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
志村手腕斷裂,另一隻還算完好的手上,黑色的雷蛇死死抵住收縮而來的蛛網。
豐靈曄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老爺子竟然會擋在自己的面前。
「果然又是這樣,上一次連神之眼都沒有的你,差一點就能殺死我了,就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都被我砍了一條腿,你還沒有長記性嗎?!師傅!」
黑澤神態癲狂,雙眼之中佈滿血絲,口罩被他一把拽下,露出了其下醜陋的焦黑疤痕。
從他的鼻子以下,半邊嘴像是被人用滾燙的烙鐵燙熟再撕掉皮肉,部分牙齦與紫青血肉暴露在空氣之中。
地獄中的惡鬼,亦不過如此模樣。
「我不應該將你帶入終末番的黑暗,讓你跟我一樣,去為那些權貴做最骯髒的事情。」
志村神色灰敗,身體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快衰老,傷口都不需要止血,就已經沒血可流了。
「當初你把我從火海煉獄中拉出來時,這一切都已經註定了!」
志村搖搖頭,轉向豐靈曄,從自己口袋中掏出一把鑰匙。
「我已沒有能力在戰,這些東西就贈予你了,裏面有我背離終末番,隱姓埋名的秘密寶藏,算是對拖你們下水的賠償吧,也是我唯一能拿出手的東西了。」
說完,志村便堅持不住,昏死了過去。
豐靈曄趕忙上去扶住他,剛想說些什麼,就見另一道身影從牆角跳下。
在她身後,隱隱有一大群甲士追趕。
來者正是寶兒姐。
「你怎麼還在這裏?我們被人算計了根本沒有寶物,只有一條鹹魚!」
說着她還揮舞了幾下手中的巨大鹹魚。
豐靈曄眼皮一跳,那玩意越看越眼熟,好像是…
銜珠海皇!
人送外號,鹹魚大劍!
「小心!」
寶兒姐一聲驚呼,來不及再找他物,直接把自己手中的鹹魚大劍甩出。
當!
苦無與鹹魚大劍碰撞,不僅沒有造成一點損傷,反而發出金屬交擊之音,讓人懷疑,那到底是鹹魚,還是鹹魚模樣的大劍。
「別當我不存在啊。」
黑澤冷聲開口,被振飛的苦無在他手中細絲的操控下,重新朝着豐靈曄與老爺子殺去。
豐靈曄盪開苦無,並用長刀攪碎絲線,一手提着老爺子,後退至寶兒姐身旁。
「你那邊什麼情況?」
寶兒姐不知從那裏拿到的一柄巨斧,腰間還挎着一柄小斧子,明明是個二八少女,可這番模樣裝扮,着實是有些粗獷了。
「別提了,我們被人給陰了,消息也不能說全是假的,只是東西不是我們想要的寶貝。
還沒等我逃走,就被一大群守衛給圍住了,要不是我有點本事,恐怕就要栽了。
你這是什麼情況?」
「擁有草系神之眼的忍者,能製造木分身,擅長苦無拋擲,和難以察覺到的絲線操控。」
寶兒姐皺眉,等看清黑澤肩上的毒蛛時便是一驚。
「那個殺死數名同伴的終末番叛逃忍者!幕府前三的通緝要犯,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裏可是勘定奉行啊!」
「忍者,不過是一群錘鍊自身武藝,售賣武藝的匠人,誰給的價錢高,自然就會「忠臣」於誰,當他們的劊子手。
勘定奉行願意出錢,我自然願意出力。」黑澤嗤笑道。
苦無不斷被他擲出,立於半空之中的他,像是一隻編織大網的蜘蛛。
「快!賊人在這邊!」
一隊手持兵刃的守衛趕來,看見庭院內的場景雖有些驚愕,還是很好履行了自己的職責,大步上前,就要將豐靈曄三人抓拿。
黑澤冰冷的眸光中不帶有一絲情感,苦無撥動身旁的一根絲線,像是在撥動琴弦的樂者,震動隨着絲線擴散而去。
「啊啊啊!!!」
走在最前的守衛捂着鼻子,慘叫着後退。
他的鼻尖,竟是被直接削了下來。
「黑水澤!你想要幹什麼?!」
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柊慎介就是修養再好也坐不住了,直接領着人,親自來查看,到底是什麼樣的賊人,如此膽大包天!
沒想到,他一來就看見自己手中的大將在對着自己人動手。
怒火湧上心頭,連身為家主的顏面都不再顧及,徑自破口大罵了出來。
在他身後,在站在一眾愚人眾前的藏鏡仕女捂嘴輕笑,一小隊愚人眾先遣隊護衛在側。
黑澤沉默片刻,在空中的絲線上做出了土下座的姿勢。
「我很抱歉,請您原諒我的無禮。」
見他這副姿態,柊慎介不僅沒有欣喜,反而覺得心中一陣發寒。
「你也要把我當作獵物了嗎黑澤?!」
柊慎介可是清楚自己這名手下的形事風格,實力強勁,卻有着變態一般的心理。
他會像是蜘蛛一樣,在獵物的心中織下一張大網,削弱對手的精神,又如忠臣般供奉着獵物,在獵物最肥美的時候,把獵物吃掉。
「屬下不敢。」
黑澤的態度愈發恭敬,就像是最虔誠的信徒在面對自己的神靈。
柊慎介額間忍不住流下一滴冷汗。
他想起來了,這個傢伙為了殺死自己的師傅,可是一直「養」了很久,是自己剛才打斷他「進食」的行為惹怒到他了嗎?
該死!
「我可以答應你們愚人眾的要求,但要幫我把他們都解決掉!」
藏鏡仕女微笑着搖搖頭,「柊家主可真是健忘,剛才您可是明確拒絕了我們的幫助,身為一家之主,又怎麼能輕易出爾反爾呢?」
「你!…」
確定了愚人眾的態度,黑澤便將目光重新放在還在網中的兩個獵物。
這傢伙身旁那是什麼東西?
豐靈曄周身,一圈符籙起起伏伏,在他的操控下聚而不散。
「我可說好,把人帶回去,東西要分我一半。」
寶兒姐背起老頭,幾次強調到「分一半」。
能讓一個干髒活為生的忍者背離終末番,到底是多大的秘密才行?
想想就讓人激動!
不管豐靈曄如何選擇,這一票,她是幹了。
「最多二八分,你就背個人,殺他的是我。」
豐靈曄為兩人鍍上一層附魔符籙,自己則左手附火焰長刀,右手附雷電鹹魚大寶劍,身上燃燒着雷火噼啪作響。
兔子有個毛病,就是喜歡藏一手,作為種花家的豐靈曄,對此尤甚在意,只是眼下這種情況下,不允許他再藏拙了。
「我這一刀二十萬摩拉的威力,我看你能抗住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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