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蘭眼見自家小姐的模樣,嚇了一跳,只見她一張俏臉慘白如紙,薄唇緊抿,眼眸緊閉,渾身上下不住顫抖,青絲散亂,冷汗連連,決計沒有見過她這般模樣。
不敢怠慢只得迅速回稟了柳晨曦,柳晨曦一聽,眉頭一緊,面色陰沉,自家女兒就算是如今被攆回了娘家不太體面,但終究還是自己的嫡長女,終究夫家的名分還在,不救治實在太看不過去。
只得大手一揮,忙吩咐去請了府中醫生,名醫鍾毓秀去瞧瞧。
「趕快去請了鍾大夫去瞧,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此時此刻,柳晨曦才顯現出一個做父親的柔軟與脆弱,那孩子從小乖巧可人,長大了又是一介天才,自己從心底里甭提有多喜歡她了,可惜至此她回府,竟然給了她從所未有的冷落。
自己怎麼能不心生愧疚呢?但是這是一個以武為尊的世界,不能修煉,又沒有夫家可以依仗,那她跟廢物又有什麼區別呢?
故而,他心中就是對她再掛懷,又能表達出多少依戀呢?
廳堂上,坐着一位身着朱紅色錦袍青年男子一聽柳湘涵病了,還十分危難,當即臉色就有幾分難看,忙對一旁的柳晨曦道:「侯爺,請容許屬下也去看看。」
柳晨曦沒有說話,默許了他的這種行為,那紅袍男子又拜了拜,如一陣風一般消失在柳晨曦面前。
翠攏居,氣氛極度壓抑。
鍾毓秀坐在床榻前為柳湘涵診脈,他早已渾濁的老眼愈加暗沉,他面色一沉,臉色難看至極。
雲蘭在一旁問道:「大夫,怎麼樣,小姐她……」
鍾毓秀捋了捋他花白的如山羊一般的鬍子,沉重開口:「大小姐的情況,恐怕太好。」
他從醫五十年有餘,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零落不堪的脈象,柳湘涵的整個脈絡氣息非常亂,體內似幾條氣息在糾結纏鬥,誰也不能戰勝誰一般,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她的身體顯得痛苦不堪。
「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們家小姐呀!」雲蘭說着差點給鍾毓秀給跪下了。
鍾毓秀用他顫抖的手扶住雲蘭,繼續說道:「老朽實在無能無力,你們還是早點準備後事吧?」
「後事?準備什麼後事?你這個庸醫,沒有本事就不要在柳府招搖撞騙!」紅袍男子一個箭步沖了出來,差點將鍾毓秀從坐塌上扯了出來。
「你這是幹什麼?小姐她還病着,你又跑了來鬧,能不能消停點?」雲蘭見狀忙出口訓斥,此時此刻,小姐她最需要的就是安靜,還哪裏受得了這般吵吵鬧鬧?
更何況她對這個儀表堂堂的紅袍男子本能嫌惡!
「可是,這個老眼昏花的老東西,根本沒盡心醫治!」紅袍男子依舊憤憤不平。
鍾毓秀也不知是被嚇破了膽,忙站起身來起辭:「老朽醫術有限,如果各位不相信老朽的話,那就另請高明吧!」說着他背起藥箱就要離開。腳底生風的哪裏還方才的半分老態龍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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