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相同的場景回放,不過這一次,代入青年的並不是安哥拉曼紐,而是慎二。
至於安哥拉曼紐則變成了觀眾,好奇而又驚奇地看着被慎二帶入的青年遭受着那些自己剛剛重新遭受過一遍的遭遇。
不過……似乎有些不同。
跟自己不同的是,這一次,青年並沒有過分掙扎慘叫, 而是如同接受了命運一般接受了周圍人對自己的摧殘。
直到那些村民結束儀式,青年的精神意志也沒有奔潰,而是用那殘存的左眼帶着戲謔看着眾人,甚至就連嘴角也帶着戲謔。
這不可思議,因為安哥拉曼紐知道,慎二在帶入進青年的那一瞬間,除了個人意志產生了改變以外,其餘的並沒有改變。
以普通人的身體承受的疼痛、接受的憎惡, 並沒有半分差別。
看着臉上帶着戲謔的青年,村裏的人好似察覺到了哪裏不對勁,不過也沒有太當回事,如同計劃好的那樣,在之後的日子裏不斷地向起宣洩着不滿與憎惡。
一切就像計劃好的那樣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村民不分時間,不分場合地對其宣洩着不滿與憎惡。
直到……
一個月之後,有個村民被發現在家中自殺了。
剛開始,其餘的村民並沒有當回事,將這位自殺的村民下葬後,繼續着對青年那所謂的儀式。
僅僅一周之後,又有村民自殺了。
這一次, 村民們依舊沒有太當回事, 依舊將精力放在仇恨青年這件事情上,不過,從三天、兩天、一天、再到一天出現好幾例自殺案件,還是讓村民們的心懸了起來。
村民越來越少, 村里掌權的長老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並在一個太陽高照的中午來到了青年面前。
在看到青年那依舊透着幾分戲謔之色的左眼時, 長老似乎明白了什麼,並伸手將青年的左眼給扣了下來。
不過就在長老扔掉那乾裂的左眼轉身準備離去之時,從未開過口的青年,終於開口了。
「喲,惡魔…」
乾涸喉嚨之中強行擠出來的乾巴巴的聲音,就像是惡魔的低語一般,直接擊碎了長老內心所秉持着的那套理念與道德標準!
那天,那位長老回家之後便自盡了。
也是自這天開始,村裏的人接二連三的在家裏自盡,沒用多久,這個與世隔絕的山村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荒無人煙!
一個活人也沒有!
再往後的歲月里,或許有人前來這裏居住,不過最終的結局都是…自盡。
……
看着面前的慎二,安哥拉曼紐呆滯了許久之後,才忍不住扯着嘴角吐槽了一句。
「你……是惡魔嗎?」
「嗯?你是不是搞錯了?惡魔不是已經意識到自己是惡魔並且自盡了嗎?我做了什麼嗎?」
安哥拉曼紐沒有說話,畢竟就實際情況來說確實是這樣,那些對青年做出惡行的惡魔們, 透過青年那一成不變的眼睛, 一點點地看清楚了惡魔的長相。
如同一面鏡子一般,將那些人性之惡完完整整地映射了出來, 即便是他們自持的正確理由與道德根據,也沒辦法更改鏡子映射出的現實。
第一個人發現了這種事情,然後自殺了,然後是第二個人、第三個人……
即便擺在現實中的鏡子被長老破壞,不過卻依舊有一面鏡子立在那裏,而且是不會輕易被擊潰的鏡子……
越來越覺得對方過於變態的安哥拉曼紐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哼了一聲,向後退了數米遠重新蹲在地上開始畫圈。
「惡趣味!變態!惡魔!」
看着嘴裏低聲罵着什麼的安哥拉曼紐,慎二再一次地笑了笑。
「你不是還會詛咒嗎?不來試試?」
安哥拉曼紐心裏有句mmp不知該說不該說,你特喵地身體都不知道在哪裏,你讓我怎麼詛咒你?我倒是想!
「話說你用的那個人格還抱有原本的意識嗎?還是污染的已經沒什麼救了?」
「幹嘛?」安哥拉曼紐看着慎二道,「那種東西在剛接觸我的時候就消失了。」
「那算了,原本還想讓我的朋友體驗一下難得的母愛什麼的…」
說着,慎二轉過身,擺了擺手便離去了。
而安哥拉曼紐則是看着慎二的背影,思索着剛剛慎二代入的時候與自己當時究竟有哪些不同。
為什麼自己那會兒那些人都那麼心安理得呢?為什麼在面對慎二時卻一點點混亂並最終破防了呢?
僅僅就因為個人意志?
在慎二代入的時候,對方並沒有同自己一樣被動地接受那些憎惡與罪名,而是將那些憎惡與罪名排除在個人意志之外。
簡單來說:你說我有罪我就有罪?放屁!勞資就是不認!你說一百遍一萬遍,勞資也不認!幾個人、幾十人上百人,每天說一萬遍說上一百年我也不會認!
而就是這份意志,漸漸地被村民發現,並最終擊潰了所有人……
「不得了的傢伙呢,反正我是做不到,不…也不對,是再也沒有機會嘗試了。」
安哥拉曼紐輕嘆着呢喃了這麼一句,也沒有再去關注慎二的背影。
當然,安哥拉曼紐不知道的是,慎二在代入青年時,有那麼幾條罪名是矇混過去差點就認了的。
比如賣★★娼罪什麼的……
……
「終於找到了呢…」
來到一片滿是光芒的特殊空間的慎二,在看到那在畫像上見過的身穿天之服的羽斯緹薩時,輕聲呢喃了這麼一句。
人格早已磨滅,此時就像是被程序所控制着的機械人一般的羽斯緹薩,在慎二進來時便睜開了眼睛。
這裏是聖杯構成的終端。
「曾志同之敵,瑪奇里的後裔,為什麼要否定聖杯?」
羽斯緹薩用聽不出來任何情感的口吻開口發問。
慎二倒也沒有詫異與對方為什麼會知道這種事情,無所謂地笑笑也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理解人類只有這麼一條救贖之旅的瑪奇里的後裔,為什麼要否定聖杯?」
「否定?」慎二輕笑一聲,「不,我可從來沒有否定過靈魂的物質化不是拯救人類的途徑,不過倒是對唯一存有一點懷疑。而且…我只是個十幾…不,三十幾歲的普通人而已,對於該如何拯救全人類什麼的,該說研究的不深還是全然沒有研究過呢…」
說着,慎二支起下巴,略微沉吟了片刻:「嗯…總之,靈魂的物質化或許是能夠救贖全人類的方法,但是我啊,對這些東西無所謂了。雖然也頂着瑪奇里後裔的名字,也知道瑪奇里真正的夙願是什麼,但是…我對這些其實無所謂的,畢竟我可是有着不肖一的評價呢。」
「那麼又為什麼要否定聖杯?」
羽斯緹薩第三次發問。
「剩下的不就只有一個答案了嗎?」慎二一臉的理所當然,「當然是因為個人的原因了,不然我幹嘛到這裏來?」
羽斯緹薩的程序似乎因為這個原因產生了一瞬的短路,整個人也呆了一瞬,不過慎二對此不以為然,直接便對對方動手了。
慎二的手觸碰到對方的一瞬間,那天之服便消失地無影無蹤,不過因為已經沒有了人格的關係,羽斯緹薩並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的情緒,即便對方將自己放平也沒有露出任何異樣情緒,
看着面前沒有一絲絲瑕疵的如若天刻的羽斯緹薩的身體,慎二倒也沒有任何邪念,這就只是個終端程序而已。真要那啥,對方那是哼哼都不會哼哼兩聲。
「要是有人格就好了…」慎二嘆了一聲,緊接着便低下頭,仔仔細細全身心投入地拆分起這最終的程序。
「先把這些後加的東西(令咒系統)撥離,再…」
與此同時,慎二真正的身體所處的外界,那些之前被慎二在學校收集到的精力以及美狄亞之前所收集的沒有用完的魔力,也是通過慎二的身體一點點地開始從外圍瓦解起聖杯系統的基石。
……
新都,言峰教會,現在已然成為了一片廢墟。
廣場上的lancer與rider兩人之間的戰鬥也已經是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除了最終手段以外,兩個人都是能用的都給用上了!
途中,rider根本就沒有給lancer釋放刺穿死棘之槍的機會,沒當進入對方可以釋放這一招的範圍內時便會迅速後退!
剩下的突穿死翔之槍,lancer也是沒有找到什麼好機會使用,不過這一點對於rider說也一樣,除了魔眼,也找不到可以使用騎英之韁繩的機會!
而教會的廢墟之上,半空之中,吉爾伽美什正乘坐着自己的王之御座——維摩耶,單手撐着臉頰,一臉戲謔地看着下方灰塵僕僕的三人——巴澤特、凜以及紅a。
紅a剛剛攔下十幾把b級寶具以及一把a級寶具的盾,還有巴澤特那後發先至,差點兒就傷到自己的逆光劍,也是讓吉爾伽美什感到了幾分戰鬥的樂趣。
凜握着拳頭罵罵咧咧:「也太犯規了吧!對方的寶具就沒有極限的嗎?!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這種英靈!」
巴澤特豎着眉頭,看向了遠處背着雙手一臉玩味的觀賞着戰鬥的綺禮:「應該想辦法先對付對方的master才行…」
「但是對方壓根就不給我們機會可以分出手來對付那個混蛋…」凜有些無奈,隨之又看向了archer,「archer,你能一個人拖住對方嗎?」
「我可以儘量拖住,不過我總覺得對方跟我們不同,有實體的英靈…他已經不受御主控制了。」
「那怎麼辦?」凜問。
「即便他不受控制,lancer也是收到御主制約的,只要能先搞定對方的御主,那麼rider也能抽出手來一起對付那個金皮卡了,加上rider的魔眼,二對一的情況,勝算就大多了。」
「我知道了,那麼你自己小心,我們去對付綺禮。」
說着,凜同率先轉身的巴澤特一起脫離了戰鬥,向着綺禮的方向便要衝去。
不過就在這時,凜與巴澤特同時感覺到了什麼,並同時看向了自己手上的令咒。
在看到令咒閃過一瞬,緊接着徹底消失的那一刻,兩人都有些蒙圈。
凜驚訝到語無倫次:「怎…怎麼回事?!令咒…」
(p:為百分百布丁加更!感謝大佬的萬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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