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五娘望着已經煙火散盡的夜空,苦澀的笑道:「我的家人是死了,可他們的屍骨還在大掌事手裏,我要是不這麼做,大掌事就會把他們的屍骨拿去餵狗。你告訴我,你願意你家人的屍骨被人拿去餵狗嗎?」
重巴閉嘴了,他實在沒想到大掌事還留着這麼一手。
「我做不到,我也想找大掌事拼命,可我根本就不是大掌事的對手,他捏着我的一切,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逃得脫他。」
說這話的時候,崔五娘的視線往裏瞟去,重巴注意到那是風笛所躺的位置。
「可這些人都不該死。」
崔五娘收加目光,徒然冷了冷眼,「那你的花媚該死嗎?省省吧重巴,我們都逃不脫被人擺弄的命運。」
重巴深深的嘆了口氣,「花媚還好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被賽彪看管起來了,但在你完成任務之前,大掌事不會讓賽彪傷害她的。」
聽到這裏,重巴稍稍寬了些心。
可是心裏就是一直很堵,花媚是看起來很兇,實則是個很善良的女人,不然當初也不會收留這些人。要是知道自己是把這些人的命害了才救下的她,她還能活得下去嗎?
重巴不敢想像,但他卻又不得不這麼做。
少頃,外頭傳來了陣陣腳步聲,重巴瞪大眼盯着門口,看到大掌事走在最前面,他的身面跟着賽彪及一眾帶刀的死士,他嚇得額間冷汗涔涔。
大掌事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重巴
,就問崔五娘,「人呢?」
「全都在裏面。」
大掌事笑道:「很好。」
然後就示意賽彪進去看,沒一會兒賽彪出來對大掌事說,「都睡死了,大掌事,現在就動手嗎?」
「是,一個不留。」
大掌事眼裏流露的陰狠把重巴嚇得失聲,同時也將崔五娘嚇得慘白了臉,她驚懼的看着大掌事,「你說過會放過風笛的!」
大掌事望着崔五娘笑,只是那笑冷若寒冰,「他本就是個該死之人,當初賽彪放過他一條命,讓他多活了這些時候,已是本掌事的仁慈,阿蠻,你有什麼資格讓本掌事饒了他的性命?」
誠如她適才所言,她的一切都被大掌事控制着,除非他放過她,否則這輩子都無法逃脫。
可是風笛不一樣,他是這輩子惟一給過她光明的人,她不能讓他死。
眼看着賽彪扭身回去要動手殺人,崔五娘拼了命的跑過去攔在賽彪面前,目光透過賽彪的肩看向大掌事,「請你說話算話,否則我就是拼了命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重巴見崔五娘這麼護着風笛,一時間覺得她很有勇氣,也是這份勇氣鼓勵了他,他也攔在賽彪面前,質問他,「花媚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大掌事留着花媚的命呢,你別擔心,她還活得好好的。」
重巴鬆了口氣,又聽見崔五娘對大掌事說,「你殺了我的家人,我還為你賣了那麼多年的命,大掌事,我不求你念半絲
情分,至少說話算話吧,不然咱們就到王爺面前去評理去。」
「你是個什麼東西,自己有幾斤幾兩不知道輕重嗎?阿蠻,快讓開,別耽擱了本掌事的大事。」
崔五娘固執己見,「不讓,除非你答應放過風笛。」
大掌事橫眉一凌,示意賽彪動手。
崔五娘不是賽彪的對手,如今身上還有傷,就更沒幾下招架力,很快就被賽彪踹倒在地。
眼見着崔五娘倒下去,賽彪就要進去殺人,重巴的腿腳就走不動。他一次一次的提醒自己不要與賽彪對着幹,花媚還在他手裏。可一想到賽彪進去要殺那些人,心裏的負罪感就怎麼也壓不住。並且在賽彪惡狠狠的眼神中全都迸了出來。
他手裏沒刀,就撿起地上的乾柴對着賽彪,「不成,不能讓你們這樣殺人,大掌事,你好大的膽子,裏面的人是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嗎?你不怕大唐與燕國開戰嗎?」
大掌事絲毫不在意重巴說的話,「那些事不是你該操心的,看在你這回給本掌事立過功的份上,本掌事饒了你的性命,快讓開。」
「不讓。」
重巴硬氣的吼了一句,要動手的意思更足了。
大掌事眼睛一睜,動了殺氣,「你的那個相好叫花媚的,你不想她活命了嗎?」
一提到花媚,重巴的表情就猶豫了,也趁着重巴猶豫的空檔,賽彪饒過他拔刀衝進去。
重巴轉身還想去攔,就見一道人影突然打眼前晃過,然
後重重的摔到院子裏的火堆上。
火堆都被砸散了,賽彪受了內傷又被帶着火星的柴火燙到,一時間痛得齜牙咧嘴。
重巴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兔頭,然後又見除了風笛以外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並且全都走到他身邊站好。
青箏鄙夷的瞥着重巴合不攏的嘴巴,一抬手就給他合上,「收收吧,雖然你的表現不是十分的好,但也有六分,否則明年的今年就是你的祭日。」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所有的人,崔五娘起來來,也被這一行人的突然出現驚得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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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有中毒。」
連赫決咬着後槽牙開口,然後目光似劍的瞪向崔五娘,「沒用的東西。」
崔五娘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她又看向重巴。
重巴也迷了,他明明把藥放進水裏啦,而且他和崔五娘都看到大家喝了水啊!
「就你們這點兒小伎倆,也敢在本殿面前賣弄,真是自不量力。」宣衍往前走了一步,邁進了月光里,月光灑在他的肩頭,就像給他披着一層神聖的外衣,「連赫決,這一路上你先是派人跟隨,然後又利用風笛與崔五娘之間的羈絆上演了一場苦肉計,成功將崔五娘這個奸細送到了我們身邊。打從離開國都開始,本殿就清楚你和你的主子們不可能輕易放我們離開燕國,這一路上我還在想你們會在什麼地方動手,沒想到竟是在這裏等着呢。」
「不愧是大唐的太子
殿下,謀慮和智慧果然不能小視。」連赫決先是贊了一句,然後絲毫不慌不亂的繼續言道:「原是想將你們藥倒,然後秘密看押,畢竟你這尊佛太大,一旦處理不當,很容易引起兩國戰端。既然你們沒有中計,那也算了,只要你們願意乖乖跟着走,也會受到禮待,否則就別怪我們人多勢眾了。」
現在的夏夙看着連赫決的這副險惡嘴臉已經不會覺得意外了,只會覺得先前那麼信任他的自己是真的很蠢。
「本殿要是不願意跟你們走呢。」
賽彪起身捂着胸口站到了連赫決身後,看到他的目光移向了夏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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