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笑了笑道:「我這人自由散漫慣了,受不得約束……」
「妹妹不會約束你的。」白鹿打斷道:「您是我哥哥,我怎麼會約束您呢。」
楚天舒道:「話是這麼說,可真到了妹妹手底下,該守的規矩肯定還是要守的嘛,不然讓別人怎麼看?我是你的結拜哥哥,豈能帶頭壞你的規矩。」
白鹿一時間竟然被楚天舒說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沉默了。
楚天舒接着道:「所以咱們還是只論兄妹感情,摻雜了別的,萬一時間久了,影響咱們兄妹感情就不好了。」
說完,楚天舒又笑着補充一句:「當然,但凡妹妹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我也絕對不會推辭的。」
白鹿笑了笑,點頭道:「我知道,哥哥不是那種遇事不管的人。」
她舉杯向楚天舒邀酒,兩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互相舉起酒杯示意。
吃完飯,白鹿又親自把楚天舒幾人送到他們下榻的地方。
白鹿道:「時間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給哥哥請安。」
楚天舒道:「妹子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又寒暄了幾句,白鹿就告辭離開。
楚天舒洗漱完,回到房間躺下。
房間裏睡的並不是床,而是像一塊兒大石頭,但是能發熱,跟楚天舒以前睡過的火炕都有點像,但是又不像火炕。
他躺了會兒,剛準備開始打坐,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咚咚」敲響。
大雪初停,烏雲不散,雖然沒風,但是冷空氣卻像是刀子一樣刮着人的臉。
西門官人在房間裏待了沒多久,就覺得氣悶的很,腦子全都是蘇雅的一顰一笑。
他越想越是難受,輾轉反側睡不着,便起身去外面溜達。
都知道他們是白鹿的貴客,所以巡邏值守的護衛,也沒有人阻攔。
溜達了半天,他正準備回去,忽然看到一幫人大步而來。
那些人,身上全都帶着凌厲的殺氣。
西門官人目光閃了閃,下意識把隱入旁邊黑暗之中。
最前面領頭的那人,身材雄壯,滿頭長髮披散在肩頭,額上有一根皮製的抹額,氣勢十足,給人很強的壓迫感。
西門官人心裏好奇,所以悄悄跟了上去。
不多時,西門官人看到那幫人來到一個大院子外面。
看到站在院子外面迎接的人,西門官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因為,站在院子外面迎接的,赫然是白鹿!
而且,白鹿對那人的態度很親昵,是挽着那人的胳膊進去的。
跟着領頭那人的護衛,在那個人進去後,則自動散開,在院子外面警戒。
西門官人雙眼微微眯起。
他基本可以確定,領頭那人,不是白鹿的丈夫。
一來,領頭那人帶着的護衛,裝扮跟白家護衛一點都不一樣,而且身上帶着白家護衛沒有的殺氣。
而且,這些人身上,都帶着一股經歷過戰場廝殺的鐵血氣勢。
二來,西門官人剛剛留意到,一路走來,遇到的白家人,非但沒有向領頭那人行禮,反而有些刻意迴避、退避三舍的感覺。
假如領頭那人真的是白家的主人,西門官人覺得白家那些下人,肯定不會是這種反應。
西門官人目光閃爍幾下,轉身離開。
楚天舒打坐剛剛進入空靈狀態,房門就被人從外面「咚咚」敲響。
他上前打開房門,西門官人就背着手,笑眯眯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楚天舒掩上房門,擋住外面狂涌而入的寒氣,沒好氣的道:「你不休息,來我這兒幹什麼?」
西門官人沒有回答,而是東瞅瞅西看看,同時嘖嘖道:「還以為你的好妹妹安排了人給你排解寂寞呢,原來也是獨守空房呀。」
楚天舒嘴角勾了勾:「你要是嫌一個人住太孤單的話,我倒是可以讓她給你安排一個暖被窩的。」
「那倒不用。」西門官人擺手道:「咱一向艱苦樸素的慣了,山豬吃不來細糠,那種福咱享不了。」
「堂堂的西門家族少主,西境的未來之主,說自己是山豬?」楚天舒似笑非笑的道:「你這放的是什麼屁?」
西門官人絲毫不以為杵,呵呵道:「咱就是這麼個粗人吶,別說是西境之主,就是成了神州共主,我也依然覺得自己是山豬。」
楚天舒似笑非笑的道:「神州共主?你志向倒是不小。」
西門官人擺手道:「就那麼隨口一說,我這人從來胸無大志,只想安安穩穩的混吃等死。」
他說完這句,神神秘秘的往楚天舒面前湊了湊:「你絕對想不到,我剛才看見什麼了。」
見他賣關子,楚天舒沒好氣的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別呀。」西門官人道:「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知道知道,這事兒跟你有關係的。」
楚天舒轉身走到桌旁坐下:「那你就別賣關子,直接說。」
西門官人道:「你那個便宜妹妹,好像在夜會情夫誒。」
楚天舒倒水的手微微一頓,看向了西門官人。
西門官人見勾起了楚天舒的興趣,好整以暇的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了,翹起二郎腿道:「現在想知道了嗎?」
楚天舒搖頭:「不想。」
他倒了杯水放到西門官人面前,沒好氣的道:「趕緊喝,喝完滾蛋,不要影響我睡覺。」
「裝。」
西門官人手指遙遙點了點楚天舒,然後端起水杯,慢條斯理的喝着。
楚天舒也沒有催他。
再慢,一杯水也還是喝完了。
西門官人放下水杯,開口道:「真不想知道?」
楚天舒搖頭。
西門官人聳了聳肩:「好吧。」起身往外走去。
楚天舒道:「慢走,不送了。」
西門官人慢吞吞的走到門口,房門都拉開了,還不見楚天舒叫他。
他又將房門掩上,回頭問道:「你真不想知道?」
「別說只是個剛認的乾妹妹,就是親妹妹,人家都成年人了,私會誰是人家的自由,我管不着,也沒那麼八卦。」
楚天舒摩挲着手裏的水杯,撇嘴道:「你要是想說,我願意聽,你要是不想說,就拉倒,我不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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