍子,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覺得胡飛說的非常有道理,便朗聲說道:「那這件事情就按照你說的辦吧,交給你來辦,沒什麼問題吧?」

    胡飛連忙拱手說道:「國丈放心,一定萬無一失。」

    隨後他躬身說道:「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那下官就告辭了。」

    張國紀點了點頭,目送着胡飛離開。

    他現在越來越覺得胡飛不錯了,懂事、知道進退,辦事能力也不錯,是一個很好的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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