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踹了他一腳,便我是有分寸的,頂多就讓他的腿有處發青,不可能這麼嚴重的。」
張里正為自己爭辯,但這種事情似乎爭辯了也沒有證據。
「怎麼不可能,我兒子正在床上躺着呢,哎呀連天的叫了好久了,聲音都啞了。」田德才從田德旺身後走出來,他抄着手,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卻又端着一副仗勢欺人架子,「大夫說了,我兒子這腿傷要是不好好治,將來就有可能瘸了,里正,就算你是里正也不能踹了人不認賬吧。他將來要是真瘸了可怎麼好?他還沒娶媳婦呢。」
張里正算是看出來了,這一伙人不是來找他要說法的,是找他來要銀子的,「田德才,你就是來訛我的銀子是不是?」
「不是,我是來請里正叔你賠我兒子醫藥費的,統共二十兩。」
「二十兩,你怎麼不去搶?」張里正氣得腦袋發暈,指着田德才說:「你說你兒子腿傷了就傷了,我現在要去看看,看看之後再做決定要不要賠他的醫藥費。」
說着,張里正就要往院外走,誰知田德旺帶來的田家子弟竟將張里正給攔在門口,不讓他出去。
「我侄子的確是傷了腿,我就是人證,里正就不必去看了,直接賠醫藥銀子吧,否則我弟弟告到縣衙里,咱們好歹是一個村的,臉面上就要不好看啦。」
田德旺一番說詞,似乎還是在為張里正好,但他話里話外全都是威脅。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田德旺昂了昂脖子,一副就欺負你你能把我怎麼樣的嘴臉。
一旁的小梨看不下去了,她上前護住里正爺爺,「你們只知道要醫藥銀子,怎麼不問問里正爺爺為什麼要踹田狗子?」
看着從旁邊走過來的小梨,田德旺一時間沒認出來,還是田德才把她認出來了,「你不是向三婆家的小梨嗎?你難得回來,這裏沒你的事,一邊兒去。」
「我不。」小梨再次倔強的瞪着田德才,「德才叔,那時候有康嬸子都要被淹死了,你兒子不但不救人,還在一旁說風涼話,里正爺爺一生氣才踢了他一腳,他就從田埂上摔下去了,根本不可能把腿給摔斷的,他離開的時候明明都好好的。」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大夫都說我兒子的腿傷着了,那就是傷着了,你這麼為張里正開脫,那你替他把銀子賠了算了。」
「她就算有銀子那也該是我向家的,與你們田家有什麼關係?」
突然適時響起一道女聲,緊接着小梨就見到多年不見的二嬸打院外走進來,她身後跟着二叔向二柱。
小梨驚愕得臉色蒼白,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形下見到二叔和二嬸。
向二柱夫妻兩個一進門就打量起小梨來,不僅出落得亭亭玉立了,還皮膚光滑,穿得也是綢子,連他們夫妻二人都穿不起的好綢子。
二柱媳婦上前親熱的拉起小梨的手,不顧她的呆愣,笑道:「還真是小梨啊,我一聽說你回來了就立即趕過來,你說你這孩子回到荷花村怎麼不住自己家,到里正家裏來幹什麼?快中二嬸回去。」
回去?回哪兒去?
她才不要去有二叔二嬸的家。
小梨一把將二嬸的手給甩開,然後退到里正身後避着,「我不回去,我今夜就住里正爺爺家,明早到祖母墳前祭拜過我就離開,是以我住哪兒不用你們操心。」
二柱媳婦被小梨這一甩開,頓時覺得很沒面子,想發火卻又不得不壓制住,然後使勁給自己身邊的丈夫使眼色。向二柱實在沒辦法,這才向小梨開口,「你二嬸說得對,家裏尚算寬敞,沒有住別人家的道理。再說了,你都回村了,不回自己家住到別人家去,往後不是讓村里人戳你二叔我的脊梁骨嗎?」
這是動之以情的政策,奈何小梨從前的怨忿太深,實在不願意與向二柱夫妻二人有過多牽扯。而且從何三娘那裏聽說了他家的事,小梨有充滿的理由相信這兩口子過來找她肯定沒安好心。
「真的不用了,而且我這裏人多,二叔家實在不方便。」
「你這孩子,怎麼說這麼見外的話,多傷你二叔的心吶。」二柱媳婦裝模作樣開口,又要上前拉小梨的手,小梨再一次避開她。
二柱媳婦被小梨一而再的受冷眼,忍不住了,也就不忍了,「你個小賤人,我給你臉了是不是?我低聲下氣來請你回家,你倒敢當眾給我這個長輩難堪,看來你在大戶人家也沒學到什麼好規矩嘛。」
「我已經被你賣了,和你家沒關係,所以我不跟你回去。」
小梨這話一出,倒惹也不少唏噓來。
「我就說三婆活着的時候那麼寶貝小梨,怎麼捨得讓她吃苦,原來是被二柱媳婦給賣了啊!」
「可不是,小梨也真是可憐,二柱媳婦回到村里還說是小梨主動要給他們兩口分憂,才到大戶人家去做工,竟是被賣的。」
「二柱媳婦真過分,可憐小梨無父無母,祖母也過世了,才讓人這麼欺負。」
二柱媳婦受不了旁人的議論,衝着門口就怒吼,「你們這些長舌婦,小心嚼爛了舌根。」
「二柱媳婦,你說什麼呢,你自己敢做,難道還不讓人說麼?」
「就是,我要是小梨,打死也不會回你那破院子去。」
「我看你就是看到小梨現在過得好了,想從她身上撈好處吧。」
「你是不是想讓小梨幫着你們夫妻兩個出欠衙門的稅款?」
被人直戳中了心思,二柱媳婦惱羞成怒,回身就與那說話的婦人打了起來。
一人扯頭髮,一人撕衣裳,場面立好混亂起來。
「都給我住手。」張里正一聲怒吼,場面這才靜了下來,「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我們是來討債的。」田德旺說:「里正叔,你這裏這麼亂,我們也不打算常留了,你趕緊賠給我們銀子,我們走了之後你就可以清清靜靜斷向家的事,好不好?。」
張里正氣不打一處來,「沒見着田狗子,看看他的腿到底怎麼一回事,我肯定不會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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