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灌完老爺爺的穿山甲,吐出一個定字。
那個瞬間,慎二極為敏銳地捕捉到在那個字出口的瞬間,這個世界的某種類似於規則一般的東西回應了他……
周身的空氣在瞬間黏着了起來,自己此刻如同深陷粘稠的瀝青中一般。
如果換成是普通人中了這種定身術的話,此時一定已經動彈不得了。
不同於幻術的定身術,而是實實在在地讓這個世界的規則對中術者施壓。
對於這一點極為感興趣的慎二,當即便靜下心神細細地琢磨起來,全身心地想要再一次地捕捉天地間虛無縹緲的規則。
看着動彈不得的慎二等人,穿山甲十分不屑地笑了起來:「能幹掉那隻蠍子精,我還以為是多厲害的角色,沒想到就只有這樣的水準,虧我還在暗地裏策劃了那麼多。」
說着,穿山甲轉過身從身後同樣被定住的蛤蟆精手中躲過了長槍,不過在回過身後又想到了什麼,將長槍給扔到了地上。
來到桌前,先是端起慎二面前的寄湯,掐着慎二的臉頰,一臉興奮地將一碗寄湯全部灌進了慎二的口中。
rider、金蓮皆是如此。
做完這一切後,穿山甲再一次地仰天大笑了起來,後便如同影視劇中大多數的反派一樣將自己的陰謀目的全盤托出。
「這下葫蘆籽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
「咦?」
露出原型,鑽了好一會兒也沒能鑽透地面的穿山甲愣了一下,停下來之後,用堅硬的小爪子敲了敲梆硬的地面。
「媽的,怎麼這麼硬?」
轉過身又鑽起牆壁,天花板,大門,不過結果都是一樣的,別說鑽透跑路,就是連一絲絲的痕跡都留不下,腦門生疼。
「要不歇歇再繼續?」
「嗯,好,歇一歇…」穿山甲下意識地搭了句話,緊接着便反應過來,瞪大着眼睛回過頭看向站在石桌後似笑非笑的慎二。
又看了看倒在桌子上,含着血明顯已經是沒有了呼吸的另一個慎二。
「怎麼?不繼續演了?」慎二隨手揮散桌前的幻影,優雅入座,「這場獨角戲我們可還沒看夠呢。」
同一時間,老爺爺,金蓮還有rider都從洞內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老爺爺一臉失望地看着表情陰晴不定的穿山甲,重重地嘆了一聲垂下了頭,整個人如同老了十歲一般。
直到這一刻穿山甲才反應了過來,拍地而起,惱羞成怒。
「湯暖暖的!玩兒我是吧!好好,既然都知道了那這戲我也就不演了!沒錯!蠍子精跟金蛇精就是我故意放出來的!
在明知道他們還有一年就會被徹底消滅的前提下,故意鑽破葫蘆山把他們放出來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那顆天神的葫蘆籽!
我鑽了足足三千年,最後才領悟到如果不把這兩個妖精放出來的話,根本就沒辦法得到那顆葫蘆籽!所以我才放了他們!
但是,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依舊取不到葫蘆籽,因為它跟我無緣!所以最終我才選了跟它有緣的老爺爺作為橋樑!
但是沒想到,即便我利用這個死老頭子取得了葫蘆籽還是沒辦法觸碰葫蘆籽……」
因為天神之物所獨有的靈性,即便被老爺爺取了出來,穿山甲也沒辦法觸碰,思來想去之後,穿山甲選擇徐徐圖之。
就讓老爺爺先養着,趁着葫蘆漸漸生長靈智漸漸開啟之時,日以繼夜地跟葫蘆們搞好關係。接着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老爺爺,將罪名都嫁禍在妖怪身上,等到葫蘆把妖精們全部弄死之後,自己再背刺葫蘆……
但是萬萬沒想到,才剛剛開始那隻蠍子精就被一個自己不認識的男人給宰了,自那之後妖精們竟然也安穩了下來……
所以,才策劃了這麼一出。
……
隨手封了在最後想要施展什麼同歸於盡大法的穿山甲的言靈,送了他一發從他那裏學到的這個世界獨有的定身術後,慎二讓兩位蛤蟆小弟將其給帶了下去。
坐在石桌前的老人家低着頭,無言地沉默了許久許久後,搖着頭唏噓一嘆。
「糊塗了,真的糊塗了……」
「只是大意了而已。」慎二笑笑,給老爺爺倒了一杯rider剛剛沏的上好春茶,「畢竟凡人聽到害人的妖精被放跑之後,無論誰都會因為心急忽略一些事情的。」
「明知道只剩下一年害人的妖就會永世不得超生卻「一不小心」放出他們,對於取葫蘆籽的路徑輕車熟路操作方法也爛熟於心,僅僅是這兩點就足以看出它心思不…」
慎二抬手,打斷了身後rider的話,後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輕抿了一口。
「老人家,這戲您是否還滿意?」
老爺爺抬頭看了慎二一眼,表情極為勉強,笑容也十分苦澀。
「那…那他以後……」
「這就跟您沒有關係了。至少,不會再讓它這種妖在外邊為非作歹,繼續敗壞葫蘆山妖精們的整體名譽了。畢竟現在我是它們的老闆,需要為它們負責。」
「它們不會再做惡了嗎?」
「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而且,眼見為實您可以自己看啊,這些日子來,你何時聽說過它們有做過任何惡事嗎?」
「可是山下鎮上王屠夫家的兒子剛剛才被你們打斷了腿……」
「我若說他是自己不想去參軍,故意跑到山裏自己摔斷了腿你可信?」
說罷,慎二打了個響指,明了慎二意思的金蓮趕忙掏出自己的玉如意。
「如意如意,如我心意快快顯靈~」
伴隨着金蓮空靈的聲音落下,法寶如意發出一道光芒,金光打在了遠處的石頭上,迅速呈現出一個畫面。
畫面上,赫然就是王屠夫的兒子!
他站在並不算高的懸崖邊,口中還念念有詞。
「絕對不能參軍,絕對不能參軍!」
「會死的,會死的!」
緊跟着,年輕人心下一橫,一咬牙一跺腳便跳了下去。
「這就是真相,為了躲過這次當地的徵召,故意摔斷雙腿,還將罪名全部栽贓在妖的頭上,那些凡人們也不會懷疑。」
「那…那鎮上被妖附身的縣令呢?」
聞聲,慎二露出幾分無奈:「無非就是利用職權徇私枉法後被朝廷查了,想要活命就把一切栽贓到妖身上,說自己是被妖魔附身蠱惑,這種事實在是太常見了。」
「那這片天空呢?就是因為你們它才一直都這麼灰暗!鎮上才會蔓延肺病!還有水源匱乏土地貧瘠連年旱災,這些都是!」
「這是因為凡人們濫砍濫伐,肆意焚燒的惡果,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葫蘆山包括周遭地區超過一尺粗的樹都被他們砍光,這才導致水土流失嚴重。樹都被砍光了,怎麼留得住土壤跟水分?土地貧瘠那是應該的。
至於旱災,那是天災。而且,如果當初他們能夠好好修建水壩跟蓄水池,那麼即便遇上旱災,也不會說顆粒無收。說什麼水源匱乏,這片地區的地下水是有數的,這都用了多少年了?用光也是正常的。」
「這…」老爺爺沉默了。
「對了,我正準備讓妖們在五十里外的上游地區開闢一條新河道,來年,他們大概不用餓肚子。不過還希望您能做個見證,還希望到時候你能證明這條水道是我們開闢的而並不是他們的所有物。
也請放心,我們不會跟某些人一樣,不會自私地將河道佔為己有,向凡人們收取各種不講道理的稅款,但是,我們也絕對不允許其他人以這條水道做個人的斂財工具。
因為這對於只是想要改變貧瘠的這片地區的我們的本意不符。可以嗎?老人家?」
……
差人送走老爺爺,便到了休息時間。
金蓮掐着時間,來到了慎二的石室外。
一如既往地打開了觀戰界面。
石室內足足兩個小時的戰鬥,讓靠着石門坐在地上開着觀戰頁面的金蓮俏臉粉紅,呼吸急促,直呼過癮。
簡而言之就是:
雖然看不懂,但極為震撼!
稍微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裙擺,以及同樣有些凌亂的呼吸,金蓮這邊躡手躡腳地剛剛想走,卻聽到慎二跟rider兩人事後的談話。
「master,你究竟想做什麼?」
「什麼做什麼?」
「你……是要改變這個世道嗎?」
慎二笑罵道:「我哪有那麼大的能量,要知道在華夏神話中,妖就是一種犧牲品。幾乎所有的妖都在追求着所謂的正果,但是妖這個概念在世間就是為人所不齒的。
在我看來,它們根本不懂自己跟仙還有人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始終接受着自己不如仙神的根深蒂固的固有觀念。它們被世間還有自身的理念自始至終禁錮着。
你知道它們如果真的成就了正果之後是什麼樣子嗎?無非就是做天上仙人的坐騎還有法寶之類的,只不過稱呼會變成仙。很好笑吧?但是即便是這樣,它們也一門心思想要成就那種正果。
什麼超脫,什么正果,都是假的。既然存在天道就沒有真正的超脫。我沒辦法改變這種世道也沒有興趣,只是覺得有些閒的發慌而已,你不也覺得閒嗎?」
rider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也是,您才不是個那麼負責的人。」
「喂喂,這句話說的有些過分,我真的不負責嗎?我感覺自己已經很負責了。」
慎二笑罵道,後翻了個身子,繼續說。
「不過說到仙神,我只敬重真正意義上如同女媧、伏羲那樣的古神,至於其他的道教後來編寫的仙話,我一直以來就只是把他們當做普通的宗教來看待而已。至於你們那些希臘神就別提了,真的看不出有任何值得人追捧的意義,倒不如說更像是反面教材。」
……
後山的池子裏,剛剛正在用不太好使的腦瓜子思考着慎二之前所說的話的金蓮,完全沒有注意到慎二的到來。
當發現時,慎二已經入池。
「老…老闆!」金蓮急忙站起身。
……
「老闆你……究竟是人還是妖?」
岸邊,金蓮一邊小心翼翼地給慎二搓着背,一邊小聲地問。
趴在岸邊的光滑石頭上,裹着浴巾的慎二聞言微微一笑:「你覺得呢?」
金蓮細細地回憶起來,思索着道。
「說您是人吧,我從來沒有見過老闆這樣的人,但是說您是妖吧,我又沒見過這樣的妖,說您是仙神吧,您對仙神又那麼不屑…」
這個時候,慎二翻了個身,枕着雙手將八塊兒精壯的腹肌暴露在了金蓮眼前。
「其實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那麼多不同的種族,自始至終都只有一種而已。」
「妾…妾身不太懂……」
「那就好好看,總有一天你就會懂了。」
「是……」
金蓮悻悻應下,手一不小心滑到了一個有些尷尬的位置,俏臉一紅剛想道歉,卻看到下方的慎二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咕嘟地咽下一口口水。
————荷塘月色————
日上三竿,看着明顯沒怎麼睡好的慎二,還有整個人精神煥發,羞羞答答,眉目含情,含情脈脈地看着慎二的金蓮,rider就一陣無名火。
想都不用想,這絕對是已經……
有些生氣,但是想了想又放下了。
這麼一個秀色可餐的未亡妖放在一旁自家的master竟然足足半個月沒有下手,已經算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了。
要知道,自己那會兒才跟master認識多久?甚至那會兒自己都不是他的從者都能被他不講武德地給忽悠到船上!
對待這位金蛇妖都算他有良心了!
當然,rider並不知道自己這邊其實並不是最慘的,最慘的還要數saber醬。
帶着saber醬去到了某個理番笨子雷火劍大融合世界的慎二,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日以繼夜,沒有絲毫的歇息。
關鍵是saber醬對那一切毫不清楚,一直以為慎二去鄰居那對母女家裏,就只是幫她們修不知道壞了多少次的水管的。
以為慎二去附近的那所學校上班就只是為了在這個世界賺錢養自己的,以為慎二時不時地去家訪只是正常的學生家訪。以為慎二在附近的公寓兼職公寓管理人就只是想要多賺一些給自己買好吃的。
為此還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最後,還是系統看不下去,大手一揮送了慎二一個世界轉移的機會,並強制性地讓慎二跟saber醬離開了那個世界去往了一個劍與魔法的世界,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
來到優質國漫大融合世界已經一個月的時間了,一門心思地陪了rider一個月沒有出去浪的慎二也準備出去見識一下。
這夜,抱着兩條精疲力盡的蛇——rider跟金蓮的慎二,對兩人道出了自己要一個人出去轉轉的事情。
瞬間,在小半個月時間裏形狀被固定下來的金蓮激動了起來。
看着激動異常,磨來磨去想要讓慎二帶着一起去闖蕩的金蓮,rider不禁想到了過去的自己,心中更是冷笑不已。
別做夢了小妖精!
master一般在船上對你這麼說的話,那意思就是絕對不會帶你一起去的!
這種時候說啥都沒用,好好榨取一番享受這最後的溫存才是王道!
什麼一萬年的道行?年輕~年輕~
「看好咱們的家。」
慎二的溫柔笑意,瞬間就讓金蓮再一次地淪陷其中,後連忙主動地端起一旁由自己已死丈夫泡的藥酒遞到了慎二嘴前。
「老闆,再喝一杯吧~」
看着金蓮寫滿了某種渴望的眼睛,慎二沉默了。
這個妖精真的有丶東西的!
一旁的rider開始散發某種怨念,並率先金蓮一步發動了自己的職介技能,意思也很明顯:新來的你靠後稍稍!等我吃飽了再說!
「我去方寸山轉轉,幾個月吧,你們兩個看好家,有啥事聽rider的。」
rider對於慎二的這句話很滿意,因為有一種自己是大老婆的感覺,終於不再是型月世界的家裏自始至終被櫻壓一頭的感覺了!
有一種終於揚眉吐氣的感覺!
「但是,那些葫蘆精們已經出世了…」金蓮欲言又止,對於曾經鎮壓過自己的寶葫蘆還是有些膽怯。
「不用管,他們愛做什麼做什麼。他們要真是蠻橫不講理,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等我回來給你們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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