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隨着那篇標題為【程心是我們所有人共同選擇的結果,難道只因為她威懾力不夠,我們就該放棄她嗎?】的文章火爆開來,被翻譯成了各種語言廣泛傳播至各個國家
公眾立場的不穩定性再次體現了出來。美國小說網 https://www.gogogous.com/
是否希望下一任執劍人選定者更換的投票,逐漸開始從多數傾向於支持更換的狀態,慢慢向雙方持平的狀態轉變。
每一個人的選擇,都是在權衡自己所知信息的情況後,做出自認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但無論是誰,他們因自身所處位置的限制,所能獲取的信息都是有限的。
然而絕大部分人往往都意識不到自己認知有限。
因此,每一次接受到新的信息時,這一部分人都會感覺自己掌握了真理,從而造成立場上的搖擺不定。
這正如當初朱路和山姆·戴維斯說過的「鄧寧-克魯格效應」。
能力欠缺的人,會因為自己能力欠缺而無法充分思考,從而得出一些錯誤的結論,並認為自己是對的,無法正確意識到自身的不足;
因信息缺乏導致自己產生了認知偏差,卻認為自己已經知曉了全部信息。
世界上絕大部分人,其實都是身處於這樣的狀態當中。
甚至連朱路自己,也不免進入到這種狀態。
比如他認為智子無法察覺到他進入過四維空間的事,本身只是他根據自己已知信息的推測。
但有沒有別的他所不知的信息,可能讓智子已經意識到他的奇遇,他並不知道。
現在他也只能根據他自己所知的信息,選擇豪賭一場。
可以說,身處於鄧寧-克魯格效應狀態中的人,絕對無法意識到自己正身處在這種狀態中。
只有得知新的信息時,才有可能離開這種狀態;但也很有可能再度陷入新一層的鄧寧-克魯格效應。
這些是思維上難以覺察的陷阱,正如量子力學中的概率雲一樣捉摸不透。
正因如此,公眾立場才會顯得極其不穩定。
一點點簡單的引導,可能就會讓絕大多數人思想產生極大變化。
眼見投票結果開始發生變化,由支持換掉程心的多數,漸漸向支持方和反對方持平的情況轉變。
朱路、曹彬、畢雲峰、安東諾夫,也都在盡力挽回着頹勢。
多次在媒體上呼籲公眾,希望大家能警惕那篇火爆文章中的思維陷阱,否決程心並不會與公眾選擇的正當性掛鈎。
然而收效甚微。
畢竟對公眾而言,對一般觀念衝擊性很強的暴論,往往能引發更高的關注度。
但若是情緒平淡的安撫言論,那能引發的關注就不多了。
當然,雖然四人對頹勢的盡力挽回都收效甚微,但目前的情況,支持換掉程心的人,終究還是要比反對更換的人多出一點。
支持方和反對方都算是在極限拉扯。
而在兩方觀點似乎都得一直保持這個平衡時,一直專注於在各種銀幕中抹黑朱路的周韋文,隨着時間推移,名聲也愈發火爆起來。
隨着名聲火爆,周韋文得到了一個國際三流媒體——奧沙廣播電視台的邀請,進行一個訪談節目。
這個奧沙電視台,雖然是一個三流媒體,但因為暴論頻出,所以收視率並不低。
周韋文雖是以和朱路曾經出名一樣的方式火爆起來的。
不過論及兩者之間的層次,相差還是不低的。
比如,哪怕朱路再怎麼反對程心,但在公眾媒體面前時,他可從未說過任何詆毀程心的話。
一直只是在客觀對程心進行分析而已。
但周韋文的格調明顯就很低了,捕風捉影對朱路的個人詆毀不在少數,也從未表達過任何可以讓人深刻思考的觀點。
正因如此,一些正經客觀的媒體對周韋文向來是看不上眼的,只有一些政治因素濃厚、或是專以暴論吸引眼球的媒體,才會將他視為座上賓。
可因為周韋文的各種暴論着實吸人眼球,所以哪怕是只藉助那些專為政治服務、專以暴論吸引眼球的媒體,如今周韋文影響力也不小了。
就如同朱路原本生活時代的某個環保少女一樣。
現在周韋文受到奧沙電視台邀請參與訪談節目的事,自然也是引起了大量關注。
在奧沙電視台的訪談會場之中,周韋文面對鏡頭,公開表示:
「我們絕不能換掉程心小姐!
正如最近在網絡世界中一片火爆的文章所說,程心小姐是我們公眾選擇的結果,如果此時因為星艦國際和聯合國政府的引導,我們便更改這個決定,那無異於捨棄掉了我們自己的話語權!
而且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嗎?
其他執劍人的選擇,一直都是別人在引導着公眾進行選擇的。
比方說曾經的伊萬·安東諾夫,是當初朱路引導大眾的結果;
後來的a.j.霍普金斯,是其他執劍人候選者一起引導的結果;
現在想要更換程心,是星艦國際與聯合國引導我們的結果。
只有程心,是我們一開始自發的選擇。
假如大眾接受這些引導,不堅持自己的選擇,那大眾的話語權都將成為一場笑話!
為了維護自己的話語權,大眾絕不能讓程心被替換掉。
而且,假如換掉程心之後,新上台的執劍人候選者也不合某些人的意,那是不是還要繼續更換?
如果是,執劍人豈不也徹底成了笑話?
若執劍人成了笑話,那我們對三體人還存在威懾嗎?
程心小姐成為執劍人,三體人未必就會打破威懾。
可一旦執劍人的位置淪落成笑話,那我們對三體人將確實不再具備威懾力!」
隨着周韋文這番觀點傳開之後,網絡世界中反對換掉程心的票選,開始超過了支持換掉程心的票選。
……
程心閉目躺在西彥醫療中心的生機維持艙中,被營養液所包圍。
原本她被朱路劈砍、轟炸到殘破不堪的身軀,此刻卻都毫髮無損,只是她身上存在着很多深淺不一的斑痕。
仿佛她的身體是如一塊塊拼圖一樣拼接上去的。
那是因為新生的血肉,和她原本的血肉顏色不同。
新生的血肉顯得更為細嫩。
「全身細胞活性均已恢復正常水準。
心率正常。
血壓正常。
血氧濃度正常。
可以喚醒。」
一個小護士看着程心生機艙顯示屏上的生命體徵情況,向旁邊已入耄耋之年,卻仍舊身姿挺拔的老教授趙海寧進行匯報。
趙海寧收起手中的醫療文件,抬頭推了推鼻樑上那副儒雅的眼鏡,開口:
「喚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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