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子!
此人是一名道士,在一座名為清虛山的道觀中。
清虛山,位於廣信縣西北方八十里,已經是位於廣信縣的邊界,幾乎和荔浦縣接壤。這一位置,如今是劉修的佔領區,在劉修的掌控中。
劉修心中大喜,終於有了希望。
只要能成功,一切的問題就能解決了。
「來人!」
劉修低喝一聲,就有士兵走了進來。
劉修吩咐道:「請龐統和賈詡。」
「諾!」
士兵得令,轉身就退下了。
時間不長,龐統和賈詡頂着惺忪睡眼,來到了營帳中。
龐統打了個哈欠,問道:「主公這麼晚了找我們,是張仲景他們有了盡展嗎?」
劉修搖頭道:「仲景公等人,能暫時拖延時間,壓制病情,但無法根治。把你們找來,是因為我剛接到鄧展傳來的消息,他找到了能治療疫病的人。」
龐統精神一振,道:「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
一時間,腦中的睡意,盡數消失。
賈詡老臉上也有了笑容,連忙說道:「只要能解決疫病的威脅,這一戰,就有了必勝的把握。」
對士兵染上疫病,賈詡也有把握擊敗趙雲。
前提是,放棄感染疫病的士兵。
奈何,劉修不願意動用這些感染疫病的士兵,所以賈詡也沒有辦法。可是現在問題解決了,賈詡心中的擔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劉修說道:「鄧展給出了地點和人,位於廣信縣和荔浦縣交界的地點。今天晚上,我和黃虎連夜趕路。把你們請來,便是安排一下我離開後的事情。」
龐統道:「主公,只是請人而已,不用您親自前往。」
賈詡搖頭道:「士元,涉及到這一戰的戰事,需要主公親自前往,才能夠顯示出誠意。這一次,不能失敗。所以主公親自前往,是最佳的選擇。唯一要注意的,是主公的安全。」
劉修笑道:「放心,本官會注意的。」
頓了頓,劉修道:「我離開後,軍營交給你們處理,遇到事情,你們兩人商量着決定便是。一旦有無法決斷的,文和便一力決斷。」
相比於賈詡,龐統仍是有些嫩了。
這,無關乎跟隨劉修的早晚,和自身的閱歷有關。
龐統道:「主公放心,我和文和公,會處理好營地中的事情。」
賈詡心中也有着一抹感動,道:「卑職,必定不負主公的信任。」
劉修安排了下去後,就擺手讓兩人下去休息,然後喊來了黃虎,兩人騎着馬,悄然離開了營地,然後一路往回趕。
一夜急趕,到了第二天早上清晨,朝陽初升,兩人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劉修和黃虎停下來就餐,吃了乾糧,喝了水,原地休息了兩刻鐘,兩人又繼續前進。
抵近中午,兩人終於抵達了清虛山。
這一片區域,山清水秀,倒也沒有廣信縣內的環境惡劣。
劉修帶着黃虎一邊問路,一邊走,磕磕碰碰的,終於來到了清虛山上的道觀門前。
站在門外,劉修長長的鬆了口氣。
終於到了!
一宿沒睡,連夜急趕,終於到了這裏。
黃虎走上前去,叩響了房門。
片刻後,一個身穿道袍,年齡約莫只有十一二歲的道童打開門,道了聲禮,然後說道:「施主有禮了,不知道兩位施主來清虛山,有何要事?」
劉修主動上前,拱手道:「在下荊州牧劉修,求見清虛子道長。」
「你們等一等。」
道童說了聲,轉身飛快的跑開了。
黃虎瓮聲瓮氣的道:「主公,如果那勞什子道長不識時務,末將直接將他綁了,然後帶回軍營去。」
劉修沉聲道:「虎子,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准輕舉妄動。這一次,是為了軍中士兵的性命而來,倘若因為你壞了事情,別怪我懲罰你。」
「是!」
黃虎點頭,心中卻是做了打算。
如果是牛鼻子道士不識時務,就莫怪他拳頭不認人了。
「哎呀,老道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有人說要動拳頭。這人年紀老了,恐怕經不起打啊。」
清亮的聲音,在門內響起。
道觀的大門打開了,一個相貌清癯,仙風道骨的老道士,出現在劉修的眼中。來人,正是清虛子。他年齡約莫在六旬上下,灰白色的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頜下三縷長須,迎風搖曳。一雙眸子,浩瀚深邃,透着看透世情的睿智通達。
劉修拱手道:「在下劉修,見過清虛道長。」
清虛子右手一揚手中拂塵,左手單掌豎立在胸前,道:「劉荊州有禮了。」
劉修又道:「清虛道長,我這部下,憨厚耿直,性子從動,無禮之處,還請清虛道長見諒。」頓了頓,劉修喝道:「虎子,還不向清虛道長道歉。」
黃虎哼了聲,道:「清虛道長,小子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清虛子微微一笑,道:「老道士打是打不過你的,說也說不過劉荊州。所以,你的道歉,老道士收下了。」
說完,清虛子側身擺手道:「劉荊州,請。」
「道長請!」
劉修點了點頭,邁步就進入了清虛道觀中。
劉修和清虛子聯袂而行,轉眼,就來到了道觀的後院大廳中落座。
黃虎站在劉修的身後,閉目養神。
清虛子看了黃虎一眼,沉聲道:「劉荊州麾下的這一頭猛虎,相當的不簡單啊。武藝蓋世,殺氣無雙,如霸王再世,為劉荊州衝鋒陷陣正合適。」
劉修說道:「清虛道長過獎了,這小子武藝的確不凡,但也衝動。」
清虛子笑了笑,道:「金無足赤,人無完人。」
劉修卻是不願意再多言了,話鋒一轉,就轉移到了疫病的事情上,主動說道:「清虛道長,實不相瞞,在下此次來,是有要事請道長幫忙。」
「什麼事?」
清虛子揚起了手中拂塵,笑着詢問。
劉修正色道:「在下軍中,有士兵被瘴氣侵襲,染上了疫病。軍中醫師束手無策,士兵性命垂危,請清虛道長抬手施救。」
清虛子聞言,手中的拂塵放在了一旁,正襟危坐,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正色道:「兩軍交戰,一方是劉荊州,另一方是劉交州。不論是劉荊州,亦或是劉交州,都是皇室宗親。只是這兩方,老道應當幫助哪一方呢?」
劉修問道:「清虛道長認為,哪一方值得相幫?」
他盯着清虛子,眼中也流露出一抹審視神色。
從剛才清虛子的話可以判斷,這個清虛子,絕不是簡單的道人那麼簡單。至少,胸中是有一定抱負和能力的。
清虛子笑了笑,道:「老道幫助的,自然是有緣人。」
一句話,黃虎卻瞪大了眸子,眼中殺氣騰騰。
在黃虎看來,有緣人三個字,就是搪塞的話語,完全是不值得信任的。
劉修琢磨了一會兒,卻忽然說道:「虎子,你且去大廳外候着,沒有我的命令,不准進入大廳,也不准任何人進入。」
「諾!」
黃虎站起身,又看了清虛子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說,如果你敢對主公有半分不敬,我就要殺了你。
清虛子神色如常,泰然自若,一派宗師氣度。他神色平和,靜靜的等黃虎離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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