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下凡傳 第四百九十五章 決斷

    readx;    ps:看《神仙下凡傳》背後的獨家故事,聽你們對小說的更多建議,關注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訴我吧!在他面前,歸拾兒自是不會有絲毫隱瞞,簡潔道:「靈紀郡主說,事發突然,縉王之前精心準備的所有計劃都已派不上用場,只能從京中緊急調派人手來增援,預計明晨才能全部到位部署好。我在駐地集結自己的人馬待命,縉王此前會派出幾個好手與我會合,時辰到後,縉王的人會率先攻擊另兩位皇子,在秋獵營地製造騷亂,到時我便打着平亂的旗號衝出混淆視聽,趁亂出其不意刺殺那兩位皇子。」

    陳浩然皺起眉來,道:「這樣倉促的行動,成功的把握性未免太低,先不說等縉王安排好了,另兩位皇子的人手必定也已經到位,你們佔據不了絕對的主導權,混戰起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而且,既然縉王能夠在守陵禁軍中插下你這顆釘子,別人自然也有可能這麼做,不可不防。還有一件更要緊的事,相助二皇子七皇子的修行者當真會迫於壓力全部袖手旁觀麼?」

    他們對話的基礎之上,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並沒有把各方勢力陣營中修行者的武力值計算在內。這是因為,大楚國教的兩大砥柱洞玄派與羅浮宮,日間突然頒佈了一項緊急聯合告示書,嚴禁已有金丹期修為的修行者直接介入大楚皇權之爭。換而言之,就是說各皇子所請的供奉們不准親自操刀赤膊上陣,否則。就將成為洞玄派和羅浮宮的共同敵人。

    這項聲明相當的霸道。誠然,根據遠古相傳的天界法則,修行者不能直接參與世俗界的兵戈之爭,但天界已然有萬餘年未見仙佛蒞臨人界,這條戒律早已名存實亡。如今太沌神洲上的國域疆土的界定,莫不是修行界各方勢力博弈下的結果。這其間,若說修行界中人堅守法則從無逾越之處,任哪一位修行者也沒能將臉皮修煉至這等厚度,敢於理直氣壯地發出此等「豪言壯語」。所以,羅浮宮與洞玄派的聲明未免有些兒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意思。實在叫人心不服氣不順。

    只不過,各皇子陣營中的修行者就算再有意見,也只能忍氣吞聲,誰讓自己勢不如人呢。就在聲明發佈之後不久,洞玄派和羅浮宮兩大門派的大批弟子就出現在上京城中。且分由兩名元神期高手帶隊,其用意自是昭然若揭--咱家狠話已經發下了,要是有誰不開眼硬要對着幹,那就別怪咱家動真格的下辣手了。

    各皇子所請的供奉均是獨門獨戶勢單力孤的散修,數量亦不多,就算擰成一股繩也只有任這兩大門派宰割的份兒,迫於淫威敢怒而不敢言。但誰也不敢肯定,這些散修全部都會甘心屈服。關鍵時刻,若有哪一位心懷忿恨,不甘當縮頭烏龜的主兒跳出來抽冷子來一記陰招。只怕形勢會因之全部改變,所以也必須將這個因素考慮進去。

    歸拾兒也皺起了眉,陳浩然所說的這兩種情況都不得不防,但又無從防起,道:「大哥,那你說我究竟該怎麼辦?」

    陳浩然沉吟道:「縉王世子沐昊拉攏你頗有誠意。你又將他的妹子那個了,如果我讓你臨陣倒戈幫助另一派。你會不會因此負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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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拾兒毫不猶豫道:「大哥這話可就說差了,你難道忘了我加入大楚軍中的目的了麼?一切自是要以大哥所需為重,其它萬事我都不會放在心上半分。」

    陳浩然點頭道:「好,那我們就在這裏等,等一個人來。」

    「等一個人來?」歸拾兒大是錯愕,不由得擔心陳浩然會犯以前粗率輕信他人的老毛病,委婉提醒道:「我們還要等誰來再作決定?時間已是不多,若是有些許遲誤,恐怕就會殆誤了大事。」

    陳浩然笑道:「你放心,正因為時間不多,那個人會比我們更着急,估計不出半個時辰就會找來,我們兄弟難得在一起,趁着這個機會喝上幾杯酒也不礙事。」

    見他胸有成竹,歸拾兒也自放開心懷,也笑道:「大哥有這個興致,我當然要奉陪到底。」

    才只喝得兩杯下肚,便聽得帳蓬外慕容子鑒道:「這位仙子可是複姓令狐?小子奉大姑爺之命等候已久了……大姑爺在這邊,請令狐仙子入內相見。」

    稍頃,令狐輕煙曼妙清麗的優美身姿顯現於帳內,眸中猶有一絲訝色未褪,劈面就問道:「外面那個護衛連我的耳目也能瞞過,你是怎生做到的?」

    陳浩然微微一笑:「這個就是我的秘密了,令狐老闆娘要是感興趣,不妨也用個小秘密來交換,怎麼樣?」他在外佈設的陣法並非只能隱形,其中還加入了隔絕功能,合起來便不再只是功用單一的輔陣,而是複合陣術了。令狐輕煙不是精通陣法的高手,她的靈覺探察不到慕容子鑒的存在也不足為異。

    「早知你會這般小氣。」令狐輕煙掃了歸拾兒一眼,心知陳浩然讓他在此必有緣故,也不避諱,開門見山道:「你既然知道我要來,還在這裏等候,也自然清楚我來的用意,並且有可能答應幫助我了?」

    陳浩然聳聳肩道:「不錯,是有這個可能,但還是要看你怎麼打動我。」

    令狐輕煙蹙眉默然,她手上的最大籌碼便是可以幫助陳浩然延緩入魔劫難的心法,換上別的修行者只怕願意一切代價來獲取,然而陳浩然並不在乎這一點,那麼別的手段和方法就更無法奏效了。她還能拿出什麼來打動陳浩然?

    時間緊迫,多思無益,令狐輕煙輕嘆道:「你何不直接開出你的條件?」

    「你早就該爽快一些了。」陳浩然哈哈一笑,跟着面容一整,道:「我說出條件之前。你必須向自己的心魔立誓,不能再對此間之外的任何一人透露我的條件,包括你的師父在內,你同不同意?」

    令狐輕煙稍一沉吟,雖有些奇怪陳浩然的慎重,卻亦覺得於自身並無大礙。應諾道:「可以。」當即起了誓。

    「斷情露、黑心草、離火冰蘿、赤魂蛟珠、洞幽胭脂璃。」

    陳浩然數完,道:「你不是也在到處搜羅奇珍麼?只要你盡已之能為我找齊這五樣,我不光答應這一次助你,而且今後也會盡心盡力與你合作,成不成就在你一句話了。」

    「這些奇珍是修地行仙的必需品。難道說,你的師父還不是地行仙?」令狐輕煙十分震訝,這才明白陳浩然為什麼會如此慎重其事地讓自己對心魔立誓,唯恐秘密泄漏。

    不過,離火冰蘿是分離凝鍊三魂六魄所用,能修成地行仙的修行者修為之精深自不待言,似乎並不怎麼需要。令狐輕煙對於這方面的知識比陳浩然不知豐富許多,心中微覺疑惑。但轉又思忖,或許另有功效或用途不為自己知悉也不一定,當下也沒再多想。迅速權衡了一番利弊。認為這個合作協議對雙方都有利,自己絕對不會吃虧,看來陳浩然拿出了相當的誠意,便即頷首道:「成交。」

    「很好。」陳浩然笑道:「那麼,令狐老闆娘可以說出你支持的究竟是哪位皇子了。」

    如鈎彎月略略西斜,整個秋獵營地籠罩在一層幽冷的清輝下。萬物似已俱寂,唯有秋夜勁風乍起時。矗立於各個營盤中的旗幡被吹得急勁飄揚,發出獵獵聲響。

    縉王營帳內。燈火通明,有十餘人或坐或立或行,個個一言不發神情峻肅,氣氛極是沉重壓抑,好在蓬帳空間闊大寬敞,不至於太過氣悶。

    「父王,眼下固守待援,天明之後再圖奇襲恐怕並非上上之策。」

    對於大家先前議定的計劃,沐昊一直頗覺不妥,深思良久,打破難耐的沉寂道:「二王叔和七王叔此刻想必也是如我們這般在守望援助,若是等至天明,他們的援兵人手亦定當齊至,到時各自發難,我們並無多大勝算。」

    縉王一張國字臉,身材魁梧儀表堂堂,更兼身為生來便居塵世頂端的大皇子,顧盼之際,自有一股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氣度,令人望而心生敬畏。來回踱步濃眉緊鎖道:「我何嘗不知此乃無奈之舉,但現在情勢不由人,不求有得,先求無失,這已是最為穩妥的措施了。」

    縉王的首席謀士,幕僚莫一嵩知沐昊此言絕非無的放矢,道:「世子才智素來過人,可是已有良策在胸?」

    沐昊其實對父親這位頭號智囊並不怎麼感冒,認為莫一嵩雖然謀略出眾,但行事太過謹慎,凡事都瞻前顧後務求滴水不漏,導致縉王喪失了多次壯大擴張實力的大好機會,否則早將二皇子和七皇子的派系打壓了下去,哪會出現今天這等進退維谷的兇險局面?不過,表面上他還是對其表現出相當的尊重,道:「莫先生過獎了,我其實並無良策,只是覺得,眼下各方都不佔據任何優勢,再這般等下去也只是僵持之勢,最後勝負無疑是聽天由命,絕非智者勇者所為。」

    莫一嵩眯起眼道:「那以世子之言,又該當如何?」

    沐昊掃視了帳內所有人一眼,斬釘截鐵道:「當斷不斷反受其害,我們不能再坐等援兵,應該聚集現有人手,兵行險着先斃一敵,爾後再圖另一敵。」

    這個提議等於完全推翻了眾人之前的決議,若是他人提出,免不了會遭受質疑責難,但出自世子之口,則又另當別論了,一時無人接聲。

    縉王聳眉道:「昊兒此言欠妥,此次隨行而來的武士不足五百之數,與老二老七他們的力量各自相當,即便能除去其中之一,也勢必損兵折將。到時豈非白白便宜了另一人?實是有百弊而無一利,不可,不可。」現下三方敵對,局勢十分微妙,牽一髮而動全身。無論哪兩方先動手,皆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是萬萬干不得的。

    沐昊沉聲道:「父王且聽孩兒說完。此事並非不可為,只要我們能夠速戰速決,一舉擊斃任一敵魁,便可馬上收編其下屬。宣佈凡是願意投效我方的,過去種種既往不咎,並可享受我方原來下屬一切待遇,大局定後一視同仁論功行賞,不愁他們不為所動。如此一來。我們的總體實力必定大大增加,之後便能一鼓作氣將另一敵方輕鬆消滅。」

    眾人聳然動容。置之於死地而後生,此計雖是極險,但可行性亦極高,只要第一步行動順利,成功便唾手而得。

    縉王目泛熾熱異光,顯已心動,但他素來親信莫一嵩。遇事亦是力求穩妥無失,行事風格未免有些優柔寡斷,徵詢道:「莫先生。你意下如何?」

    沐昊暗自叫糟。

    果然,莫一嵩沉吟道:「世子殿下此計絕佳,只不過,若萬一一擊未能功成,苦戰一番後,縱使最終得手亦是絲毫於事無補。徒將自己陷入絕境之中。所以,關鍵還是在於。盧將軍可否有在行動前期就將敵魁擊斃的把握。」

    眾人的目光霎時投到一名粗壯威武的大漢身上,他便是縉王府中的親衛統領盧彬。沐昊心中怒極。尋思這等危急關頭,成敗與否非生即死,決斷絲毫容不得猶豫遲緩,這莫一嵩卻尚自苛求什麼狗屁把握,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日後若自己得以掌權,定當將這廝千刀萬剮方解今日心頭之恨。

    看了看縉王,盧彬稍稍遲疑,才道:「王爺,在敵我雙方實力相當的情況下,雖占奇襲之利,但兵戈爭鋒瞬息萬變,屬下亦不敢妄言有十足把握,只敢說忘生舍死盡已之力而已。」

    縉王眼中熾熱光芒頓時消斂了許多。

    再看了看臉色變得鐵青的沐昊,盧彬又補充道:「以屬下估算,若多出一百武士的力量,又或多出二三名頂尖好手,增加兩成實力,屬下倒認為世子殿下此計可行。」

    盧彬平素極為穩重,他既說可行,那就代表着已至少會有七八分把握。縉王眼神又是一亮,但轉又嘆息道:「京中人手最快也需兩個時辰方能抵達,又叫孤王如何無中生有?」

    縉王重重地一擊掌,又恨恨道:「枉孤王平時重金禮聘那些修行者,將他們待為上賓,關鍵時刻卻無一人能挺身而出為孤王分憂解難,實在可惱。只要一人而已,眼前困境便可迎刃而解。」

    他這話卻是一廂情願,修行者辛辛苦苦修煉,為的就是得道飛升長生不老,把命看得比普通人重要不知多少。何況他們只是受聘為供奉,又不是什麼死士,若非與僱主有血脈親情,又或結下生死相托的的深厚情誼,遇到這種情況自是選擇獨善其身,誰會傻得平白無故地犧牲自己?


    見盧彬如此說,沐昊心中一喜,當即道:「父王,頂尖高手眼下不可得,但尋常人手卻有,便是我在守陵禁軍中所發展的一個副校尉歸拾兒。早前我讓靈紀去接洽過他,他說可以拉出一隊禁軍來,答應明天發兵接應。」轉頭問道:「靈紀,是與不是?」

    靈紀郡主坐在帳角一個錦椅中,仿似事不關已般一直低着頭默不作聲,此際見沐昊問起,才抬頭輕聲道:「他的確是這樣答覆的。」說畢又飛快低下了頭去。

    「大事豈非成矣?」

    沐昊迫不及待道:「這守陵禁軍雖是新兵,戰力可能不強,但那歸拾兒卻是一名高手,有他帶領,一隊禁軍應該可以抵得我們一百武士。我立即便去尋他,父王在這邊速作安排,待我引人前來會合後,便可即時行動。」

    縉王亦是大喜,不再徵求莫一嵩的意見,下定決心道:「我兒真有先見之明,更是上蒼福澤助孤王成事。好,便這麼辦,昊兒你快快去吧。」

    「世子殿下不必動步了。」

    一聲輕笑過後,忽有一道身影鬼魅般閃現帳中,立於縉王身側。

    眾人大驚失色,盧彬狂喝道:「保護王爺。」奮不顧身撲上。

    來人伸手隨意一格一撥。和身狂撲而上的盧彬身形登時為之一滯,全力轟出的一拳似擊在了一團急速旋轉的厚實棉絮團中,力量迅速被化解,絲毫未能擊到實處。跟着腳下失去重心,像喝醉了酒般身不由己地踉蹌側跌。

    盧彬大駭。他這近身一拳傾盡了平生修為,剛猛無儔,原擬就算金丹期修行者在未使出法寶抵禦的情況下,亦要暫避鋒芒,不想竟是毫無效果。若來者懷有惡意,恐怕縉王命已危在瞬息。

    來人擋下盧彬這一擊。身形卻又倏然飄退數步,嘿嘿冷笑道:「堂堂一位王爺,護衛卻這般疏鬆,倒也真叫人想不到。」聲音雖是不大,卻如金鐵交鳴般鏗鏘有力。烈烈震耳。

    帳中眾人又是驚駭又是羞慚,以在場者的身手,在這樣的環境下,即便對方是金丹有成飛行自如的修行者,只要沒有使出威力強大的法寶攻擊,一段時限內保護縉王不受傷害還是辦得到的。只是因為帳外無人示警,事發太過猝然,這才亂了陣腳。

    驚魂稍定。盧彬與王府中另一名高手搶上,將縉王護住退後。眾人這才看清,來人身形挺拔俊偉。全身上下都覆蓋在一層黑漆漆的龍鱗鎧甲下,只露出一雙犀利冰冷的眼睛。來人身上的鎧甲極是怪異,仿似黑洞般吞噬了所有的光線,連一絲一毫都休想逃逸折射出去,若是眾人稍稍移開視線,絕對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帳外守護的武士聽見響動。紛紛搶入帳中。沐昊最先恢復鎮定,喝令眾武士退下。朗聲道:「敢問何方高人大駕光臨,來此有何見教?」來人若是刺客。此刻縉王便有九條命也報銷了。

    「還是由我來告訴世子殿下罷。」

    忽又有一人飄然閃現帳中,身姿曼妙縹緲,容顏清麗無雙,宛若出塵仙子。

    沐昊先是一呆,旋即不可置信地顫聲道:「令狐仙子?」在洞玄派和羅浮宮的威逼之下,縉王府重金所聘的修行者無能抗拒,均已愧然而去。而令狐輕煙並非縉王府供奉,只是與縉王有過隱晦的互助協議而已,卻能於此危急時刻雪中送炭不期而至,沐昊心中狂喜實在是難以描述。

    「令狐仙子……」縉王心中驚喜猶勝沐昊幾分,失態地搶前幾步,呼出一聲後激動得再難出聲,只恐令狐輕煙來此是另有緣故,從而空歡喜一場。

    令狐輕煙微微一笑,道:「王爺,我遵守前議而來,不會到得太晚,耽誤了王爺的大事吧?」

    「不晚不晚。」縉王心頭萬鈞大石頓時落下,感動無限之下,脫口道:「仙子此時能來,孤王實是感激不盡,此次仙子若能匡扶孤王成就大業,孤王定當尊仙子為大楚聖母,如違此誓,叫孤王天誅地滅萬箭穿心而亡。」

    眾人均大驚。大楚聖母,這是何等尊崇的稱號名位,日後必會導致大楚左右兩位國師的強烈不滿,但縉王話已出口,卻是無論如何也收不回了。

    令狐輕煙仍是微微一笑,向旁邊的黑鎧人肅手道:「這些且不忙說。我先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無名真人。」

    眾人不由愕然。無名真人,如此擺明不願透露身份姓名,倒也少見。

    令狐輕煙又道:「其實若是早知無名真人願意出手相助王爺,我也就不必來這一趟了。」

    眾人又均是驚愕至極。令狐輕煙話中表露了兩層意思,一是說她與這無名真人並非一路,二是對之極為推崇,有了他,就用不上自己了。

    縉王一驚,急切道:「仙子何出此言?請仙子千萬不要棄孤王不顧。」

    令狐輕煙正待再言,那無名真人金屬般鏗鏘有力的聲音先行響起:「令狐仙子別誤會了,本真人此番其實並非是來助縉王爺,而是不願敝師弟身陷大楚皇權之爭,特地趕來將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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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輕煙似是微怔,轉又盈盈笑道:「既是如此,你要帶令師弟走無人可以阻攔,為何又要現身王爺帳中。倒叫輕煙猜不透了。」

    無名真人道:「仙子見問,自不相瞞。我原本是認為縉王爺勝算不大,恐怕師弟有什麼閃失,因此才想帶走師弟。但敝師弟道世子對他有知遇之情,即便要走也須向世子辭別。我拗他不過,只好前來一探,恰巧聽見世子剛才一席話,深感佩服。世子智計過人勇謀兼備,前程貴不可言,我師弟在塵世中煉心歷劫。能夠輔佐這樣一位明主,也是適得其所,所以我才改變了主意。」

    沐昊不想其中有這樣的曲折,又驚又喜,不及細想這無名真人師弟到底是誰。趨前施禮道:「真人謬讚了,沐昊愧不敢當。」他是縉王世子,侯爺身份,尊貴少有人及,這無名真人卻尚道他前程貴不可言,其中深意自不必待言。

    帳中餘人對無名真人所說皆不存異議,沐昊雖非縉王獨子,但幾個弟弟尚幼。最大也不過十二三歲,沐昊身為長子,縉王今次若能順利登基他可謂居功至偉。日後又有何人能夠撼動他的繼位權?

    縉王亦喜不自勝道:「真人此言,必是願意助孤王一臂之力了,真人厚愛,孤王定當銘記於心,此生不敢或忘。」

    無名真人點點頭道:「我早已不問世事,王爺好意心領了。只望王爺日後能提供敝師弟些許便利就足矣。」

    「這是孤王本分,何須真人掛念?」縉王心懷大暢。笑道:「孤王慚愧,真人說了這許多。孤王卻還不知真人師弟究竟是何許人也。」

    不光是他,眾人都覺奇怪,這無名真人的師弟投身在縉王陣營中,師兄如許高人,師弟自然必非無名之輩,為何卻從未聽聞過縉王下屬當中還有這樣一號人物在。

    無名真人道:「敝師弟便是世子適才所言的那歸拾兒。」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沐昊心下更喜,歸拾兒是自己一手發掘的,當初猜測其身後會有一位修行高手,才頗費了一番心思及本錢加以籠絡,今日想不到會有如此之大的收穫,當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同時心中暗自凜然後怕,若非自己堅持兵行險着夤夜奇襲的計劃,又恰好入得這個無名真人耳中令其動念,只怕父王多年苦心經營就此前功盡棄付諸流水。

    令狐輕煙適時道:「各位,眼下時不待我,還是正事要緊,它事盡可日後再述。」

    大家深以為然。縉王迭聲道:「對對對,它事日後再述也不為遲。仙子,真人,不知兩位還有何良策?」

    令狐輕煙道:「世子之計大妙,無須變動,我與真人不方便出面,各遣兩人聽候調遣便是。」

    縉王失望道:「難道仙子與真人不願親自出手?這……」

    眾人心中亦大感失望,但俱都不敢表露出來。畢竟洞玄派和羅浮宮有聲明在前,這無名真人與令狐輕煙均已修行有成,親自上陣必會招致兩大修行門派聯手興師問罪,若強求他們出手,惹得兩人翻臉相向就殊為不智了。

    這無名真人自是陳浩然無疑,他將眾人神色瞧在眼裏,哼了一聲,傲然道:「王爺心有顧慮,想必是不知本真人能耐。實不相瞞,我那師弟歸拾兒雖是修為尚淺,但我已予他仙甲神兵護身,尋常金丹期修行者若無厲害法寶,就算手段使盡也休想傷他一根寒毛。另一人乃我座下護法,神力天生,亦可抵得一個普通修行者。有他二人衝鋒陷陣,足可當得千軍萬馬。」

    聽他這般說來,眾人都將信將疑。靈紀郡主眸中神色更是瞬息數變,不知在想些什麼。

    頓了一頓,陳浩然又道:「若王爺還有顧慮,本真人答應你,此次行動如有差池,本真人就算拼着與洞玄派羅浮宮交惡血戰,也定當親取王爺對手首級來呈,如何?」

    令狐輕煙亦道:「無名真人的神通我望塵莫及,王爺實是無須多慮,我也答應王爺,願與真人共進退。」

    見兩人如此說,縉王疑慮盡去,唯恐兩人因此心生不豫,忙道:「仙子,真人,兩位請勿見怪,便依兩位所言行事便是。」

    寅初時分,月色清冷,寒露漸起。

    一座小山坡下的營地中,一杆大旗迎風招展,朦朧月光下,隱約可見旗帛上書有魯王兩個大字,正是大楚七皇子的封號。七皇子的駐營地盤可比慕容府大上了許多,一座大營帳扎在中央,是為中軍帳,周邊是親兵所居的小型帳蓬,圍成一個形似梅花的大圈子將之嚴密護衛在內,倒還頗有些行軍佈陣的章法。

    一道全身披覆漆黑鎧甲的身影如從地下鑽出的幽靈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最外圍的兩名崗哨身後,手臂探處,閃現一抹冷冽如月光的寒芒,瞬間掠過兩名崗哨的咽喉。

    天工老祖留給陳浩然的戰甲全部是寶器級別,這種程度的隱形只是基本功能,也只能算雞肋功能,在感觀極強的修行者神識探索下用途不大,但放在此刻,效果卻是再好不過。

    將兩具屍身輕輕放下,歸拾兒銳利冷酷的眼眸毫無情緒波動,反手挽刀,身形微伏,悄無聲息潛向下一處哨崗。(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中文網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眾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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