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定的語氣,令屈忠眼睛一跳,心中生出不妙的預感。
各種刑法都試了一遍,為什麼劉修這麼篤定。
其餘的三個死士,臉上雖然面無表情,但心中也仍然是掀起了滔天巨浪。雖說他們自有受到訓練,早已經是對這樣的刑法習以為常,但是沒挨上一遍,那都是從身體到內心的折磨。
原以為全部走了一遍,不是被殺,就是被囚,會徹底解放了。
沒想到,劉修一句話就否定了。
鄧展也是古怪,道:「主公,您怎麼判定他們另有身份呢?」
劉修說道:「直覺!」
一句話,鄧展登時啞口無言,這真是不好笑的笑話啊。然而劉修是主公,既然劉修斷定了,他也只能認同劉修的做法,又道:「既如此,卑職繼續審問。」
劉修搖頭道:「不用了,這樣的審問方式沒效果。」
鄧展道:「主公打算怎麼辦?」
對於剛才的審問,鄧展也是看在眼中。因為使用刑法的時候,這些人臉上的表情都相當的習慣,一看就是培養過的死士,根本就不怕審問。
在這樣的情況下,普通的用刑的確不管用。
劉修說道:「這一次審問,用水刑。」
「水刑?」
鄧展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的疑惑。
作為錦衣衛的負責人,他對審問方面也算是專家了,精通各種審問方法。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水刑二字,這是什麼樣的審問方式呢?
屈忠看到劉修篤定的神色,不知怎麼的,心中預感更是不妙。
如果不是被捆綁着,他馬上就要動手殺了其他人。
甚至,是找幾乎自殺。
可惜的是,他根本就無法動彈,無法自殺,只能再一次接受劉修的用刑。
劉修看向鄧展,吩咐道:「第一,拿一個水壺裝滿水。第二,準備一張吸水性好的繡帕來。繡帕必須要大一點厚一點的,不能太薄。第三,準備一塊木板,木板的作用是把人綁在上面,控制他不能動的。」
「是!」
鄧展得了命令,便馬上安排了下去。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士兵已經把所有的物品準備好了。
劉修的目光落在了屈忠身上,道:「一直都是你在說話,看樣子你在他們中的威信會高一點。所以,就拿你來開刀了。來人,把他摁倒在木板上,然後綁上繩子,確保他的手和腿都不能動彈。」
士兵得令,立即就行動了起來。
屈忠被摁倒在木板上,他的雙手平直擺放,整個人的身體形狀猶如十字架一般。
被綁定後,屈忠已經是手腳不能動彈,一點都沒有移動的餘地。
劉修看到了後,臉上掛着惡魔般的笑容,道:「這個不錯,應該是可以好好的玩玩。」他讓人把木板放在了地上,然後讓人堵住了其餘三個死士的嘴,才提着水壺來到屈忠身前。
劉修看着屈忠,道:「本官再問你一遍,幕後指使是誰?」
屈忠說道:「都已經說了,我是為黃泉來報仇的。」
「嘖嘖,真是不聽話啊。」
劉修表情很是失望,說道:「看來你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其實本官對於你們這種死士而言,真的是很同情。每一次都是咬牙忍着不說,但是到了最後,受了千般苦萬般痛,最後才說出來答案。可事實上,你這樣有什麼好處呢?苦楚已經承受了,最後還是得說出答案。」
屈忠很是硬氣,道:「我就是為黃泉報仇的,你不信就算了。」
「好,有骨氣!」
劉修提着水壺,把厚實的繡帕鋪在了屈忠的臉上。
「好戲,開始了!」
劉修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的期待。
屈忠繼續道:「你什麼都得不到,我是為黃泉報仇的人。」因為臉被繡帕蓋着,屈忠的聲音模模糊糊的。
此時此刻,鄧展仔細的看着。
其餘的三個死士雖然被幫着,嘴也被堵着,但是也頗為緊張。
劉修輕鬆的拿起了水壺,壺嘴對準了繡帕就開始澆水下去。
「嘩啦!」
水落在繡帕上,四下飛濺。
雖然水不斷的流淌掉,但是卻迅速的打濕了繡帕,使得整張繡帕被水密封了起來,使得通過繡帕的空氣愈發的稀薄。
被繡帕蓋住面頰的屈忠,一開始還很平靜,但是漸漸的,呼吸就開始困難了起來。
「嗚!嗚!」
屈忠漲紅了臉,不斷的掙扎着。
他搖晃腦袋,但是人都被固定在了木板上,不管腦袋是往左右兩側偏轉,還是往上抬起,都無法擺脫繡帕,根本就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
他的身體掙扎着,但是身體從手開始酒杯綁了起來,不管怎麼掙扎,根本就不能有分毫的影響,以至於他非常的難受。
那感覺,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
渾身的力量都用完了,但還是沒有一絲的效果,只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
屈忠不停掙扎着,掙扎的力度從一開始的大幅度掙扎,然後變小,漸漸失去了掙扎的幅度,他的腦中已經是混混沌沌,漸漸失去了意識。
這個過程,簡直是萬分的難受。
就在屈忠人已經是混混沌沌,快要死亡的剎那間,蓋在臉上的繡帕被解開。
一縷新鮮的空氣,從口鼻中吸入。
隨着空氣吸入,漸漸趨於停息的心臟開始跳動了起來,混混沌沌的屈忠也終於有了一絲的清醒,片刻後,屈忠清醒了過來,只是腦袋都仍然太陽穴漲疼,非常的難受。
此刻的屈忠,雙眼滿是血絲,面頰更是紅得下人,像是紅了的猴屁股似的。
劉修笑吟吟的道:「怎麼樣,舒服嗎?」
屈忠聞言,臉上有着一抹恐懼。
剛才隨着水滴在繡帕上,他一開始嘴巴可以呼吸,但到後來呼吸的全是水,喉嚨腫被水堵住後,想再呼吸空氣就變得困難了起來。
那感覺,簡直是生不如死。
劉修看向其餘的三個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這一笑,宛如惡魔冷笑,令三個黑衣人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三人都是親眼見證了剛才劉修是怎麼對屈忠下手的,那真的是比殺豬都更狠。
殺豬的,也就一刀而已,掙扎兩下就死了。
可是這樣下去,完全是一點一點的鈍刀子割肉,令人痛不欲生。
劉修看向屈忠,再一次說道:「我剛才倒水的時候,速度有些急了。這一回,我會放慢速度的。嗯,這速度我會放慢一半,把時間延長一倍,這樣你才能真切體會到。否則,你不能感受到其中的樂趣。」
刷!
屈忠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驚恐。
剛才的那一幕,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再感受了,那真的是生不如死。那已經不是痛苦那麼簡單,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熬過了一次之後,就不願意再承受這樣的懲罰了。
劉修卻根本不再詢問,手一揮,就讓士兵拿了一張新的繡帕來搭在屈忠的臉上。
「啊!」
一聲慘叫,自屈忠的嘴中傳出。
「我說,我願意說!」
屈忠被遮擋住視線的瞬間,心裏的防線就已經崩潰了,再也承受不住了,直接投降了。他再也不遠再來一遍水刑,只能幹脆的投降。
劉修放下手中的水壺,取下了繡帕,笑眯眯的道:「看吧,剛才我就已經囑咐了你。要說就早點說,何必要等到現在呢?既收了苦,卻還得說出幕後的人。」
屈忠仍是猶有餘悸,心中有着陰影。
劉修看向這人,道:「說吧,誰是幕後的指使,如果是不能讓本官信服,或許你還會再承受一遍水刑。」
屈忠說道:「我叫屈忠,是屈家的人,幕後的指使者是屈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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