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三皇子不僅主動向南慕國的使者問好,甚好還讓南慕國七公主以後喊他「浩天」,這是大多的榮寵,多大的面子!
這越國三皇子……莫不是也已經成了七公主的入幕之賓?
這七公主還真的了不起,香閨裏頭居然接待過這麼多了不起的大人物!
「只怕床上功夫實在了得。」一位皇子已經忍不住細聲道。
另一人小聲附和着:「怕是學了什麼媚術的,要不然怎麼可能連越國三皇子都被她勾了魂去?」
「你要不要去試試?」
「本皇子倒是想……」
慕容逸風拳心一緊,這次無論如何忍不住了,大掌一撈,桌上的杯子已經被他緊緊抓在掌中。
但,有人似乎比他還要沉不住氣,手中的杯子尚未來得及出手,數道白光已經從半空划過,緊接着,剛才那幾個還在竊竊私語說着的皇子們頓時慘叫了起來。
其中一人臉上被白玉杯子的碎片擊中,頓時哀嚎了一聲,雙手捧住血流不止的臉,驚呼道:「誰?誰敢偷襲本皇子?」
另兩人一個被打中額角,一個脖子受了傷,幸而未曾傷及大血脈,兩人都是哀嚎連連,氣極道:「是誰在背後暗中傷人!給本皇子滾出來!」
「本皇子從不知道『滾』這個字怎麼寫,不如由你代勞如何?」話音剛落,那抹墨綠身影已經來到說話的人跟前,雙掌一緊兩臂輕揚,三位小國的皇子頓時被他甩了出去,啪啪啪地重重跌落在地上。
正好跌落在南慕國使者的席位前。
一人正要爬起來,背上忽然一沉,整個人已經被緊隨回來的東陵浩天一腳踩了下去,又痛得他悶悶哼了一聲。
出手傷他們的,竟是越國這位三皇子,這下,三人就是心頭還有悶氣也不敢再哼聲了。
他們不過是來自區區小國,哪裏敢惹這位大人物?
「三皇子這是……」慕容逸風看了眼趴在地上的三人,又看着東陵浩天,眼底藏不住興奮的光芒。
這三皇子夠義氣!就這份氣概上,這個朋友他交了!
七七卻是無聲嘆息,簡直要無語問蒼天了。
如此搶盡風頭,真的好麼?
她大皇兄就是直率,所有心思也都用在行軍佈陣之上,對於人心還真的沒有太多研究,也沒有太多的防備之心。
但,有過之前不愉快的經歷,她還能相信東陵浩天今日只是純粹為了給她出口氣麼?
東陵浩天不是不知道七七對自己的看法,卻似完全不放在心上,對上慕容逸風的熱烈的視線,淡言道:「他們出言污衊七公主,是不是罪有應得?你們自己說!」
被踩在腳下的那人明顯聽到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他慘叫了一聲,卻還是不忘道:「是……是我們不對,三皇子請高抬貴腳,三皇子……哎喲!」
又是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就連七七和一旁的姑娘們都忍不住別過臉,不去看他的慘狀。
趴在身邊的兩人更是嚇得大氣不敢透一口,什麼皇子的風度,此時此刻已經完全不見了影蹤,只求這個可怕的三皇子能高抬貴手放了他們。
「七公主是本皇子傾慕的姑娘,你等如此出口污衊,若不是看在七公主的面子上,本皇子今日就將你們就地正法!」
東陵浩天的話一出口,倒吸涼氣的聲音更是此起彼伏,源源不斷。
就連剛進入會場的楚流雲和許久未曾露面的南王爺楚江南也忍不住住了步,目光朝這邊投來。
東陵浩天說……七七是他傾慕的姑娘?這男人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七七隻覺得事情當真越來越複雜了,她也猜不透東陵浩天究竟在想些什麼,但,皇上和太后甚至玄王爺很快也會到來,再這麼下去,事情只會越鬧越大。
「三皇子,我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什麼,也不想知道,宴會馬上要開始了,還請三皇子高抬貴手,不要與他們一般見識,三皇子請。」
她一個小女人,在這種場合上本不該多說話,但,事到如今,若不把東陵浩天勸服讓他收手,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將會是什麼可怕的事情。
她不怕皇上和太后責怪,畢竟這事並非自己挑起的,要怪罪也怪不到她頭上,但,玄王爺馬上就要到了,這男人是不是也要當着楚玄遲的面再說兩句什麼傾慕不傾慕的話語?
她敢保證,讓玄王爺聽到這麼荒謬的話,自己回頭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雖然,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個個都不怕,唯獨怕那個小氣吧啦又高高在上的男人……
「向七公主賠禮道歉,今日本皇子便放過你們!」又是狠狠的一腳,幸而這次只是重重壓下,並沒有壓斷第三根骨頭。
三個被嚇壞掉的皇子頓時向七七又是磕頭又是賠罪的,七七不耐煩地揮手,東陵浩天才終於收回他尊貴的腳,讓各自被嚇得慌了神的下人們把自家的主子送出會場,送回庭院裏療傷去了。
會場,總算又恢復了片刻的安寧。
東陵浩天向七七和慕容逸風拱了拱手,才含笑離開,來到東陵輕歌身旁的席位上坐下。
東陵輕歌的目光卻從楚江南出現之後便一直一瞬不瞬盯着他,直到他再次看了慕容七七一眼,舉步往自己的席位默不作聲走去,她才霍地站起,舉步向他靠近。
動作,竟失了幾分往日裏慣有的優雅和端莊。
東陵浩天也沒理會她,端起杯子淺嘗香茗,偶爾看看楚流雲來到七七他們跟前,不知道和慕容逸風在說些什麼。
這樣一個宴會,尚未開始,兩個女主角已經徹底失了光芒,那光芒,竟落在了過去從不起眼的南慕國七公主身上。
先是越國的二皇子和六公主,再來是晉國三皇子,如今又是雲王爺,接下來,會不會連玄王爺也會對她特別關照?
這七公主究竟有着什麼樣的手段,竟能引起這麼多大人物的關注?
這會大家心裏雖然也還在猜疑着,但在經歷了東陵浩天那可怕的舉動後,無人再敢開口多說什麼。
因為七公主那邊光芒太盛,所有目光幾乎都被他們吸引了去,以至於晉國九公主親自走到南王爺跟前,這事也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
「師兄。」她柔柔喚了一聲,目光如水,全落在他素來有幾分蒼白的俊顏上。
他的臉,他的身影,他的氣息,她有多久沒有親近過了?
數年前他下山後,這還是兩人第一次重遇,她的激動可想而知。
但,楚江南卻只是淡漠頷首,連回應都省了。
「師兄,這幾年你過得如何?你的身子……」
「無妨。」他的冷淡在她的預料之內,從前在山上的時候,他們便是如此相處。
大多數情況下,他不說話,她也只是在他身旁撫琴,哪怕什麼都不說,坐在他身邊也是好的。
「師兄,我今夜去你那裏說說話好麼?」她的態度一如過去,溫婉有禮,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乖巧順從。
楚江南終於抬頭看着她,濃眉微微蹙了蹙,淡言開口道:「你是來甄選本王四皇嫂的麼?」
東陵輕歌一怔,小臉微微浮出繼續蒼白,只低垂眼帘,用很輕很輕的聲音道:「皇命不敢不從,不管怎麼樣,師兄永遠是輕歌最敬愛的師兄。」
轉身,慢步離開,遺落一身哀傷和惹人憐惜的孤單。
楚江南的目光卻沒有在她身上停留過半分,卻是抬眼,看着流雲離開之後,依然安靜坐在慕容逸風身旁,偶爾和他說幾句笑話的慕容七七身上。
今日一見,比起那夜還要讓人移不開目光。
那夜一張小臉蒙了塵埃,又是在淡淡的月色中,有幾分看不清楚。
但,如今,卻是輕易看得清清楚楚了。
那一顰一笑,一抬頭一舉手,清晰地映入眼帘。
他下意識伸手到自己唇邊,微涼的指尖拂過唇瓣,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那裏似乎還殘餘着當初她留下來的氣息。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與姑娘家親近。
不過,這姑娘似乎不簡單,被六皇弟退了婚,還能再得六皇弟的憐愛,如今,聽說連名字都出現在四皇兄選妃的芳名錄里。
確實很不簡單。
七七忽然抬頭,藏了絲絲疑惑的視線正巧往這邊投來。
兩道目光接觸到,楚江南淺淺一笑,竟執起杯子向她舉了舉,以茶代酒,這是在敬她!
剛才一直感覺到有人在盯着自己,一道異乎旁人的輕淡目光,抬首,終於找到那道目光的主人。
七七微微怔了怔,頓時想起那夜的交集,心裏一抖,不知道要不要回敬。
那夜她並沒有表明身份,更何況當時黑燈瞎火的,南王爺怎麼會有那麼好的眼力可以把她認出來?
可他如今卻真的在向她敬酒……
只是遲疑了一下,低頭看了眼自己空蕩蕩的桌上,杯子剛才被東陵浩天扔出去了,一旁那些宮女太監們居然無人自覺上來給她添一隻玉杯!
這沒身份沒地位的人還真是走到哪都不好混。
再次抬頭望去,楚江南卻已經收回杯子不再看她了,七七鬆了一口氣,或許,南王爺敬的是別人,剛才自己看錯了。
根本來不及多想什麼,會場外已經有太監高聲呼起:「皇上到!太后娘娘到!華貴妃,瑾貴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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