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慶帝確實是想用蘇寧為他做事,但是該有的考察還是少不了的,這一次任命蘇寧做京都府府尹就是一次考察。
所以慶帝和鑒查院都是一直關注着這件事情,蘇寧從頭到尾的處理經過也是被慶帝和鑒查院所獲知,此時遠在他處的陳萍萍也是第一時間聽說了此事。
只見老太監侯公公解釋了一遍詳細情況之後,卻是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了自己的看法,「皇上,六皇子今天的處理看似公允,其實都是再偏向於范閒范公子,看來果真是愛屋及烏的對范家另眼相待。」
「嗯,一開始打范閒的二十大板何嘗不是一種教訓,分明是在警告范閒京都不像偏遠的儋州。」此時的慶帝同樣是露出了滿臉玩味的表情,心裏不由得開始對蘇寧的行為多想了起來。
錢公公也不知抱着何種目的在那裏繼續喋喋不休,「皇上,六皇子當真是睿智絕倫,以後有了六皇子對你的幫助,皇上您也會感到輕鬆了許多。」
然而心中有懷疑的慶帝突然對侯公公吩咐說道,「擺駕!朕要去李宸妃那裏。」
「是!皇上,奴才這就安排。」
生性多疑的慶帝再次開始懷疑了起來,猜測可能是李宸妃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了蘇寧,要不然蘇寧何必要對一個素未謀面的范閒照拂。
所以慶帝現在最想的就是找李宸妃問清楚,他可是警告過李宸妃不得泄露這個秘密,畢竟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倆知道這個秘密。
「臣妾恭迎皇上。」李宸妃早早地在宮外跪迎第一次前來的慶帝。
徑直走進宮苑的慶帝卻是隨口說道,「起來吧!朕有話要問你,你是不是把當初的秘密泄露給了六皇子。」
「皇上,臣妾沒有。」此事的李宸妃自然是屏退了本就不多的宮人,然後繼續折身回到宮苑規矩的跪在慶帝面前。
「那他為何突然會對范閒多有照拂?」
「臣妾不知!或許是因為范閒是范若若哥哥的原因,而且承寧確實是很喜歡范若若。」
「李宸妃,朕給了你榮華富貴,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你保守秘密,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要不然你的下場必定是非常的悽慘。」
「是!皇上,臣妾必定謹記。」
多疑的慶帝自然是一直打量着眼前這個女人的神色,發現對方並沒有一絲說謊的表現,再想到這個女人也沒有泄露秘密的動機,所以也就是暫時打消了他對李宸妃的懷疑。
接着慶帝就是直接離開了李宸妃這裏,現在的他可是對女人沒有了任何興趣,當然這一切都是拜那個葉輕眉所賜。
當年的葉輕眉不光用那把巴雷特大狙殺害了他的幾個兄弟,還創建了內庫的前身慶余堂和探查情報的鑒查院,當然還使用特殊手段讓慶帝徹底的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說慶帝和葉輕眉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是亦敵亦友。
現在的慶帝自然是對葉輕眉為自己留下的兩個兒子又愛又恨,既希望蘇寧和范閒兩兄弟都能長大成材為他所用,同時也擔心他們會像他們的母親葉輕眉那樣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慶帝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對蘇寧和范閒兩兄弟的防備。
此時的范若若自然也是認為蘇寧是因為她才對范閒照拂,所以第一時間就是丟下了屁股開花的范閒而進了宮,只是為了當面向自己的未婚夫蘇寧表示感謝。
因為蘇寧暫時還沒有搬到京都郊外的太平別院,所以心花怒放的范若若再次來到了皇宮,果然是第一時間見到了自己的未婚夫蘇寧。
只見范若若再也也沒有以前的反感和排斥,分明是已經接受了命運對她的安排,「殿下,今天多謝你對我哥哥范閒的照拂。」
「也不算是照拂,郭家確實是拿不出來任何的有力證據,真要是對范閒判了刑,反倒是糊塗官判糊塗案了。」然而蘇寧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要知道自己可不想傾向於任何勢力。
「眾所周知,郭保坤和整個郭家都是太子的人,要不是殿下你請走了太子殿下,今天我哥哥肯定不可能輕易脫身了。」
「那若若你要怎麼感謝我呢?」蘇寧反倒是突然滿臉壞笑的看向范若若。
「我」迎上蘇寧看向自己的曖昧眼神,還是小姑娘的范若若變得羞澀起來。
「怎麼?感情你的感謝只是虛情假意啊?」
「殿下誤會了!若若自然是真心實意的感謝你,只要若若能做的必當義不容辭。」
「那我可以抱抱你嗎?」蘇寧直接和范若若臉貼臉的調戲了一句
「啊」果然范若若有些吃不消的心臟狂跳了起來。
「又是不願?」
「殿下,我們現在並沒有完婚,這樣做真的是於禮不合。」
「若若,我保證僅僅是抱着你,並不做其他的事情。」
「」
「哈哈,看把你給嚇得,趕快出宮回家吧!」
「多謝殿下!若若告退。」
看着范若若像只受驚的小白兔一樣的逃離,此時的蘇寧卻是惡作劇成功的露出了笑容,反倒是對接下來的生活更加的期待了起來。
此時長公主李雲睿也是對蘇寧的行為感覺費解,竟然如此不給太子李承乾和二皇子李承澤面子,給她的感覺就好像蘇寧在京都府無所畏懼一樣。
然而長公主李雲睿確實是對蘇寧這個侄子不太了解,實在是因為蘇寧就是慶帝眾多皇嗣里的小透明,再加上李宸妃的身份地位和他們母子倆人的「與世無爭」,長公主李雲睿確實是從未拿正眼看過一眼蘇寧。
此時的長公主李雲睿滿臉迷惑的看向眼前的的草包問道。「太子,你和這個老六有矛盾嗎?」
「未曾!平時這個老六一直都是居住於後宮偏殿,平日裏也就是大型的祭祀時才可能見到,現在看來父皇確實是對他比較的縱容。」太子李承乾自然是一頭霧水的苦笑着搖了搖頭。
「京都府府尹的位置對於我們來說太過於重要,我們當初可是在梅執禮的身上花費了太多的心血,沒想到還沒等梅執禮回報我們就換了這個老六上台。」
「姑姑,梅執禮還是對我們有所幫助的,他把滕子京和他家人的信息告訴了孤,接下來只要抓住了滕子京和他的家人,我們就可以控告范閒編造滕子京的死訊,要知道這可是能往欺君之罪上面引的。」
「此記高明!就按照這個方法來辦好了。」
「是!姑姑。」
「另外,作為太子的威嚴不能有失,這一次六皇子如此不給你這個太子面子,再加上六皇子履新京都府尹胡作非為,明天一早理應讓人彈劾六皇子李承寧。」
「好!這一次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六。」
「沒錯!哪怕是殺雞儆猴也是很有必要的,要不然之後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要跑上來了。」
「姑姑說的極是。」
第二天的朝會,蘇寧也是第一次參加南慶的朝會,也沒有感覺有太多的新奇之處。
蘇寧卻是站在京都府尹應該站在的位置上,然後就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口的老僧入定的模樣,仿佛自己就是整個祈年殿上最微不足道的透明人物。
然而在京都府放了一把火的蘇寧註定是安寧不了的,很快將是成為今天朝會的絕對主角,一眾言官都是磨拳擦踵的想要對蘇寧進行狂噴。
只見太子一黨的朝廷官員直接走上前彈劾了起來,「陛下,臣諫議大夫程瑜彈劾新任京都府尹李承寧胡作非為,判案之時偏向於自己的妻兄范閒,以至於朗朗乾坤卻沒人為苦主郭保坤申冤鳴屈。」
「臣附議。」隨着諫議大夫程瑜的這句彈劾話音剛落,祈年殿內呼啦啦的全部走出力挺諫議大夫。
「臣附議。」
「京都府尹李承寧何在。」看到朝堂上的太子一黨和二皇子一黨竟然難得合力發難,此時的慶帝卻是不置可否的尋找蘇寧的身影。
「兒臣在。」主角蘇寧這才離開了自己的位置走上前來。
「諫議大夫程瑜對你的彈劾有何說法?」
「回父皇,兒臣判罰此案完全是依照證據和大慶律法,原告郭保坤根本拿不出任何的有力證據,兒臣沒有治郭保坤一個誣告之罪,就已經是念其重傷的法外開恩了。」
「嗯,郭保坤的狀告確實是荒唐,沒有人證物證何來范閒有罪,此事京都府尹判罰明明白白,毫無爭議。」果然慶帝直接當庭做出了一個基調,也算是為此案正式畫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是!皇上。」太子一黨和二皇子一黨卻都是感到心有不甘。
緊接着又是走出了一個大臣把矛頭對準了范閒和滕子京,「臣彈劾司南伯之子范閒,偽造鑒查院滕子京死訊,識圖於欺瞞鑒查院和陛下,請陛下判罰范閒一個欺君之罪。」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嗯,此事朕早就已經獲悉,緣由就是有人利用鑒查院的漏洞,假傳鑒查院鋤奸的命令暗殺范閒,着鑒查院務必要查明此事。」
「是!陛下,臣鑒查院院長陳萍萍接旨。」一直在暗中觀察蘇寧的陳萍萍立刻拱手領命。
「嗯,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父皇,兒臣有事啟奏。」此時的蘇寧立刻走上前抱拳行禮,被動挨打一直都不是自己的習慣。
「講。」慶帝滿臉詫異的看向蘇寧點了點頭。
「兒臣雖然剛剛履職京都府尹之職,但是翻看歷年京都府府衙卷宗發現,京都府內隱藏着一幫北齊和東夷城的間諜組織。
這幫人肆無忌憚的在京都府搞破壞,使用金錢財富美姬腐蝕拉攏朝廷官員。
而我朝某些官員利用和北齊通商的機會,肆意出賣我大慶朝廷機密。
兒臣奏請鑒查院和京都府府衙聯合肅清京都府間諜,徹底清查內庫某些人裏通外國之罪。」
「」此時祈年殿的文武百官都是集體懵逼了,就連一向自詡掌控大慶一切的慶帝也傻了。
只是隨着蘇寧擲地有聲的聲音落下,整個祈年殿都是變得靜的可怕,所有人都是忘記了該如何應對蘇寧的奏報。
而坐在龍椅上的慶帝也是在心裏苦笑了起來,雖然他確實想讓蘇寧在京都府搞事情,可是也不可能想讓蘇寧如此瘋狂和無所顧忌。
果然太子李承乾雙眼充血的質問蘇寧,「荒唐!老六,你這是在指責長公主嗎?」
然而蘇寧卻是毫不畏懼的衝着慶帝和太子搖拜,「父皇,太子,長公主畢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職責應該是早早的嫁人,然後好相夫教子。
然而她卻是有違綱常倫理的拋頭露臉,實實在在是丟盡了我大慶皇家的顏面。
兒臣懇請父皇革除長公主一切職位,好讓長公主回歸一個婦人該有的天性。」
「」此時所有的文武百官都是齊刷刷的看向侃侃而談的蘇寧。
「老六,那你說應有何人繼任內庫負責人?」然而慶帝卻是不以為然的隨口問了一句。
「父皇,你不是已經任命由戶部侍郎之子范閒接任了嗎?兒臣感覺范閒確實是非常的合適。」
「不可!范閒今年只有十六歲,雖然朕屬意有他來掌控內庫,但並不是現在就繼任。」
「父皇,經驗和資歷都是一步步獲取的,如果擔心范閒年少和經驗不夠,完全可以從宮中挑選一名內官進行輔佐,另外父皇也可以通過這名內官來指揮內庫。」
「」果然此時的慶帝有些忍不住意動了。
「父皇萬萬不可!長公主掌控大慶內庫十數年,先不說勞苦功高,目前也無任何錯誤,就此罷免於理不合。」此時的太子和二皇子自然都是滿臉的焦急,最終還是太子走上前勸阻慶帝。
「太子哥哥好幼稚!我大慶朝廷何時有十數年的固定職位?這不是給了這位朝廷大員結黨營私的機會嗎?」然而蘇寧卻是窮寇猛追的繼續發揮毒舌的能力。
太子李承乾怒目圓睜的再次質問蘇寧,「你老六,你敢說長公主結黨營私?」
蘇寧卻是不再搭理這個幼稚的太子,反而是再次看向龍椅上慶帝說道,「父皇,女人的天職本就是相夫教子,歷朝歷代也是極少數女人履職前朝,就是因為女人一向是喜歡偏激行事和走極端。」
「老六,你這樣的說法可有什麼依據嗎?」
「回父皇,兒臣的依據就是京都府鑒查院大門口所立的碑石。
上面竟然是一個叫做葉輕眉女人的風言風語,通篇的意思無非是宣揚人人平等的謬論。
試問這個世界真的存在人人平等嗎?
所以兒臣才以為女人大多都是偏激的,她們最擅長的就是以偏概全和癲狂行事。
還請父皇早做決定罷免長公主一切職位。」
「」懵逼的文武百官突然感覺蘇寧說的好有道理,就連一向心思深沉的陳萍萍也是徹底的傻眼了。
「此事重大!暫且推後再議。」慶帝卻是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實在是感覺蘇寧今天給他帶來的「驚喜」太多了。
「是!父皇。」
「是!陛下,臣等遵旨。」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1s 4.012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