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維武仙 第130章、不可直視

    轟！

    惡魔的攻勢變得更加瘋狂急躁，趙胤舜將【迷蹤步】催動到極致，宛如幻影般閃過攻擊，不緊不慢的囈語呢喃。

    「那天，當你掏空她內臟離開的時候，她其實還沒死……」

    「嗷！！！」

    像是被刺痛到了心底最不堪的記憶，猙獰的怪物發出悽厲嘶吼，毫無章法的朝着少年瘋狂攻擊。

    靈魂深處某種玄妙的偉力正在壓縮醞釀，趙胤舜雙眼幽暗無光，在【高維視界】與【迷蹤步】的配合下，身形飄忽不定，宛如幽靈般來回閃爍。

    狂暴的攻擊沒有打斷幽幽的話語，少年的聲音宛如毒箭一般刺入惡魔的心底。

    「當我發現她的時候，她就像一個被吃空的餐盤……」

    「吼嗷嗷嗷！！！」

    「可哪怕是這樣，她還是求我……」

    「嗷！！」

    「求我救救她的孩子！」

    伴隨着憤怒的低吼，屬性面板中，六芒星紋中央壓縮到極致的神光轟然坍縮，凝結出一抹令人戰慄的幽暗光焰！

    詭異唯美的幽暗火焰瞬間侵染趙胤舜的瞳孔，將烏黑透亮的眼球化作了兩顆鏈接深淵的窗口。

    【先天神軀】完全釋放！

    聖者姿態：神威！

    壓抑已久的暴虐在這一刻釋放，超越現實的維度中，不屬於凡人的威壓從虛空中降臨，一股蒼茫無情恐怖波紋橫掃整個地下空間，令所有人都升起一股本能恐懼，想要跪在地上祈求「祂」的寬恕！

    【白帝】籠罩上一層黑色玄光，迎着怪物瘋狂的攻擊，毫無花俏的釋放出毀滅之光！

    轟！

    兩個體型懸殊的身影狠狠撞在一起，但本該毫無懸念被撞飛的少年巍然不動，另一邊高達兩層樓的龐然大物卻應聲而飛。

    龐大的黑影化作一條筆直射線貫入牆壁，轟擊出兩米多深的圓形凹陷。

    不符合物理常識的一幕讓尼爾森·克雷吉瞪大了眼睛，他頭一次對伊瑞絲舉世無雙的資質產生了懷疑。

    莫非……這世界上真有比【上帝寵兒】還要恐怖的「小妖怪」？

    毀滅性的能量源源不斷注入【白帝】，不可名狀的黑光在劍身上壓縮凝結，趙胤舜斜持長劍緩緩前行，所過之處連空間都被振盪出朦朧漣漪。

    在他前方，漫天塵埃被逸散而出的無形能量波紋衝散，露出深陷在凹坑中的狼狽怪物。

    一道從左肩延伸到右腹的猙獰豁口幾乎斜着將他斬成兩段，足足一掌寬的傷口上幽暗光焰還在無聲燃燒，甲殼、肌肉、骨骼……一切阻礙都被湮滅消融，露出底下柔軟蠕動的臟器。

    看着直接暴露在空氣中緩緩挑動的心臟，趙胤舜目光蒼茫冰冷，幽幽盯着惡魔掙扎痛苦的眼睛。

    「殺……殺了……」

    不似人聲的嘶啞低吼渾濁不清，宛如從地底深處傳來的混沌迴響，又好像是無數男女的痛苦嘶嚎。

    「吼！」

    扭曲的氣息在惡魔身上蒸騰，像是有兩種意識在爭奪身體控制權，他的表情時而痛苦，時而瘋狂。

    但看到他這幅模樣，趙胤舜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江師兄？」

    「吼……殺……殺了……我！」

    用盡所有力氣，惡魔昂起脖子，發出絕望痛苦的咆哮。

    「你還保留有一絲真靈，真是太好了，我馬上就讓你解脫……」

    趙胤舜緩緩舉起黑光閃爍的長劍，劍鋒所過之處，微不可查的時空縫隙若隱若現。

    「吼！」

    感受到死亡陰影悄然逼近，惡魔眼中猩紅的凶光猛然蒸騰，掙扎着想要反抗，卻被大腦里另一股意識死死壓制在原地。

    「吼！殺了……我！」

    唰~

    湮滅一切的黑光凝結成一條薄如蟬翼的「絲線」，輕而易舉貫入惡魔眉心。

    掙扎的動作剎那間凝固，惡魔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人性化的釋然笑意，含糊不清的呢喃着什麼。

    隨即，毀滅能量擴散釋放，滅絕他的一切生機，亮紅色的殘暴雙眼迅速失去光澤。

    微微蹙眉，趙胤舜凝視着惡魔的屍體，腦海中迴蕩着江艾倫臨死前的囈語。

    雖然聽得不太清楚，但他好像是在懺悔……

    亦或者是在呼喚他母親的名字……

    挽動劍花收起【白帝】，趙胤舜沉默許久，感慨長嘆一聲。

    「把你從無盡的折磨中解脫出來，以人的靈魂死去，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們做的……」

    啪啪啪~

    突兀的拍掌聲忽然在不遠處響起，一個籠罩在長袍下的身影徐徐從黑暗中走出來，滿臉微笑的看着趙胤舜。

    「真是令人感動的兄弟情誼！」

    「…………」

    看到傑克·喬里現身，陷入大招後虛弱期的趙胤舜眉頭一皺，心中湧起一股不安情緒。

    唰~

    一道流光凝結成略顯狼狽的金髮少女，她與趙胤舜並肩而立，聖潔威嚴的純金瞳孔毫不示弱的凝望傑克·喬里。

    但陰桀的中年人渾不在意的微微一笑，身體被悄然降臨的利爪撕成碎片，化作漫天黑色氤氳。

    下一秒，傑克·喬里的身影毫無徵兆出現在惡魔屍體旁邊，露出滿意的笑容。

    「真是太感謝你了，這傢伙的人性真靈困擾了我好久，無論我使用什麼方法，都無法將他從黑卵中剔除，導致邪惡不夠純粹，始終無法完成最後的蛻變……」

    幽幽呢喃中，傑克·喬里伸出手掌，巨大的惡魔屍體坍縮塌陷，飛快融化成紫黑色粒子。

    漫天紫黑氤氳螺旋收縮，凝結成一顆巴掌大小，渾身佈滿華麗紫金紋路的「黑卵」，悠悠懸浮在傑克·喬里掌心上。

    「終於完成了，最純粹的邪惡，多麼美麗的藝術品！」

    令人戰慄的流光在紫金紋路中運轉，高舉手中華麗妖異的黑卵，傑克·喬里眼中滿是迷醉，宛如在欣賞一件舉世無雙的寶物！

    「天國鎖鏈！」

    耳邊炸開一聲肅穆低吼，虛空中忽然浮現出無數金色光圈，一根根純粹由聖光凝結而成的鎖鏈瞬間竄出來，宛如活物一般朝着傑克·喬里纏繞而去。

    眉頭微微一皺，傑克·喬里的身影再次坍塌融化，形成漫天的黑雲朝着遠方遁去。

    「想跑？」

    巨大的雪白靈貓雙眼縮成豎線，周身騰起玄奧的虛幻法陣，層層疊疊的符文無限擴張，瞬間蔓延到整個地下空間。

    嗡嗡嗡~

    黑雲與虛幻符文激盪出刺眼波紋，漫天的黑色粒子驟然收縮，重新化作陰桀的長袍中年人。

    「唉……何必呢？」

    看着毒蛇般纏繞而來的聖光鎖鏈，傑克·喬里發出幽幽嘆息，陰森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怨毒。

    「我不想倉促的完成儀式，你們何必……自尋死路呢？」

    掌中碩大的黑卵往嘴裏一按，傑克·喬里瞬間淹沒在無窮無盡的黑暗濃霧中。

    令人戰慄的紫金紋路宛如活物在黑霧中蠕動，伴隨着悽厲痛苦的咆哮，一股恐怖的氣勢不斷攀升。

    狂暴的紫黑光焰轟然綻放，無論是聖光鎖鏈還是五行符文，都被這純粹的邪惡能量吞噬泯滅，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師弟，用【天魔遁甲符】！快走！」

    巨大的雪白靈貓瞬間出現在趙胤舜身邊，當機立斷的催促道。

    另一邊，尼爾森·克雷吉也按住伊瑞絲的肩膀，腳下旋轉着華麗繁複的傳送魔法陣。

    【高維視界】中，黑霧裏正進行着恐怖的神性蛻變，趙胤舜不甘的抿了抿嘴，掏出一張玄奧的符咒。

    但就在這時，一道漆黑波紋橫掃天地，時空的性質瞬間被扭曲篡改，維度沉降，整個世界都被剝離固化。

    「歡迎來到我的國度！」

    伴隨着非男非女的混沌囈語，遠方的黑霧悄然消散，露出英俊邪異的青年男子。

    「蹉跎了幾百年，終於讓我踏出了這關鍵的一步，要不是你們的逼迫，我還沒法下定決心呢……」

    俯視着自己年輕活力的軀體，傑克·喬里露出妖異的笑容，隨後抬頭看向趙胤舜等人。

    時空法則發生了畸變，此刻無論【天魔遁甲符】還是【傳送魔法陣】都陷入了沉寂，四人遙望着懸浮半空，宛如神祇的傑克·喬里，眼中都閃過一抹苦澀。

    「為了感謝你們，我會把你們製作成最精美的藝術品，永遠留在我的【國】里……」

    眼中帶着惡毒笑意，傑克·喬里宛如貓捉老鼠一般緩緩逼近，想要欣賞敵人臉上絕望的表情。

    然而令祂失望的是，只有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滿臉扭曲，剩下的兩人一貓似乎都沒有太過劇烈的負面情緒波動。

    甚至那個一直給祂「驚喜」的少年，還用一種無法理解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

    有那麼一瞬間，傑克·喬里心中湧起一股古怪的感覺，仿佛自己才是仰望神明的下位者，而那個少年正屹立於九天之上俯瞰着自己！

    莫名的怒火在心底轟然膨脹，英俊邪異的青年目光流轉，殘忍凝視趙胤舜的瞳孔。

    愚蠢的凡物，讓我告訴你，什麼叫做不可直視神明！

    無形視線化作實質貫入幽暗眼眸，足以壓垮高階超凡者的神性力量卻猶如泥牛入海，悄無聲息的融化在那雙冷漠的漆黑瞳眸中。

    殘忍的笑容僵在臉上，伴隨着精神鏈接建立，傑克·喬里只覺得整個世界悄然遠去，只留下一雙無法理解的恐怖眼眸無限放大，化作幽暗深淵將祂的靈魂一點點拖入進去。

    察覺到傑克·喬里的異樣，尼爾森·克雷吉心頭忽然浮現出史倫斯臨走前的忠告。

    不可直視祂的眼睛……

    心頭一陣戰慄，看着趙胤舜與神話視線糾纏，甚至帶着居高臨下的睥睨，尼爾森·克雷吉敬畏的低下頭顱。

    連史倫斯大人都不敢直視的眼睛，他的靈魂深處到底藏着什麼樣的怪物？

    尼爾森·克雷吉心頭的疑惑一閃而逝，隨即湧起無盡欣喜，原本以為自己等人死定了，但現在似乎又浮現出一線生機！

    但很快，傑克·喬里強行斬斷了精神鏈接，痛苦的閉上眼睛。

    石油一般粘稠的紫黑血淚從他臉上滑過，周圍的世界也開始不規律的顫抖，搖搖欲墜。

    「打破祂的神國！我們就有機會逃出生天了！」

    尼爾森·克雷吉發出欣喜的低吼，渾身聖光轟然綻放，宛如一顆驕陽緩緩升起，驅散了周圍的黑暗。

    與此同時，透支神性的趙胤舜也閉上眼睛，扶着素菱依巨大的身軀才沒有跌倒。

    短短几秒鐘的接觸，讓他清晰體會到了自己與神話之間難以逾越的鴻溝！

    1階打7階……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聖·朗基姆斯之槍！」

    另一邊，尼爾森·克雷吉周身聖光轟然坍縮，一道白熾光柱貫穿天地，宛如一柄長槍刺入傑克·喬里胸膛。

    神魂遭受重創，傑克·喬里無法作出反應，只能硬吃尼爾森·克雷吉蓄力已久的大招。

    白熾光柱從前胸貫入，後背穿出，熔燒出直徑十餘厘米的通透豁口。

    神聖的光焰宛如活物般蠕動，沿着傷口朝着傑克·喬里靈肉深處鑽，所過之處將一切血肉燒成飛灰。

    察覺到神國領域更加搖搖欲墜，素菱依口中吐出一枚華麗玉簡。

    「大陰陽五行湮滅神光！」

    華麗玉簡瞬間碎裂，釋放出儲存在裏面的恐怖神光。

    耳邊霎時一靜，毀滅性的波紋遮蔽了一切感知，整個世界只剩下五彩斑斕的光線蠕動變化。

    像是過了一瞬，又像是過了一年，等到視線重新恢復，趙胤舜發現自己等人已經重新回到了物質世界！

    而在不遠處，一個焦黑的人形輪廓正在猙獰變化，伴隨着滲人的骨骼摩擦聲，一頭身長超過10米的巨型怪物在眾人眼中飛快成型。

    「神話形態……祂怎麼一進階就能掌握這麼多權柄啊？！」

    尼爾森·克雷吉發出不敢置信的哀嚎，眼睜睜看着傑克·喬里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消失！

    無論【神國】還是【神話形態】都是神明的專屬權柄！

    但照理說一個新晉神話至少需要好幾年才能熟練掌握這些力量。

    他想不通傑克·喬里為什麼一上手就能操控這些權柄，哪怕他運用得明顯很生澀。

    －－－－－－題外話－－－－－－

    我每天打開書友群，都能看到一群韭菜在裏面聊股票，綠得讓人心疼……

    可惡，你們能不能聊一點跟小說有關的話題啊？

    給我推薦兩本糧草也好啊！我都書荒了！w(?Д?)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