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大明：吾兒怎麼還不造反 第二百一十七章 北元撤了

    遼王朱啟的出現，自然是讓整個亦乃集上防守的明軍們，感到喜出望外的。

    而阿札失里也對周圍下屬感動的說道：

    「天下竟然有遼王殿下如此勇猛之人，我兀良哈復興指日可待！」

    誰都知道遼王朱啟是阿札失里的女婿，此時聽到阿札失里誇讚自己的女婿，當然是第一時間跟着後面也誇讚了起來。

    其實也無需這些草原上來的人，誇讚遼王, 這亦乃集的百姓們就已經紛紛誇讚起來了。

    如果說誰是最喜歡見風使舵的，那毫無疑問就是老百姓了。

    主要還是因為這年頭，百姓們可沒有什麼忠君愛國的思想。

    更何況還是亦乃集這個關外的城市，裏面住着的，除了漢人之外，更多的還是草原上的遊牧民族。

    他們就對於北元皇帝，更沒有什麼忠誠可言了。

    只要有人能給他們吃得了飯，活得下去，那就忠誠。

    朱啟之前的名氣可實在是太大了, 百姓們對於這些神秘的事情那都是非常崇拜的，如今聽到遼王朱啟來到了亦乃集，對於這段強大人物，自然是十分歡迎的。

    而身為被崇拜的遼王朱啟，卻沒有那麼好的心情了。

    他可是被迫來到亦乃集的，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老老實實的在遼陽城待着。

    雖然遼陽城也算不得多麼的安全，但總比亦乃集，這個直接在塞外，直面北元大軍的城池要來得好啊。

    但他這樣的想法，朱元璋怎麼可能會讓他如願呢？

    在朱元璋看來，遼王朱啟就是自己的好老三，一個能打的王爺。

    而朱元璋的願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們，都能夠能文能武，像徐達常玉春那樣的勇猛，為大明戍守邊疆。

    只要兒子們厲害, 那些草原部落的遊牧們，永遠無法威脅大明江山。

    朱元璋的願望是美好的，而歷史上也確實證明他是有能力辦成這件事的。

    在大明洪武年的八大賽王裏面，沒有一個是軟蛋，其中最能打的甚至還不是燕王朱棣呢。

    朱元璋的十三子寧王朱權，那也是一個能文能武的猛將。

    當年直接帶着朵顏三衛馳騁草原，打的北元部落哭爹喊娘。

    不過現在最能打的自然就是遼王朱啟了，朱元璋怎麼的，也得把朱啟這個典型給樹立起來。

    自然而然的也要讓朱啟到前線去督戰。

    跟着大明將士們一起對抗北元的主力軍了。

    畢竟朱啟現在也已經20出頭了，這個年級也成家立業了，孩子都有了，不去前線為國奮鬥，還當什麼朱元璋的兒子呢。

    收到了朱元璋的聖旨，那朱啟也是沒有半點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出發來到了亦乃集。

    而剛剛來到亦乃集沒有多久，這王保保就帶着北元的大軍攻打亦乃集來了。

    強攻兩次之後，朱啟見到守成之戰雖然順利，於按照手底下將領們的建議來到城牆上親自慰問戰士們。

    他才剛剛上城牆，就發現納哈出率領軍隊開始衝鋒，而朱啟也是嚇得不輕, 剛剛探頭出去，正好就看到衝鋒在前的納哈出了。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這納哈出才衝到一半，竟然就帶着人扭頭回去了。

    朱啟可算是心裏面鬆了一口氣，估摸着是王保保，不希望有生力量耗費在城牆下面，所以就撤退了吧。

    朱啟心裏面是這樣想的，而別人自然都能看出來，這納哈出分明就是害怕遼王殿下。

    看到遼王殿下冒頭之後，立馬就逃跑了呀。

    其他的將軍們也是如此，不過朱啟覺得那些將軍們這樣說也只是在拍自己的馬屁而已。

    心裏面其實並沒有當真的，他可不覺得自己只是露一個頭就能把別人給嚇跑，如果真的能有這麼恐怖。

    那以後但凡是跟北元作戰，自己就提前露個頭，豈不美哉。

    還打個屁啊，人家直接就下面的沒人影了。

    不過那些將領們說的話，在朱啟看來是拍馬屁，而朱啟也不好意思當面拆穿他們，只是擺了擺手，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讓大家不要激動，都坐下，只是常規操作。

    好傢夥，大家一看到遼王殿下如此淡定的模樣，一個個的也是心裏面淡定了不少。

    原本一些將軍，看到對面的北元軍隊，比自己這邊多了一倍有餘，心裏還是有點擔憂的。

    這些擔憂，此時自然也都煙消雲散了。

    不管怎樣，從上到下朱啟的出現，都為他們打消了疑慮，一個個的奮勇殺敵，戰意昂揚，這都是眼見的事實。

    而那些將軍們自然也都看在眼裏，往後向上報告軍功的時候，自然不會漏掉這一點的。

    更何況遼王殿下身為一個王爺，居然有膽量出現在最前線的戰場之上，光憑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讓大家感到敬佩。

    而朱啟剛剛才露頭看到對方退去之後，心裏面放下心來。

    這時候自然是不能直接退下去的，而是在城牆上做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鼓勵了一下士氣。

    朱啟嘴巴上的功夫，還是有些門道的，而這邊才剛剛演講結束，正準備下去呢。

    卻突然看到前方再一次傳來了陣陣吶喊的聲音，就見到一大批的北元士兵們朝着這邊沖了過來。

    好傢夥，剛剛不才打過一波嗎？怎麼又跑過來了呀？

    朱啟人都傻了，但這時候也只能佯裝鎮定。

    千萬不能露出任何膽怯的模樣來，畢竟大家都看着呢，自己的臉面還是要的。

    而朱啟心裏面，已經在等着那些將軍們勸說自己趕緊下城牆了。

    事實上也確實有將軍這樣建議了，很快就有一個將軍對着朱啟說道：

    「遼王殿下，這城牆之上萬分危險，您千金之軀，還是不要留在這裏為好。

    趕緊下去吧，我等護送您退下城牆到安全的地方督戰。」

    「是啊遼王殿下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

    「遼王殿下，快退吧！」

    那些將軍們一個比一個的激動。

    不過朱啟肯定也懂規矩的，不可能人家勸一遍，就下去了。

    那不是顯得很沒種，貪生怕死嗎，咱們向來都是三辭三讓的，這退城牆，肯定也得稍微醞釀的來個兩三次吧。

    也不多，就拒絕一次，下一次你們請我下去，我肯定直接就下去了。

    正因如此，朱啟猶豫了一下，堅決的說道：

    「諸位將士們都還在城牆上堅守着，我身為大將，如何能夠擅離職守，只顧自己安危呢？

    他們何曾又沒有家人？他們的生命又何曾不金貴？我絕對不會下去的，我要在這裏和他們共存亡！」

    好傢夥，這一番話說完之後，把邊上的副將還有將軍士兵們都給說哭了。

    都看看，都好好看看。

    這就是咱們的遼王殿下呀，真不愧是愛民如子的好王爺。

    而且非常的勇猛，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敵人都已經發起衝鋒，要來攀奪城牆了。

    遼王殿下居然還是堅守着陣地，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這要是換成別人早就退到後面，不知道哪裏去躲着了，然後遠遠的發號施令。

    雖說在戰場上將軍，就應該如此才能夠保證出最大的戰鬥力，但那些士兵們又不懂這些他們，只知道如果能夠和自己並肩作戰，那這個指揮官一定是非常講義氣的。

    連指揮官都在現場，如果還不用命的話，那還有什麼機會能夠出人頭地呢？

    朱啟慷慨激昂的這番話說完，其實心裏面沒有想那麼多的，他就想着正常的三辭三讓，稍微演一下戲。

    然後等到自己手底下的人，再勸說自己下去的時候，就假裝不情不願的被拉下去就好了。

    結果沒想到自己話音剛落，邊上的朱能，就立馬大手一揮喊道：

    「真不愧是遼王殿下，我就知道只有遼王殿下才能夠有如此武勇，末將朱能發誓，一定會保護遼王殿下安全，若是敵人敢靠近半步，末將把他生撕了！」

    他這麼一喊，邊上的其他將領們也是紛紛附和了起來，倒是沒有人說護送着遼王殿下下城牆的事情了。

    朱啟本來都已經轉身準備下去了，結果突然愣住了。

    他們一個個的好像要和自己一起死在城牆上一樣，這讓朱啟感覺到人都傻了。

    這是什麼意思呀？怎麼還不趕緊讓我下去呀？

    不過看那些將軍的意思顯然也不打算再勸說他下去了，而朱啟這個時候，也終於是明白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好好的裝什麼逼呀，直接就下去該有多好呀。

    但事已至此，這時候再要下去可就要丟了面子了。

    自己以後還要在遼東這一塊混的，這邊的遼東衛所的將軍，可都在這裏，這面子是不能隨便丟的。

    朱啟也只能硬着頭皮站在城牆上面，看着下面黑壓壓的一片人朝着自己這邊衝鋒過來了。

    王二虎離的遼王殿下並不算特別的遠，當然也是有一定距離的，所以遼王殿下那邊說什麼話但王二虎並沒有聽到。

    不過遼王朱啟拒絕了其他將軍的要求，堅決留在城牆上，跟着將士們一起在最前線守城的消息，還是第一時間傳了下去。

    畢竟這麼振奮人心的消息，那些將軍們怎麼可能瞞着呢？

    而就如同那些將軍們所預料的一樣，當那些將士們聽到遼王殿下居然不下城牆，要和他們一起共進退的時候，一個個的也是非常的激動。

    這可不僅僅是一個能夠展現自己勇猛的大好機會，更加是一個出人頭地的好機會。

    起碼王二虎滿腦子，就想着趕緊要在遼王殿下表現一番，殺敵建功，好出人頭地啊。

    其他的士兵們也是如此作想的很快，對方就已經衝到了一箭之地了，而守備官命令城牆上的明軍本拿起了弓箭，朝着敵方開始射起了弓箭來。

    一波波的箭雨如同黑壓壓的烏雲一樣壓了下去，在下面衝鋒的北元士兵即便有很大的傷亡，卻也沒有停下腳步。

    這些來自草原上的漢子們還是非常勇猛的，更何況將軍親自率領着他們衝鋒，而在身後還有北元丞相王保保呢。

    就和大明遼王親自督戰一樣，北元丞相也在身後督戰，他們自然也是不敢後退，拼命用勁的。

    這兩方人馬，都有各自的主帥在那等着，自然是不會稍加鬆懈的。

    城牆上的明軍們，很快就拿起了炸藥包朝着下面扔了出去，而這些炸藥包的數量其實也並不是很多，主要還是用來嚇唬他們。

    不過在王保保鼎立督戰的情況之下，這些炸藥包扔下去炸了幾輪之後，其實恐嚇的效果也並沒有特別多了。

    畢竟這些草原上的漢子們，可是頂着明朝的大炮也能夠繼續衝鋒的。

    而伴隨着明朝的士兵們將。最後的炸藥包扔下去之後，也依然沒有阻擋那些元朝士兵們攀登城牆的行動。

    剩下的士兵也是一下子拔出了武器和弓箭，繼續準備着金身弱搏的戰鬥了。

    王二虎站在城牆的中間，他並非是精銳士兵，沒法站在第1排，當個排頭兵。

    那些能站在第1排的可不是所謂的炮灰，而是只有每個隊伍里的精銳，才有這個資格往前站的。

    他們不僅有非常高額的撫恤金，而且如果能夠活下來的話，通常都能夠官升兩三級，甚至更多的都有。

    所以說能夠當頭牌兵的可絕對不是炮灰，而是真正的精銳。

    如果是炮灰的話，站第1排，恐怕還沒有開打就已經扭頭忍不住要逃跑了。

    這時候的軍團對拼，拼的就是一個士氣，一開始士氣就比不過別人，到後面也就一直被壓着打，自然而然就只能走向戰敗了。

    這是誰也不想看到的結果。

    就好像騎兵衝鋒一樣，第1波如果不能撕裂陣型，騎兵被陷入步兵軍團之中，那多半全都要送掉。

    不過王二虎這邊的頭牌兵，顯然就沒有那麼好運氣能夠活着拿到軍功了。

    在第一個北元士兵衝上城牆的時候，那個士兵跟對方拼了兩下，殺了兩人之後，別人被隨後趕來的一人一槍捅穿了身體。

    而第一排的士兵一死，後面的人自然也是紛紛頂上，王二虎很快也就到了前排的位置。

    看着揮舞的刀劍和各種鮮血屍體。

    他的心跳也是越來越快，隨着前面的人不斷陣亡，王二虎終於看到了面前第1個隊員的士兵。

    那個北元漢子，張牙舞長着哇哇亂叫，王二虎雖然聽不懂他的話，但是從他血紅的雙眼裏，滿滿看出的都是殺意。

    王二虎也早就被之前戰鬥氛圍所感染，這時候已經鮮有理智可言了。

    只能按照之前訓練的本能一般，揮舞起自己的長刀，對着面前的草原漢子砍了下去

    。長刀猛的劈砍下去，從刀身上回傳過來的力量，震的王二虎的虎口還有手腕生疼。

    不過再疼他也不敢鬆手，這時候如果把刀給丟了，那基本上跟丟了小命沒什麼區別。

    那草原來的漢子。擋下了王二虎一刀劈砍之後、

    立馬就提起自己的盾牌，朝着王二虎撞了過去、

    王二虎胸口挨了一撞，感覺呼吸都不順暢了，喊也沒喊出聲就倒在地上、

    就在對方打算補刀的時候，邊上的戰友沖了過來，一槍刺穿了對方的胸膛，這才救了王二虎一命。

    王二虎並沒有多做停留，馬上就站了起來，而這個時候新的敵人已經又爬了上來，接下來免不了又是一場血戰。

    而王二虎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如果自己死了會怎麼樣。

    這個時候他的大腦，幾乎都已經完全的空白了起來，身體也交給了本能，至於說恐懼或者其他的情感，這一時刻都不存在了。

    眼前所看到的只有敵人想要乾的，只有將自己手中的長刀砍進對方的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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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向來都是殘酷的，即便是再多的利益，誘惑再多，當兩方人馬真正進行到短兵相接的白刃戰的時候，鮮血與生命就如同放在了絞肉機里一樣。

    人的忍耐力在這個時候也會大大的提升。

    朱啟沒有直面戰鬥，站在安全的地方，看着城牆上不斷衝來的敵人或是被砍斷了手腳，或是被斬斷頭顱，又或是開膛破肚，散落一地，無法言表的鮮紅的身體部件等等。

    這些東西雖然讓人看着噁心，但並沒有任何一個士兵會因此而膽怯。

    畢竟周圍還都是奮勇殺敵的同伴，對於他們而言。這些鮮血淋漓的場面。反倒是刺激了他們的殺心。

    不少的士兵已經殺紅了眼，渾身上下淤血，想要做的也僅僅只是將一個一個衝過來的敵人全都幹掉。

    但是再激烈的戰鬥也總是會有結束的時候，尤其是這段程度的血腥戰鬥，更不可能持續太長的時間，畢竟人也是有極限的。

    而戰鬥到最後，北元那邊也沒能拿下亦乃集的城牆。

    畢竟朱啟就那麼站在城牆上了，哪個明軍敢不拼命廝殺呀？

    王保保看着退下來的士兵們，也是仰天長嘆。

    知道這一次多半是勢不可違了，這先前的攻擊已經是銳氣最為旺盛的一段了。

    而北元後續可沒有什麼援軍了，大明這邊卻是援軍源源不斷。

    雖說這亦乃集城池裏只有5萬的雜魚，但在後面趕來的精銳何止10萬之眾。

    到時候兵力優勢，可就不站在北元這邊了，還不如趁着現在趕緊退兵才是。

    王保保也知道最好的選擇，就是退兵底下的副將雖然都還嚷嚷着要繼續，衝鋒陷陣要拿下亦乃集，但王保保已經做下了決心。

    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