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刀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贈玉。

    測試廣告1    暖閣內四個角落都擺着炭盆。筆神閣 bishenge.com

    沒有一絲雜煙的銀絲炭散發着熱度, 驅逐冬日寒意,令屋內溫暖如春。

    大夫正在為「慕大老爺」把脈,慕大夫人坐在床尾垂淚, 慕雨低聲安慰着她。

    床帳放了來,透過素淨的床帳, 慕秋隱約瞥「慕大老爺」平躺在裏面, 雙目闔緊,臉色煞白。

    慕秋默默走到慕大夫人身邊,牽住了慕大夫人的, 語帶哭腔:「大伯母, 大伯父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

    夫妻多年,慕秋猜測這個落水計劃,慕大老爺並未瞞着慕大夫人, 不過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 所以輩們沒把事情透露給她慕雨。

    慕大夫人反握住慕秋的:「別怕。」看向剛把完脈的大夫, 急急問道,「大夫,情況如何?」

    大夫一臉愁容,搖頭嘆息:「這……雖說救上來得還算及時, 但天氣太冷了, 就算是個年輕人落進水裏也要遭大罪, 慕大老爺常年積勞, 身子骨本就虛弱,掉水時又吃醉了酒,怕是要留很嚴重的後遺症啊……」

    得,慕秋一聽, 就確定這位大夫是簡府特意安排的,睜着眼睛說瞎話,臉不紅氣也不喘。

    不知真相的慕雨哭得更凶了。

    慕大夫人的情緒反倒鎮靜來,請大夫藥方,命婢女送大夫出去,讓人去備馬車……一番命令有條不紊。

    不多時,慕二老爺簡大老爺聞訊趕了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事!」素來講究風度的慕二老爺沒忍住,氣憤得漲紅了臉,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砸得擺滿物品的桌子都晃動起來,「把書童給我帶過來,他是怎麼伺候大老爺的!」

    哭得險些抽暈過去的書童被人拖拽進來,他趴伏在地上瑟瑟發抖,說話的條理還算清晰。

    「二老爺的話,大老爺在席上吃酒吃醉了,說是要出來更衣。路過湖邊時,大老爺瞧着湖邊景致極佳,想在這裏吹吹風賞賞景再去。」

    「小的原本一直陪在大老爺身邊,結果從假山後跑出來一個小廝,他說他要席給他們家公子拿斗篷,但是不小心迷了路,想找我帶個路。大老爺讓我去帶他一程,我想着離開一會兒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二老爺!二老爺!我離開時注意過了,大老爺離湖邊還很遠,沒有醉得神志不清,不可能是自滑落進湖裏的,肯定是……肯定是……」

    一開始,書童越說越急,聲音越發高昂。

    但到了最後,他的聲音反越來越小,不敢再說去。

    「肯定是什麼?」慕二老爺神色陰沉去,冷冷盯着他,呵斥道,「繼續說去!」

    書童顫抖得越發厲害,哭道:「肯定是有人故意在害大老爺。」

    「荒謬!」慕二老爺震袖,「大哥在朝中與人善,如何會樹敵?」

    外的動靜極大,里的人自然也都能聽。慕大夫人拍了拍慕秋的,對她說:「去勸勸你父親,今日是簡老封君的壽辰,出了這種事情,簡老爺的心情肯定也不太。」

    慕秋聞弦歌知雅意,看來這件事情,她父親也不知曉內情:「大伯母放心,我會勸父親。」

    示意慕雨繼續在這裏陪慕大夫人,慕秋快步走出去,一撩開遮擋的珠簾。

    「父親莫急。」說話,慕秋走到慕二老爺身邊,三言兩語便化解了外凝滯的氣氛,「今日是簡老封君的壽辰,這可是大喜事。要我說,簡府出了這種事,簡伯父的心情肯定也不受。」

    說着,慕秋面向簡老爺晚輩禮:「簡伯父,我父親與大伯父兄弟情深,方才是關心則亂,因此語氣衝動了些,若有冒犯之處,我這個做女兒的先代他給您道個歉,您莫要介懷。」

    簡老爺心暗贊一聲氣度,先是三言兩語安撫她的父親,緊接着又過來安撫他,真言思敏捷。

    「人之常情,我你一聲伯父,又怎會因這種事情生你父親的氣。」

    簡老爺開口了慕秋一聲。

    他轉看嚮慕二老爺,信誓旦旦,言之鑿鑿。

    「仲安兄放心,這件事情簡家肯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發泄過一頓,慕二老爺情緒緩不少。

    慕秋簡老爺接連給他遞了台階,他自然也就順着台階向簡老爺道了歉,走進內去探望「慕大老爺」。

    說實話,慕秋算是知道大伯父為什麼不提前知會她爹了。

    她爹處理事情的段……委實普通了些。

    不過一個家族,每一輩要能出一個心計智謀都出色的人,那就已經算是大幸事。

    有大伯父為她爹撐着,她爹考中進士後,一路安安穩穩坐到了正四品官位上。哪怕是個閒職,那也是京城正四品的閒職。

    出了這種事情,壽宴是沒辦法再繼續了。

    在按照正常流程,這個時候壽宴也接近尾聲了。

    簡老爺還要去送客,沒有在暖閣多待。

    不多時,慕府馬車到了。

    「慕大老爺」被小心挪進馬車裏,中途沒有受一點兒風。

    簡言之代表他爹親自來送慕家人,一路送到口,殷勤備至。

    「是個孩子。」哪怕是牽掛着他事情,慕大夫人都注意到了這點,頗為滿意地點點頭。

    晚,「慕大老爺」發起熱來,慕府折騰一宿,第二天,「慕大老爺」終於逢凶化吉,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何時才能醒過來還說不準。

    慕二老爺代替兄遞了封請假摺子進宮裏。

    陛批覆了假期,還讓慕大老爺在家裏養病,何時養了身體何時再來。

    有官員提出,慕大老爺是大理寺卿,大理寺不能時缺主官,是不是應該由他官員去接大理寺為。

    年邁的皇帝坐於高堂之上,不動聲色道:「簡言之在大理寺少卿這個位置上表現不錯,大理寺卿不在,就由他來暫代大理寺卿的職務吧。反正如今大理寺也沒什麼大案子要處理。」

    這實也算是在變相安撫簡家人。

    簡言之才二十三四歲,能大理寺少卿就已經是皇恩浩蕩,如今讓他暫代大理寺卿之位,這絕對是最能體現陛對簡家看重的地方。

    頭突然接了這麼大一個攤子,他官員對簡言之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感慨出身真的不一樣的時候,簡言之這位事人也是真的欲哭無淚。

    他想一個人干兩份活嗎!

    且以前慕大老爺知道簡言之是什麼德,給簡言之安排的工作,都是些有挑戰又不會完全超出他能力範圍的,慢慢培養鍛煉。

    現在什麼亂七八糟的工作都堆到他身上,簡言之一個頭兩個大,窩在大理寺里忙活,熬得眼睛都綠了。裏面充滿了對自由鹹魚的渴望。

    ***

    落水一事已經過去大半個月。

    這段時慕秋一直待在家裏。

    她收到了郁墨的信。

    信中,郁墨爽快答應了她的提議。除此之外,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隨着信一塊兒送來的,還有郁家少主令。憑着這塊令牌,郁墨能調動的所有勢力她都能調動。

    兩人相識多年,自六歲起就一直相伴大,彼此的信任自不必說,但慕秋還是會為郁墨的這份信任動容。

    哪怕她的身份地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郁墨待她依舊不曾變過。

    感動過後,慕秋收起信令牌,開始梳理自的計劃,確定大致無疏漏後,叫來陳管事周管事,與他們細細討論了一番,又更改了中幾個細節,這才敲定了最後的計劃。

    慕秋在紙上改動完,放筆,看着兩人:「這個計劃還需要一位管事去揚州坐鎮,不知道哪位管事願意前去?」

    周管事眸光一亮。

    方才小姐他們商量這個計劃時,他就猜到這個計劃需要一位有能力又信得住的人代小姐去江南,且要時留在那裏。

    現如今一聽慕秋提問,周管事心頭滾燙,立時站起來請纓:「小姐,我自願前往。」

    陳管事沒有去爭。

    去揚州開闢新的生意,若是幹得了自然是件大功勞,但他的地位本就比周管事高,完全沒必要離開京城。京城這裏的攤子可比揚州大多了。

    慕秋實也更屬意周管事,瞧着陳管事沒什麼意,她場拍板來,讓周管事去收拾一番,明年開春雪一融,立即啟程去揚州。

    聊完這件事,三人又閒聊起他事情來。

    年關要近,各個鋪子要清點賬目,還有給掌柜小二們的過年年禮是什麼規格,以及鋪子何時休業,大年初幾開業……

    商討所有事情的章程,大半天就過去了。

    送走兩位管事,慕秋在院子裏閒逛透氣,懷裏揣着個暖用的湯婆子。

    白霜在一旁提議:「小姐有段時沒出過了,眼年關將至,京城比平日熱鬧不少,小姐可以出去逛逛。」

    她家小姐這些天一直閉不出,天天都在忙生意的事情。雖然眼大老爺還病着,但沒有命之憂,府里日子總是要過的,小姐在家忙了這麼久,出去一趟看看新奇事物也是的。

    白霜這話提醒慕秋了。

    她確實想出逛逛,順便看看自家鋪子。

    慕秋道:「把我們府上的拜帖送給衛少卿,告訴他,明日我想登拜訪。」

    欠衛如流的人情要還。

    那日參加壽宴的賓客都知道衛少卿救了「慕大老爺」,她給衛如流送厚禮,光明正大送才是最的。這樣所有人都知道慕家還掉了衛如流的人情。

    正刑獄司離朱雀大街很近,送完謝禮,拐個彎就能去自家鋪子。

    ***

    一場大雪後,厚厚積雪覆滿刑獄司。

    從外表看上去,刑獄司與他衙並無不同,雪色滌盪了一切罪惡與殘酷。

    但也是外表罷了。

    關押在刑獄司暗牢裏的犯人,要還存着一口氣,每時每刻都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鞭之後,燙紅的鐵烙貼緊犯人皮膚,一,又一,「滋啦」皮膚燙開的聲音混雜在犯人疼痛到扭曲的哀嚎中。

    這些開胃段結束後,溫熱的鹽水被端進來,刑獄司的人問也不問,直接朝犯人身上潑了過去。

    方才被折磨得暈過去的犯人又生生疼醒過來,虛弱睜着一雙眼,像是在看魔鬼般盯着刑獄司的人。

    「你……你們會不得的……」

    衛如流走進暗牢裏,恰聽到這句話。

    對這樣的詛咒,他連眉梢都沒動一,坐到屬搬來的太師椅上,一搭着椅子扶,另一支着頭,百無聊賴看着犯人。

    「到現在都不肯開口,你對揚州知府還真是忠心耿耿。」

    這位犯人是揚州知府的心腹幕僚,跟在揚州知府身邊足足有二十多年。

    揚州知府落不明,但這位幕僚沒有跑掉。衛如流的人秘密把他抓京城,這幾日一直在嘗試着撬開他的口。

    犯人的眼皮又耷拉來,他已有數日不曾合過眼。但很快,犯人又被強喊醒。


    衛如流低頭,慢慢撫平錦繡鶴紋紅色官服擺的褶皺,語調從容:「是不知,你是否忠心到連自父母妻兒的命都不放在眼裏?」

    犯人猛地抬頭,像是鬼般震驚地看着衛如流。

    「不對,直接要了他們的命,那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

    衛如流搖搖頭,推翻前面說過的話。

    「這裏很寬敞,把他們一個個都吊在你面前,再把你遭受過的一切施加在他們身上,這樣應該會更有意思吧。」

    說出這番話時,衛如流的語氣很輕鬆,仿佛是在開玩笑般。

    但犯人沒辦法把衛如流的話做玩笑。

    犯人強撐着道:「你們不可能找到他們。」

    按劍侍立在衛如流身後的沈默道:「笑話!刑獄司段通天,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犯人低頭不語。

    衛如流低低笑了一聲,語調不疾不徐:「我猜你心裏一定不慌。」

    犯人又抬起頭來看他。

    衛如流從椅子上起身,步步壓近犯人,聲音在這暗無天日的暗牢裏幽幽盪。

    「因為你覺得,刑獄司費盡心思找到的父母妻兒,不過是你放在明面上的障眼法。你真正的父母妻兒,早在十幾年前,就被揚州知府送到了西北的一個邊陲小鎮,隱姓埋名在那生活。」

    「這招偷梁換柱神不知鬼不覺,假的父母妻兒了,你又怎麼會傷心難過?」

    在衛如流說出第一句話開始,犯人的身體就僵住了。

    直到一番話說完,犯人渾身都在顫抖。

    他以為自是個聰明人,以為自揚州知府的段瞞得過天人,但是……眼前這個人,卻能輕易舉就戳破一切,看破虛妄。

    衛如流說:「不敢出賣揚州知府,是在害怕他會報復你的父母妻兒對吧。」

    偷梁換柱,既是在保護這位范幕僚的家人,也是在拿捏他的軟肋,讓他不能背叛。

    衛如流緩緩在犯人耳邊道:「現在,你的父母妻兒都在我里。」

    犯人盯着衛如流,終於,他頹然低頭:「我……我招……我全部招,你放他們一條命……」

    「放心。」

    衛如流彈了彈重新恢復平整的官袍衣擺,退原來的位置。

    「他們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日後過的就還是什麼日子。」

    犯人完全不信眼前這個年輕人的保證,但現在他除了賭一把,已經無能為力。

    犯人顫抖着嘴唇,低低開口。

    衛如流聽着他的話,神色漸漸凝重。

    一個時辰後,犯人被從刑架上解來救治,衛如流走出暗牢。

    他站在天光雪色里,任由雪落梅花香滌盪身上的血腥味。

    「老大!」沈默輕快的聲音斷了衛如流的沉思。

    衛如流頭,雪落在他的眉眼,凝成了寒涼的冰。

    沈默揮舞着里的拜帖,走到衛如流面前:「慕姑娘派人送來的拜帖,說是明日來刑獄司拜訪你,你要嗎。」

    衛如流眨了眨眼,眉眼上的冰化為薄薄水色,轉瞬消散無蹤。

    他伸出,接過這張拜帖,語氣平淡:「明日刑獄司沒什麼事,就抽空吧。」

    沈默撓了撓頭,想提醒自家老大,最近年關將近,刑獄司需要他出面的事情可太多了。

    ***

    庫房的東西很多。慕秋挑選一番,從中選出字畫古董花瓶,又選出一塊東閣暖玉,命人把這些東西包。

    第二天,她梳洗一番,嚮慕大夫人請示過後,坐上馬車前往刑獄司。

    算起來,這是慕秋第三次來刑獄司了。

    每一次來,都是不同的心境。

    第一次來時,前任刑獄司楚河囂張跋扈,不斷試探,她提着心應對;第二次來時,刑獄司血光滔天,她在血色中得知自想要的真相,又驚又懼;如今再來,慕秋的心情很平靜。

    他禮物都由婢女拿着,慕秋抱着裝暖玉的盒子走馬車。

    沈默親自來接她進去。

    刑獄司絕大多數人都穿着黑衣,因此,披着紅色大氅的慕秋格外顯眼。

    不過,就算換身衣服,她也是一樣的顯眼。

    自從衛如流上刑獄司少卿後,刑獄司從未接待過任何一個人。慕秋是第一個到訪的人,還是個女子。所以一路上,不少色匆匆的人邊走邊朝慕秋投來注目禮。

    慕秋頂着他們的目光,來到主衙。

    「慕姑娘,老大說了,你來了就直接進去吧。」沈默停在口。

    慕秋問:「備的禮物都交給你嗎?」

    想到老大的交代,沈默說:「都送進去吧。」幫慕秋推開。

    衛如流正坐在主位上,里握着份公文,低頭翻閱着。聽到慕秋進來的腳步聲,他才抬起頭,指着距自最近的位置:「坐吧。」

    慕秋走過去坐。

    這還是慕秋第一次到衛如流穿上刑獄司少卿的官服。

    紅色是一種極肅穆的顏色,既莊重又威嚴,他穿在身上更顯挺拔俊秀。

    看着這些裝有禮物的盒子,衛如流問:「這些是什麼?」

    「謝禮。」

    「這些就是你說的表示?」衛如流皺了皺眉,「裏面裝了什麼?」

    「字畫古董,還有一枚玉佩。」

    衛如流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但我不字畫古董,也最討厭佩玉。」

    算送個禮物就走的慕秋:「……」

    她與衛如流對視,神情有些茫然。

    字畫古董玉佩,在慕秋看來,這幾樣東西作為禮物是最不容易出錯的。

    誰家府邸沒些字畫古董充場面?君子無故玉不離身,京城哪位公子身上不佩玉?哪怕是簡言之這個審美獨特的人,身上也有金鑲玉。

    然衛如流一句話,就把這些禮物都給否決了。

    「不字畫古董我能理解。」

    慕秋把抱在懷裏的玉盒放到桌子上,開蓋子,取出裏面那塊樣式別致、成色極佳的玉佩,推到衛如流面前。

    「為什麼不佩玉?」

    「我不喜世人附加在玉上的意。」衛如流右壓在桌案上,身體微微前傾,直視着她。

    「古之君子必佩玉;君子無故玉不離身;君子如玉……」他嘴裏嚼弄着這些文字,神色輕慢,「慕秋,你覺得,我算君子嗎?」

    頓了頓,衛如流說:「你要是覺得算,那我就收。」

    慕秋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理由。

    不知為何,從這番話里,慕秋竟聽出了一股淡淡的自棄意味。

    她仰着頭與衛如流對視,唇角繃緊。

    衛如流也不說話,板着臉。

    今天一個上午,他都坐在主衙里,不曾挪開過半步,候着她上。

    知道慕秋送的禮物是這些後,他的心裏就堵了口氣,上不得不得,悶得他升起一種拂袖去的衝動。

    就在這時,慕秋突然站起來:「衛如流。」示意他也起身。

    衛如流嘴角微微垂,起身看她想做些什麼。

    「這世能配得上「君子」二字的人少之又少,但多的是人用玉制飾品裝飾自。」

    慕秋說着,握着那塊東閣玉佩走到衛如流面前。

    這時候,她才發現衛如流很高。她在女子中已算是身材高挑的,站起來卻到了衛如流的肩膀處。

    慕秋垂眼,抬起,纖細的指尖落在衛如流官服腰帶上。

    衛如流身體一僵,隱隱猜到她要做些什麼。他右背在身後,緊握成拳,沒有阻止。

    慕秋動作極快,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把玉佩繫到衛如流身上。

    「這世道貌岸然的人都在佩玉,你雖然不是什麼君子,但歹也不是個偽君子……」她退開一步,仰頭望着衛如流,「這禮物,還收嗎?」

    衛如流低頭,用摸了摸那塊入溫熱的暖玉。上面似乎還殘存着慕秋心的溫度。

    「玉佩都到我身上了,還有退去的道理嗎?」

    慕秋微微彎了唇:「玉佩都收了,字畫古董也一併收吧。」

    「可以。」衛如流看那些字畫古董也順眼了。

    他正想說些什麼,外,沈默敲了敲:「老大,有些事情需要您處理一。」

    衛如流眼眸眯起。

    慕秋道:「禮物已經送完,那衛少卿,我就告辭了。」說罷,也不得衛如流做出什麼反應,轉身走出屋子。

    出了屋外,冰涼的溫度席捲來,慕秋的心跳才慢慢恢復正常。

    她決定給衛如流系玉佩時並未多想,直到落在衛如流腰帶上,察覺到指尖那具身體繃得很緊後,她也莫名不自在起來,所以一系完玉佩,慕秋連忙退後,拉開兩人的距離,免得衛如流看出她的尷尬。

    沈默點了點頭,慕秋邁步離開。

    沈默抱着一份文書走進主衙,還沒瞧清楚衛如流的臉,先聽到了衛如流陰沉得能滴出水的聲音。

    「寒冬臘月天,雪積得太厚會影響道路走,放文書後,你去清掃後的積雪。何時掃乾淨,何時才能休息吃飯。」

    晴天霹靂砸在沈默心頭,他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隨後,衛如流越過沈默,往外追去。測試廣告2


https://tw.biquxs.net/%E6%9E%95%E5%88%80-301009/42.html
相關:  快穿之錦繡人生  權力是女人最好的醫美    神話解析,知道劇情的我無敵了  我在詭異世界謹慎修仙  寵嫁  吞噬古帝  
(快捷鍵←)上一章 ↓返回最新章節↓ 下一章 (快捷鍵→)
 
版權聲明: 好書友枕刀第31章 第三十一章贈玉。所有小說、電子書均由會員發表或從網絡轉載,如果您發現有任何侵犯您版權的情況,請立即和我們聯繫,我們會及時作相關處理,聯繫郵箱請見首頁底部。
最新小說地圖
搜"枕刀"
360搜"枕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49s 3.870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