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弓箭考核,最終過關的,只有兩百多人,這些箭術沒能通過的人,直接失去了繼續下去的資格,白天還是一片歡鬧的氣氛,到了晚上卻是哭聲遍地,近乎一半的淘汰率,還只是第一場,這讓滿懷熱情和對未來憧憬的一群備選將官瞬間被澆了滿頭冰水。
事實證明,無論是考教兵法方面,還是武藝,能夠過關的,始終只有一小撮人。
直到此時,大多數人才反應過來,此番選將名額,只有六十人,而這六十人,卻要在四百多人里挑選出來,大概七個人里才會有一個。
「默郎,你這箭術還真厲害!」崔耿一臉疲憊的坐在榻板上,三十次拉弓可不是開玩笑的,當時還只是累,這到了晚上,整個胳膊都酸疼的厲害。
「有些天賦吧。」陳默靠着牆壁,他也很疲憊,當時幾乎脫力了,直到現在,整隻右臂還是提不起勁來。
「明日是步戰比拼,這般樣子,如何與人撕斗?」崔耿揉着胳膊有些無奈道:「不知會不會延後幾日?」
「應該不會。」陳默搖了搖頭:「那閹宦恐怕並不知道我等苦處,而且新軍已至,恐怕沒那麼多時日讓我等休息。」
從進入西園那一刻,陳默就從高順身上察覺到一種焦慮感,顯然這次人才要的是比較急的,而且從今日射箭考核來看,恐怕那閹宦根本不清楚拉弓的強度,只以為很簡單。
「我有些想那高順惡賊了!」崔耿突然笑道。
以前高順每天把他們訓練的哭爹喊娘,但做事至少有分寸,不會像騫碩這麼亂來,現在騫碩啥都不懂,就跑來瞎指揮,第一天就讓他們戰力全失,明日的比斗,恐怕有笑話看了。
陳默點點頭,不過這對自己來說是好事,因為無論前一天多麼疲憊,第二天,自己總能恢復,而其他人,要緩過來可不容易,至少明天戰力會大打折扣,這般一來,自己的機會就更多了。
當然,陳默也沒跟人講這個,只是起身脫掉外衣道:「早些休息吧,說不定明日能多恢復一些。」
說完,便開始對着系統神仙參拜,這是他每日睡前必做之事,崔耿等跟他同宿之人也見怪不怪了,這年頭,信奉什麼的都有,只是系統大仙這是哪個犄角旮旯的神?聽都沒聽過。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當昨日過關的兩百多人在此聚集時,看向點將台的方向,目光多少都帶着幾分怨氣。
胳膊有的都腫了,這狀態,如何比斗?
「咳~」騫碩自然感受到這股怨氣,輕咳一聲道:「昨日比拼箭術,除了對箭術的考教之外,還有對膂力的考教,恭喜諸位成功通過,今日考核,爾等輪番對壘,最終挑選一百二十人,進行明日馬戰。」
輪番對壘?一天?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驚了,這怎麼比?
「碩公!」王越有些尷尬的看向騫碩:「眾將士昨日連拉三十弓,力氣已盡,今日比斗,恐怕沒有力氣跟旁人輪番比斗。」
王越幾乎能想到,若真的輪番對壘,到最後,恐怕這幫人得全軍覆沒了。
「子睿先生也要質疑本官之策?」騫碩不滿的看向王越。
「碩公!」王越有些無奈,也有些氣憤,但還是壓着胸口那口氣躬身道:「此處有兩百餘人,若是輪番對戰,恐怕每個人都需與另外兩百多人交戰,這雖非戰場廝殺,但要爭勝也需全力以赴,便是打一場,都可能耗盡力氣,何人能夠連戰兩百餘人?」
「本官聽聞,昔日項籍便有扛鼎之力!」騫碩皺眉道。
「碩公,項籍何等人物?千百年方才一出!難不成碩公以為所有將士都是項籍不成?」王越有些絕望了,人跟人是不一樣的。
騫碩其實根本沒想過要這麼費事,此刻聞言,眉頭微蹙,思索道:「既然如此,便兩兩捉對廝殺,先選一半,若是不足一百二十人,便從剩餘的人之中挑選。」
王越無奈點頭,雖然也不怎樣,但至少比輪番搏殺靠譜一些。
當下王越看向一眾將士道:「碩公方才之言,爾等也該聽到,兩兩搏殺,勝者可進行明日馬戰比拼。」
這西園選將,原本王越答應過來,是想看看有無機會讓自己也步入仕途,如今看來,這西園選將鬧到最後,如同兒戲,最後不被連帶責罰已經不錯了,藉此機會步入仕途,他是不奢望了,只求趕快結束,回宮中繼續教導皇子劍術。
校場一眾將士聞言一片譁然,這真的是西園選將?真的是天子選將?
便是那些自負勇力過人者,此刻也有些犯嘀咕了,這也太兒戲了吧?
陳默聞言有些百無聊賴,此番西園選將,怕是要以鬧劇收場了。
正想隨意找個對手過關,肩膀一沉,扭頭看去,卻是昨日在自己身後喋喋不休的漢子,眉頭微皺:「何意?」
「嘿~」那壯漢嘿笑一聲:「今日,便由某來與你作戰如何?」
「莫要欺人太甚!」一旁的崔耿聞言,皺眉怒視對方,這擺明了是來欺負人麼。
「好啊!」陳默也有些煩了,止住崔耿,看向對方道:「便依你。」
想到以後可能跟此人共事,倒不如先將此人踹出去。
若是昨日比斗,陳默可沒這個把握,對方雖然腦袋不太好使,但若論打鬥,無論體格還是力氣,都不是如今的陳默能夠相比的,半月自虐式的訓練,雖然讓陳默有了一定提升,但這之間的差距,卻很難在短時間內彌補。
這樣說來,那騫碩雖然無知,但昨日之事卻是幫了陳默一個大忙,他如今體力充沛,身體靈動,但對方雖然力大,但一夜時間也難以恢復。
「嘿~」壯漢聞言心中一喜,這營里最好欺負的,貌似就是這個年紀最小的,當下便拉着陳默一起進入了校場,兵器架上有實木做的兵器供人挑選,他伸手便取了一杆分量最重的木槊,雖是木質,但分量可也不輕。
陳默則選擇了一把木劍,非是不能使用其他,只是步戰的話,槊過於笨重,反而不好施展,劍走輕靈,反而更容易些。
「你可選好了?」壯漢看着陳默手中的木劍,有些不屑,他雖也是豪族出身,但對於劍不怎麼看得上。
「休要多言,快些打完,我乏了!」陳默對他招了招手,他是真的有些累了,不是身體,而是心累,原本滿腔抱負,想要在新軍之中一展拳腳,但事實卻是,天子有野心,但在用人上,這個閹人實在難當大任,這新軍最終能成什麼樣子,實在不好說,他現在得好好考慮考慮未來的路。
「那便送你下去。」壯漢也不惱怒,這一仗,他已經勝券在握,當下一招仙人指路,便將手中長槊刺向陳默胸膛。
這一式,本該氣勢恢宏,但他右臂昨日開弓開的太猛,此刻酸軟無力,這一招自然也就變得有些軟綿綿的感覺,被陳默輕易避開,緊跟着邁開腳步,便往近搶。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這個道理,多數習武之人都明白,長槊的優勢在距離,而陳默要想贏他,就得欺近,壯漢想退,但陳默速度極快,眨眼間已經快步搶近,手中木劍連點,壯漢只覺虎口一痛,本能的鬆開手掌,木槊落地,陳默的木箭卻已經指在一臉懵逼的壯漢咽喉處。
「你輸了!」陳默看都沒看對方一眼,扭頭看向校場邊負責判定勝負的將官。
「陳默勝!」
直到將官的聲音響起,周圍觀戰的眾人才反應過來,緊跟着便是一片喧譁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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