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雁舞想了想,倒認為有這個可能性,畢竟,即墨青蓮今年十九歲,看着容貌嬌嫩,似乎只有十六七歲的模樣,想來這小子也差不多,二十左右,可能正好是學服裝設計的,這身道袍可能就是處於他自己的傑作,然後,腦袋有些毛病?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看了看牛大傻——自稱是傻子的人,未必就是傻子,但若是自認為自己很聰明的人,那倒有些要質疑了。
「你是學時裝設計的?」戚雁舞試探性的問道。
「什麼是時裝設計?」小道士摸着眼淚,可憐兮兮的抬頭看着他。
戚雁舞搖搖頭,決定不再摻和這個渾水,還是把這個小道士交給牛大傻處理比較好。
「小子」牛大傻扯着那小道士的道袍,直接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吼道,「你給你牛大爺說清楚,你小子到底是做什麼的?」
「貧道法號天蟾子,在崑崙之巔修煉千年,今日奉師命下山尋求仙緣」小道士天蟾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啪」的一聲脆響,牛大傻氣不打一處,揚手就是一巴掌打了過去,罵道:「你小子在胡說八道,大爺我就把你做成花肥。」
「大爺你別這麼凶嘛」小道士被他打得哇哇怪叫,但嘴裏卻是一點也不肯認輸,叫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本來就是在崑崙之巔修煉的嗎」
「大牛,你放了他吧」即墨青蓮實在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聽的說,有一些做賊的,哪怕是一些窮凶極惡的歹徒,一旦被抓了,他們要麼死撐着一聲不吭,要麼裝瘋賣傻,胡說八道。
很明顯的,這個小道士就是屬於後者,摸進回春坊想要偷盜,結果,卻被牛大傻一板磚就給拍暈了。
逃跑無能之下,小道士自然只能夠胡說八道裝傻了。
「小子,你剛才說你會做衣服?」牛大傻問道。
「是的」那小道士連連點頭道,「我會做衣服,你看你看,我這個道袍就是自己做的,很好看是不是?」
戚雁舞已經完全可以肯定,這小道士就是叛逆期的少年,沒得救了——那道袍果然就是他自己做的。
「除了這個,你還會做什麼?」戚雁舞問道,突然感覺,原本平淡的早晨,有了這麼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情,也算是一種消遣。
「算卦占卜測字看相,本仙師那是樣樣精通」小道士立馬得意的說道。
「你閉嘴」牛大傻怒吼,提到這個算卦他就火大。
「好吧,小道我還會觀星」小道士滿臉委屈,低聲說道。
「還有呢?」即墨青蓮硬着頭皮問道,她就不信了,他還能夠扯出什麼東西來?
果然,這次那個小道士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後,有些心虛的看着即墨青蓮,低聲說道:「繡花算不算?」
「你還會繡花?」即墨青蓮不可思議的問道。
「會」小道士連連點頭。
「成」牛大傻跑回自己房裏,少頃,他已經拿着一枚普通之極的針,一卷黑色棉線,遞給小道士道,「來,給大爺我繡個龍,繡不出來,大爺我把你嘴巴縫起來我讓你胡說八道。」
小道士有些茫然的接過了陣線,然後,四處看了看,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東西,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戚雁舞那件白色的體恤上,低聲問道:「這位施主,能不能把你身上的褂子借我一下子?」
「我沒衣服給你糟蹋」戚雁舞斷然拒絕,他的衣服可是新買的,這還的第一次穿呢
「你把衣服脫下來,給他繡一下子,他要是繡不好,看大爺我怎麼收拾他」牛大傻一邊說着,一邊使勁的握了一下子拳頭,還衝着小道士揮舞了一下子,表示示威。
「不就是一條龍嘛?」小道士很委屈,「你們也忒看不起人了?」說着,他還弱弱的看着戚雁舞,低聲道,「你這個褂子太素了,我給你繡個龍,保證你穿出去,人人都說好,來嘛」
「成」戚雁舞咬牙道,「如果你繡不好龍,本公子把你賣掉陪我衣服」說着,他忙着回房,另外換來一件衣服,把身上的白色體恤脫了下來遞給那個小道士,據他所知,現在大學裏面,學時裝設計的,多少也懂得一些縫紉功夫,如果手藝還過得去,弄一身道袍,那是絕地沒有問題的,但想要繡條龍?哪怕是最簡單的繡法,只怕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能夠折騰出來的東西。
繡工——那得從小鍛煉,不是三年兩載能夠有所成就的。
那小道士伸出一雙髒兮兮的手,結果戚雁舞的白色體恤,立馬就在上面留下了兩隻黑手印,看的戚雁舞嘴角都抽搐了一下子。
然後,那個小道士熟練的把線穿上針孔,拿着那白色t恤比劃了一下子,很快,他就在左肩上縫了一針。
即墨青蓮倒是興趣很大,彎腰就站在那小道士的身後,看着他繡龍。
所謂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沒有,戚雁舞在看到那個小道士穿針的時候,心中就有一種怪異莫名的感覺,這小道士不是在開玩笑,他穿針的手法純熟,絕對不是現在不學無術的孩子,連着針孔都穿不上的那種。
就算是即墨青蓮這樣的女孩子,只怕平日裏也是扣子掉了都不縫的人,何況是男孩?
再接着,小道士開始飛針走線,速度飛快,戚雁舞和牛大傻面面相窺,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小道士沒有撒謊,就這麼一手繡工,絕非一朝一日的功夫練成的。
「哇塞,好厲害啊」即墨青蓮滿眼都是羨慕的小星星,盯着小道士手中飛快遊走的針線,低聲贊道,「好好看。」
僅僅十五分鐘,白色的t恤上面,已經繡上了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龍形圖案,成團性,工藝也不算太過複雜,但卻相當的精細,針腳細密,可見其功力深厚。
「你還真會繡花?」即墨青蓮對這個小道士,頓時就有了濃厚的興趣,這年頭,懂得手工繡花的人,可真不多了。
這可不是街上賣的十字繡,有着圖案參考,只要瞄着格子,是人都可以試試,這是真正的蘇繡,而且還是沒有描花樣子的。
「這是用棉線繡的,不算好看,如果用上等絲線繡的,襯上各種顏色,就好看了,美麗的仙子姐姐,你要不要繡個手帕子什麼的?我繡的牡丹,可是很好看哦,我不要工錢,給我一頓飯就好了……」小道士的目光,偷偷的瞄向餐廳,裏面傳來陣陣誘人的食物香味,勾起他的飢腸,天知道,他有多久沒有好生的吃上一頓飽飯了?
即墨青蓮有些心動,弄一個純手工繡的手帕子,想來不錯吧?
牛大傻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半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那個小道士,昨晚晚上這個小道士摸進回春坊,手腳實在太笨,牛大傻是什麼人?當即就偷偷的掩了過去,然後,一板磚下去,就把小道士給拍暈了。
再然後,牛大傻就把這個小道士身上搜了個遍,除了一個羅盤,他就什麼也沒有找到。
「這個一個窮鬼」這是牛大傻對這個小道士的評價。
戚雁舞看着牛大傻的模樣,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這傻子絕對是想要坑人了。
「小子,你昨天翻了我家的牆」牛大傻說道。
「是我就是想要一株靈藥嘛」小道士很委屈,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翻牆有什麼不對,也不感覺,自己覬覦別人的靈藥,乃是偷盜罪孽之事。
「你想要偷我家的靈藥,破壞了我家的牆,這是不爭的事實」牛大傻正色道,「所以,你要賠償」
「怎麼賠?」小道士可憐兮兮的問道。
「留下來做工抵債」牛大傻捏着拳頭,惡狠狠的說道。
「管飯不?」小道士想了想,終於問道。
「一天兩頓飯」牛大傻說道。
這台詞有些熟悉,戚雁舞再次退後了一步,而即墨青蓮只有搖頭的份,難怪小師公不放心把回春坊交給這個傻子,這人腦袋確實有問題,他該不會想要把這個小道士留下來吧?
「好吧,一天兩頓飯就兩頓飯吧,但我可不敢保證,我餓了不會偷吃」小道士就這麼坐在地上,可憐兮兮的說着,而且,戚雁舞敏銳的發現,這個小道士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在即墨青蓮臉上打轉。
「**」戚雁舞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色鬼,修什麼道啊,見着女孩子,還不是一樣德行?這小子若是在回春坊住着,可得防着點,別讓他進青蓮小主人的房間。」
「成,簽個賣身契,你以後就是我姐的藥童了」牛大傻說着,轉身回房,沒多久,他已經拿着一張紙過來,遞給小道士道,「來吧,簽字畫押」
戚雁舞以為,那個小道士隨便怎麼樣,都會掙扎一下子,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那小道士認認真真的看了看那個賣身契後,居然一臉的興奮,問道:「你的意思是——我簽了這個賣身契,就是那位仙子姐姐的藥童了?」
「對」牛大傻點頭道。
「耶,太好了」小道士立馬歡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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