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楚辭拍了怕手掌里沾上去的灰塵和硝煙,笑道:「早說讓他們埋伏的近一點嘛。讀字閣 www.duzige.com」
「近處哪裏有埋伏點?」簡純嘟囔,「而且這可是凱特蘭的地盤。」
楚辭疑惑道:「他們一個自由武裝隊,這麼不經打?」
簡純嘆了一口氣:「首先,你拿掉了人家的信息密鑰,讓他們的佈防和信息網完全暴露在我們的視野中;其次,你毀掉了中控台,這就意味着指揮官短時間內沒有辦法掌控全局,情報官需要重新從各方收集信息才能了解現狀」
總的來說,就是楚辭動作太快,快到沒有給敵人留任何反應的空間。
「而且你還用了人家的機甲,」簡純忍不住吐槽,「誰能想到一架能源不足百分之三十的機甲還能瓦解掉一支完整作戰隊伍的武裝?」
「不過」她回頭去看硝煙四起、一片狼藉的斐勒營地,「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他們的戰力確實弱了點。」
「對啊,」楚辭道,「一支隊伍難道只配備一架機甲?」
此時他們已經退到了中心線之外,周圍有一些廢棄建築,再往前走會有一座能源站,但是夜半時分,也只有值崗的機械人。
就在這時,簡純接到了松陽的通訊:
「什麼?哦,不用着急,小林已經都把他們解決了——難怪我們覺得這一支自由武裝隊這麼不經打,對啊,就小林一個,不,一台機甲算了等你那邊結束在說,我和你一時半會說不明白。」
通訊斷連,楚辭看着簡純,等她複述通訊內容,她卻驀然道:「要不我們也過去吧。」
楚辭疑惑:「我們過去哪?」
「松陽在埋伏點之外的兩千米發現了斐勒的隊伍,有可能就是剛才駐守營地的自由武裝對隊的一部分,他們所在的位置正是中心線盡頭,應該是去接應其他隊伍的。松陽打算偷襲他們,戰鬥全程大概需要二十分鐘。」
松陽和簡純這次帶領的是一支機甲特戰小隊,計劃本就是想搞偷襲打速戰,所以不論是裝備還是戰力都要比斐勒的隊伍強,尤其是斐勒的這支隊伍還兵分兩路。
楚辭問:「我們過去找他們?」
「嗯,」簡純點頭,「我認為這邊的營地已經沒有了再襲擊的必要性,而且斐勒撤出營地之後肯定會提高警惕,如果追擊對我們也不利。」
「好。」楚辭答應道,「但是我們要走快一點,最好在他們戰鬥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就到達。」
簡純:「大佬,我們只有兩條腿。」
楚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知道,所以我才說要走快一點。」
簡純:「」
她就不該和這傢伙來做任務!
一路狂奔過去,檢出跑得滿頭大汗,肺都快要炸了,她覺得自己就算是逃命也沒有跑得這麼快過,前方爆炸聲連連,她氣喘吁吁地通訊松陽:「我們過來了,你不會親自上了吧?沒有的話我們過去找你。」
松陽並沒有親自上陣,他十分驚訝地看着的這兩個十分鐘前據說還在能源站附近的人,十分鐘後就出現在了他面前。
「我記得你們沒開車啊」他疑惑道。
楚辭問:「怎麼樣?」
「我請示過司令了,」松陽「嘿嘿」一笑,「他說可以打。」
「我是說,戰鬥開始多久了?」
「哦哦,剛開始,你們通訊前一分鐘剛開始進攻。」
楚辭拍了拍松陽的肩膀,問:「能確定他們中控的位置嗎?」
「能,怎麼了?」
「給我一架無人偵察機,」楚辭扣了一下自己的終端,「埃德溫,自己開無人機過去,把他們的信息網絡截斷。」
埃德溫:「」
此時槍火正亂,不會有人注意一架小小的無人偵察機。楚辭一邊等待埃德溫傳輸數據,一邊叮囑道:「小心點,不要打下來了。」
埃德溫忍不住道:「我只是一個人工智能而已。」
楚辭聳了聳肩,大約五分鐘後埃德溫告訴他成功了,楚辭想了想,道:「看看他們有沒有給營地發送求救信號。」
「有,」埃德溫道,「五分鐘前和三分鐘前各發送過一條,但是營地都沒有回覆。」
楚辭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都抹除掉。」
「好的。」
簡純詫異:「可是這支隊伍馬上就要被我們消滅了,抹除他們風求救訊號——哦,營地根本沒有收到是吧。」
方才那場速度極快的偷襲摧毀了營地的信息網絡中控台,奔逃過程中的武裝隊員們此時還處於信號丟失的狀態,這裏的小隊傳送出去的求救訊號他們根本收不到,而等到他們信號恢復正常之後,這裏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嘖,」簡純看着楚辭,道,「看不出來,你還挺壞。」
楚辭表示過獎,簡純停頓了一會,道:「我問問司令接下來的打算。」
今夜註定無眠。
星區防衛隊司令部指揮室燈火通明,慕容開沒精打采地坐在漂浮着全息地圖的會議桌旁,貪玩大搖大擺地躺在會議桌中央,螢火燈塔的等比微縮模型投影正好杵在它腦門上。
這時候,簡純的通訊剛好到達。
「怎麼樣啊?」慕容開緩慢地坐直身體。
「十分鐘後戰鬥結束,」簡純道,「結束後我們直接撤回還是另有安排?」
「怎麼十分鐘就結束了,斐勒這麼不經打?」慕容開似乎清醒了一些,「松陽不是說在我們偵查到的營地之外還發現了一支隊伍嗎?」
「就是這支隊伍,最多十分鐘我們就可以結束戰鬥。」
「那營地呢?」
「營地啊,」簡純停頓了一下,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和語氣聽起來稀鬆平常一點,「營地我和小林去偷信息密鑰的時候,他順便找了架機甲把他們打了一頓,現在營地上的駐軍逃的逃,傷的傷,散了散了。」
慕容開:「」
他抬高了聲音:「順便?」
簡純點頭:「是的,順便。」
慕容開嘴角抽了抽:「順便滅了人家營地,你怎麼不順便把斐勒老巢端了呢。」
他身旁傳來西澤爾若有所思的聲音:「或許,這是個好機會。」
慕容開猛地轉頭看向他,咽了一口唾沫道:「兄弟,冷靜,我剛才就隨口一說。」
他通訊沒有開防干擾模式,因此剛才的通話內容西澤爾也就都聽見了。他連忙去問簡純:「你們十分鐘就可以結束戰鬥?」
「對,」松陽的聲音插進來,「他們駐守在這裏應該是為了接應援兵?真奇怪,斐勒就這麼肯定我們最終一定會打起來,凱特蘭允許他的一支武裝隊駐在這裏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難道他們又暗中達成了什麼交易不成。」
「恐怕沒有,」慕容開道,「凱特蘭今晚沒有回絕他就是因為給我們留偷襲的餘地,她應該不會愚蠢到想要兩頭通吃。」
西澤爾緩慢道:「大概率是因為斐勒根本就沒想和凱特蘭平等交易,他想侵吞凱特蘭的領地。」
慕容開沉默幾秒鐘,忽然「嘖」了一聲:「你說得對,斐勒就算斷定是我毀壞了他的軍火,但這個時候他來明目張胆的向我下戰書並不是明智之舉,恐怕他的目地從一開始就不是星區防衛隊,而是凱特蘭!」
他用力按了按西澤爾的肩膀,慕容開道:「我這就通訊凱特蘭,讓她注意一點。」
西澤爾不着痕跡地躲開了他的手,微笑道:「真的不考慮我剛才的建議嗎?」
慕容開:「你是聯邦人嗎?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你比我還好鬥分子。」
「這不是好鬥,」西澤爾搖頭,「這是戰略機會,況且,你可以問問凱特蘭是否願意與你結盟。」
「可是我們偷襲了斐勒的營地,也消滅了他在中心線盡頭的另外一支隊伍,他現在肯定更加警惕——」
「不會。」楚辭漫不經心的聲音出現在通訊頻道里,「我在他們營地搗亂的時候操縱的是他們的機甲,他們大概只會懷疑營地里是不是出了內奸。而且我毀掉了營地的信息中控,他們也沒有接到另外一支隊伍的求救信號,所以這個時候,斐勒應該還不知道他放在中心線盡頭的這支隊伍已經覆滅了。」
慕容開一指通訊屏幕:「你才是那個頭號好鬥分子。」
他嘆了一聲,正色道:「松陽,戰鬥結束後立刻清掃戰場原地待命。我這就去通訊凱特蘭,詢問她是否願意和我們結盟。」
通訊斷連,簡純的氣息才終於恢復了穩定,但是她的心跳速度卻依舊沒有降下來,肺部還殘留着火辣辣的鈍痛。額頭和後勁的汗逐漸在夜的冷風中蒸發,可是脊背上卻依舊潮濕,並且溫度逐漸降低,變得冰冷黏膩。
她張開五指往自己的脖子裏扇風,幾分鐘後,遠處戰圈的槍火聲逐漸停止,松陽扔給她一個水壺,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簡純沒有回答,松陽又道:「我剛才還在問你,你和林不是沒有開車嗎?怎麼那麼快就過了。」
簡純道:「我和她跑過來的。」
松陽:「」
戰場很快就打掃完畢,慕容開讓他們原地待命,松陽就聯繫了後勤保障部的人來將俘虜和戰利品都運走。埃德溫按照楚辭的要求恢復了信息網絡的信號波段,而一個小時後,埃德溫收到了斐勒基地的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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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斐勒們沒有安好心,」凱特蘭面容陰沉,「但我以為他最多也就是賴賬,沒想到他野心這麼狂妄。」
她冷笑:「我雖然兵力不如他,但是真要打起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慕容開擺了擺手:「現在不是他包藏什麼禍心的問題,我們已經佔了上風,這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我不是斐勒,也就不和你賣關子,我剛才的提議你覺得如何?」
凱特蘭卻陷入了沉思,半晌,她躊躇道:「可是,斐勒已經在基地集結了人馬,我們現在和他開戰,似乎並不像你說的,是最佳時機?」
「他調度的是邊界線和南半球軍工廠的駐軍。」
通訊頻道里忽然出現了另外一道聲音,低沉溫和,不急不緩,可是通訊屏幕里卻只有慕容開,他的目光瞥向旁邊,說話那人大概就在他身邊。
「此時洛山的邊界線,和南半球的軍工廠正是兵力薄弱的時候,我們無需進攻他的基地。」
凱特蘭眼前一亮:「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去打洛山的邊界線和斐勒的軍工廠?」
慕容開低聲道:「洛山還好,距離不算遠,可是南半球等我們的人調撥過去,斐勒恐怕早就察覺了動靜。」
「所以要快。」
慕容開無奈:「要遠行軍,哪裏能快的起來,除非有一級星艦——」
他說着忽然一頓,緩緩挑眉道:「這才是你讓我和凱特蘭結盟的原因?」
通訊頻道里有人輕笑了一聲。
凱特蘭聽得一頭霧水,道:「什麼原因?」
「凱特蘭首領,」慕容開站起身,雙手手掌撐着會議桌邊緣,身體微微前傾,從對面角度來看,這是一個壓迫感十分強烈的姿勢,這時候的慕容開才像是一方割據的龐大勢力首領,沒有半點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我的特戰小隊可以在明天天亮的時候達到南半球,佔領幾座守備薄弱的軍工廠很簡單,我完全可以許諾你,戰利品我們五五分成,但前提是,我需要借用你的一級星艦。」
凱特蘭是聖羅蘭唯一一個不做軍火生意的勢力頭領,但是她掌控了聖羅蘭百分之五十的運輸,不論是路線還是運載工具,聖羅蘭都沒有人比她更有話語權。
「軍工廠?」凱特蘭笑道,「我想我沒有理由拒絕這個提議。」
慕容開打了個響指:「那就辛苦凱特蘭首領為我們準備交通工具和駕駛師。」
凱特蘭沉吟了一下,道:「不需要我的人支援嗎?如果你出動了精銳,我擔心斐勒一旦收到消息之後直接在地下城進行反撲——」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派人跟着,但我建議你的主力還是留在地下城。」慕容開笑道,「因為我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一旦斐勒察覺,他更有可能先報復你。」
凱特蘭點了點頭,同時心中的驚駭一閃而過,慕容開就算派了精銳去南半球偷襲軍工廠,也並不擔心地下城開戰,看來星區防衛隊不愧是聖羅蘭最大的地方勢力,兵力和儲備都比她猜測的要充足的多。
這個通訊頻道被暫時保留了下來,慕容開立刻命令松陽和簡純的那支行動小隊回歸,同時命令機甲戰隊集結,所有邊防線、燈塔、軍火庫和軍工廠的駐軍一級戒備。
「我都好幾年沒有這麼緊張過了,」慕容開搖頭感嘆,「看來果然安逸的生活使人放鬆警惕。」
原本在看地圖的西澤爾抬起頭:「你打算派機甲戰隊去南半球?」
「不,我只派一支機甲縱隊,其餘都留在司令部。」慕容開摸了摸下巴,道,「雖然說我們的主要目地是軍工廠,但是最應該擔心和防禦的卻是基地中心和邊界線,狗急了還跳牆,更何況是斐勒?」
「他一旦收到軍工廠丟失的消息,恐怕會立即對凱特蘭發起進攻,一旦凱特蘭的防線失守斐勒就能穿過中心線了,到時候就會正面和我們槓上。」
「那就再給他製造點干擾,」西澤爾的目光又回到了地圖上,他指着洛山往東的一片區域,「去這裏。」
他所指的那片區域有三座能源站,同樣也接近斐勒領地的邊界線的位置:「從這裏可以切斷斐勒的能源補給,如果他想要繞過這裏,就必須多走半天的路程,這肯定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
「如果我是他,」慕容開緩緩道,「我就會增加兵力想要把這裏奪回來,但前提是我們得能攻打下這片區域。」
「所以我說過,」西澤爾笑道,「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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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斐勒基地的通訊。」埃德溫道。
楚辭思索道:「這麼說,斐勒已經回到自己的基地了?」
「我定位了通訊的地址,確實是他在洛山的基地中。」
「能模擬他們的通訊畫面嗎?」楚辭問。
埃德溫答:「可以,但是這種短時間內的模擬解析不到位,很容易被識破。」
「不要緊,」楚辭道,「能騙多久是多久。」
通訊連接。
屏幕中出現了斐勒風塵僕僕的疲憊臉頰,但是他的神情卻陰沉的厲害,而他所看到的,是埃德溫從過往通訊記錄中截取的圖像進行拼接出來的,聲音也是解析過後模擬的,因此聽起來有幾分微不可查的失真。
「營地里出了內奸,」斐勒沉聲道,「你那邊的情況現在怎麼樣?」
通訊屏幕中的圖像道:「報告,沒有異常。」
「我們的營地地點只能暫時放棄了。」斐勒道,「內奸還在排查之中,一有特殊情況你必須立刻報備。」
「是!」
「另外,明天早上的計劃不變。」
「是,收到!」
斷掉通訊之後,斐勒總覺的這個通訊員好像有點奇怪,轉念一想,可能是剛剛重新連接的中控終端信號還不是很穩定,導致傳輸的畫面和聲音看上去有些失真。
他沒有在意這個小瑕疵,而是轉去繼續調查今夜在中心線的營地上莫名被偷襲的事件。
「首領,馬丁隊長醒了!」
斐勒大步往醫療部走去,他的機甲作戰隊長被揍得一敗塗地,他其實一肚子氣,但是這火還暫時不能發出來,因為馬丁已經是他基地里最厲害的機師了。
但即使如此,斐勒也沒有什麼好臉色:「你怎麼樣?」
馬丁隊長腦袋整個裹在紗布里,也看不太出了臉上的神情,只是眼中似乎佈滿了紅血絲,他聲音沙啞地道:「首領,我敢斷定,今晚偷襲我們的機師和那天晚上毀掉我們軍火的,是同一個!他的操縱風格太獨特了,非常容易辨認。」
聽了這句話,斐勒頓時更氣了。
同一個人,耍了他兩回,他是猴嗎?
「我只想知道他是誰,」斐勒陰惻惻道,「還有,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馬丁隊長冷不丁打了個寒戰,連忙道:「我覺得他就在我們的營地隊伍里,一定有內奸,不然他不可能知道中控台的準確位置,還,還用的是原本那架機甲!」
「不需要你提醒我有內奸,」斐勒不耐煩道,「我說過,我只想知道他是誰!」
「這,我不能,不知道」
「這個人的機甲操縱技術非常厲害,」斐勒居高臨下的望着自己的機甲作戰隊長,「而你同為機師,應該對你的同行有一定的辨認能力吧?」
「首領——」
「找到他,」斐勒滿不在乎道,「否則,你這個機甲作戰隊長就不要當了,我不需要一個被內奸打敗在地,爬不起的隊長。」
半晌,馬丁低聲道:「是。」
從醫療室出來,斐勒心中鬱結的氣息依舊沒有散,他再次通訊了駐守在中心線的那支隊伍,可依舊重複剛才說過的話語。
現在唯一的能做的,就是等待天亮。
可是走回指揮室的時候,斐勒的腳步忽然一頓。
讓馬丁去調查內奸不過是他一時氣憤上頭,並且想給這個技不如人的機甲特戰隊長一點教訓罷了,他知道最終結果無非是馬丁為了保住自己的職位而找一個替罪羊,所以內奸的事情還是得靠他的副手專門去調查。
雖然他知道營地被偷襲確實是內奸所為,但是這個奸細會是哪方的呢大概率是星區防衛隊的,但是如果,這個內奸是凱特蘭的人呢?
如果凱特蘭安插在他營地的內奸偷襲了他的營地,那麼他們的交易就會原地撕毀,他不用再支付給凱特蘭承諾的對價,也不用過了今夜再等待她的答案,他可以直接進攻。
至於這個奸細到底是誰的人,不重要。
斐勒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讓副手在牢房隨便抓了一個囚犯,威逼利誘他演了一場戲,並用終端記錄了下來,作為「證據」,然後再次通訊中心線的駐守小隊,嚴陣以待,立刻準備接應其他隊伍,同時命令基地集結的駐軍,向中心線進發。
楚辭接到這條命令的時候驚了一下,道:「斐勒這是要做什麼?」
這時候他已經回到了司令部,松陽和簡純立刻分道揚鑣,簡純跟着機甲戰隊去南半球,而松陽則根據慕容開剛才的命令,去了洛山東邊的能源站。
「他要在今晚就攻打凱特蘭首領的領地,」西澤爾皺眉道,「快通知她,讓她立刻警戒。」
通訊組連忙將剛才靜默的通訊頻道重新開啟,這一消息很快到了凱特蘭的耳朵里,凱特蘭卻相當冷靜地道:「我已經下令讓我的人去中心線埋伏了,放心。」
「對了,星艦已經準備好了,你們什麼時候去港口?」
慕容開看了眼時間,道:「四十分鐘後。」
「好,港口之後麻煩直接聯繫我的副官。」
凱特蘭在通訊屏幕中划過來另外一個通訊id,將其加入到通訊頻道內。
「好。」
「這是斐勒駐在中心線的那支小隊的信息密鑰,」楚辭給西澤爾傳輸了一條信息片段,「下次斐勒再通訊的時候你直接選擇播放就可以。」
「誒,」西澤爾叫他,「那你幹什麼去?」
「我一個機師待在指揮室做什麼?」楚辭擺手,「我和簡純去南半球了。」
在司令部運輸通道的一輛卡車前,簡純不停地低頭看着終端上的時間,直到被探照燈映照得蒙昧夜色中,觀影逐漸勾勒出一道消瘦的人影,簡純才鬆了一口氣,立刻朝他揮手:「快點,不然要耽誤時間了。」
楚辭壓着頭頂的帽子,和她相繼爬進了車廂,剛坐下卡車就立刻啟動,簡純隨口道:「你為什麼非得去指揮室一趟?有什麼事不能通訊嗎?」
「不能,」楚辭一本正經道,「我必須當面告訴我哥我要去南半球。」
簡純:「」
她指尖在楚辭帽檐上戳了一下,道:「我們要是延誤了時間,就都是你的錯。」
「不可能,」楚辭瞥了一眼她終端上的時間,「我卡的很準,一分鐘都不會差,放心。」
車子很快離開了地下城,夜晚的地表荒涼無比,只有來回嗚咽的風。重卡碾壓過砂石地面,聲音沉悶而壓抑,像是有什麼東西緩慢地碎成了粉末。
進入港口泊位之後,因為這間緊迫來不及轉移,卡車便直接通過廊橋行駛到了星艦艦艙里,一個小時後,這架載着聖羅蘭星區防衛隊機甲作戰縱隊的機師和他們的機甲的星艦,在發射台緩慢起飛,然後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終進入大氣層,消失而去。
南半球的港口要比北半球簡陋得多,只有一片空蕩蕩的泊位和幾個區位對接門,簡純笑道:「別看這裏簡陋,這可是凱特蘭指揮官私人所有,如果我們降落在北半球的港口,斐勒肯定會更早得到消息,這對我們很不利。」
「原來這裏不是北半球的港口?」楚辭詫異。
如果作為私人港口的話,這裏就絕對算不上簡陋,甚至有些奢侈。這也就從側面說明了,凱特蘭雖然沒有軍工廠,也不做軍火生意,但她是真的有錢
下次如果再賣給她軍火,楚辭漫無目的地想,賣貴一點好了。
卡車從廊橋上行駛下來,全部都換成了斐勒基地的名牌號,車隊沉默地行駛出了港口,一路上,楚辭看到的除了巨大的熔爐、高塔和連綿成片的廠房之外這裏什麼都沒有,天空是渾濁的土灰色,時不時有風卷着沙塵打在車窗玻璃上。聖羅蘭的運輸車都是密封的,坐在車廂內可能無法察覺,但一旦走出車廂,如果不戴隔離面罩,恐怕堅持不了幾天。
簡純拿了兩個隔離面罩,一個給楚辭,一個戴在了自己臉頰上,隔着隔離面罩,她的聲音有些發悶:「待會到了門口,卡車可能會被要求檢查。」
卡車上載的不僅是機師和機甲,還有衝鋒隊和特別行動隊,軍工廠很大,哪怕守備兵力薄弱,他們在佔領成功之後短時間內也不能照顧到各個角落,因此攻打不難,難的是佔領之後的排查。
斐勒一共有五座軍工廠,全部都連接在同一片區域內,邊緣有隔離帶和哨塔,因此他們只需要解決掉隔離帶上和哨塔內的守軍就可以了。
緊急指定的作戰計劃早就發送在了各個機師和作戰隊員的終端里,由於楚辭是個編外人員,因此他也就沒有被分配什麼任務。卡車到了隔離帶大門口,果然被要求停下檢查,所有人的心臟都被吊了起來,因為他們的運輸和調度命令都是偽造的,簡純不着痕跡的抬手摸向了自己後腰上的槍,一旦被懷疑,她就立刻以開槍作為信號,執行第二計劃。
可不知道是因為半夜檢查人員打瞌睡,還是守備軍被抽調走的緣故,這道檢查竟然無比鬆散,只是隨便地走了個過場就將他們放了過去。
簡純將槍悄悄放了回去,可是等她回到車廂,剛鬆了一口氣,下令準備繼續出發的時候,一偏頭,原本坐在她旁邊座位上的楚辭,不見了。
可是這個時候她不能通訊,一直等到卡車行駛過隔離帶,她才連忙打開終端通訊楚辭:「你到哪裏去了!這地方很危險你知道嗎?」
說完自己先沉默了一下,因為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好像都是被楚辭盯上的人更危險一點
雖然卡車滿混過關穿越了隔離帶,但其實他們最多只能到達軍工廠外圍的中轉倉庫,因為再往裏,肯定又會遇到第二道複查的關卡,到時候他們肯定就暴露了。因此卡車再往前一段距離,大概就必須要停下來了。
而通訊頻道里的楚辭道:「我在哨塔。」
簡純滿頭問號:「你什麼時候上去哨塔了?」
「就剛才,他們檢查你的運輸命令的時候。」
簡純:「」
她只能順着楚辭的話問道:「你有什麼發現?」
「理論上哨塔最少也得配備一名狙擊手和一名觀察手,或者有的哨塔還有高射炮,但是這裏的哨塔只有值崗的工作人員和一名衛兵,配備的也只是普通的長管槍而已。」
「也就是說,這裏哨塔基本相當於沒用?」
「可以這麼說,另外哨塔上也沒有通用的信息終端,通訊竟然要靠工作人員和衛兵的個人終端建立私人通訊,如果摧毀掉他們的信號基站,這幾座軍工廠的信息網絡就癱瘓了。」
簡純沉默了一下,心想,斐勒當年砍去建立信息中控台的資金時,絕對沒有想過,還有今天
「所以?」
而楚辭道:「所以我去幫你們破壞掉他們的信號基站,一會見。」
然後通訊斷連。
卡車的正好停在了中轉倉庫的門口,司機回過頭低聲道:「簡指揮官,前面就沒路了。」
簡純點了點頭,打開終端通訊頻道,她冷靜的聲傳遍整個作戰通訊頻道時,不遠處隔離帶上的某座哨塔忽然「轟隆」一聲炸開,熏紅的焰火般,點亮了這個靜默沉寂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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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小姐,這是在朱葉的住所中找到的重金屬和珠寶,請您過目。」
「還有她的賬戶,我們追蹤了三天之後鎖定了七個賬戶,用的都是虛擬戶名,但是基本可以肯定都是朱葉用過的,裏面的金額共計九百七十萬因特。」
橙子冷漠地點了點頭。
自從她接手朱葉從前的工作之後,她就習慣將自己的面容影藏在兜帽里,她關掉了朱葉從前的仿真皮膚店,離開那間給她留下心理陰影的地下室,重新找了一間酒吧作為自己的基地,將從前的工作和人都一步一步轉移了過來。
去搜尋朱葉遺留資產的是她雇的人,但是她沒想到朱葉比她預料的要有錢得多,她皺眉看着眼前的東西一會,揮手讓來送東西的人離開,然後按下了一道通訊。
她每次按下這個通訊id的時候總會猶豫或者心存恐懼,想起在那個昏暗的地下室里,沾血白色實驗服和女人平淡溫和的嗓音。
那個人真的很可怕
通訊連接之後,橙子沒有打開通訊屏幕,低聲而快速地陳述道:「老闆,我搜查了朱葉的住所和賬戶還有近期和她聯絡過的所有人,沒有找到您說的那個人。另外,朱葉的私產賬目我已經做好了,需要怎麼處理?」
「沒有嗎?」女人的聲音充滿了漫不經心,她自言自語似的道,「沒有也說得過去,我不過是有些懷疑」
橙子沉默着,等待她下一次開口。
半晌,她才道:「至於朱葉的私產,你殺了她,這些就是你的戰利品,自己好好收着吧。」
橙子一愣,連忙道:「不用,我還是給您——」
「我不是什麼吝嗇的人,」女兒道,明明聲音里含着笑意,可卻讓橙子覺得脊背發麻,「為我工作會得到應得的報酬。」
橙子低低地答應了一聲。
通訊斷連之後,橙子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手指攥緊,而掌心中全是滑膩的汗液。
她機械的將那一箱貴金屬原石和珠寶搬運進來了保險箱,賬戶里的錢卻沒有轉移到自己的賬戶,而只是將這幾個賬戶分開保存在不同的終端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才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她不願意將這個地方稱之為「家」,儘管比起以前,這間房子已經方仿佛是一座天堂。她在沙發上坐了一會,找出一個從來沒用過終端給楚辭通訊,可是卻沒有連接成功,過了一會她再通訊,依舊是如此。
大概是有事吧,她猜測。
可是剛才和那個女人的通訊讓她心慌,她急切的想要聽見一點其他聲音。
等她第三次通訊的時候,終於連接成功了。
可是通訊頻道中傳來一片混亂的嘈雜聲響,其間還夾雜着沉重的爆炸和尖銳的槍彈聲。
橙子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你——」
下一秒楚辭打開了防干擾模式,但是他的聲音氣息不穩:「你這麼這個時候通訊,是有事嗎?」
橙子忍不住問:「你在做什麼?」
楚辭道:「聖羅蘭在打仗,我在南半球的軍工廠。」
橙子:「」
只有從他口中聽見類似的話語,她才不會感到奇怪。
這個念頭從腦海中冒出來,她才終於產生了一些的微妙的真實感,放緩了聲音,道:「那你先忙吧,等你忙完再說。」
楚辭卻道:「沒關係,我聽着就行。」
「那我儘量說快一點。」橙子低聲道,「她在找一個人,但是具體信息和描述卻什麼都沒有,我根據她的命令猜測,那個人似乎會去找一些為她工作過的人我在搜查朱葉的私產時她讓我特別留意,朱葉生前三個月內有沒有特意見過什麼人。」
楚辭皺起眉頭:「有嗎?」
橙子道:「沒有,近三個月內朱葉唯一關注的人就是顧勛,沒有其他。」
「好,我知道了。」
橙子輕輕應了一聲,道:「再見。」
通訊斷連,楚辭卻陷入了沉思,按照橙子的說法,西赫女士在找的那個人應該和喬克雅給他的定位地址是同一個人,如果他和西澤爾猜測正確,就說明拉萊葉對西赫女士非常重要
這麼想着,他順手換了個彈夾,按下了西澤爾的通訊id。
結果西澤爾接到他的通訊,比他剛才接到橙子的通訊還驚訝:「你怎麼這個時候通訊?南半球的戰鬥應該還沒有結束吧。」
「當然沒有,」楚辭躲在一座廠房的角落裏,「不過應該快了,這裏和昨晚的營地一樣,不經打。」
西澤爾挑眉:「你給我通訊,難道就是為了匯報戰鬥進度?」
「那倒不是,」楚辭正色道,「是為了匯報另外一件事。」
西澤爾好奇:「什麼?」
楚辭道:「橙子剛才給我通訊了,我覺得我得匯報給你知道一下,免得某人又吃醋。」
西澤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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