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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說:「是的,大夫允許回來的。筆下樂 www.bixiale.com」
張釗說:「休息了嗎?」
薛家良說:「你弟妹跟孩子睡了,還沒吃飯。」
張釗說:「那我們就不上去了。」
「你在哪兒?」
「在你家樓下。」
薛家良來到廚房,隔着櫥櫃往出探着腦袋,他看不見樓下,看見了張釗的那輛車,就說:「上來吧。」
張釗說:「讓弟妹休息吧,她這一天精神太緊張,也太累了,明天我們再來,走了。」
「好吧,再見。」
掛了張釗電話,薛家良肚子也餓了,他坐下自己先吃了兩碗湯,覺得意猶未盡,又打開冰箱,拿出劉三買的花卷吃下一個,這才覺得肚子飽了。
他輕輕推開臥室的門,沒有亮燈,公然和女兒還在睡,他不忍心叫醒她,再次將門悄悄關上,他來到客廳,打開了電視。
這時,門鈴響了,薛家良以為劉三又回來了,他打開門,門外站着的居然是侯明。
薛家良一怔,說道:「您怎麼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薛家良笑了,說道:「能能能,怎麼能不能呢。」
侯明進來,四外看了看,說道:「小然呢?」
「剛躺下,我去叫她」
薛家良的話沒說完,就被侯明制止住了,他壓低聲音說:「別叫了,讓她歇歇吧,一個人帶孩子平時還好,趕上鬧毛病,那可真是孩子受罪大人着急。」
「您知道了?」
「我也是剛知道,我以為你回來怎麼也該到單位轉一圈,結果坐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我剛下樓,就看見方洋進來了,才知道孩子病了。」
薛家良請侯明坐下,給他沏水。
侯明說:「有咖啡的話來杯咖啡吧。」
薛家良說:「您不怕失眠?」
「失眠好,失眠可以多想想事情。」
薛家良給他端過來咖啡,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這段的確太辛苦,都瘦了。」
侯明摸了自己的臉,說道:「是啊,你嫂子也這麼說。」
「我嫂子來了?」
「哦?在哪兒?」
「昨天晚上來的,我們住在賓館了,沒來這裏住,今天一早就走了,不放心我,逼着讓我檢查身體。」
「還是嫂子好。」
「什麼話?」侯明看着薛家良問道。
薛家良眨巴着眼睛說:「沒沒什麼呀?」
「你話的意思好像是說還是嫂子好,別人不好。」
薛家良哈哈笑了,他說:「當然是別人不好嫂子好了,嫂子是真心的,這一點用不着懷疑。」
「我怎麼聽着你的意思像是再說我有別人似的?」
薛家良趕緊沖他作揖,說道:「您饒了我唄,我哪是那個意思,真是欲加之罪。」
看着薛家良委屈的樣子,侯明笑了,說道:「唉,咱們常年在外,誰都知道家裏人比外邊的人好,但是好了,不說這個了,我來一是看看孩子,二是有個情況想跟你溝通一下。」
薛家良一見侯明要跟他說正事,就坐直身體,認真地看着他。
侯明喝了一口咖啡,說道:「你知道老林幹什麼去了嗎?」
薛家良一怔,說道:「不是他老父親病重嗎?本來咱們說好了,今天他去出席里寧撤縣建市活動的,臨時改由我去了嗎?」
侯明說:「他老父親病了不假,但沒有病重,就是每年例行去醫院輸一種藥,防止腦血栓的那種,他也沒陪着,是他老婆陪着。我看他倒是病得不輕!」
「什什麼?他老爸沒病?您怎麼知道?」
「我讓海生帶着東西去他爸家看看,正好趕上她老婆和老爺子剛下車回來。」
「他老婆看見海生了?」
「海生辦事還是很穩妥的,見到這種情況沒有下車,後來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沒有病重。」
薛家良有些迷惑,他又問道:「那老林幹嘛要跟咱們說這瞎話?」
「他向來幹事是個顧頭不顧腚的人,定好了是他去里寧,如果不找個合適的藉口,怎麼請假?」
「我我還是不明白,他到底去哪兒了?」
「哼,人家去了個高級地方。」說到這裏,侯明端起咖啡,攪拌着,又喝了一口。
薛家良笑了,說道:「您一口氣說完不就得了,別讓我問一句說一句了,我都急死了。」
侯明說:「他去了中央的組織部,有人在那兒看見他了。」
薛家良張大了嘴。他的腦袋快速運轉着,無疑,能在那個地方看見林金水的人,絕不是等閒之輩。
在那個地方看見林金水,並且認識林金水,還跟侯明說了,這個人應該是跟侯明關係不錯的人,別人,他是不會輕易暴露自己也去了那裏。
根據眼下能往那個地方跑的人,應該是安康。坊間傳聞,安康有可能接龔法成的班,他往那裏跑再正常不過了。
也只有安康,不但認識林金水,還認識侯明,同時,還不怕讓侯明知道去了那裏,除去他,不會有第二人。
想到這裏,薛家良並沒有問是誰看見的林金水,他說:「老林去那個地方幹嘛?」
侯明皺着眉頭說道:「你說呢?這還用問嗎?」
薛家良又是一怔:「難道是因為吳曉剛?」
「他不是為了吳曉剛,是為了自己,保住自己的烏紗帽。」
薛家良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吳曉剛的案子有進展?」
「有,到了異地後,全招了,半路就尿褲子了,怎么小鄭沒跟你說?」
薛家良條件反射地跑進餐廳,拿出手機翻看,說道:「沒有未接電話,他沒有給我打電話。」
侯明一聽,鄭清沒告訴薛家良,就滿意地點點頭,說道:「頭下班的時候,他跟我通了個電話,徵求市裏的意見,我能怎麼說,就讓他實事求是,該怎麼跟領導匯報就怎麼匯報,吳曉剛不但交代出林金水,還交代出他跟玫瑰飯店老闆以及跟祝建生的三角關係,還有向祝建生行賄的數目」
薛家良震驚了:「天,怎麼這麼複雜?」
「你又不是沒辦過案子,複雜的程度遠超過我們的想像,往往窟窿都是小人物捅破的。」
這話薛家良信,但是他還是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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