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嗤笑道:「他肯定不行,但是大能可以啊,大能當時設置這個符篆塔,就默認了一個內置陣法,進來的人用不完陣法的能量,就出不去。」
西門官人一驚道:「那意思是這陣法能量不用完,你我都出不去?」
黑衣女子點頭道:「是的,所以說你也算走了大運。」
西門官人疑惑道:「出不去談什麼走大運?」
黑衣女子笑道:「這塔受損後,運轉速度變慢,但是本身能量沒有用完,卻是堅固無比,內外不能相通。
他應該也是樂見其成,而我也沒有辦法從內破開,所以一直被困在這裏。
但是你來的時候,估計是機緣巧合,已經又貫通了冬之陣腳的能量,所以這陣法自行恢復了。
但是剛才你去檢查陣法的時候,我也試了,也許是陣法受損過,從很早之前我就不能吸收此塔轉換的能量了,剛才也不行。
而你還是可以的,所以你過會兒將此塔的能量吸收完,這塔轉化靈力的功能就沒有了,我們也就可以出去了。
所以說,你多幸運。
當然,我也幸運,不然等這塔的能量自行消散,還不知道要多久呢。」
西門官人靦腆地笑了笑,給黑衣女子行了一禮,道:「當真是福禍相依啊,誰能想到,沒被炸死、砸死、淹死,最後卻還有這機緣。
而您這邊也是,可能感情上受點挫折,但是也讓你看清了一個人,而且制符宗也沒有衰敗,你還因禍得福,一直這麼年輕,回首整個人生,總體都是向好的。」
黑衣女子笑道:「你還挺會安慰人,不過,你說的對,人生拉長了看,多大的事故,都成了故事。」
說到這裏,她突然轉身道:「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詳細說說,我看這塔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西門官人沒有絲毫隱瞞,將之前遇險的經過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黑衣女子皺眉沉吟了一會兒道:「你說之前湖面很低,雪崩之後又將湖面擠了起來,這就說的通了。
此塔運轉變慢,應該是他將湖水引走,使此塔沒了能量來源,只能靠吸收土裏的濕潤水分運轉。
一個雪崩,又為這塔提供了能量,恢復了功能。
不過,地下岩漿那邊的能量這麼多年下來也不多了,所以此塔還是達不到之前的功效了。」
西門官人點了點頭,覺得黑衣女子的推斷很有道理。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前輩在這塔里困了多久?」
黑衣女子這次倒是沒有和他計較稱呼的問題,略帶傷感道:「三十年了吧。」
西門官人心下一愣,忍不住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這都能當我媽了,我剛才還想着人家對我霸王硬上弓,真是……
黑衣女子見他突然如此做派,一臉茫然道:「你這是為何?」
西門官人連忙搖頭道:「沒事沒事,我就是想清醒清醒。
說完接着道:「我也是為前輩可惜,人生有幾個三十年,都在這裏了。」
黑衣女子沒有說話,眼神有點恍惚。
西門官人問道:「您一直在這裏,又是如何知道元夢中毒的?」
黑衣女子道:「我的貼身侍女,臨終前來到塔前和我告別時說的。
不過我只能聽到她說話,她聽不到我說話。說完她也就……走了。」
西門官人心想,這世界上估計讓她留戀的人不多了吧。
嗡!
整個塔身發出一聲輕吟,頓時變得流光溢彩起來。
黑衣女子臉色一肅道:「凝神修煉,他們估計很快就會過來,能吸收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西門官人閉眼開始修煉。
……
在冰橋爆炸,雪崩發生不一會兒,制符宗就來了一個人,身後跟着一個統領。
他頭髮花白,但是卻氣宇軒昂,不過鷹鈎鼻配着那飛揚的眉毛,總給人一種陰鷙的感覺。
他撿起地上破碎的符篆,看着還未徹底停下來的雪崩,臉上陰晴不定。
那統領突然指着雪堆里一片紅色的衣裙,激動道:「宗主,快看,元夢應該死了……」
啪!
結結實實地一巴掌,打得統領有點懵。
那被稱為宗主的人,狠狠道:「說了多少遍了,叫我代宗主,真正的宗主在符篆塔修煉呢。
還有我們是來救元夢的,傳令護衛軍,雪崩之後搜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那統領都沒敢捂臉,咬了咬腮幫子,應聲告退。
自稱代宗主的人,又看了看現場的細節,一臉疑惑,但也沒什麼發現,這才閃身御劍而去。
等他走了一會兒,護衛軍都已經過來的時候,一串淡淡的腳印,才在雪地里趁亂向制符宗走去。
這時那代宗主才又現身,搖了搖頭,安排眾人排查後,真正離開。
暗地裏武大浪佩服道:「還是姑爺心思縝密,不然真的被他發現了。」
之前,就在葉少流和元夢着急準備衝擊紫焰之際,宋藍海及時制止了他們。
他覺得既然有人安排了這炸橋行動,肯定會有人來檢查結果的,貿然原地修行,很容易被包圍。
他覺得這群人里,能給制符宗的一些人造成威脅的只有元夢的身份,畢竟其他人都不相干,所以第一時間他讓元夢撕了半截紅裙扔了出去。
武大浪及時拿出了一堆隱匿符,眾人躲到一個小山包後,剛隱匿下來,那代宗主和護衛軍統領就過來了。
代宗主第一次走之後,元夢阻止了大家現身,她在制符宗長大,很了解這代宗主,或者說這個繼父的性格。
果不其然,直到護衛軍再來,他才撤退,如果剛才幾人貿然行動,極有可能被他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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