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聞我了?」
冷不防地,正在開車的宋嘉木說出這樣一句話。
坐在後排的雲疏淺驚了個顫顫,小臉頓時紅了,羞惱地在他腰間擰了一下。
「你、你亂說什麼!」
宋嘉木吃痛,車子也搖晃了起來,好在車速慢,但也嚇了雲疏淺一跳。
「別鬧,開車呢。」
「你看着點……」
兩人都安分了一些,車子行駛到了大路上,車速也快了起來。
「你還沒吃飯吧?當然我不是說你剛剛打得不疼,很疼。」
「沒啊,才五點,哪有那麼早。」
「那要不我載你去市場買菜吧。」
「好啊。」
「我的意思是,我也跟你一起吃。」
「……不好。」
「那你總得給我點勞務費吧,我想跟你一塊兒吃飯啊。」宋嘉木回頭。
「你別回頭,看路!」
雲疏淺無語道:「你不在家吃,跟我一起吃,叔叔阿姨不會覺得很奇怪嗎?」
「沒事啊,我跟他們說我在學校吃,然後我們自己偷偷買菜回家做飯吃。」宋嘉木早就想好了。
「這樣也行……」
雲疏淺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樣似乎更奇怪了。
「那我們今晚吃什麼?」
「就普通的炒兩個菜啊。」
「要不我們吃火鍋吧,天氣就要開始熱了,再不吃就沒機會了。」宋嘉木建議道。
「你想吃什麼火鍋?」
「去市場再看吧。」
雲疏淺越來越覺得有一輛電動車是非常幸福的事情,如果沒有電動車,那麼她將擠公交回家,然後又要走兩公里去買菜,累得很,還沒人跟她說話。
宋嘉木載着她直奔市場而去,十五分鐘就到了。
傍晚的市場也挺熱鬧的,不過肉倒是沒有早上的新鮮了。
兩人像是普通的小情侶那樣,左逛逛右看看,最後決定來個海鮮火鍋,水產活物還是挺新鮮的。
「我給你轉兩百塊錢,就當平時的伙食費了。」
雲疏淺拿出手機,欣然收下他的伙食費,反應過來又道:「你還想繼續蹭飯?」
「你一個人吃飯也無聊啊,我也好換換口味,你做飯的話,叫上我就行。」
「……」
花了二十分鐘買菜,宋嘉木手裏提着不少東西,包括一包海鮮火鍋湯底、生蚝、大蝦、小尤魚、花甲、蝦滑、雞肉、娃娃菜、豆腐、幾個小蘑孤。
種類倒是挺多的,分量不是很多,但也足夠吃得超飽了,南方買菜還是比較精緻的,即便分量很少,攤主也會賣給你,還會幫你把生蚝殺好、小尤魚也殺好、雞肉也剁成小塊。
把菜放在電動車上,宋嘉木載着雲疏淺回去了。
劉大爺看着這買完菜一起坐電動車回家的兩人,又恍忽了一下,一時間懷疑自己看花了眼。
拎着菜進了雲疏淺家,宋嘉木感覺汗幹了之後渾身黏膩不舒服。
「我在你家洗個澡吧,粘粘的很難受。」
「你自己不會回家洗啊,又不遠。」
「我跟我爸說了在食堂吃飯,被發現我在你這兒吃,會顯得很奇怪吧。」
宋嘉木想了想,「那我回去拿個毛巾,他倆現在應該還沒回來。」
說完他便跑回家去了。
順便把在陽台曬化的小貓咪抱進屋裏來。
年年曬了一整天,迷迷湖湖的,看着宋嘉木拿了一條毛巾又跑了出去,它小腦袋歪了歪,有些懷疑他剛剛有沒有回來過,總感覺自己從陽台穿越到客廳里了。
回到雲疏淺家,沒看見她,她的房門倒是關上了。
宋嘉木擰了擰門把手,被反鎖了,便拍了拍門:「你在裏面?」
「我在洗澡!」
「那我去哪兒洗?」
「你在外面衛浴間洗!」
雲疏淺在洗澡,簡單地把身上的汗洗一洗,濕掉的內衣褲換掉,換上居家的寬鬆衣服。
即便沒有洗得很仔細,她出來的時候,宋嘉木也洗好了,正在用吹風筒吹頭髮,他也只是簡單過了一下水。
這種感覺怪奇妙的,他居然在她家洗澡……
宋嘉木出來,把毛巾晾起來,擺弄了一下客廳的風扇,想定頭吹的,但風扇好像出了點問題,只能搖頭。
雲疏淺在廚房收拾食材,回頭瞥見便道:「好像不知道哪裏壞了。」
「有螺絲刀嗎,我拆開來看看。」
「你還會修啊?」
「估計是齒輪鬆了,卡回去就好了。」
「……不懂。螺絲刀我也不知道我爸放哪兒了,你自己找吧。」
宋嘉木翻了翻柜子,最後在書房那邊找到一個工具箱。
他把風扇拆了下來,前後的網裏面有一些灰塵,扇葉也很髒,外面倒是擦得挺乾淨的。
「看來你做家務也不怎麼樣嘛,裏面這麼髒都不拆開來洗。」
「……」
雲疏淺回頭的時候,一颱風扇都已經被他拆的七零八落了,「你等會兒別裝不回去了,很複雜!」
「這不是本能嗎,還能裝不回去?」
宋嘉木不理解,盤腿坐在地板上,把最核心部件也都拆開來了。
果然是那個摁搖頭的鍵裏面的齒輪鬆了,他給它重新卡回去上緊,然後又把外殼裝好。
至於前後的防護網和扇葉,他拿到了衛生間,仔細地用刷子洗了乾淨。
雲疏淺就看着他。
這就是家裏有一個男人的感覺嗎!那些讓她束手無策的東西,竟然就這麼簡單弄好了?
她老爸在家時他會弄,雲疏淺也沒什麼特別感覺,換做宋嘉木的時候,這樣的感覺就很明顯。
宋嘉木一來到,她甚至感覺床底可怕的東西都嚇得從樓上跳下去了。
最後風扇全部裝好,宋嘉木得意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修理技術風扇可以搖頭也可以定頭了,而且扇葉和網清理乾淨後,風吹出來更大了,聲音也更小了。
「怎麼樣。」
「那、那你能幫我修一下空調嗎?」
「你空調壞了?」
「也沒壞,就是那個網啊,我不知道怎麼拆,也夠不着,以前都是我爸幫忙拆下來洗的,去年到現在沒洗過啦,估計很髒了。」
見他如此不得了,雲疏淺也興奮了起來,主動帶他到了自己的房間。
少女的房間充滿了她身上的那種芬芳,很好聞。
宋嘉木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走進到她的房間裏面。
柔軟的大床,比他厚好多的被子,乾淨整潔的書桌,床邊潔白的地毯。
她還沒換呢。
宋嘉木猜到她已經懷疑了,但居然也沒換?
這段時間,兩人默契地減少了用馬甲聊天的頻率,即便聊天,都在爭當影帝,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想幹啥。
還沒等他目光轉到某處,雲疏淺忽然想起,勐地撲到了床上,手忙腳亂地把枕邊的陪睡小熊塞到了被子裏面,這些天即便是視頻,她都把小熊藏被子裏去的。
「……」
「……」
「你不用慌,我已經看到了。」
「你看到什麼了?」
「十歲那年我送的生日禮物,象徵我們一輩子好的輕鬆熊,我就知道,雲疏淺,你對我果然是余情……誒誒,別打、停停停……」
雲疏淺又羞又惱,他在床邊站着,她就用小腳丫子踢他。
可惜武藝不濟,踹了沒兩下,便被他輕鬆地抓住了腳丫子。
雲疏淺整個人的動作就停頓了下來,她躺在床上,手肘支起上半身,一雙腳丫子卻被他握在了手裏,那裏有宋嘉木滾燙手裏傳來的陣陣熱力,她的心停頓了一下,然後撲鼕撲鼕馬不停滴一般地狂跳起來。
心跳的加快,讓她整個身子都熱了,耳根子也跟着發紅。
宋嘉木握着她的腳丫子,小巧白嫩,明明只是用來走路的腳,觸感卻軟乎乎的,竟也有她身上的那種香味兒,他本能地勾動着手指,在她的粉嫩腳心上撓了一下。
少女十枚嫩藕般的腳趾瞬間蜷縮,隨後一股更大的力氣傳來,她總算是把腳抽回來了,只是臉蛋已經紅得要滴出水似的。
「宋!嘉!木!」
「啊,我要死了,肚子好痛……」
還沒等她發飆,宋嘉木瞬間便蹲了下來,一臉痛苦地捂着肚子,好似被她踹到不得了的地方。
「……」
雲疏淺就這樣坐着,看他表演了好一會兒,腳心那酥酥麻麻的感覺還在呢。
「你、你這人不知道女孩子的腳不能亂碰的嗎。」
「對不起,下意識的防禦……」
他這麼一說,又好像是,她都踢他了,還不准他防禦啊……
「還有,那輕鬆熊我昨天才從舊箱子裏找出來的,忘了塞回去而已!」
「對不起,我現在知道了……」
宋嘉木誠懇道:「是我自己還留着你送我的東西,那一罐子的紙星星,一罐子的小紙鶴,還有賀卡什麼的,我都留着。」
他這麼一說,雲疏淺就再也凶不起來了。
本來以爲他早丟了,卻沒想到都留着,那這樣她還留着這隻輕鬆熊的時候,就不顯得自己很傻了,因為他也留着她的禮物,這樣就有了回應。
之所以會惱,當然不是因為他抓了腳丫子什麼的啊,這個羞歸羞,惱是另外一回事,假如對方很不在意的一段回憶,自己很在意,而且被發現的話,總會顯得很蠢很傻很天真的。
「……真的?」
「我都鎖在柜子裏啊,你要看的話,我隨時都可以拿出來。」
「誰要看啊……我早忘了,無聊,傻子,笨蛋!」
她爬下床,穿上鞋子一熘煙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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