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余,宋香笑着說道:「那按照你說的辦,我那邊會好好的配合。」
張余抬起頭看着宋香,兩人目光對視,一種奇怪的氣氛在更新。
半晌之後,張余搖了搖頭,站起身子說道:「天色不早了,早點睡吧。」
看着張余離開的背影,宋香的目光中閃過了一抹失望。
相處了這麼久,說不喜歡張余是假的,畢竟在這之前宋香也沒有接觸過太多的男人,而張余又是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兩人沒有情愫是假的。
原本宋香以為一切都會水到渠成、會很順利,畢竟男人三妻四妾本就不是什麼大事情,何況是張余這種人?
她也沒有想搶了張余夫人正妻的名頭,做妾都是願意的,把原本做戲的事情變成真正的。
可是誰能想到,張余居然不願意?他居然無時無刻都在躲着她?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宋香想不明白。
原本她還曾想過,張余是不是害怕老婆?
畢竟張余的老婆不是別人,而是內閣首輔大學士韓爌的孫女。
可是接觸了這段時間之後,宋香就明白了這是不可能的,張余不是這種膽小怕事的人,而且頗為聰慧,解決事情都非常有智慧。如果真的是喜歡她的話,願意接受她,那張余就會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目光頗為失落地離開了張余的背影,宋香也轉身往回走了。
聽到身後沒有了腳步聲,張余停了下來。
事實上,宋香的感情,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他是一個聰明人。可是他很清楚,有的時候看出來了卻不能有什麼表示。
於公來說,陛下信任他,才會讓他來做這麼大的事情。現在前途未卜、事情未成,在這裏玩兒女私情怎麼對得起陛下的信任?如果因為兒女私情耽誤了正事,那他豈不是大明的罪人?
到了那個時候,就是萬死難贖其罪。
而於私,他到朝鮮來,拋家舍業,把妻子扔在家裏面。妻子要操持家業,替他奉養父母。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在外面找別的女人,怎麼對得住遠在家鄉的妻子?
其他人或許不在意,畢竟外出帶個人伺候很正常。別說是小妾之類的,甚至有些當家的夫人會把身邊的親近侍女送過來,一方面是為了伺候,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監視。
可張余還是過不了心裏這一關,只能對宋香無視。
邁步走回了房間,躺在床上,張余努力不去想這種兒女私情,而是開始認認真真的想一想接下來的計劃。
把事情做好比什麼都重要。
第二天一早,天光大亮,張余有些迷糊的從床上起來了。
昨天晚上什麼時候睡過去了,他都不記得了,看來真的是想事情想得太累了。
從屋子裏面走出來,宋香已經等在外面了,洗臉水也已經準備好。
張余像往常一樣開始洗臉,一邊對宋香說道:「我是不是起來的有些晚了?」
「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你最近太操勞了,多睡一會兒也沒什麼不好。」宋香語氣隨意的說着,從旁邊拿過毛巾遞給張余,繼續說道:「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叫你。」
張余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多謝。」
「老夫老妻的別說這些了,洗完了來吃飯吧,我讓人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粥。還有昨天送過來的一些麵粉,讓她們做了油條。」宋香語氣隨意的說道,
說完,她就轉身向後面走了過去。
聽着宋香的話,看着她的背影,張余有些恍惚,不過還是邁步跟了上去。
簡單吃了一點東西之後,外面就有人跑進來送消息了。
把送消息的人打發走,宋香來到張余的面前說道:「人已經到了。」
「他們直接過來,還是先去朝鮮那邊報備?」
「先過來。」宋香點了點頭說道:「他們還帶來了陛下的旨意。」
聽了這話之後,張余頓時就興奮了,臉上的表情都控制不住了。
要知道,這麼長時間了,他一直在等待這份聖旨,等待着陛下給自己的肯定答覆。
「人呢?到哪裏了?」張余激動的站起身子看着宋香說道。
「就在外面。」宋香連忙說道:「我已經讓人把他們請進來了。」
「好,好!」點了點頭,張余說道:「那咱們就等一等。」
時間不長,外面就響起了腳步聲。
幾個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之後,張余就是一愣,眼睛瞪得老大,語氣之中帶着濃濃的不敢置信說道:「怎麼是你們?」
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孫傳庭。
站在孫傳庭旁邊的是曹文詔,還有吳襄。
聽了張余的話,孫傳庭頓時就笑着說道:「我就說,他見到咱們一定會被驚嚇到的。」
「大帥英明。」曹文詔在一邊說道。
見張余還是一臉的不明所以,旁邊的吳襄說道:「此次事關重大,陛下讓我們過來,一方面是為了主持對倭國的戰爭,另外一方面就是為了幫你。畢竟這一次朝鮮過去打倭國,我們還是不太相信他們,要有自己的人坐鎮才放心。」
「我們也帶來了裝備,到時候會選一支朝鮮軍隊武裝起來。這次軍隊除了我們一小部分人之外,剩下的就是朝鮮人,我們將其命名為朝鮮遠征軍,遠征倭國。而孫大人就是這支遠征軍的統帥,這次也是過來和朝鮮國王商量這件事情的。」
孫傳庭點了點頭,從懷裏面拿出一封信說道:「這是陛下給你的密信,你自己看吧。」
張余沒有立馬去接,而是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磕了頭,這才恭敬的雙手把信捧了過來。
將信打開,快速瀏覽了一遍,張余的眼圈就有些發紅。
這封信的內容很簡單,甚至都沒有太多的字。朱由校只在上面給出了答覆,非常簡短的一句話:
好好干,出了事情朕給你兜着。
就這麼一句話,張余就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這就是士為知己者死。
將信重新疊好,小心翼翼地裝回去,張余看着孫傳庭等人笑着說道:「諸位見笑了。在朝鮮的日子久了,見到你們太高興了。」
幾人也沒有拆穿,一起笑了起來。
「諸位,請坐吧。咱們坐下聊聊。」張余笑着說道,
「聊可以聊,不過在這之前,你還是先給我們準備點飯食吧。這一路跑來就沒有好好吃飯,早飯還沒吃呢,肚子餓得要命。」曹文詔在一邊說道。
「好好好,沒問題。」張余連忙點頭答應。
沒等張余吩咐,一旁的宋香站起身子讓去準備飯食了。
很快,東西就被送了上來。
雖然都是一些非常簡單的飯菜,但是勝在熱乎、上菜速度快。
幾人飽餐了一頓之後,殘羹冷炙被撤下去,茶水被端上來了,這才有了點談話的氣氛。
坐在椅子上,曹文詔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水,舒服的說道:「這才像樣。」
「說正事吧。」孫傳庭看着張余說道:「你先把你的計劃和我們說一說,然後咱們再談具體怎麼做?我們也幫你出出主意。」
張余點了點頭,把自己的打算說了一遍。
聽張余說完,曹文詔對他豎了一個大拇指說道:「不會是你。這麼陰損多詭的計謀,除了你也沒有別人能想得出來了。」
張余也不在意,他們都是同窗,這麼說話早就習慣了。
張余轉頭看向孫傳庭。
在這裏做主的是孫傳庭,如果他答應的話,那還好辦一些;如果他覺得不妥當的話,要更改,那就有麻煩了。
孫傳庭想了想,猛然抬頭見張余看着自己,心裏頓時就明白了,連忙說道:「張大人,你不用想太多,這邊的事情陛下交給你了,所以就按照你的計劃來做。我原本想着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結果張大人制定的計劃天衣無縫,我也就不班門弄斧了。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地方,一定幫忙。」
張余笑着說道:「如此,多謝孫大帥了。」
「按照我的計劃,我們要先拉攏一個人,這個人叫做朴正陽,是朝鮮元老派中的一位非常特殊的人物。他不夠老,資歷不高,但是權力心比較重,野心也很大,同時還貪財好色。我想利用他這方面的弱點,爭取把他攻克。」
「這樣的人好辦。」吳襄在一邊說道:「內務府那邊不是來了一個陳胖子嗎?這件事情就讓他去辦。三天之內,保證有消息,絕對不會出差錯。」
張余轉頭看着宋香,等她提供情報。
宋香也沒讓張余失望,直接說道:「陳胖子,真名陳發財,原本是在江南一帶干賭場和青樓的,後來被內務府吸收,派到了朝鮮。」
「陳胖子現在做的生意是專門往大明倒賣朝鮮人口,他培養的朝鮮婢女在大明非常搶手。達官顯貴一聽說有朝鮮婢女運過去,那都是哄搶着要人,年前有一個絕色的婢女賣出了一萬兩千兩的高價。曹文詔將軍就曾經買了一個朝鮮婢女,花費白銀三千二百兩。」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3s 3.934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