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面容憔悴的豐生額正扒在門縫處感受那一絲來之不易的陽光。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整個房間的窗戶都被木板釘死,透不過一絲光亮。他已經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環境下生活了七天,每天除了睡覺之外沒有任何活動。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使得豐生額心裏一驚,連忙摸索着回到床上坐好。
「咣當」一聲,木門被打開,兩個滿臉橫肉、梳着蒙古髮辮的大漢走了進來。
豐生額心裏暗暗叫苦,怎麼來的是這兩個人。
趙赤和手下進來也不說話,禮貌性的微笑之後,便動起了手。
趙赤本就脾氣暴躁,伴隨着豐生額的陣陣慘叫,趙赤越發上頭,手裏的動作也越來越狠,直到手下悄悄提了醒,他這才想起趙安的吩咐。
停了手,趙赤的目光又轉向了豐生額的辮子,嘖嘖了兩聲,大笑起來,對着手下問道:
「這可不是那老鼠尾巴麼?」
手下哈哈大笑,趙赤明顯不滿足於觀看,他伸出手想要抓那辮兒,卻被豐生額下意識地扭頭躲過,氣急敗壞的趙赤惡狠狠地打了豐生額一個嘴巴子,後者頓時老實下來,不敢再反抗。
可氣人的事,那趙赤捉住辮子把玩之後,又讓手下接手,將豐生額的那點自尊狠狠地摁在地上摩擦。
兩人玩夠之後,扔下兩個窩窩頭,吹着口哨便離開了,留下豐生額一人獨自神傷。
這些野蠻的蒙古人,來一次便打自己一次,完事了就給兩窩窩頭。還是漢人好,送飯時不但很少打他,有時會還會扔個白面饅頭給自己,最多也就是嘲笑自己的辮子,不愧是天朝子民。
想到這裏,豐生額又摸向了自己的辮子,一番掙扎之後,又將手放了下來。
「那個建虜探子怎麼樣了?」
門外突然傳來趙安的聲音,豐生額立馬呻吟了起來。
趙安一進門,豐生額立馬滾下了床,爬向了趙安。
後者見此情景,嚇了一跳,仔細看去,原來是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豐生額。
趙安故作驚訝:
「你為何便成這般模樣?」
豐生額見趙赤不在,便哭訴道:
「大人啊,奴才日盼夜盼終於把您給盼來了,您可要為奴才做主啊。」
隨后豐生額便將自己時常遭受趙赤幾人虐待的事告訴了趙安。
趙安淡淡地說道:
「你就再忍耐一會,過幾天就能解脫了。」
過幾天……解脫?
聽上去怎麼不對味呢?
「大人,奴才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犯我疆土,殺我百姓,城裏百姓知道你後,特地為你準備了五頭牛!」
忽然間豐生額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頓時面色慘白,抱緊了趙安的腿。
「大人,不要啊。」
趙安看着豐生額的辮子,露出厭惡的表情,一腳將他踢開。
後者一手抓住自己的辮子,哭喊道:
「還請大人賜奴才一把刀,奴才要剪了這豬尾巴,奴才想做漢人。」
趙安還未發話,一邊的趙金先給了他一巴掌,諷刺地說道:
「漢人是你想做就做的?」
一旁的徐文龍又唱起了紅臉,對着趙安一拱手:
「大人,我觀此人應是有所悔悟,不如給他個機會將功補過。」
趙安兩手一攤,怒道:
「他能有什麼功?我如何向百姓們交代?」
「豐生額仰慕天朝,親手殺死了建虜探子,這可算一功?」
說罷,徐文龍又看向豐生額,等着後者表態。
後者愣了一下,連忙稱是。
「不夠。」
趙安撫了撫鬍鬚,說道。
「不如大人先暫饒他一命,等他日後立了功,一併決定賞罰。」
「那便如此吧,不過這辮子得他立了功才能剪。」
趙安點了頭。
豐生額驚喜萬分,連忙給趙安磕起了頭,嘴裏不停說着:
「奴才謝過大人。」
趙安離開之後,豐生額看向一旁的徐文龍,「撲通」跪下,磕了頭:
「奴才謝過大人救命之恩。」
徐文龍輕笑兩聲:
「這是趙大人仁慈,想要饒你一命,否則我也沒有辦法。」
說完,從軍士手裏接過紙筆,問道:
「你可會寫字。」
「奴才不會。」
徐文龍只好自己懂愛,寫下了一張豐生額的認罪書,順帶着編造了他殺害同伴投靠大明的過程。
豐生額在上面畫押之後,徐文龍提醒道:
「這段日子,我每日都會來給你講一故事,你可得好好聽。」
「喳。」
徐文龍皺了下眉頭,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第一日,徐文龍來了牢房時,拿出一本《三國演義》,笑道:
「這便是你們大汗最愛看的兵書。」
當豐生額了解到《三國演義》不過是明人寫的小說時,不由得心裏一震。
第二日,徐文龍講述了衛青、霍去病二人的傳奇。
第三日,徐文龍講的是冉閔。
第四日,徐文龍講起了薛仁貴。
第五日,講的是岳飛。
……
後來不僅是豐生額,就連營里的一些軍士都每天自覺地來到這裏聽徐文龍「說書」。
不知不覺中,豐生額已經被灌輸了「漢人無法被征服」這一概念,同時又認識到了建州的落後,鑑於他的表現,趙安允許他出門進行小範圍的活動。
在安奠生活了近一個月的豐生額逐漸適應了漢民的生活方式。豐生額看着周圍官兵們的髮髻,又摸了摸自己的「鼠尾巴」,心裏越發不是滋味,便隨便找了張破布包在了頭上。
豐生額正整理着頭巾,卻與趙赤兩人迎面相撞。
「鼠尾巴怎麼出來了?」
趙赤故作驚訝地向手下問道。
手下推搡着豐生額,囂張地說道:
「問你話,啞巴了?」
豐生額盯着兩人,暗暗握緊了拳頭,臉上卻換了一副笑臉,拍打了兩下袖子,單膝跪地:
「奴才豐生額參見兩位軍爺,是趙大人見奴才改造的好,特需奴才透透風。」
趙赤兩人哈哈大笑,手下一手撥開了豐生額的頭巾,指着辮子。
「他還把鼠尾巴遮起來了。」
兩人又相視大笑,扭頭離開。完全沒有看到豐生額發青的臉色。
豐生額等到兩人離去,撿起地上的破布,撣去上面的灰塵,重新戴在了頭上。
「兩個蒙古蠻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等我立了功,入了漢籍,看誰怕誰。」
豐生額心中的欲望越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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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處的徐文龍看見這一幕,不禁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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