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大夫全神貫注的給小姑娘診脈,那婆子則全神貫注的盯着小江大夫搭在小姑娘手腕上的手,她很緊張,心跳得很快,生怕小江大夫扭頭對她說出什麼不好的話。
這人吶,偏偏就是怕什麼來什麼。
小江大夫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抽回手,對那婆子說,「這小姑娘的高燒不是普通的高熱,她本身就有羊角瘋,這高熱是她發病所引起的,才會一直退不下去。
羊角瘋?那婆子好歹也活了這麼些年,怎麼會不知道這種病?
她和夫人這是什麼運氣哦,怎麼撿了個麻煩回來。
小江大夫溫聲對那婆子說道:「這是您孫女吧,我這就給您開些藥,但我開的藥只能暫時讓她退燒,等到她的高熱退盡,再來通知我,我來看看她發病時候的反應,知道了她的病情到了哪一步,有多深才能更好的開藥。」
那婆子直接跳過小江大夫的第一句問話,她主要是擔心人死在府里,將來說不清楚。
「小江大夫,你這麼說是不是她的病能治好?」
小江大夫搖了搖頭,「羊角瘋本就不是容易治的病,只能靠藥物自己的抑制力抵抗,還有來自家庭的溫暖,都能很好的緩解她的病情,就是絕對不能刺激她。」
原本想着要是能治好,她就當了這個冤大頭,就當是日行一善的,可是沒想到小江大夫都沒有辦法,那婆子送走小江大夫人後直接去了瑞福院。
那時蘇宗耀和
楊氏正在用早膳,聽了那婆子的回話,楊氏也很訝然的抬頭看着她。
「竟是羊角瘋?你沒聽錯吧。」
蘇宗耀內則道:「小江大夫醫名在外,他說的話應該不會有假。」
「如此說來我還真撿了個麻煩回來。」楊氏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新年的頭一天,可真叫人心裏不舒坦,可是人已經救回來了,總不能再扔出去吧,「既然如此,我府里也不是養不起她,你先讓人照顧着她,然後出去打探打探,特別是衙門門口的告示欄里,若是出現尋人這樣的告示,一定要揭下來。或許這其中就有她的阿爹阿娘呢。」
那婆子深以為然,巴不得早點把這個麻煩送出去。
她重新回到廂房的時候正好聽服侍小姑娘的女使說:「嬤嬤,那姑娘醒了,呆呆愣愣的,光睜着眼睛,什麼也不說。」
醒了最好,她還省得往衙門口去愰一圈了。連忙走進屋裏,坐在床前,果真見到小姑娘已經醒了,然後睜着眼睛虛弱的看着她,那婆子不敢大聲說話,怕嚇着她,便溫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張了張嘴,「芙蓉。」
芙蓉一聽就是個名,但沒有姓兒啊,「那你姓什麼啊?」
「我姓薛。」
薛芙蓉,這個名字倒挺好記的,那婆子急於把這個麻煩丟出去,又繼續問,「你家住哪兒?昨夜我和我家大夫人把你領回家來,現在你也醒了,該回去了。」
「我阿爹讓我
去找阿娘,我明明看到阿娘的背影了,可是她卻不是我阿娘,然後我就再也找不見我阿娘了。」
那婆子算是聽出來了,這是與家人失散了呢,「那你記得你的家在哪裏嗎?」
芙蓉乖乖的答道:「我們在京城沒有家,我們是進京來找我舅舅的。」
「那你舅舅住哪兒?」
芙蓉乖巧的搖了搖頭,接下來不論那婆子怎麼問,她就是不開口了。
沒辦法,那婆子只好再一次回到瑞福院,把芙蓉醒過來的事給說了,很明顯芙蓉不開口,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楊氏卻在心裏轉了一轉,然後對那婆子說道:「你派人到衙門口去守着,既然是進京尋人的,要是不見了女兒,她家裏人肯定是要找的。」
那婆子臉上卻寫滿了憂慮,試着開口,「大夫人,您別忘了這孩子有羊角瘋。」
「你是擔心這孩子是特意被家裏人給丟棄的。」
楊氏會意過來那婆子話里的意思,立即回道。
那婆子沒作聲,但點了點頭。
此時弄得楊氏也不那麼確定是不是真能在衙門口守到人了。
「還是派人去守着吧,萬一有收穫呢。」
且說賴宏在高床暖枕上美美的睡了一覺,整個人都覺得很通泰,只有沈菡憂心着芙蓉,一整晚的翻來覆去,沒有睡着。天剛亮她就起身了,並一直在沈重德夫妻房門徘徊。
萬氏先起身的,服侍她梳洗的人說沈菡一大早就過來了,萬氏扭頭就進屋把這事說
了。如此一來,沈重德也不好再繼續睡覺了。
他起身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等到他洗漱好又吩咐人傳早膳,已經是一刻鐘之後的事情了。
僕役請沈菡進屋,沈菡進去後拘束的站在角落裏,睜着滿是烏青的眼瞼問沈重德,「二哥哥,芙蓉有消息了嗎?」
沈重德往外頭望了望,「沒有,要是有消息,下人肯定一早就來報信兒了。」
沈菡立即就急哭了,她扭頭就要出門,萬氏一把拽住她,「這麼早你上哪兒去?」
「我要去找我的女兒芙蓉,沒有我陪在她身邊,她現在肯定很害怕。」
沈菡邊說聲音都有些哽咽了,萬氏卻道:「你二哥哥命人傳了早膳,要出去找人也得把自己肚子填滿吧,不是我說你,菡妹妹,你要是連自己的身體都顧不好,能有什麼力氣去找芙蓉?」
二嫂嫂說得很在理,沈菡又是被萬氏拉着坐到桌子旁。
沈重德趁此機會問了一句,「他呢?」
沈菡一時沒明白過來,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道:「他還在睡。」
「哼。」沈重德冷哼一聲,「只怕他這輩子都沒享過這樣的清福吧。」
說完,心裏又憋屈着,他替沈菡不值,這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就選了這麼個混帳東西?
沈菡臉上的表情青一陣白一陣的,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二哥哥的話。
萬氏見沈菡難堪,連忙打起圓場,「好了,二爺,菡妹妹現在心裏為芙蓉急死了,你就別
再往她心裏戳刀子了。」
沈重德卻是沒理會萬氏這句話,而是朗聲對外頭吩咐說,「給廂房那邊送些稀飯饅頭就是了,別好吃好喝侍候,又不是我請來的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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