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爺能平安的活這麼大歲數,又是這九龍鎮頂級存在,他說的話肯定不只是說說那麼簡單。南笙撿起地上的匕首開始警惕的盯着肖老爺,碧羅業已走到昭姐兒身邊,意欲將她好好保護起來。
這下子肖老你算是真的確定下來,眼前這個年歲最小的姑娘不是個尋常人。他朝席通使了個眼色,席通立即會意,轉身離開。
南笙見識多,知道肖老爺肯定是讓手下的狗腿子出去找幫手了。南說道:「碧羅,你帶着昭姑娘他們先離開,我自己留下來應付。」
昭姐兒尚未答話,肖老爺就咬牙切齒的言道:「我說過了,你們誰也別想走。」
南笙蹲下身,將匕首迅速在肖從光手背上划過,鮮紅刺目的血脈當即就涌濕了手背,南笙也不怵他的威脅,冷靜道:「你覺得我也在跟你開玩笑,先放她們走,否則就讓你立即給你兒子收屍。」
這下子肖從光不敢賭了,長時間的沉默代表了默認。
碧羅扶着崔娘子帶着昭姐兒立即從後門撤退,上了馬車後立即離開了九龍鎮。
而席通是往前門出去找幫手的,不知道人已經從後門離開了,肖從光的性命又牢牢的掌握在南笙的手裏,是以昭姐兒她們離開得很順利。
「你死定了。」
眼看着仇人活着離開自己的視線,而他的兒子還不知道是生是死,肖老爺的心裏煎熬無比。
與此同時,席通也找來了十幾個拿刀拿棍的幫手……。
那廂昭姐兒低頭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崔娘子,她人已經昏過去了,可是她嘴角的血卻是流成了線,怎麼也擦不完。昭姐兒朝外頭駕車的碧羅喊,「碧羅,再快些,崔娘子的情況很不好。」
碧羅沒有應聲,但她知道崔娘子的情況肯定不容樂觀。她本來身體狀況就很糟,現在在車室里得不到很好的休息,病況肯定只有加重的份。
昭姐兒直接把帕子放在崔娘子嘴角邊,看着帕子一點一點被染紅,她的心慌到了極點。而還有件事讓她擔憂,那就是南笙姐姐,她一個人能應付得了肖家人嗎?
碧羅把馬車趕得飛快,一個多時辰就趕到了欽差衛隊所歇息的營地。
顏末遠遠看到碧羅趕着馬車,幾乎是朝着衛隊營所歇息的營地衝過來,他暗道肯定是出事了,便出去相迎,「出什麼事了?」
碧羅直接跳下馬車,將累得氣喘不停的馬交到一個侍衛手裏,爾後對顏末說:「趕緊把御醫找來,車裏有人等着救命。」
由於碧羅就直接說是什麼,顏末直接以為那是是公主殿下,嚇得魂都要飛了。
好在接下來碧羅撩開了帘子,公主殿下好好的,只是躺在她膝蓋上那個婦人臉色慘白,一副死相。
顏末直接將人抱下來,送到一個乾淨的帳蓬里。御醫也很快過來,開始診脈。
宣瀚得到消息,也匆匆趕來,昭姐兒一看見他,立即說道:「二哥哥,快派人到九龍鎮去救南笙姐姐,再晚我怕要出事。」
一聽到南笙有可能出事,宣瀚也顧不得先了解事情原尾,立即轉身就出了帳篷。
很快御醫就診斷出了結果,眉頭皺得能打結了,「啟稟公主殿下,病人的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只是她的身體很虛弱,五臟皆傷,恐怕時日不多了。」
昭姐兒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了,御醫,你用藥吧,用最好的藥,不論如何,最少得讓她拖夠半個月。」
「微臣盡力。」
御醫退下後,碧青走上前來,輕聲道:「公主,你身上沾了血,奴婢侍候你好好洗漱一下吧。」
昭姐兒沒有拒絕,只是有些意外,自己身上這麼髒,她居然忘了抱怨。
洗漱結束後,昭姐兒坐在鏡前絞發梳頭,呆呆的望着鏡中模樣,一聲也不吭,弄得碧青心裏很是擔心。
「公主殿下,您沒事吧?」
碧青試探着開口,真不知道這一趟出去遇着什麼大事了。
昭姐兒略略回神,「這兩日碧羅跟着我辛苦了,碧青,帳蓬里的那個人叫崔娘子,你替碧羅好好照顧她,要是她醒過來了,你立即過來通知我。」
「哦。」
侍候完公主殿下,碧青端着一盆水出去,剛把水潑到一旁的小樹林裏,就見餘興帶着南笙姑娘還有賀風趕回來了,二皇子殿下立在主帳前,冷着表情望着策馬而歸的幾人。
適才聽昭姐兒一提,宣瀚立即讓賀風前往九龍鎮,沒想到才沒去多久,賀風就與南笙還有餘興回來了。不過看到南笙平安回來,宣瀚還是鬆了口氣。
南笙翻身下馬,沒立即問什麼,而是說:「先去歇歇,換身衣裳再過來回話。」
南笙點點頭,回了她所在的帳篷。
碧青走過來,猶豫着再了口,「殿下,您去看看公主吧,奴婢覺得她的情況不太對。」
昭姐兒的情況不對?宣瀚立馬轉身去找她。
撩簾進了帳蓬,果真看見她雙手握着一杯茶,望着一個角落發呆,這樣安靜,這樣雍容的昭姐兒,是宣瀚從未見過的。他輕輕地走過去,看到昭姐兒的眼睛眨了眨,這代表她知道自己來了,可是她沒作聲,也沒任何動作。
「昭姐兒,你怎麼了?」
聽出二哥哥聲音里的擔心,昭姐兒這才略略偏過頭,說出了一番讓宣瀚十分驚憾的話。
「二哥哥,我一直以為父皇治下的大唐一片盛世,小時候我偷偷的跟着父皇去上朝,朝臣們匯報的也是海宴河清,百姓安居樂業,甚至歌頌至夜不閉戶的地步,我都以為那是真的。所以,我才那麼願意往宮外跑,我覺得宮外最大的隱患也就是有人偷偷東西罷了,那些想到世間真有直擊人心的險惡?」
昭姐兒是真的長大了,這一刻,宣瀚無比肯定。他頭一回有了像哥哥的樣子,寬慰起來:
「夏日太陽再強再烈,也照不透世間的每一個角落,陽光照不見的地方就會有陰影,這是很正常的事,並不是父皇不勤政。而且人心素來難測,你學的什麼人之初,性本善,全都只是書上的內容,與現實的差距只有你經歷過一些不如意的事之後才能深深的體會。」
喜歡寵嫁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3.911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