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蟲子的話讓小元一驚,他不由得思量起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他開始清理自己的思路,從一開始,聽到樹語,他是選擇相信巨樹的,所以他才願意進入巨樹體內,幫它除蟲。
但是,巨樹言行不一,對小元進行威脅,使小元對它的印象變得極差。不過,小元還是能夠理解它,可能它的病患太嚴重了,導致它不能完全相信別人,但又不得不求助別人。
而現在,面前的蟲子又是一種說法,儘管可能是在騙他。小元決定謹慎,既不能完全相信巨樹,但也不能就相信眼前的蟲子。他得儘可能的收集信息,再憑自己的判斷,得出結論。
想到這,小元提醒自己,從現在開始,遇到任何事,首先保持冷靜,兼聽則明。
那蟲子見小元在那不說話,於是又出聲解釋:
「你不用覺得懷疑,我沒騙你。我之所以對你說這個,是想現身說法,我之前就是被樹子騙進來的,它在前後完全是兩副嘴臉。我被它拘在體內,每日吃這些廢料,慢慢的我就成了這樣,成了一隻蟲子。但我即便變成蟲子,還是得幫它吃這些廢料。」
「後來,樹子騙的人越來越多,蟲子也就越來越多,於是樹子分化自己的一部分精神,化成了一隻蟲皇,利用傀儡蟲皇來控制我們。你說,它是不是非常過分,就算變成蟲子,它還不肯放過我們。我原以為,我這一生,就這樣困在這裏,沉淪下去,直到死亡。」
「但事情還是出現了轉機,有一天,這樹子又帶進來一個人,是個博物學家。這個人很有智慧,他並不是被騙進來的,而是自己願意進來做觀察的。這個博物學家,有個奇怪的名字,叫做明台不染。
我們都叫他不染大師,他是一個佛徒。不染大師的能力很強,能自由穿行樹子體內的各個區域,不會受到任何阻礙。他在蟲域期間,便常與我們交流。
我們都知道他很有本事,又是佛徒,於是請求他指點迷津。但不染大師表示,他進來是與樹子有過協議的,只做客觀的研究,並不能插手它體內的事宜。然而,我們極力請求,大概是出於佛家的憐憫,他最終答應為我們說一次法。」
「那次說法,地點就選在如今蟲域中心的廣場,那裏以前尚是一片雜亂的荒地,後來說法之後,便被稱為佛徒殿廣場。當時,聽說不染大師要登堂說法,蟲域所有的蟲子,包括樹子的傀儡蟲皇,都去了廣場。
整個蟲域萬蟲空巷,而廣場之上,則是萬頭攢動。不染大師是很有魅力的人,說話雖然溫和,但既易懂,又十分有力。你一旦聽後,並不會如何熱血翻湧,然而心頭卻像是有什麼在鼓動,痒痒的要破土而出那種感覺,這種感覺並不會一下爆發,而是慢慢積聚。
隨着他說話的韻律,整個廣場的心都跟着律動。
但是,當不染大師說到一半時,傀儡蟲皇大概是得到樹子的指示,出來讓不染大師停止說法。不染大師就停了下來,蟲皇又讓他離開,但不染大師沒有照做,只是微笑看着它。蟲皇像是生氣,準備強行驅離大師。
然而,就在這時,發生了奇怪的事,我們其中,突然跳起一隻蟲子。那隻蟲子比我瘦小,當時我並不認識它。那蟲子擋在不染大師身前,朝着蟲皇道:「不要對大師無禮,請退下!」你知道對蟲皇說這樣的話,在我們來說是多麼大逆不道嗎?當時,上萬雙眼睛看着那蟲子,都為它捏汗。
不染大師始終微笑,看着那蟲子與蟲皇對峙。蟲皇也很吃驚,見有不自量力的挑戰權威,於是怒而出手,也不管不染大師就在旁邊。但奇蹟也在這時出現,那看似瘦小的蟲子,身體仿佛蘊含着巨大的能量,竟然打敗了蟲皇,並且將蟲皇當場吃掉。
之後,那蟲子站在高堂之上,對我們說,今後它就是新蟲皇,將不再服從樹子的控制。新蟲皇又向不染大師鞠了個躬,之後,不染大師繼續未完的說法。
說完法後,不染大師就走了,從此就再也沒見過他,不知他是已經離開樹子體內,還是依舊在其他區域。但是,我們卻從此在新蟲皇帶領下,脫離了樹子的奴役。而那之後,樹子一直想除掉蟲皇,重新奪回對我們的控制權,卻始終未能如意。
而且,後來,樹子又陷入了一場危機,漸漸得很少來騷擾我們,但它那顆心卻依舊未死,不時會復燃一下。好了,這就是我要說的歷史,你知道我們曾經付出過多少努力了,如果你聽信樹子的話,將蟲皇殺了的話,樹子又將重新控制我們,蟲域又將被奴役,那你就是罪人!」
小元一直靜靜聽着蟲子說話,他心想,如果為了騙我,編這樣一大段謊言,似乎沒有這個必要。但小元依舊慎重,道:「我想去見蟲皇。」
蟲子聞言,似乎有些生氣,道:「你怎麼冥頑不靈,你還不走,想跟我們一樣,永遠變成蟲子嗎?」小元見它激動起來,便道:「我必須要見蟲皇。」
那蟲子發起怒來,頭上的絨毛怒張,朝着小元嘶叫,朝小元衝來。小元心想,我不去招你,你反而來攻我。於是身形一閃,避到蟲子身後,翻身躍上蟲子後背,抓着蟲皮,翻上頭頂,朝其頭打了一拳。
蟲子吃痛,搖晃頭部,想將小元摔下來。然而小元緊緊拽住蟲子的絨毛,又朝其頭頂打了一拳。蟲子吃痛,仰頭痛呼。小元找到軟肋,於是拳如雨點般落在蟲子頭上,痛得蟲子翻身打滾,終於忍不住求饒,道:「我帶你去找蟲皇。」
小元這才停手,道:「早說就沒這些痛苦。」蟲子道:「誰知道你的拳頭這般硬。」
小元就騎在蟲子頭上,隨着蟲子行至一處圓洞。那蟲子在洞前停下,道:「這是我的住處,你下來隨我進去。」
「好。」小元從上面跳下來,他已經知道蟲子的斤兩,並不怕它耍花樣。進入洞中,蟲子先給小元端了一杯綠汁,道:「這是真正的樹汁,很好喝。」小元遲疑了一下,還是端起來喝了一口,入口青澀微苦,道:「這也叫好喝?」蟲子道:「吃過廢料,你就知道樹汁有多麼美味了。」
「你既然有樹汁喝,為什麼還要去吃廢料,你不是已經脫離樹子的控制了嗎?」小元又喝了一口,向蟲子詢問道。
蟲子也端了杯樹汁,道:「那又如何呢,這世上的人或蟲,都是一樣的,一樣的自私。即便當初有一腔熱血,有很多後來都凝固了,而我,無論做人還是做蟲,都是最底層的那一類,是永遠沒有幸福的。」
「話也不能這樣說,但是,你為什麼……」小元忽然明白蟲子的意思,他的後面的話也沒有說下去。
如果說之前他並不太相信這隻蟲子,但現在與它聊了幾句,反而覺得它也是命運悲苦,無論以前或者現在,都被命運控制着,難以自我解脫。
喝完樹汁,蟲子道:「現在的蟲域,有嚴格的制度。像我這樣的,連蟲皇的面都見不到的。新蟲皇沿用了樹子以前的規則,蟲域中心的關口都有令牌。無論人或蟲還是其他什麼,未經註冊的,都很難通過。再說,你即便能夠見到蟲皇,想殺他卻不容易。」
小元道:「之前我的確是奔着滅蟲來的,但現在我不一定會殺蟲皇,我要先見它,憑我自己的判斷去做。」蟲子忽道:「我雖然沒資格見蟲皇,不過,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就帶你去,但我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小元道:「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於是,蟲子帶着小元,開始向蟲域中心進發。有了蟲子的嚮導,和免費的坐騎,小元就舒服多了。他們走到一個狹長而高的地方,類似峽谷一樣,兩旁是很高的突起,如同高山。
小元見形勢險惡,道:「這裏不會有什麼危險吧?」蟲子也東張西望,道:「我很久沒出來過,這裏的情況我也不了解。」
忽然,破空聲傳來,兩側突起上突然跳下四個兇惡的黑蟲,從四方將小元與蟲子包圍。蟲子大驚,小元則面無懼色,道:「你們想幹什麼?」黑蟲道:「奉令殺蟲。」竟是來殺蟲子的,小元道:「奉誰的令?它犯了什麼法?」
「你是外來客,勸你早走。否則,連你一起殺。」小元突然想到,這四個黑蟲肯定是蟲皇派來的。蟲皇肯定知道他的行蹤,先是讓人勸他離開樹子體內。待見勸說不成,就派人截殺。但奇怪的是,這四個黑蟲竟只說殺蟲,還勸他走。
蟲子似乎很害怕,躲在邊上瑟瑟發抖。小元心有不忍,終究是因他要求蟲子帶路的,於是道:「你們師出無名,不是正義之行。你要殺他,先要問過我。」四隻黑蟲大概沒想到小元竟然敢管,其中一隻體型巨大的道:「那就連你一起殺。」說完四蟲各用武器,合圍而來。
蟲子仿佛已軟在那裏,沒有絲毫戰鬥力。而小元雙拳難敵四手。他苦苦抵擋,身上已經受了幾處傷,而蟲子也受了傷。小元漸漸難以照顧到蟲子,他正與黑蟲纏鬥,忽聽一聲慘叫,回頭一看,蟲子已被另外的一隻黑蟲殺死,連屍體一起吃掉。
小元驚怒不已,奮起精神,一把格開四蟲。
那些黑蟲並沒有立即攻擊,還是那體型稍大的道:「外來人,你走吧,我們可以不殺你,不要挑戰我們的忍耐性。」小元頗為不忿,道:「無論是誰,在任何的世界,都沒有濫殺的權利。我當初進來,就是為了打抱不平。你們既然作惡,我就要管。」
黑蟲道:「你管的了嗎?你想打破我們世界的平衡,可由不得你。」
小元激於義憤,熱血上涌,對於蟲子的死,耿耿於心。他一拳朝黑蟲攻去,黑蟲聯手,很快打退小元。小元受傷已重,黑蟲似乎頗為不耐,便欲下手殺了小元。
小元把眼一閉,想道,罷了,此生就走到這裏吧。然而,許是他命不該絕。黑蟲正要下殺手時,忽然來了一人。
此人身着破舊衲衣,面目祥和,皮膚呈古銅色,站在那裏不動如鍾。
四黑蟲發現來人,便出言喝問:「來者何人?」
那人微笑道:「貧僧明台不染!」
聽到這個名字,小元與四黑蟲同時一振,小元是聽死去的蟲子說過,而四黑蟲則親眼見過,只是時間久了,已忘記了明台不染的形象。只是依稀記得。但當聽到這個名字時,再看眼前之人,便立即想了起來。
四黑蟲停下殺手,猶豫不定,終於還是道:「不染大師,你欲怎樣?」
明台不染道:「你們還要殺他嗎?」
四黑蟲道:「既然大師在此,我們不便無禮,就此告退。」說完就走了。小元逃過一劫,起身向明台不染道謝。
明台不染請小元坐到一旁,便問他為何至此。小元心裏有太多話要說,他雖然從未與明台不染相識,但通過死去蟲子的描述,對明台不染很是佩服。
他將自己如何聽到樹語,如何進來的事一一說給明台不染聽了。待他說完,明台不染微笑道:「你想知道碳雄害怕的是什麼嗎?」
「碳雄,這是樹子的名字?」小元覺得名字挺奇怪的,出言問道。
「是的,這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明白了。」明台不染微笑道,他繼而站起身,將手抵在小元頭上,小元不明白他做什麼,問道:「大師,你這是……?」
明台不染道:「你放輕鬆,什麼都別想。」小元照做,忽然覺得額頭的手掌發熱,繼而他腦中一陣轟然,眼前浮現刺眼的白光,他不得不閉起眼睛。
再次睜眼,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的虛空一樣,他與明台不染就站在當中。明台不染道:「這裏是碳雄的記憶,這些年,碳雄時常受害怕的情緒困擾,然而他卻找不到原因。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他不願意回憶,特別是很久之前的回憶。」
明台不染說着,伸手在虛空劃了幾下,四周忽然光影變化,接着二人竟出現在一個人流涌動的鬧市中。
小元前面一輛馬車駛來,嚇得他趕緊躲開。明台不染笑道:「不用驚慌,這些只是記憶,是虛影。」接着又道:「我們走,去找碳雄。」小元雖然疑問,但並沒有立即詢問,而是跟着明台不染往前走。
四周景物如同走馬觀花似得變換,二人穿過鬧市,天色已經由白晝轉黑,他們來到一座府第之前,門前巨燈明亮,照出匾額上「森府」兩個大字。明台不染道:「我們去高處看。」拉着小元飛上半空,落在一棵樹上。
此時月上天空,月光明亮,明台不染指着樹道:「你看。」小元見這棵樹竟然是從一間房中穿頂而過的,枝葉繁茂,十分粗壯高大。
「它不會就是碳雄吧?不太像呀。」
明台不染微笑不語,小元不知他賣得什麼關子。時間到了半夜,小元昏昏欲睡,忽然聽到一陣急切的叫喊,接着就聽裏面人聲熙攘。
小元問道:「怎麼了?」
向森府內看去。但見府內十分混亂,有許多人持着刀劍,闖入森府,殺人劫財。小元明知這已是過去的事,心裏也看得十分憤怒。
那些強盜殺了人,又在森府點火,意圖將證據焚毀。大火熊熊,不僅將森府燒個精光,連府中間那棵大樹,也一併燒毀。小元站在樹上,看着火舌沖天,漫天的大火照亮了這一片的地方,而那火裏面,是無數的亡魂。
明台不染也神色端肅,二人靜靜觀望,等那火燒盡,直到凌晨。明台不染道:「現在你知道了嗎?」小元正感覺奇怪,心道,我知道什麼。忽然靈光一閃,驚問道:「你是說,碳雄早已經死了!」明台不染道:「是的。」
「那麼,現在的碳雄只是亡魂了?」小元問道。
「是,也不是。」明台不染說道,
「碳雄其實早就死了,但它的亡魂怨氣太重,因此沒有飄散。不知被誰抓住,將它的亡魂注入了另一棵樹體內,讓它活了下來。」
小元道:「誰那麼厲害?」
「是誰做的,已無從知曉。但通曉這樣厲害的法術,絕非是平凡之輩。而且,從碳雄的狀況來看,那人的技術似乎還不太純熟,可能,當初那人也只是拿碳雄來做實驗。」
「那這是什麼技術呢?」
「這是很古老的術,叫做稼魂。」
「稼魂?」
「以魂為種,稼於其地。就叫稼魂。」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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