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公子爺的聲音,苗二姐兒興沖沖跑過去,果真看到灝哥兒在夫君青藍的教導下,成功叉到一條活魚,他正高興的朝主子姑娘和陛下搖晃他手裏的魚,「阿爹阿娘,看啊,是我叉到的魚。」
昭姐兒和晏姐兒聽到了,也都跑了過來圍着灝哥兒和他叉到的魚。
「侍衛叔叔,我要也叉魚。」晏姐兒仰起粉嫩粉嫩的小臉開口。
青藍就為難了,「姑娘,這水還涼着呢,你身體嬌弱,可不能碰太涼的水。」
晏姐兒不高興了,噘着嘴跑向父皇母后那處告狀。宣祈將嬌嬌軟軟的小人兒抱在懷裏,蘇瑜開口勸着,「你可別慣着她,剛才青藍是抱着灝哥兒讓他叉魚的,晏姐兒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又不是他的女兒,他何得抱得?」
宣祈溫柔的笑着,「青藍抱不得,我來抱,走,父皇帶你去叉魚。」
晏姐兒噘起的小嘴兒立即就笑彎了,激動得拍起手來,「好哎好哎,我也要叉魚了。」
宣祈抱晏姐兒去叉魚,蘇瑜自是不會說什麼,看着父女倆離去,她招手把灝哥兒給叫過來,「你這條魚還不小呢,你準備拿來怎麼吃?是讓你苗姑姑煮魚湯還是烤着吃?」
灝哥兒看着不害亂動的魚,想了想說:「煮魚湯吧,這樣父親和母親都能喝到魚湯了。」
將將離開的晏姐兒聽到這話,立即揚起說:「哥你等等我的魚一起煮,別讓苗姑姑先把你的魚給煮了。」
「好,那你快點兒。」灝哥兒回頭應了一聲,就將魚交給了苗二姐。
苗二姐拿到魚,笑得合不攏嘴,「那奴婢先下去打理出來,一會兒好和晏姑娘叉的魚一起煮來吃了。」
那廂宣祈抱着晏姐兒走向河邊,昭姐兒也跟了過去,「阿爹,我也要叉魚。」
「撿兩顆小石子來。」宣祈一手抱着晏姐兒,一手牽着昭姐兒走到河邊,觀察了好幾個地方才發現有個回形灘里有魚。
晏姐兒高興得想叫出來,宣祈立即輕輕捂住她的嘴,「噓,你聲音大了,就要把魚給嚇跑了。」
昭奶遞來兩顆光滑的小石頭,低聲說,「父皇,不是叉魚嗎?你要小石頭做什麼?」
「只要能得到魚,不用在意是用的什麼法子。」
昭姐兒會意了一會兒,明白了父皇的話,「嗯,那父皇多打幾條魚,我記得苗姑姑買的豆腐還沒吃完,晚上就做豆腐煮魚,大家一起喝魚湯。」
這個主意不錯,宣祈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然後看準一條魚迅速出手,一條魚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就翻了白肚浮上了水面。昭姐兒快速撿起河灘上也不知打哪兒衝來的一枝樹枝丫,將魚給挑了過來。
「父皇,你瞧,那邊還有魚呢。」
晏姐兒高興得在父皇懷裏亂動,昭姐兒見狀,忙道:「晏姐兒,你別吵了,一會兒把魚給嚇走了。」
晏姐兒就用小手捂住自己嘴巴,然後就看到父皇手裏突然多出好多小石頭,他全擲出去之後,河面上就浮起了好幾條魚。
昭姐兒忙着撈魚,生怕漏掉一隻,看到不遠處和何大夫待在一起的陳瑤,揚聲喊了一句,「瑤姐姐,你快過來,這裏好多魚,我撈不完,你趕緊過來幫忙。」
陳瑤應聲跑了過來,一起出行這麼久了,他還沒跟這隊伍的男主人說過話,也只敢遠遠的看她,僅是遠遠看着,就覺得無盡的壓迫感逼得她喘不過氣來,這會子幫着昭姑娘撿魚,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晏姐兒拍着小手,高興的不得了,「魚湯魚湯,父皇,我要喝魚湯,還有吃豆腐。」
「好好好,你要吃什麼,父皇都為你尋來。」宣祈邊說邊抱着晏姐兒往蘇瑜的方向走去。
昭姐兒陳瑤撿了八條魚,送到苗二姐面前時,就見苗二姐又愁又笑,「這麼多條魚,看來豆腐又不夠了,還是烤幾條吧。」
姚四娘跟着笑道:「那我去準備配菜。」
「阿娘,我來幫你。」
陳瑤跟着母親來到馬車旁,從裏面取出保存的食材,她忽然想到什麼,問,「阿娘,我剛才聽到晏姑娘喊老爺作『父皇』,不應該是『父親』麼?父皇是什麼意思?」
父皇?
姚四娘的手一頓,臉色瞬間就白了,手裏拿住的東西也因為哆嗦險些拿不住,「你沒聽錯?」
「沒有啊,我只是奇怪還有這麼個奇怪的稱呼。」
陳瑤從小就生活在陳家莊,連村子都沒怎麼出過,自然也不知道『父皇』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她雖然沒眼見過,但她卻是看過戲的,那戲台上的太子不就喊戲裏的皇帝作『父皇』嗎?如今大唐新帝登基,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卻是沒再聽說消息,難不成……。
想通什麼,姚四娘直覺自己渾身血脈都在沸騰,先前還蒼白的臉此時又紅得能掐出血來。
看到母親反常的情緒,陳瑤以為自己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有些擔心的問,「阿娘,你沒事吧,你的臉怎麼這麼紅?要不要請何公子給你診診脈?」
「不用。」姚四娘頓時出聲打斷她的話,「我好得很,阿瑤,旁人若是沒提及,你不准再提那兩個字,明白嗎?」
不明白,但母親現在的反應讓她覺得有些不安和害怕,「母親,為什麼?難道他們是什麼壞人?那我們……。」
「住口。」姚四娘快速打斷陳瑤的話,不准她再亂說,「他們自是極好極好的人,這一路走來何公子雖未承認你的他的徒弟,可是該是師傅教的東西,他哪一件少你了?還我太太和老爺,還有你苗姨,可做過對不住我們母女的事?阿瑤,母親只是想告訴你,別亂想,更記住,母親能侍候在太太身邊,是母親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為了太太,母親願意交出性命去。」
母親鄭重的話讓陳瑤心裏更糊塗了,可她只能點點頭,「好,女兒記住了。」
她幫着母親把食材擺出去,苗二姐去了河邊殺魚,姚四娘深呼了好幾口氣,才恢復了鎮定,笑着看向陳瑤,「你到何大夫身邊去吧,這裏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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