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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凌美怔愣的看向爆粗口的季逸臣。
在她的世界裏,從前一直都只有夜汐和傭人,而後她只在進入厲氏集團成為一個小職員的時候看到過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但是,此時此刻,是她第一次聽到粗語。
季逸臣衝着厲凌燁吼完,才反應過來自己爆粗口了,這陣子就想找厲凌燁打一架,於是,趁着電話里的機會他直接什麼都沒想的就吼了過去。
吼厲凌燁,他一點也不後悔。
但是此刻接收到厲凌美看過來的眼神,季逸臣不淡定了。
女人文文靜靜的站在那裏,比他初見她時多了一份成熟的味道,再也不是那小女孩般的模樣了。
可就是她這樣的文文靜靜,就給他一種他剛剛太粗魯了的感覺,可他現在想收回那句粗語已經不可能了,厲凌美已經完全的聽到了。
所以,厲凌美此時此刻看着他的眼神方才有一種怪怪的在看怪物一樣的味道。
抿了抿唇,季逸臣有些不自然的開口道:「我……我是覺得他一個男人做錯了事就應該自己處理,不應該把你也摻和進去,對不對?」
他現在就覺得在這樣文文靜靜的厲凌美面前說那樣的粗語簡直就是褻瀆了純潔的凌美。
可惜,已經收不回來了。
厲凌美眨眨眼睛,對上季逸臣懊惱的表情,忽而「撲哧」一聲笑了,「季逸臣,你特麼根本就是一表裏不如一的渣男。」
『特麼』,是厲凌美能罵出來的最難聽的一個詞語了。
也是她第一次說出這樣的字眼。
季逸臣一定不知道,她剛剛聽他爆粗語的時候,居然不反感,相反的還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活生生的人該說出來的話語。
以前夜汐帶給她的空間實在象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桃源,與真正的現實社會走得近了,她才知道,原來一個人還可以有這樣那樣的活法。
因為不反感,她就試着學着季逸臣的語氣出口了『特麼』兩個字。
吼完了,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好象,也沒什麼的感覺。
是的,她厲凌美爆粗語了,還是當着一個男人的面。
「小美,你……」季逸臣一愣,對於厲凌美對他定義的『渣男』二字並沒有生氣,愣住的原因就一個,厲凌美居然也會罵人了。
『特麼』這個詞怎麼都不應該從凌美這樣看起來絕對淑女的女孩口中說出來。
厲凌美又眨了眨眼,還在回味剛剛自己那一句粗語,剛剛是沒感覺,現在就覺得自己好象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季逸臣,我靠,你不能不要這樣看着我?」
他那眼神,仿佛她沒穿衣服似的,都快要把她看化了。
我靠……
季逸臣直接風中凌亂了,這絕對不應該是厲凌美說出來的字眼,「小美,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因為生氣,所以一時混亂的才這樣一句接一句的也跟着爆粗口。
下意識的,季逸臣開始道歉,只為這樣的凌美與從前的凌美反差實在是太大,讓他就以為是他的粗語把她嚇傻了,「我錯了,我以後注意,再也不會爆粗口了。」
厲凌美再度眨了眨眼,她全身上下哪裏表現的她是因為他才一時混亂的跟着爆粗口的,她完全是因為吼過了第一次後就發現自己心裏特舒坦,仿佛是一種發泄一樣得到了釋放,然後就有了第二次。
一拳就打在了季逸臣的肩膀上,「呃,我沒覺得有什麼呀,這樣才是真真正正的活生生的人,季逸臣,你特麼的以後不許再質疑我的用詞,我自己樂意的。」
一說,就上癮了。
她現在,就想做一個真實的小女人,想怎麼着就怎麼着,想開心就開心想耍就耍想鬧就鬧,至於別人的眼色,都見鬼去吧。
身為厲家的三小姐,反正她就算是不學無術,也有她哥厲凌燁罩着,她才不擔心自己的未來。
只不過,她還是想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來着,做一個正常的不用厲凌燁罩着也能活得滋潤的女人,這是她的目標。
季逸臣這才反應過來厲凌美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一拳打過來,不輕不重,卻瞬間就拉近了他們兩個人間的關係,仿佛哥倆好的感覺。
「凌美,一起去喝杯咖啡吧。」今早,是他跟蹤她的。
跟到了這裏,她停下來接電話,他卻停不下來了,直接就到了她的身邊,然後就在她身後聽到厲凌燁的要求,然後,他直接搶過她的電話就吼了過去。
早就看厲凌燁不順眼了,他恨不得把厲凌燁罵的一個狗血淋頭。
厲凌美看看季逸臣,「不用上班?」
「不用。」季逸臣很篤定的告訴厲凌美,他今天的任務就是陪她,能陪多久就多久,如果可以,他想接下來天天陪着她。
至於工作,根本沒有凌美重要,他從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可是我還有事情,報歉,不能答應你了。」厲凌美微微一笑,禮貌的拒絕了。
季逸臣就知道她會拒絕的,大掌一伸,一下子就捉住了凌美的手,「凌美,那次在醫院是我不好,我情不自禁的吻了你就有了罪惡感,認定自己褻瀆了你不敢面對你,但是現在,你的病好了,你成為了一個正常人,再遇到你,我才知道,原來你跟着我的第一天,我可能就愛上了你。」
輕輕的看着凌美的眼睛,季逸臣一字一字說完,就聽到了心口的狂跳。
什麼時候他一個男人也會在面對一個女人的時候心裏狂跳不止了。
可此時此刻,事實就是如此。
他愛上了病態的如小女孩般的厲凌美,他也愛上了現在真實的長大了的厲凌美,哪一個厲凌美在他的眼裏都是美好的,讓他割捨不掉的。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樣美好的清晨正是告白的好時機,季逸臣不想錯過厲凌美。
仿佛這個清晨要是錯過了,他和她從此就是兩條平行線,再難相交了。
風,輕輕拂過,拂過凌美的長髮飄揚,飄到了季逸臣的臉上,他伸手輕握,握在了掌中,再也不想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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