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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懷疑之間,那媽媽已然後退了數步,開口笑道:「公子,最後一間便是,定然不會叫您失望!」這三樓極少待客,一般都是世子爺處理私事的地方。讀字閣 www.duzige.com今日讓這姑娘上來,也已經是個奇蹟了!
而且她也相信,是一定不會失望的,因為整個北冥,除去太子殿下,最英俊的就是他們的世子爺了!她就不信這姑娘進去見了,還能失望了去。
澹臺凰略為防備的點頭:「我知道了!」
「嗯!那這位公子,我叫春風,這裏的人都叫我春風媽媽,您以後若是顯貴了,可千萬別忘了我呀!」要是勾搭上了未來的世子妃,還愁沒有錢途和前途嗎?
澹臺凰莫名其妙的點頭:「嗯!」什麼意思,她怎麼覺得這老鴇從剛才開始,就有點怪怪的?
「那就好勒,奴家便先下去了!公子開心!」老鴇說着,幸福的甩着自個兒手上的手帕下樓去了。
澹臺凰在原地狐疑的看了一會兒,忽然聽見一陣琴聲自迴廊之內,最裏面一件屋子裏頭傳來。
古箏之聲,若碧海青天中,一道綵帶掠過,不同於楚玉璃琴音的淡雅高潔,倒是有一絲絲引人落入紅塵,墮入凡間的荼蘼意味。
一聲一聲,仿若青絲相纏,情絲縷縷。每一個音符,都似乎聖潔,而聖潔之下有帶着幾絲婉轉仿若低吟之聲,誘人沉淪其間,更是誘人在最為聖潔的霞光之下,做出最為淫靡之事。
這不是一種心理變態,而是一種人對刺激的追求。這彈琴之人,倒是將人性抓得很透徹!
澹臺凰聽了一會兒,倒是沒像樓下的那些人一般,被撩撥出什麼情慾,反而鳳眸中多了幾絲興味和幾絲探索,屋裏這個所謂頭牌,絕對不簡單!她現下還真的挺想進去會他一會!
就這樣想着,幾個大步往走廊的終端而去。
而這春風如意樓,也顯然是花了大手筆修建的,即便地上踩着的,也是價值不菲的紫檀木,更不必說柱子房梁。她聽着琴聲,一路走,一路看,到了最後一間屋子的門口,微微頓了一下,是在猶豫要不要進去!
直覺告訴她,屋內的那個男人,並不好應付。但人的好奇心又擺在那裏,像是潘多拉的盒子,明知道有危險,卻還是在誘人打開!但,想起自己上次在東陵皇宮,因為那莫名其妙的好奇,差點被皇甫軒當成殺手的同黨給宰了,心底頓時發沭,這下也更加猶豫了。
她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屋內卻傳出帶笑的聲音:「公子既然來了,卻不進來嗎?」
這聲線,不容於他琴聲的靡靡裊裊,如雲似霧,反而相當囂張邪氣。澹臺凰愣了一笑,又笑了一聲,推門進去了!人家都下了戰書,不接說不過去吧。
這一進門,凝眸一看,又是一愣,沉香木屏風之後,是一名白衣男子在撫琴,倒是沒有楚玉璃那樣的排場,可,整個屋內都飄散着一種淡淡的香和霧,模糊的人的視線,叫人看不太清楚屋內之人是什麼模樣,卻仿佛讓自己處於仙境之中。
她進門之後,便是一道不輕不重的內力流瀉而過,將門輕輕帶上。她眉梢微挑,看來這個頭牌,還是個高手!
靡靡琴聲再次響起,引人沉淪墮落的意味也更濃了些。
如果這個男人原本的琴色曲風不是如此的話,澹臺凰幾乎可以定位為這貨就是在勾引!
往前頭走了幾步,也終於步到了煙幕之後,看清了他的長相。很快的,澹臺凰也對這個人作出了評價!
一張俊美狂放的臉孔,美到囂張邪氣,而那一雙墨藍的眼,看起來卻十分溫雅,溫雅之下,又藏着極深的算計。
唇際有笑,這笑,叫人看起來十分舒心。不知不覺,就容易被這笑容蠱惑了去,然而一個不小心,八成被他賣了還在幫他數錢!標準的一隻充滿了算計的笑面虎!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衫,而那薄衫也松松垮垮的掛在他的身上,隨意一甩袖袍之間,便是一陣春色暗涌,薄光浮動。
澹臺凰倒也不說話,走到屋子正中央的桌前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後閉着眼睛,開始欣賞琴聲,對某人那刻意穿了一點點,前來勾引人的行為視而不見。
這下,倒讓上官子風笑得更肆意了些,有意思,不愧是太子表兄的女人,輕易不上當,不被美色所惑,就是有意思才好玩啊……
預計太子表兄知道了自己在幹的好事兒,他的表情會更好玩。
兄弟麼,就是用來互相捉弄的……
太子府。
澹臺凰不在,太子爺自然不需要再裝病,懶懶靠在榻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翻看奏摺。薄唇噙着半絲懶散笑意,狹長魅眸微微挑起,叫人看不透心緒。
而就在這會兒,小苗子從殿外進來,偷偷看了一眼君驚瀾的臉色,方才輕聲開口:「爺,不好了!」
語氣是十分淡定的,眼神是四處閃躲的,事實上是相當害怕的。
太子爺微微偏頭,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等着下文。
「太子妃去了青樓,下人們也按照您的意思,去風世子那裏打過招呼了。但是,但是……」小苗子說着,幾乎都不敢再說了,他和廣陵王妃見過幾次面,雖然不甚熟稔,但也算是有交情的,風世子這樣找打,他也替廣陵王妃憂心啊!
見他支支吾吾的,君驚瀾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接着說!」
「但是風世子不但沒有按照您的意思,將青樓裏面英俊的小倌都清走,還親自出馬,打扮成了頭牌,正在見太子妃!」小苗子咽了一下口水,說得整個人都禁不住顫抖了一下。
直覺告訴他,爺會非常生氣,非同一般的生氣!
然而,這一次,倒是出乎意料了。
太子爺聽完,表示了解的點了點頭,並未露出異色。
這下,反而是小苗子不淡定了,斜瞄了他一眼,試探着開口:「爺,您不生氣?」
「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不必爺教他!」說着,修長玉指伸出,又翻開了一本奏摺,容色淡淡,好似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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