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涯最終把裂刻心盾號與仙賊王六帆船,用一個超大容量的空間戒裝起來,留給了班墨子,這才得以脫身。
裂刻心盾號,是放在店裏升級維護的。
陸涯的計劃,是把六帆船的仙聖級艦核拆下來,重新打磨,輕量化,小型化,取代裂刻心盾號的仙尊艦核。
再把六帆船上的一些高階材料,用於裂刻心盾號的外殼與武器升級。
剩下的邊角料,算是給班墨子的升級費用,和欺負她孫女的賠償金……
別小看這些邊角料,都是荒野帝四處掠奪,淘金淘來的寶貝。
其中有幾種木材,甚至是班墨子只在古籍里看過的稀世珍品。
陸涯之所以這麼大方,表面看,是無奈,實際上,他隱隱看出了班月的不凡——
這位少女,值這個價!
近距離望着空間戒里的六帆船,班月被那龐大的尺寸與散發的霸氣震撼到了。
她百思不解。
「這艘船我當時親眼看到沉入沙漠,怎麼會在城主大人手裏?」
班墨子背着手,嘴裏叼着自製的續命煙斗,沉吟道:
「這算什麼?單一個裂刻印,就比這點空間法術高几萬倍,更別提心盾術了,我只是沒想到,他的修為也很強。」
這麼一說,班月忽然有些擔心。
「爺爺,你這樣做真的好嗎?你一點不害怕嗎?」
「他是個溫柔的男人,溫柔的男人再強大,也只會讓人感到安全感,不會害怕他。」
「是的呢。」
「至於收點錢,爺爺問你,這一次,你們是不是很危險?」
「是的。」
「你是不是把我做的靈梧衣改成了竹膜衣?」
「是的。」
「你雖然男孩子氣,但你到底是不是閨女?」
「是的。」
「那不就對了?女孩子家哪能隨便叫男人使喚呢?」
班月似懂非懂。
「這次雖然遇到很多危險的事,但我城主大人的眼神中根本沒看到危險,他一直很篤定的。」
班墨子叼着煙斗,冷冷道:
「還色眯眯的是不是?」
「哪有?」
班月合着雙手,仔細回憶。
「城主大人看我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在看女孩,甚至都不像在看人類,仿佛在看一道道天道符文,那種感覺,真的好浪漫啊……」
完了,中毒了!
班墨子搖搖頭。
「幹活吧,要忙了。」
……
陸涯回到小竹泉山。
本想先找師姐,問一下龍骨培靈安胎的具體做法。
結果師姐不在寢宮,就直接去溫泉谷找柳玄夜了。
溫泉谷。
一個瞬移出現在柳玄夜的對岸,陸涯隔着清霧,朝老婆友好的招手。
「我回來了。」
剛說完。
驀的發現,師姐竟在後面池子沐浴。
陸涯頓時有些慌。
難道師姐臨行前說一起等自己回來,是這個意思?
咳咳,不能瞎想。
陸涯心想,還好師姐背對着自己,就當做什麼事也沒有,免得師姐會尷尬。
「師姐好。」
陸涯很自然的打了聲招呼。
寧中子嚇得一動未動,臉紅的快要冒煙,水面的霧氣漸漸加重,以掩蓋起伏的波瀾。
陸涯笑了笑,便轉身欲走。
「你們多休息,我先去城裏看看。」
忽聽身後柳玄夜幽幽道。
「你不是剛從城裏來嗎?」
這種幽怨自然是假裝的。
陸涯豈能不知,柳玄夜和寧中子三千年的師徒、姐妹感情,比和自己的感情深多了。
更何況,柳玄夜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會有吃醋這種屬於人類的感情?
柳玄夜又忍笑道:
「師姐不是外人,你又心中無垢,緊張什麼?」
「我……」
陸涯張口結舌。
寧中子一聽,也頓時感覺平靜了許多。
她意識到,越是遮掩,便越是低俗,以師兄的修為和神識,想要看什麼,早就看的一乾二淨,還在意這種場面?
師兄騙不了她的,他看似虛浮,實際上內心純潔,早已進入至純至聖的無垢境界。
這樣想着,她稍稍散去些霧氣,將一頭披散的黑髮扎在了一邊,弄成簡單的雲髻。
放空心思,這才問道:
「師兄在獸巢之森有沒有遇到危險?那麼大的山體為何會崩塌?」
陸涯大致說了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只是輕描淡寫,沒說的那麼嚴重。
還略去了曠狐仙,略去了七個冥神,略去了柳玄夜本尊的事情。
饒是如此,光仙賊王六帆隊和加上骨龍爆炸,也足以讓寧中子震驚了。
她忽然有些自責,聲音有些低沉。
「我不該催師兄去獸巢之森的。」
陸涯笑道。
「不,謝謝師姐,這次副本很好玩,刺激的很。」
柳玄夜在一旁也跟着輕聲笑了。
「好玩?」
寧中子有點生氣,最後徐徐嘆了口氣。
「是我多慮了,我應該相信師兄的。」
話畢。
寧中子加重水霧,在霧中穿好衣服,走出了池子。
陸涯這才敢抬眼了過去。
寧中子一身寬鬆的青衣,寬鬆的胸襟藏得很得體。
妝容也很端莊嚴肅,但那臉上潤紅的光潔,說宛若少女可能有點不尊敬,但真的是吹彈可破,年輕嫵媚。
「你們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去城裏看看。」
說着,她便轉身離開了。
陸涯遠遠道:
「晚上記得回來一起熬骨湯。」
「嗯。」
……
天邊最後一縷金光刺破水霧。
柳玄夜嫣然一笑。
「師姐很美吧?」
陸涯心中無垢,點了點頭道。
「嗯。」
不得不承認,師姐很美,很美很美。
比他前世見過的那些女明星,不知好看多少倍,自然多少倍,飄逸多少倍,溫暖多少倍。
但和眼前的老婆大人相比……
是人與神的區別。
柳玄夜嫣然一笑,笑的極清淡,那攝人心魄的感覺,不會因為成了夫妻、有了關係而喪失半分,反而因為神有了女人的氣息而更加動人。
這種感覺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
陸涯因為太無敵,看女人可以一眼看出她們體內的基本粒子,他本以為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
然而,遇到了柳玄夜……
夕陽的餘暉照在柳玄夜如畫的眉眼上。
恍惚間,陸涯看到了世間最美的女子,美到天道法則所能容忍的極限。
什麼狗屁宿命?這就是喜歡。
陸涯承認,就是喜歡的感覺。
「很累了吧?」
柳玄夜拍拍池邊的黑鵝卵石,暗示陸涯快點下水。
「嗯。」
陸涯徐徐走了過去,光與影,明與暗,繚繞的清霧,瀲灩的水波,折射出一抹詭異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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