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讓人心動的建議,可惜……」辛夷朱唇微勾,搖頭道:「我不相信你們。」
游二面色一沉,道:「那你想怎麼樣?」
「把太子他們幾個都給放了,等我們出了大同府,我自然會放了漢王。」
「不可能!」李闖第一個反對,他好不容易才抓了趙恪等人,有了與大梁朝廷談條件的資格,又怎肯放人。
「漢王有時間,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的性命吧。」辛夷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他,隨即對陰着臉的施二道:「如何?」
施二咬一咬牙,對一旁的刀疤臉道:「去,把人都帶出來。」
刀疤臉急聲道:「二哥,你真要答應她嗎?」
「大哥在他們手上,我又能如何?難道你想害死大哥嗎?」施二無奈,隨即壓低了聲音道:「且先應付着,這一路過去,總會有機會救出大哥的。。」
聽到這話,刀疤臉終是點了點頭,放開趙懷去牢裏提人了。
「殿下,你還好嗎?」辛夷問着走到身側的趙懷,但目光一直牢牢盯着施二等人,不敢有片刻移開。
「我沒事。」趙懷忍痛搖頭。
刀疤臉動作倒是挺快,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帶着趙恪以及翊陽等人走了進來,幾人看到屋裏的情況,皆是吃了一驚。
「大哥!」趙恪驚呼一聲,他怎麼也沒想到,趙懷居然真的會來大同府救他。
畢竟他與後者雖然年歲相仿,但並不是一母同胞,感情說不上太好,再加上趙懷自幼體弱多病,父皇對他格外疼惜憐愛,甚至宮裏宮外一直有風言風語,說若非趙懷體弱今日的東宮太子,可能就是他了。
因為種種原因,所以趙恪對他實在說不上親近二字,彼此見了面,也無非喚一聲「大哥」或者「太子」,說幾句場面話。
按理來說,以父皇對趙懷的疼愛程度,萬萬不可能讓他孤身來大同府犯險。
他雖然身為太子,習慣了身邊人的恭維,卻也並非全無頭腦,尤其是徐晉之的一番話,太子終歸只是太子,並非不可替代。
所以在被帶到這裏前,他一直頗為心灰意冷,結果就看到了趙懷……
看來,父皇並不像姑父說得那般冷血,他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否則也不會讓體弱多病的大哥來犯這個險。
想到這裏,趙恪心情好了許多,也有了幾分底氣。
「人都在了,可以把手銃拿開了吧?」李闖惡狠狠地說着。
辛夷微微搖頭,「我說過,等我們出了大同府,與等候在外面的人會合,才能放了漢王;否則,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本王從來一言九鼎,說了放你們就一定會放你們,絕不食言;你若不信,盡可去外頭打聽打聽,本王可有說了一句謊言?」
李闖瓮聲瓮氣地說着,若非被手銃指着,不敢輕舉妄動,他恨不能拍幾下胸脯,好增加說服力。
辛夷輕笑一聲,「我這個人沒別的毛病,就是疑心有些重,從來不信空口白牙的話。」不等李闖說話,她又道:「所以還是勞煩漢王送一送我們吧。」
好一個不識實務的臭娘們,等老子脫困,非要你好看不可!
李闖在心裏怒罵着,但也僅止於此,畢竟他的性命還在辛夷手上。
在了李闖這個「護身符」,他們這一路上還算順利,只是游二等人一直遠遠跟着,不肯離去。
「在我們走出大同府範圍之前,他們一定會有所動作,只靠我帶來的那五百精兵……擋不住的。」
馬車上,翊陽面色凝重地提醒着,透過車窗望去,大同府的邊界乃至駐紮在邊界的五百精兵已是隱約可見。
「侄兒知道。」趙懷微微一笑,「姑姑放心,援兵很快就到。」
「援兵?」翊陽眸光一亮,追問道:「皇兄給你派了多少人?」
不止是她,趙恪也是兩眼放光,一眨不眨地注視着趙懷,期望後者能夠給出一個足以碾壓這群反賊的數字。
這幾日他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裏,吃的都是餿掉的飯菜,甚至還有老鼠跟他搶食,第一天的時候,他把黃膽水都嘔了出來,一口都沒有碰過;
但到了第二天……飢腸轆轆的他,不得不捏着鼻子吃下這些令人噁心的飯菜。
想他一出身就是錦衣玉食,後面更被封了東宮太子,何曾受過這樣的苦,故而對這群反賊恨之入骨,暗自發誓一定要將今日之辱十倍百倍地還給這群反賊。
趙懷苦笑一聲,搖頭道:「不知道。」
翊陽一怔,「什麼意思?」
那廂,徐晉之愣了片刻,已是明白過來,「大殿下是瞞着陛下來的大同府?」
這輛馬車並不寬敞,但為免反賊會挾持另一輛馬車反過來威脅,所以辛夷他們五個人連同被挾持的李闖都擠在一輛馬車裏。
「不錯。」趙懷點頭承認了徐晉之的猜測。
這句話後,車廂里陷入了死一般的靜寂,還是李闖的狂笑聲打破這份死寂,「哈哈哈,什麼都沒有,帶着一張假聖旨就敢闖我大同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趙懷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什麼都沒有,不也將你挾持在這裏了嗎?」
李闖被他這句話噎得半死,好一會兒才咬牙道:「那是老子大意了,有本事放了老子,咱們正兒八經來打一場,你這樣使陰招,算什麼好漢?算什么正人君子?」
趙懷盯了他片刻,忽地揚唇一笑,笑容里的譏色刺痛了李闖,怒斥道:「你笑什麼?」
趙懷沒有理會,反問道:「你看我像傻子嗎?」
「什麼意思?」李闖一頭霧水地問着,他是真沒聽懂。
「好不容易才抓到你,結果為了一聲』好漢』以及』正人君子』,就把你給放了,呵呵,傻子才會做這種事情。」
別看趙懷溫和親切,對誰都是以禮相待,這會兒刺起人來,比朝堂上那些以毒舌着稱的御史大夫,不逞多讓。
「你!」李闖氣得火冒三丈,一雙蒲扇大的雙手捏得咯咯作響,若非被手銃指着,一旦動手,性命難保,他這會兒早就扭斷趙懷的脖子了,但即使如此,心中也蠢蠢欲動,生出冒險一試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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