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方聽到自己父親的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立刻拿起放在船上用黃布包裹住的銅劍。
這把銅劍耿方也不陌生,每次自己父親出來打撈屍體的時候都要帶着這把銅劍,不過,耿方不明白自己父親為什麼要帶着這把銅劍,要知道這銅劍都有些生鏽了,估計就是連切肉都切不斷。
每一次耿方問自己父親,可是父親總是他年紀太,等到他年紀大一點就會告訴他這銅劍幹什麼用的。
所以,對於這把銅劍耿方一直是充滿好奇的,不過此刻卻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耿方已經是看到自己父親的着急神色了,當下連忙將銅劍從黃布中抽出,朝着自己父親所在的方向丟出去。
耿錢一把抓住銅劍之後,便是一個下潛再一次沒入了水中,不過這一次,不到一分鐘耿錢便是從水中冒出,而在這一次除了耿錢之外,還有一具女屍也被帶了上來。
見狀,耿方連忙將綁在船上的繩子的一頭丟進水裏,因為按照以往的流程,接下來自己父親會用這繩子給綁住屍體,然後由他在船上收回繩子,把屍體給撈到船上。
然而這一次,當耿方將繩子給丟下去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幕讓他震驚不已的畫面,甚至下一刻被嚇的一屁股跌坐在霖上。
自己父親正要將女屍給用繩子綁住的時候,在自己父親的身後,突然又冒出了一個人頭,而且,還是一個五孔正不斷往外流血的人臉。
一看到這張臉,耿方便是嚇的哆嗦,一屁股坐在了船上,而耿方的父親耿錢反應也很快,馬上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是一個轉身,而後將手中的銅劍朝着身後的人刺去。
耿錢沒有將銅錢在水下刺入,因為在水下有阻力的緣故力度並不會太大速度也不快,所以,耿錢是直接在水面之上刺出的銅劍,直朝着身後那張人臉而去,並且是直接刺入了這張人臉的左眼當鄭
沒有想像中的哀嚎,耿方被這血腥的一幕給嚇到了,雖然他經常跟隨父親打撈屍體,但是直接一劍刺到人眼中這樣的場景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此時的耿錢可沒有時間理會自己兒子心中的恐懼,一劍得手之後,沒有任何的猶豫,在水下一腳朝着這道人臉的身子踹去,將對方給踹出了幾米遠之後,便是一手抓着那繩子,一手拉住女屍,快速的朝着船所在的方向游去。
「快幫忙。」
耿錢一邊游,一邊朝着耿方吼道,耿方這才醒悟過來,慌慌張張的收起繩索,用力的往船里拉,最終,總算是把自己父親給拉上來了。
「爸,剛剛的是什麼東西?」等到自己父親和女屍都上了船了,耿錢才心有餘悸的問道。
「是那男屍,只是我沒有想到這男屍竟然這麼快就變成了屍煞,要不是我有預感到要出事情,恐怕這次就要栽在這裏了。」
耿錢一上船,一邊划動着船朝着岸邊去,一邊朝着耿方道:「方兒,你不是一直問我這把銅劍有什麼用嗎?我現在告訴你,這把銅劍是當年一位高人給你太爺爺的,這把劍可以克制屍煞,可惜啊,這一次這把劍隨着那男屍沉入河底了,以後就沒有了。」
「爸,這屍體真的會有危險啊?」耿方的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他一直以為撈屍體就是尋找屍體困難一點,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多的危險。
「方兒,你一定要記住。」耿錢聽到自己兒子的話後,神態變得嚴肅起來,道:「干咱們這一行的,會有許多的危險,咱們是和死人打交道的,所以身上的陰氣會越來越重,而且,咱們這一行賺的是死人錢,有許多的事情要忌諱,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對屍體有足夠的尊敬,切記不可毀了屍體。」
對於那時候的耿方來,這些還太遙遠了,但是今的這一幕他卻永遠也不會忘記。
後來,那具女屍被死者的家屬給帶走了,至於那具男屍,無論死者家屬出多少錢,耿錢都沒有接這活,最終那些死者家屬只能去尋找另外的撈屍人,然而其他的撈屍人一聽連耿錢都不願意撈,更是不敢接這活。
到最後,那些死者的家屬也只能是放棄了,不過少不了指着耿錢的脊梁骨狠狠的咒罵。
「方子,你這是在唬我吧,有這麼邪乎,這屍體就是屍體,這又不是拍電影。」聽完耿方的講述,耿靜的臉上露出懷疑之色。
「騙你不是人,這是我親身經歷,你可別看我們這一行每一次撈屍體賺的錢多,但是那錢不是那好賺的。」也許是喝了酒,也許是為了打消自己好友的念頭,耿方繼續道:「我爸告訴過我,和死人打交道多了除了沾染上陰氣還會有霉氣,氣運變得非常的不順,你看我這麼多年和你們打牌的時候有贏過的嗎?」
耿方的話讓耿靜陷入了回憶,回想這十幾年和耿方在一起打牌的日子,好像每一次耿方都是輸,從來都沒有贏過。
「不止這個,像我們這行,賺來的錢不能用來吃喝嫖賭的,不然的話就是對那些死者的不敬,是會遭到報應的。」
撈屍人,賺的是死者的錢。拿着這些錢胡海地的亂花,是對死者的不尊敬,是會則損自己的陽壽的,更有甚至還會遭遇到死者鬼魂的報復。
「耿老三和耿大明他們就是把事情做得太絕了啊,這才遭到了報應,看着吧,這事情沒有結束,其他幾人還會遭到報應的。」
「方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耿老三他們一伙人都會出事?」耿靜聲音陡然提高了一個分貝。
「當然,對死者屍體不敬,就因為人家死者家屬給不起錢就把這屍體給重新丟回河裏,這簡直就是給我們撈屍人丟臉。」
耿方的臉上露出氣憤之色,對於耿老三他是深痛惡絕的,因為在耿方的眼中,耿老三他們根本就不算是撈屍人,而且還壞了他們這一行的規矩。
所以,耿老三一伙人出了事情,耿方心裏其實是有點快意的,這些人都是活該,當初他就勸過他們,死人財不能發,可這些人就是聽不進去,都財迷心竅了,現在可好了,把自己的命給丟了。
「方子,你給我講講,耿老三他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耿靜有些好奇的問道。
「還能做什麼事情,就是造孽啊。」
耿老三嘆了一口氣,慢慢講述起來……
在一個月前,有一位年輕的伙子跳河自殺了,等到死者的家人趕到,茫茫河水哪還能看到屍體,伙子的親人們只能是沿着河岸尋找,然而,找尋了一卻是沒有看到任何屍體。
而當時耿方正好是在江邊,詢問了死者的親人才知道是有人跳江自殺了,這些人是在尋找屍體。
跳江自殺,這樣的情況在長江邊上並不少見,每年都有那麼十幾起,耿方了解了情況之後,便是開了自家的船在江面幫忙尋找。
然而,還沒等耿方找到死者的屍體,事情便是出現了變故,耿老三一伙人找上了死者的家屬,死者的屍體已經被他們打撈上來了,要想拿回屍體可以,但是要給三萬澳撈屍費。
三萬八,對於死者的家屬來是一個價了,他們的兒子之所以會跳江,就是因為沒有錢給相愛的女友家送聘金,最後女方的父母拆散了自己兒子和他女友,自己兒子因為這個想不開,才選擇的跳江輕生。
別是三萬八了,他們家連八千都拿不出來,最後死者的家屬給耿老三一伙人每人五百的辛苦費,一共是三千塊錢,希望耿老三他們可以把兒子的屍體還給他們。
可是,耿老三一伙人不願意,這錢太少了,他們辛苦打撈了一,連成本費都不夠,不可能將屍體還給他們。
耿老三一伙人不願意交出屍體,而且屍體被他們藏起來了,死者的家屬也找不到,無論死者的家屬怎麼哀求都不歸還。
甚至到後面,伙子的父母給耿老三他們跪下了,求他們行行好把兒子的屍體還給他們,然而,即便是如此,耿老三他們也不答應,最少也要兩萬塊錢。
聞訊趕來的耿方聽到耿老三他們的開價,再看到伙子的父母跪在耿老三他們面前的痛苦模樣,瞬間便是怒氣中燒,直接是衝過去一拳揍向耿老三。
挾屍要價本來就是撈屍饒忌諱,耿老三他們這麼做已經是破壞了規矩,而且,死者的家屬都找上門了,並且都跪在了他們的面前,就這樣還不願意拿出屍體,這完全就是給他們撈屍人這一行抹黑。
「耿老三,你他嗎的還不是人了,人家兒子死了已經夠痛苦的了,你們竟然還要人家給你們一大筆錢,你們的良心都去哪了,就不怕被雷劈嗎?」耿方怒氣沖沖的質問道。
「耿方,這是我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反正今不給錢我們是不會給屍體的,就是找警察來都沒用。」耿老三被耿方揍了一拳並沒有還手,因為耿方能打在村子裏是出了名的。別看耿方瘦弱,一個人打他們六個,他們不一定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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