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雁舞當然是沒有意見,但他卻不得不好心的提醒一下牛大傻,謝家在杭城還是很有權勢的,這樣的人家,能夠不得罪就不要得罪了,何苦來着?
這謝芙蓉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怎麼就巴巴的跑來回春坊了?他都明確告訴她,自己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大概在半年前,二叔曾經打電話給他,說是給他訂了一門絕好的親事,女方是謝家二小姐謝芙蓉,當時他人在國外,二叔還特意讓人傳了謝芙蓉的照片給他。
事實上謝芙蓉他見過,還和他有一些淵源,當年龍鷹那邊有一筆交易,是他負責的,正好,謝家通過一些渠道,也混了進去想要分一本羹。
對此,戚雁舞自然也沒什麼說的,與其便宜那些俄羅斯粗人,還不如便宜自己的同胞。
而謝家對他孝敬的也很豐盛,除了大筆分紅外,還塞了一個漂亮的宛如妖精一樣的女人給他做暖床寵物。
戚雁舞對此也沒感覺有什麼不好,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只是出於對自己同胞的尊重,而他也對謝芙蓉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因此,逗着她玩玩就算了,事後很快丟於腦後。
當他二叔告訴他,給他訂下的親事,竟然是謝家二小姐謝芙蓉。
戚雁舞就知道,謝芙蓉勢必是認識了他,畢竟,他回國來,終究會在公眾場合露面,早晚會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猜測到,想要攀上他。
但對於謝家的做法,還是讓他有了極度的不滿,當即就告訴二叔,自己對這個女人沒興趣,還有他的婚事,不勞戚家操心。
想想,他的身世還真和即墨青蓮有些相似,只是父母的死,並非偶然——他那個二叔不知道,以為自己搶了公司的那麼一點股份,就算是最後的贏家了。
好吧,他要公司的股份,給他就是了,事實上,有了那樣的組織支持,累積財富真的只是小事情。
他短短几年時間,已經擁有過人財富,而且,他還沒有公司股份的拖累,所有的錢財都是合法的屬於他一個人。
所以對於謝芙蓉主動找上門來,還打着他未婚妻旗號,戚雁舞心中也很是不痛快,不知道為什麼,他甚至有些害怕面對即墨青蓮,如果——她誤會了怎麼辦?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又心虛的看了看即墨青蓮,而這次,正好即墨青蓮的目光也看向他,然後,即墨青蓮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賭氣似的扭過頭去。
戚雁舞手一滑,原本抓在手中的盤子,砰的一聲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牛大傻立馬就傻眼了,忙着跑過去,繞着地上的盤子碎瓷片轉悠了兩圈,叫道,「該死該死……」
「我賠」戚雁舞忙不迭的退後了兩步,不就是一個盤子嘛?大步了就是去超市買個一疊回來,想要砸着玩兒都成。
「我家老頭回來了,會揍我的,該死的戚雁舞,你得賠我」牛大傻哭喪着臉,盯着地上的盤子碎片叫道。
「我都說了,我賠的」戚雁舞再次退後了一步,忙着說道,「我下午去找找,買個一樣的。」
「好好好,否則老頭回來一準沒完,你不知道,我家老頭子有多麼的挑剔。」牛大傻開始數落沈燁欽的不是。
「大牛,你趕緊把那位謝芙蓉打發了吧,別綁着人家了」即墨青蓮終於說話了,既然那個謝芙蓉不是戚雁舞的未婚妻,那麼她和回春坊就沒有一丁點兒的關係,還綁着人家做什麼,趕緊放人要緊。
如今,徐伯夷和徐子慕就這麼坐着看着,謝芙蓉不走,他們也不會談正經事情,沒得大家尷尬。
牛大傻想了想,這女人既然不是戚雁舞的媳婦,那麼綁着她是沒什麼意思,但她貿貿然的闖進回春坊,還言辭之間,刻薄奚落即墨青蓮,着實是有些過分,就這麼放了她,似乎又有些不甘心。
他一邊想着,一邊瞟向了徐子慕,剛才即墨青蓮說什麼,徐子慕才和那個女人有婚約?想到這裏,他衝着徐子慕招招手。
徐子慕有求於他,自然是對他言聽計從,當即忙着走了過去。
「你媳婦?」牛大傻壓低聲音,附在徐子慕耳畔低聲說道。
「不是,人家剛才就否認了,你也聽到了」徐子慕忙着搖頭道,「當初徐家和謝家確實也曾經提過一句,但後來徐伯夷身體不好,誰也沒有再說什麼,後來他也恍惚聽的說,謝芙蓉曾經許過戚家大少,他並不認識這個戚家大少,對此也沒什麼印象。
反正,對於謝芙蓉,她雖然漂亮之極,他卻是不感冒,因此也就罷了,當時老父病危,他也實在分不出心思來想這些事情,每天只是四處打聽名醫,尋方問藥。
「總有些緣由吧?」牛大傻不傻,既然即墨青蓮這麼說,不可能是空穴來風。
「曾經提過一句,但並沒有訂下來」徐子慕點頭道,「然後,家父突然疾病,後來就大家也沒有提。」
「這事情是在那個戚雁舞前面,還是後面?」牛大傻皺眉,低聲問道,心中卻是暗罵不已,開玩笑啊?謝家一個女孩子,許配幾家啊?
「後面吧?」徐子慕不明白,為什麼牛大傻突然對這個事情有了興趣,難道說,他也對這個謝芙蓉有些情趣了?「我恍惚聽得說,好像戚家拒絕了謝家的結親,開始還說的好好的,後來……嗯,難道說是戚公子沒同意?」
「想不到那個戚雁舞,居然還蠻挑剔的」牛大傻點頭道。
「嗯」徐子慕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只能夠點頭附和着。
「這女人是個麻煩,漂亮的女人更加是個麻煩」牛大傻一邊說着,一邊瞟了一眼被他綁在樓梯扶手上的謝芙蓉,輕聲說道。
「呃……」徐子慕偷偷的看了一眼即墨青蓮,似乎,如今的回春坊裏面,符合牛大傻口中那個「麻煩」標準的,絕對不止只有謝芙蓉一個倒霉蛋。
「我姐自然是例外」牛大傻焉有不知道他的想法,立馬臭屁的仰頭道。
「當然當然,青蓮小姐自然是例外。」徐子慕苦笑,忙着附和道。
「我知道你想要救你家老頭」牛大傻拍拍徐子慕的肩膀,一副很哥們的模樣。
「是的,還請牛先生高抬貴手」徐子慕忙着說道,「上次的事情,確實是我們不好,只是家父太過心急了,想要和你們取得合作,說話免得了有些衝撞,牛先生不要介意。」
「我一點都不介意的」牛大傻認真的點頭道,「幫我個忙好不好?」
「好好好,只要力所能及,一定效勞」徐子慕聞言,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原本還以為,今天牛大傻讓父親過來,免不了要受他刁難,卻沒有想到,他今天竟然這麼好說話?
「很簡單」牛大傻壓低聲音,指了一下子綁在樓梯扶手上的謝芙蓉,低聲道,「這個女人是個麻煩,哎……我原本以為她真和戚雁舞有點不清不楚,所以,綁起來就綁起來了,然後,交給戚雁舞處理就是了,可現在,人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也實在想不出來,她這麼貿貿然的欺上門來,就這麼放了她,我又有點不甘心。」
徐子慕算是比較了解牛大傻的脾氣,這個傻子什麼都吃,就是不肯是一丁點兒的虧。
謝芙蓉跑來回春坊鬧事,如果她真是戚雁舞的未婚妻,這事情就算了,可她什麼都不算,根本就是莫名其妙,戚雁舞當面否認的乾淨利落。
如今,這個傻子肯定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噁心,放了她,他不甘心,但就這麼綁着人家,有礙事,所以,這傻子一準是把注意打到他頭上了——徐子慕在心中猜測着。
牛大傻附在徐子慕的耳畔,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低聲說了幾句,開始徐子慕還認真的聽着,但接着卻是一臉的震驚。
最後,看了一樣端坐在沙發上的老父徐伯夷,徐子慕終於是破釜沉舟的點點頭,然後,大步走到謝芙蓉的面前,解開她綁在樓梯扶手上的繩索,卻沒有解開綁住她雙手的繩子。
謝芙蓉死命掙扎,但她嘴巴被堵住,只能夠發出嗚嗚的聲音。
徐子慕如同是扛破布袋一樣,把謝芙蓉扛在肩膀上,問道:「牛先生,哪個是你房間?」
「這邊——」牛大傻咧嘴而笑,一臉憨厚傻樣。
徐子慕也不答話,徑自走進廂房,還一腳把房門踢上了,一分鐘過後,房間裏面傳來謝芙蓉的哭聲……
即墨青蓮瞪大眼睛,看着牛大傻道:「他做什麼了?」剛才牛大傻最後和徐子慕耳語,她並沒有聽到,而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不像徐子慕能夠做出來的,一定是牛大傻授意,逼得他不得不如此。
徐伯夷也是一臉的不自在,自家兒子從來都是循規蹈矩的,這也……未免太過荒唐了吧?
戚雁舞和天蟾子也從廚房走到客廳裏面,兩人的神色也很怪異,聽着從東廂房出來的嬌聲痛呼——
「徐子慕,你這個混賬……你輕點,啊……啊……痛死我了,徐子慕……我和你沒完……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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