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輕點愛:梟寵醫妃 1398不是求死,是求生

    1398 不是求死,是求生

    沐初略微沉思,想了想,也就不奇怪了。

    七七畢竟是學醫的,哪怕中意之道不如自己在行,但至少對病理也都還清楚,她又怎麼可能會看不出楚玄遲的異樣?

    不給他太多的時間去思考,七七直接給了他答案:「他內力恢復得很快,內傷也在飛速復原,從前的傷幾乎已經都好了。可他脈相似乎越來越亂,臉色也愈發不好看,還有他那一頭銀髮,原先新長出來的髮絲隱隱有一點烏青之色,身子分明已經好起來,可最近他的頭髮卻又全部白回去了,不管我讓人如何做什麼羹湯來給他調養,他的氣色也始終好不起來。」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越說越心酸,她只是不說,但這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看也不做。

    氣色需要慢慢去調養,才能調養好,楚玄遲的氣色分明已經有那麼點好轉的跡象,但現在……「一個氣色不好,身體卻在慢慢好轉的人,難道我不應該覺得奇怪嗎?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會擔心?」

    過去一腔努力,到頭來輕易就浪費了,能不心酸?下次再有機會看到一點點青絲長出來,又會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更怕的是,到底還有沒有機會了?

    「七七,我答應過他不能說,這件事情我確實沒有辦法告訴你,你去問他吧。」沐初僵硬地別過臉,猶豫了下便轉身往院外走去。

    七七卻不願意放過,一直跟在他身後:「他既然讓我來找你,便是說他其實已經放棄了,也知道我一定非要問個水落石出才會甘心,他只是不想自己去面對,寧願把這個攤子丟給你。」

    「你還知道那傢伙自私自利,不負責任」沐初冷哼,步伐卻沒有半點停歇下來。

    七七依然追上他,平靜道:「既然他有這個意思,那你就不要再犟,把事情告訴我不好嗎?」

    「說過不說就不說,他不願在這事上面對你,卻又讓我來當這個小人,我豈能如他這個願。」

    「那我來問你,你只需要回答是與不是,就不算是違背諾言了,好不好?」她的聲音很柔,柔和中帶着一點無奈的哀求。

    這樣的哀求還是讓沐初的步伐緩緩停了下來,最終他回頭,垂眸看着她,無奈道:「把你的猜測一次過說出來,我再告訴你是或不是。」

    「他在練魔功,一種會傷害他身子的功法。」七七抬頭迎上他的目光,這話說出來雖然似乎輕鬆,但心情卻分明沉重得很:「這種魔功會讓他入魔,入魔的時候便會敵我不分,連自己人都會下狠手,就如上次在皇陵下頭那般。」

    沐初眼底有幾分訝異,沒有回答,反倒問道:「你看到什麼?」

    「我本以為只是一個夢,可現在思前想後,我卻不認為那只是個夢了。他那時候差點殺了你,我看得清楚,他分明已經陷入魔障中,而你們這麼多人合力卻都不是他的對手,只能說這功法雖厲害,可卻是邪惡的。」

    「是魔功還是神功,也在於修煉的人是否能將它駕馭,若他能駕馭,那便是一種好的功法,無所謂邪惡不邪惡。」沐初淺嘆了聲,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可這表情卻已經給了她答案。

    「那為何他修煉起來,人強悍了,氣息卻越來越差?」她揪緊自己的指尖,心裏真的有幾分不安。

    沐初並不想看到她這個模樣,說到底這都是自己這一生唯一愛過的女子,哪怕到了現在,他自己已經不知道對她的感情到底是男女之間的愛,還是親人之間的憐惜,但,只要她不好受,他的心也立馬會為她而疼。

    無奈嘆息,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繃緊的聲音終於柔和了下來:「他之前使用了幾回厲害的功法……」

    「天煞,和我父後一樣,是不是?」七七垂眸淺淺一笑,笑中苦澀滿溢:「大家都說父後在皇陵的時候受了重創,傷得幾乎活不下去了,知道定北那小子是怎麼說的嗎?他說當時他完全不敢相信父後還能活下來。」

    沐初不作聲,心中只是無奈,楚定北那傢伙說得興起,定會什麼都一五一十告知了她。


    也許楚玄遲以天煞救四海不歸的事情,楚定北因為答應過要保密,不敢說出口,可是,皇陵中發生什麼事,只要他說得詳細,七七便不難猜透。

    「父後回來之後也就是四肢經脈尚未好起來,人看起來依然脆弱,可他脈搏正常,身上沒有重傷之症,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若真的傷得那麼重,他不應該好得這麼快,除非用一種厲害的功法救了他。」七七終於抬起頭,掩去眼底的痛楚,看着他笑得無奈:「那是第幾次?第一次是不是?」

    沐初不說話,只是定定看着她,謊言,如何能對她說出口?

    他這模樣卻讓七七幾乎要絕望了。

    「是第二次嗎?他第二次用天煞了,是不是?」怪不得他連眉毛都白了,為什麼那傢伙可以一直瞞着她?不願意將這些事情向她透露一二?

    「如果可以,他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身子,因為他知道傷了自己,也便是傷了你,他和從前不一樣了。」沐初的大掌落在她的肩頭上,輕輕握了一把:「不要總覺得他不愛惜自己,那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的他對自己愛惜得很,哪怕他每夜練功都讓我去看着,怕的就是自己在中途出了錯,陷入魔障,而到無法挽救的地步。」

    「有沒有這個可能?」她悶悶地問道。

    沐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以後不知道,我現在還能在他每次練功之後為他運功,平復那份魔氣,但他身上魔功越來越厲害,我為他運功也越來越困難。假以時日,等他身上魔功已經厲害到我完全無法掌控的時候,到時候回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

    「為什麼一定要練這種功法?現在的夢弒月真這麼厲害了嗎?難道集我們所有人的力量都沒辦法與她對抗?」

    「母皇一招就敗在她手下。」沐初不想讓她絕望,但那是事實。

    七七心頭一抖,整個人徹底便涼透了,母皇那麼厲害,哪怕在皇陵的時候受着傷,可是,一招就敗下來……

    她忽然想起母皇曾跟她說過,二十年前遇到的那個灰袍男子,遇上了他,哪怕厲害如她,也是轉眼間就已經敗下陣來。

    夢弒月如今已經這麼厲害了,難道玄遲去練魔功,也就是為了有朝一日來對付她?天煞已經用了兩次,他是不是打算……

    「別把他想得如此悲觀,他現在努力練魔功,不是為了最後與夢弒月同歸於盡,恰恰相反,他是求生,不是求死。」

    七七不明白,只是看着他,等待他繼續說下去,也等待着可以讓自己安心的話語。

    沐初知道雖然這丫頭在外頭實在強勢,可當她一個人的時候,便時常會變得特別脆弱,尤其是那顆心。

    表面上越強悍的人,內心便越弱小,一旦有人碰到那根線,她也許很輕易就會崩潰了,而她的死穴其中最大之一便是楚玄遲。

    依然揉着她的長髮,他的聲音也如風一般,柔軟吹進她的耳里:「若他能在連城魔功之際,不被魔功控制心性,也許憑他這份功力真的可以和夢弒月比一比,到時候再加上我們這些人,總會有幾分勝算。他不想用天煞,第三次天煞用過,他很清楚自己大概也活不下來了,你要知道他現在的功力比你父後要強悍太多。天煞威力如此厲害,差點要了你父後的命,楚玄遲一旦用起天煞,只怕神仙難救,所以,他自己知道,不到非用不可的地步,他不會亂用。」

    「神仙難救」這四個字還是讓七七呼吸亂了,心裏繃得緊緊的,一想到他那頭白髮,和那對如霜雪一般的眉毛,心便被扯得鮮血淋漓,痛得難以呼吸。

    沐初的聲音卻始終那麼柔和,依然在安撫道:「他練魔功過去總會吐血,現在也是,所以氣色才會越來越差,不過,我已經在想辦法儘量減少他每日的吐血量,不要慌,我真的在盡力了。」

    「我知道。」七七的聲音更加沙啞,因為心間的那份痛,也因為那份不安:「我知道你真的很關心他,雖然你們時常會吵鬧,可現在你卻將他當成自己真正的家人。我知道的,阿初,我不會懷疑你。」

    沐初不說話,只是目光變得更為柔和,那麼肉麻的話語他自然不會說,但有些情早已經在那裏,他無法否認,也不想否認了。

    若說楚玄遲現在真有什麼危險,而要他用命來相救,哪怕不是為了七七,大概他也會去救他,因為,大家已經真正是一家人。

    「你去告訴那傢伙,我不生氣了,不過,以後他練功,我想守着他,我和你一起守着。」七七最後看他一眼,認真道:「我們不是求死,我們要求生,讓我和你一起守着他,好不好?」\\hēi黒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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